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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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秤人依舊不語,向旁邊再走兩步。 言枕詞不明所以,只當對方謀劃離開,跟著上前兩步。 拿秤人立刻再走兩步,忍無可忍開口道:“不要靠得那么近!授受不親!” 言枕詞:“……” 他呆滯了那么一瞬,特意看了看兩人間的距離。 若說以一男一女而言,這距離恐怕近了一點。但若以兩個男人而論……他狐疑道:“我從未聽過此言可以形容兩個男人?!?/br> 拿秤人面上似乎發(fā)生了一點點變化。 言枕詞再度強調(diào):“若你是女子,那這個距離確實太近了一點?!?/br> 拿秤人面上似乎又發(fā)生了一點點變化。 接著,他什么也沒說,捏著秤子站在原地不動了。 此人原來不如外表那樣平淡冷漠。雖對天下大局看得細致入微,但于細節(jié)之處,卻似乎有兩分疏漏可愛之處。 言枕詞忽然覺得對方的形象在自己心中發(fā)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等等,疏漏……可愛? 當意識到自己到底用了什么詞形容這個頭次見面的人后,言枕詞的心弦被撥動一下后。他腦海中忽然掠過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他開始認認真真地注視拿秤人,仔仔細細地看著對方的眉眼、身形,試圖從中找出些與某人喜好貼近的地方。 于是言枕詞忽然不糾結(jié)對方是怎么知道神念殘留正在界淵身上了,他道:“還未知閣下名諱?” 拿秤人:“量天衡命?!?/br> “嗯……”這不像是名字,更像是外號,這個外號……十分的囂張,十分的放肆,十分的貼切。就他所知,還是蠻符合某人喜好的。言枕詞的表情有點微妙,“果然不凡,就是不知道……貧道要叫你量弟?天弟?衡弟?命弟?……” 拿秤人看了言枕詞一眼,目光冷冷冷冷。 言枕詞心中越覺趣味,微笑道:“量天衡命賢弟……” 拿秤人默了片刻,吐出三字:“度驚弦。” 量天衡命度驚弦? 驚弦?朱弦! 言枕詞看著度驚弦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但他克制著自己沒有太跨越界限。 如果對方真是阿淵偽裝之人,那當然大好特好。 但萬一不是,回頭他對阿淵解釋不清啊! 所以言枕詞一本正經(jīng)問:“為何姓度?燧族有度姓?” 度驚弦:“收養(yǎng)我的人姓度?!?/br> 言枕詞:“未知賢弟被誰收養(yǎng)?” 度驚弦不語。 言枕詞:“所居何處?” 度驚弦不語。 言枕詞:“還有——” 度驚弦:“你真討厭?!?/br> 言枕詞:“???” 度驚弦寡淡著臉,再補充:“今天說的話夠多了,下回別來找我。” 言枕詞張口結(jié)舌,想及度驚弦可能是的那個人,幾百年的金剛心都碎成渣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確的打開方式: 度驚弦:你真討厭,哼。 第96章 欲使其滅亡, 必使其瘋狂。 如今智九愷距離瘋狂只差一線! 靜室之內(nèi), 高澹拿掉了代表智九愷的那顆棋子, 再度將手放回棋盤邊,逡巡著剩下的三顆棋子,猶豫不決。 游不樂, 聶經(jīng)綸,邵乾元。 智九愷之后,該是誰呢? 一夜之后, 宣德帝死亡的消息似風(fēng), 刮遍整個幽陸。 世家中都之內(nèi),智九愷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向其余四人傳信, 邵乾元來得最早,不過多久, 高澹也撐著傷體前來,而后三人等了許久, 只等到智九愷派去催促聶經(jīng)綸與游不樂兩人的下人回來,附在智九愷耳旁,期期艾艾說了句話: “聶氏、游氏皆說族長有事, 不能前來?!?/br> 智九愷面色不動, 唯獨放在扶手上的尾指跳動一下。 他對在座兩人說:“聶氏族長與游氏族長有事不能前來,我們說自己的吧?!?/br> “如今大敵當前,本該同心協(xié)力……”邵乾元面露不悅。 高澹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咳了兩聲,再將沾了一些污跡的手帕籠入袖中:“也不必等他們, 密宗的部眾如今也往北面去,我看他們是預(yù)備先守北面……那就和過去一樣,西面依舊由我與智族長負責(zé)了?!?/br> “本來有密宗與大慶這兩隊人馬,足以讓我們同燧宮平分秋色。各族壓力都不大。但萬萬想不到,宣德帝竟被界淵殺害……”智九愷頓了片刻。 “此事也不能全算壞事?!备咤H缃駳馓擉w弱,只能慢慢說話,“燧宮雖然天怒人怨,大慶也是狼子野心,兩者相較,燧宮受挫固然大快人心,若是大慶受挫……” 他與余下兩人對視一眼,三人心有靈犀,在心里答了那不太好說出來的一句話。 若是大慶受挫,倒也可喝杯酒,唱個曲,歡飲達旦到天明。 一瞬你知我知的幸災(zāi)樂禍之后,高澹將話題扯回到正事上:“大慶之事,我們暫時不需考慮。如今的當務(wù)之急乃是西面防線。如今劍宮與佛國的精銳弟子暫時協(xié)同各地守軍拉扯燧宮腳步,雖說劍宮同佛國還欲加派人手前往世家,但我世家之事,不可完全仰賴外人……” 他沉吟之后,慨然道:“高氏一族還有些人手,我會親自帶人往前線,抗擊燧宮!” 高澹的話讓邵乾元大感驚異。 他先時與高澹聯(lián)合不過權(quán)宜之計,內(nèi)心只覺對方是個涼薄小人,不可深交。如今再看,哪怕以“英雄豪杰”形容對方,也不為過。 這……莫非我過去一直誤會了高澹? 他稍有些猶豫不決。 智九愷嘆息一聲:“此事怎么能讓高族長專美于前,先時西線是你我共同防守,如今我自然也跟高族長一同前往!” 三人于廳中擬定了接下去的計劃,智九愷將高澹與邵乾元送出正廳。而后,他轉(zhuǎn)身前往書房,換了一身尋常衣服,入城中隨意游逛。 戰(zhàn)爭時期,靡靡的歌聲依舊靡靡,叫賣的小販依舊叫賣,只是長河之上,畫舫漸稀;街道兩旁,閉店偏多。 他走了半晌,在巷子的角落找到一家鄰水的小食坊,被殷勤招呼客人的店家留下,點了份吃食。 晶瑩剔透的皮裹著rou,在沸水里上下沉浮,再被店家的大木勺一撈,盛入碗里,點些綠的,點些紅的,就能上桌。 智九愷拿了筷子,閑著和店家聊天:“最近生意如何?” 店家嘆氣道:“比以前差得老遠了,只希望邪魔早點被打退?!闭f著,他突然罵道,“連許族長都殺,邪魔不得好死!” 智九愷道:“我聽說北方那邊加入了大批密宗的人,戰(zhàn)局也許很快會發(fā)生逆轉(zhuǎn)?!?/br> 店家理智道:“并未聽見北方傳來什么好消息。倒是西邊,雖然智族長與高族長負責(zé)的西邊,我覺得不日就能再傳來好消息!” 智九愷笑著附和了兩句,低頭吃東西。 碗中的湯是熱的,帶一點兒酸,帶一點兒辣,喝一口下去,渾身暖洋洋的。 智九愷慢慢想道: 殺了清平的人下一步要殺的必然是我。 聶經(jīng)綸與游不樂如今已是態(tài)度明確,要與我作對。 但是勾結(jié)邪魔、殺了清平的人真是他們嗎? 清平死后,他們跳得那么高,究竟是已經(jīng)有恃無恐,還是……在為某些人做掩護? 比如如今聲名鵲起的高澹。 比如始終隱在幕后,并無太多存在感的邵乾元。 一碗湯喝完了,智九愷會了賬,不再散步,往回走去,一路走,一路思考,直到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問候: “族長!” 智九愷腳步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 智氏群居,封山封地,占了中都整整一個角的位置,光靠雙腿,三天三夜也走不完這偌大地盤。 他看著朱木大門,白玉匾額,金鑄神獸,忽然啞然失笑。 世家六姓,除清平所掌許氏之外,誰不想取智氏而代之? 他的嘴角抿成一線。 他信的人已經(jīng)死了。 余下的人,他誰也不信。 也許此戰(zhàn)之后,世家不該再有六姓…… 他舉步跨入族中,等在族內(nèi)的心腹快步上前,遞來一封信。 智九愷拆信一看,精神陡振: “智氏族長見信如唔: 聽聞界淵現(xiàn)身逝水一帶,我與劍宮晏真人、佛國戒律大師已聯(lián)袂前往逝水,尋界淵蹤跡,與其一戰(zhàn)。族長可知會左近弟子,勿被我等戰(zhàn)斗波及。 靜疑” 智九愷回到族中之際,高氏族中也來了一位客人。 高澹在書房獨自見了這位客人,他微笑著親自給對方倒了一杯茶,語帶親近:“難得邵兄上門,不知邵兄今日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