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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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人說話,周圍自有眼睛,自會算數(shù),立刻發(fā)現(xiàn),就在方才風迷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們又少了三個人,如今乃是四十九人! 眾人sao亂,亡魂大冒,唯獨智九愷心神最為堅定,受冥冥之力影響最小,極快轉過神來,冷笑一聲。 “陣法?!?/br> 他淡淡道:“我們世家之中也有擅長陣法之輩,如今不過陷身其中,五感被稍加遮掩,你們就摸不著東西南北了嗎?”他轉頭對身旁之人,“此林我們白日才路過,當時還沒有任何問題。就算自我們路過之后一直布置,也不過兩三個時辰,不可能布置出經(jīng)天緯地的大陣來?!?/br> “如今迷惑我們的肯定是樹,我們走一步砍一棵樹,沒有多久這個陣法就用不了了?!?/br> 世上最可怕的乃是未知的神秘,任何神秘一旦被公諸于眾,則其可怖之處,必然大打折扣。 智九愷叫破此地之局,人心霎時一定。 他們也不需人多加吩咐,三五組隊,一邊向前推進一邊各自尋了大樹,刀削斧砍之下,一顆顆怪模怪樣的大樹轟然倒地,激起人高塵埃。隨著一棵棵大樹倒下,枯枝坍塌于地的聲音,鳥兒的啾啾聲,蟲子的吱吱聲,遠處晝夜城朦朧的燈火,都一一出現(xiàn)在眾人的感官之中。 行走于密林的人此時一一恍然回神,沒了人遮掩五感的陣法,他們終于意識到剛才的情景究竟有多么不對! 這時,走在前頭的智九愷的突然再次喊停。 他沉聲道:“再數(shù)人!” 族人毫不遲疑,高舉火把,照亮隊伍。 “一、二、三……四十九。” 及至數(shù)到了隊伍末尾,他忽然一呆,喃喃道:“五十?” 方才少了四個人,現(xiàn)下怎么又多了一個人? 伴隨著這一聲數(shù)字,兩道光同時暴起! 一道來自智九愷,一道來自第五十人! 智九愷躍至半空,手持長槍向前一劃,驚電紫雷劃亮夜空,除了照亮同時暴起之人外,還將其裹頭黑巾一槍挑破。 黑巾委地,暴起之人在月光與驚雷下顯出真容。 智九愷眸中掠過一絲震驚,不因為出現(xiàn)此地之人,只因為此人此時此刻的外表容貌! 高高低低的驚呼與抽氣同一時間在底下響起。 有人驚呼:“那是邵族長!” 還有人叫道:“邵——邵乾元怎么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更有人怒吼:“這是邪魔,是潛伏在我們世家中的邪魔!族長,我們一起殺了他!” 天空之上,智九愷正與邵乾元,他心中的驚疑難用筆墨形容。 邵乾元如今的模樣遠處他的意料,邵乾元如今的武力也遠處他的意料。過去邵乾元不過半個武者,若沒有了陣法本事,則最多他今日帶來的兩三個人打個平手。但如今他一槍刺去,對方不過抬起雙手,就將他的槍頭牢牢接??! 兩人趨近,灼熱的氣息的霎時撲面,這氣息十分刁鉆,竟然能透過智九愷的護體真氣侵入智九愷體表,燒得智九愷皮膚生疼,不一會已冒出燎泡。 他正凝神邵乾元面容,毫無防備邵乾元額間忽張一目,目中射出許多白色蟲卵! 不好! 簡單接觸,智九愷已看出邵乾元神志不清,立即虛晃一槍,飛速后退。 后退之間,sao動自密林中響起,被打斗引來的高澹一眼看見天空二人,立刻飛身上前,厲喝道:“智族長,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高澹來了。 他來得倒是及時。 風聲獵獵,電光石火,飛速后退的智九愷忽然在想:縱觀清平之死至今,幕后主使者明顯游刃有余掩藏自己。如此風格,豈是如今失智癲狂的邵乾元可以比擬?若幕后主使者沒了神智,他就決不再是幕后之人,而是放置前臺的一個犧牲品! 若邵乾元是犧牲品,那能引動他犧牲的,最容易使他犧牲的—— “邵乾元去往高氏族中,與高澹密議半日,傍晚而出?!?/br> 而那半日之前,我見邵乾元,其還一切正常。 這一剎那,智九愷貫通所有,遍體生寒。 他指向邵乾元的槍尖極力收回,力道之大,斷了筋腱,撕了經(jīng)脈。 可還是遲了。 飛躍自智九愷身旁的高澹忽而回首,給了智九愷輕輕一刀。 這確實不過輕輕一刀。 刀光只封鎖了只封鎖了智九愷左右騰挪空間,讓正急速飛退的智九愷在半空中滯了一滯。 可正是這滯了一滯與將槍尖調(diào)轉,邵乾元已飛速上前,伸出利爪,自智九愷胸腹劃過! 劇痛臨身,鮮血飛濺,智九愷透過邵乾元肩膀看向高澹! 高澹還保持著飛身來救的姿勢,甚至面容上還掛著nongnong的焦急,只有那雙眼睛,猛地綻放出極度喜悅的光彩,而后他微微張口,對智九愷無聲說: 我早料到這一幕。 早料到你此時能想明白一切,我正是要你在這一時這一刻想明白一切,你才會進退失據(jù),命喪于此…… 智九愷嘴唇動了動。 無數(shù)的念頭,無數(shù)的平生于此際閃過。 他有很多想說的,又覺一切無話可說。 這就是自己的命喪之地。 他看著天空,天空之上,圓月似銀盤。 晝夜城本無月亮,如今忽現(xiàn)一月,以天地異樣祭奠我之生命,也不差了…… 他終于開口,低低的聲音似乎耳語:“你覺得……這就是一切的結局嗎?” 高澹猛然看向智九愷。 飛濺的血色之中,智九愷的嘴角扭曲成一個怪誕的弧度。 似笑非笑,似嘲非嘲。 他心中警鈴大作! 第98章 黑色的鐵槍在夜空中一旋, 忽如毒龍出動, 精準地自邵乾元肋下刺入其胸腔。 哪怕如今已經(jīng)神志昏昏, 本能依舊叫邵乾元痛嘶狂怒,用力掙扎! 智九愷看向邵乾元的目光不乏憐憫,但他端著槍的手始終沉穩(wěn)有力, 間不容發(fā),將槍頭刺入其身體最深處,剎那, 置身半空中的智九愷與邵乾元兩敗俱傷! 月在天高處, 雪亮刀光乍然亮起,劈開黑夜, 抖出一幕白晝之色。 這生死瞬息,高澹再無分神, 提起畢生功力,一刀向邵乾元斬出! 刀勢綿綿, 水潑不進,織成一網(wǎng),將周遭空間盡數(shù)封鎖。 這一刀斬向邵乾元, 這一刀遮蔽地上人之眼, 這一刀更為將智九愷僅余生機,盡數(shù)斬斷! 如今幕后主使圖窮匕見,智九愷眼中冷光疊閃,先時無數(shù)條路無數(shù)個選擇叫他殫精竭慮,如今只剩下一條路了, 他反而心懷大暢,只覺前行道路上的一切障礙均被剔除,人生中再無可徘徊之處,不過勇往直前而已! 一只綠色的小瓶自袖中滑入智九愷手中,體內(nèi)功力浩浩蕩蕩,一同沖入手中小瓶。 只聽“啪”的一聲細響,瓶身炸裂,一股極其濃烈的香氣霎時以智九愷為圓心,輻射四周! 高澹先是嗅到這股濃烈的香氣,他登時警惕,急忙閉氣,將這濃郁香氣摒除體外! 他接著看見了些許自智九愷手中飛出的微芒。 那些微茫細細白白,像冬夜里的雪沫,又生著些許絮狀的輕柔觸須,甫一出現(xiàn)空中,便輕飄飄無所著力,飛散四方。 這是什么東西? 高澹心頭閃過一念。 也是這一念之間,他手上一招頓生細微破綻,本該僅僅限制智九愷行動的刀勢變得反在智九愷身上留下幾道細細刀氣來! 這一剎的失控完全破壞了高澹喜悅的心情。 未等他做出下一步?jīng)Q定,慘嚎突然從地面?zhèn)鱽恚?/br> “啊,我——我的身體!” “香味,香味有毒!” “啊啊,啊啊啊——” 百二十人的痛苦哀嚎同時爆發(fā),集中一起,劃破夜之寂靜! 高澹朝下掃了一眼,頓見及其可怖一幕! 只見密林之中,不管是三人腳下的智氏族人還是未知稍遠一些的高氏族人,此時全都亂作一團,有的東歪西倒癱在地上,有的亟不可待向外奔逃。 癱在地上的眼睜睜看著身上的rou一片片掉落在地,似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將他們切片肢解;而向外奔逃的還沒有走出兩步,就似脫去衣服一樣脫去整身皮囊,只余一具森白骨架,依照慣性向前沖上兩步,再轟然倒地。 這也不止,幾息之后,掉落地面的皮囊與皮rou逐漸枯萎,其表面上卻生出許多細白雪沫,不過展眼,這些雪沫再度紛紛揚揚,四下飛去! 哪怕親手將邵乾元變成如今模樣的高澹見著這極度詭異極度殘忍的一幕,也覺頭皮發(fā)麻。 正是這時,他突然感覺手上一刺,似被蚊子輕輕咬了一下。 他立時看去,便見一點白點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它看著輕,卻咬得緊,哪怕被高澹深厚的功力全力一摧,也依舊牢牢攀在其手背之上,并向其血rou中擠去! 本來遠去的濃香再度出現(xiàn)高澹感知之中。 高澹手旋刀轉,毫不遲疑,在手背上連皮帶rou削下一大塊來! 血流如注。 高澹卻未對傷口多看一眼! “這是何物?”他厲聲質(zhì)問,“解藥在哪里?” 滴滴答答的血液聲中,智九愷輕輕的笑聲惋惜又嘲諷。 “阿兄,我這次送來的藥物之中,有一樣你要額外注意?!?/br> “你是說這綠色小瓶?它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