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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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還是太遲了, 翟玉山五指一張一合,已奪了說話護法的腦袋在手中! 血如紅瀑, 濺了薛天縱半身。 翟玉山的第二次動手正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迷惘錯愕的其余人終于醒過神來,其余護法疾呼大喊:“快, 動手攔住翟玉山,保護困龍大陣,翟玉山瘋了!前往不能讓他摧毀大陣, 致使魔主逃脫!” 噌然有聲, 弟子們一個個拔劍出鞘,指向翟玉山! 翟玉山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護法們厲聲叫醒弟子,他也厲聲叫喚薛天縱:“天縱,你還在等什么!燧宮所謀種種你都忘了嗎?!” 兩方就在薛天縱眼前交戰(zhàn)。 薛天縱一只眼睛看見翟玉山所作所為, 一只耳朵聽見翟玉山所說所言,另一只眼睛看見其余護法所作所為,另一只耳朵聽見其余護法所說所言。 翟玉山叫道: “天縱,天縱——” “燧宮所謀種種——” “殺!” “同我一起,殺殺殺!” 護法弟子叫道: “翟玉山瘋了——” “保護困龍大陣——” “翟玉山背叛劍宮!” “薛天縱也背叛劍宮!” “殺!” “大家一起,殺殺殺!” 森森劍鋒突然抵向薛天縱的心口,渾厚掌勁同時壓在薛天縱的背脊。 薛天縱驟然清醒。 他看向前方,劍宮弟子掣劍在手,劍尖齊指他的胸腹。他無法看見背后,可翟玉山的手就按在他的背上,同時也他在耳邊沉沉說了一句:“天縱啊……” 一聲落下,兩方同時用勁! 利刃劃破他的衣衫,掌勁打入他的身軀。 轟隆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而后竟似永無止息! 薛天縱沖天而起! 身上由晏真人給予的寶衫于關(guān)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但他心中的混亂與荒誕如滾滾江水,無有止息。 身前是他的同門,身后是他的恩師,本該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他們兩相對立,而他更站在他們中間,被他們一同針對。 劍宮東劍自記事以來,無數(shù)生死關(guān)頭,皆渾身是膽,一往無回。 直到這一次。 這一次他長劍還在手,已覺劍鋒摧折;他玄功還在身,已見前路斷絕。 多少心膽都粉碎。 他落荒而逃。 劍宮開始亂了。 接天殿上,居高臨下俯瞰一切的度驚弦背負雙手,默默思忖。 不足為奇,不過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反倒是這里,有稍許出乎我的想象。 他環(huán)視四周。 方才天空現(xiàn)水脈掙扎虛影之際,呆在接天殿的護法們按捺不住,商討之后,分出一半下了接天殿,往各處水脈探去。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喊殺聲突然由遠及近。 山道之上,開始現(xiàn)出眾多魔眾身影。 留在接天殿的其余護法頓時起身,如臨大敵般擋在接天殿前,虎視來犯之地,決心哪怕橫尸此地,也不能叫他們踏入接天殿一步! 但決心并不能挽回力量上的差異。 如今水脈正在掙扎,劍宮多數(shù)弟子都去護衛(wèi)遍布劍宮峰巒的水道,而燧宮先按將很大一部分力量集中在了此處,在眾多魔眾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鱷一般蜂擁而來之后,出現(xiàn)的是燧宮有數(shù)魔首,戰(zhàn)狂的身影! 戰(zhàn)狂全身染血,所行之處,敵血匯成小溪,泊泊自他足下蜿蜒。 他奉明如晝之命而來:三教首領(lǐng)死不死不要緊,度驚弦的頭顱,一定摘下! 兩人隔著最后一段路遙遙相望。 戰(zhàn)狂沖度驚弦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度驚弦竟也回了一個帶著淡淡興味的微笑。 明如晝不先殺三教之首反而來殺我嗎? 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算我小覷他,未想到明如晝竟能戰(zhàn)勝自身固有偏見,做出這么正確的決定。 不過……哎呀呀,若這分|身今日真死在這里,事情可就玩大發(fā)了,我總不能此時此刻還再出一個分|身,收攏殘局,聚合正道吧? 度驚弦祭出玉稱,苦惱地想著待會要怎么破釜沉舟,僥幸逃脫。 劍宮所有護法與弟子全擋在他的身前。 但戰(zhàn)狂橫沖直撞,左右上前相攔者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不過眨眼,他已經(jīng)大步?jīng)_到接天殿前,只要再走一步,便來到度驚弦面前! 但一道薄薄的毫光突然自接天殿上方罩下,擋住了戰(zhàn)狂的腳步。 戰(zhàn)狂橫行無忌的步伐為之一頓,被他揮開劍宮護法們再度聚上前來,卻在接近戰(zhàn)狂之前先被燧宮宮眾擋?。?/br> 這些宮眾大多也并非護法的敵手,可他們悍不畏死,一個死了立刻有兩個填上,以人rou組成一道鐵般防線,將劍宮諸人牢牢擋在外邊! 戰(zhàn)狂就在此時對著毫光提起兵刃。 他的兵刃是一把巨斧。 巨斧第一次劈下,毫光一陣抖動;巨斧第二次劈下,毫光出現(xiàn)龜裂;巨斧第三次劈下,毫光已散碎萬千,阻攔在戰(zhàn)狂前面地無形之力瞬間消失! 他毫不留情,毫不猶豫,舉起平生功力,斧頭血光浮動,鬼影呼嘯,高高抬起,重重落在度驚弦玉稱之上! 本就龜裂的玉稱受這一擊,于半空之中一搖,“啪”地掉落地上。 戰(zhàn)狂的巨斧卻還有余力,去勢未消,繼續(xù)劈向度驚弦的頭顱。 寒鋒迫體,鬼影纏身,眼看斧頭血光便成脖頸紅口之際,千鈞一發(fā),萬千塵絲纏上巨斧,靜疑女冠手持拂塵,出現(xiàn)在戰(zhàn)狂與度驚弦之間,為度驚弦擋下必殺一擊! 處處喊殺處處人,鮮血滿地尸滿地! 計則君屏息凝神,藏于一處斷壁之后。 局面……局面變得不一樣了。 她背靠粗糙的巖壁,深深地吸氣,仿佛要借由空氣的進入,而將身體里的驚恐與茫然一同排出。 兩刻之前,她還帶著眾師妹支援劍宮,與劍宮一同將來犯魔眾絞殺。 一刻之前,巨響突然傳來,山巒顫動,嘩啦的水聲狂暴無序,天空更現(xiàn)水脈掙扎虛影,這下無論正道魔道,都知道劍宮大事不好了。 這也就罷了。 如果一切都是邪魔的陰謀,那還能將局面掰回,可就在方才,她親眼看見—— 計則君再一次深深地吸氣。 她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細細的汗水,胸前里的心臟跳得跟擂鼓一樣響。 就在這曾薄薄的石壁之后,有一劍宮長老。 這位劍宮長老信步走在山間,可他每走一段,便有無數(shù)劍宮弟子朝他沖來,又有無數(shù)劍宮弟子倒在他的腳下。 這位劍宮長老,他……他竟是薛天縱的師父,翟玉山! 無辜弟子的鮮血已在地面匯成小河,一路流淌到計則君的足底。 突然,一個失去身體的頭顱直滾到一線夾壁之前,他面目猙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直直對上夾壁之中的眾人! “啊……” 猝不及防,眾多師妹中有一人驚喘一聲! 計則君閃電伸手,捂住喘息之人的嘴巴。 可太遲了,在那聲喘息出口之際,外頭的翟玉山已經(jīng)聽見動靜。 將此地屠戮一空的人本來已經(jīng)邁出離開的腳步,但這一下,他邁出的腳一轉(zhuǎn),轉(zhuǎn)向了夾壁方向。 電光石火,計則君掃一眼眾多師妹,瞬間做出決定。 她握緊長劍,自夾壁中急掠而出,往翟玉山相反方向疾行,意欲犧牲自己,將翟玉山引走! 翟玉山卻未曾追逐。 落心齋之人與他近無怨遠無仇,他當然沒有必要在這關(guān)鍵時刻將時間浪費在落心齋身上,他只是遙遙將人看了一眼,又掃過夾壁,便往燧宮所在走去。 多年相交,此番他將正式與明如晝見面,并告訴明如晝?nèi)绾卧诮袢諒貜氐椎讓m摧毀。 多少仇恨,今日盡了了! 身后沒人來追。 計則君跑了幾個山頭,也漸漸慢了下來。她單人獨行,在劍宮各峰之中來回,她看見大批部隊就先行避走,小股人員則全不是她的對手。 她如一尾魚般混入渾水之內(nèi),在水中攪出雖小卻多的朵朵水花,可越是如此努力,她反而越見到劍宮弟子的混亂與頹唐,他們?nèi)诵幕袒?,不再關(guān)注燧宮的進攻,各自說著困龍大陣的變化和翟玉山薛天縱的叛變! 可天上的戰(zhàn)斗遠還沒有分出勝負,哪怕困龍大陣被毀了一半,燧宮的優(yōu)勢也并非真的十拿九穩(wěn),如果,如果劍宮能夠重新振作,我們還有機會,可若真這樣下去,界淵必然大獲全勝,到時候—— 計則君心中僅僅一想,就覺寒意直沖天靈。 她有心整合劍宮,可劍宮中人絕不會真心聽一個落心齋的女弟子的命令!哪怕是靜疑女冠,也不可能成功! 此時劍宮還有誰……除了必須鎮(zhèn)守大陣的晏真人之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