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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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笑聲在大慶中心響起,他手持兵刃,直取圣后,可就是這個時候,一柄槍如毒蛇一般自旁刺出。 一笑之人若殺圣后,此槍殺他。 一笑之人若擋此槍,圣后安穩(wěn)。 電光石火,一笑之人不閃不避,任長槍貫體,兵刃直襲圣后脖頸。 為主舍身之輩,豈獨存正道之中! 沉重腳步,引得地顫人抖。 血腥巨斧,收割無數(shù)性命。 劍宮之中,他未得度驚弦頭顱,已引得眾人輕蔑,如今他必得佛國首座頭顱,方可一雪前恥。 佛國大陣之中,戰(zhàn)狂宛如殺神降世,巨斧橫掃,左右全無一合之?dāng)常钡饺巳褐?,兩條大鎖一左一右拋到他的身上! 手腳被纏,巨斧被困。 無數(shù)兵刃伺機落在他的身上臉上,剜去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失明失聰,世界霎時黑暗,可玄功還在,四肢還在,他奮起手臂,巨斧一點一點的抬起,他最終狂吼一聲—— 黑佛明亮的雙目凜凜看向前方。 無智閉合的眼皮微微顫抖:“故人既來,何不現(xiàn)身?” 來人現(xiàn)了身。 他自黑佛背后現(xiàn)身。 現(xiàn)身的一剎那,正是將燈光打入佛中的那一瞬間! 這一瞬之間,黑佛吞噬光點,身形扭曲,無聲嘶吼。 無智低語:“點夜繁燈似攜怒而來——” 明如晝自光影中出現(xiàn),他道:“釋尊背信棄義,反站在正道那邊,我不該憤怒嗎?” 無智低笑:“魔也在乎信義嗎?” 明如晝回答:“并不在意。他們只會,以血回應(yīng)——” 殺殺殺!殺不盡的尸山與血海!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戰(zhàn)不完的意氣和野心! 血海尸山之中,野心意氣環(huán)繞,刀十三手按金刀,伏在戰(zhàn)場之中,耐心等待。 人們總是忘記,孤狼雖然狂傲,也善蟄伏。 云端太高,他暫且飛不上去,便將目光定在云端之下最能攀天梯的那一人! 點夜繁燈明如晝! 日月交替,斗轉(zhuǎn)星移。 兩人一戰(zhàn)數(shù)日,日陽灼灼,夜月森森,天風(fēng)寒苦,掌劍奪命! 不可有一絲停頓,不可有一絲遲疑,不可有一絲破綻! 奮起余力,余力也至強弩之末;聚精會神,精神也達(dá)緊繃之極! 烏云忽而將月隱。 隱月之際,天地渾黑。 一霎天象變化,使兩人算好招式出現(xiàn)一絲破綻。 變化之中,破綻之下,強者至強,不思閃躲回護(hù),全欲取敵性命! 一掌至強,因其本為至強之人! 一劍無回,因其決心殺敵劍下! 掌劍交錯。 言枕詞手中劍貫穿界淵胸膛,界淵的手也奪言枕詞脖頸。 這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一局曾是言枕詞想過的最好結(jié)局。 但那只手沒有取言枕詞的性命。 從極快至驟停,也不過一瞬間事。 那只手停下,自言枕詞脖頸上輕輕拂過,又點了點他的眉眼。 像愛人般溫柔,就是愛人的溫柔! 而后,一聲戲謔之笑響了起來: “鏡留君,勝負(fù)已分,而今你可再三百年威名不墜了?!?/br> 這只手移開了。 言枕詞對上界淵的眼。 那雙漆黑幽深的瞳孔之中,泰半平靜,少許愛意,一絲繾綣。 漸漸的,這眼又與他最初所見的原音流的眼睛重合了。 帶著一點點狡黠,一點點微笑,一點點狐貍似地得意。 這剎那間,于戰(zhàn)斗之中摒棄的情感與記憶再如潮水回歸,言枕詞的手與唇一同顫抖。 界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握住言枕詞的手,壓下對方手上的顫抖,繼而收回,握住貫穿胸口的寶劍,兩步后退,使這劍再從傷口拔出。 大片大片的血涌出他的指縫,染紅他的衣襟,落在他的腳下。 這位仿佛永不會敗的魔主最后笑了笑,張開雙手,氣勁松懈,自云端墜落。 “阿淵——” 言枕詞終于清醒,他嘶聲喊道,同撲而下! 無盡高空,白云撫上他的眉眼,疾風(fēng)掠過他的耳畔,飛鳥擦過他的掌心。 界淵放松身體,露出一抹懶洋洋愜意。 在他身下,大地混亂卻一如之前。 “大人——” 一聲撕心大吼。 大地之上,與無智對戰(zhàn)的明如晝猝然失色,自光影中脫出,向此方急掠。 可另一道更快更狠的刀光亮起。 十三神殺刀,刀刀向神殺! 神刀戰(zhàn)神光,神光璀璨中,明如晝被整個吞沒! 視野的轉(zhuǎn)動牽動破碎的心臟。 心臟破碎,為徹底消滅神念而吸納入體內(nèi)的混亂之力失去了根植土壤,開始紊亂,想要脫離。 他按著胸口。 一絲黑霧出現(xiàn),攪碎一絲黑霧。 一片黑霧出現(xiàn),攪碎一片黑霧。 直至此時此刻,直至最后一刻。 燧族王者的悍然之力,依舊讓人望而生畏! 喊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越來越弱。 佛國地界一片焦黑,戰(zhàn)狂與佛國首座同歸于盡;大慶中軍悲哭失色,一笑之人的尸首棄置地面。密宗教徒漸漸停下,茫然四顧,不見釋尊身影。 更遠(yuǎn)方向,游不樂聶經(jīng)綸被高澹使計坑死,高澹方才狂笑欲登寶座,已有身畔人梟下他的腦袋! 更遠(yuǎn)方向,萬世侯開平侯飲恨西京,奉天候承運侯跌倒血潭,四下環(huán)顧,斷壁殘垣,滿目瘡痍。 試看蒼莽大陸,群雄爭霸,烽火焚天。 而今群雄也死,天火也盡。 界淵深深吸氣。 自幽陸混亂中吸收力量的混亂種子開始萎靡,開始枯萎。迫近的死亡帶來了最后的瘋狂,它們奮起余力,欲自界淵體內(nèi)沖出! 但這最后的最后,他身如囚籠,更如獄卒,將它們死死關(guān)在自己身體之內(nèi)! 也正是這一時刻! 言枕詞抓住了他的手臂! 兩人落下千重云海無盡高空,重重砸在山底水中,浪花千丈! 自千丈高空墜落,再柔軟的水也如刀刃! 言枕詞一入水中,緊緊抱住懷中之人,用身體阻攔四面涌來的大水! 他心中雜亂,卻不及細(xì)思,只奮起余力,抱緊界淵,自水中掙出! 大水褪去,天空重現(xiàn),言枕詞迫不及待向懷中人看去。 懷中人挑挑眉梢,給了他一個渾若無事的懶洋洋笑容。 言枕詞沒有笑。 他的神色從未有如此恐怖。 他緊緊盯著界淵的手,那里,他的與界淵的,兩只手本應(yīng)妥當(dāng)?shù)匚兆”舜恕?/br> 可如今,一只穿透了另外一只,仿佛另外一只只是哪個頑童畫在此地的虛影。 言枕詞不敢相信。 指尖如穿透無形之物,穿透界淵手掌。 他看著自己的手。 他再一次地,抬起手,嘗試碰觸界淵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