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每一張笑臉?biāo)坪醵蓟謴?fù)成了鮮活的記憶。

    “醒了？”穿著白色狩衣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酒紅色的長發(fā)這一次卻整齊的梳理了起來，少了一些牧唯之前見到時所擁有的不羈氣質(zhì)，卻更多了幾分貴氣。

    “看到你戴這個帽子還真有些奇怪，大陰陽師先生?！蹦廖ㄋ傅淖匀皇锹閭}葉王頭頂上高高的烏帽，然后下一秒他就想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也許這位大陰陽師先生應(yīng)該好好解釋一下關(guān)于電擊的事情?！?/br>
    麻倉葉王：“……”

    第19章 彼岸花

    電擊并非是來自于三尾狐的能力，卻是從變身三尾狐開始才出現(xiàn)的惱人情況，那個時候牧唯和麻倉葉王剛剛簽訂了那一份牧唯并沒有怎么看懂的契約。

    如果只是這些原因的話，也許牧唯還不會將契約和電擊聯(lián)系在一起，可是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上一次出現(xiàn)在夢中世界的時候，曾經(jīng)觸碰過麻倉葉王的手，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電擊的情況。要么就是電擊在夢中世界失效，要么就是電擊對麻倉葉王失效……

    無論哪一個，都和眼前的陰陽師脫不開關(guān)系。

    “若非是利用你所說的這個電力，很難掌控你體內(nèi)的力量?！甭閭}葉王干巴巴地說。

    “你以為我是海藤那個資深中二嗎？”牧唯半瞇著眼睛看向麻倉葉王，非常質(zhì)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并沒有打算隱瞞著一點，不過契約中的這一條確實有些不妥當(dāng)?！甭閭}葉王就這么平視著牧唯的雙眼，右手緊緊握著手中的紙扇，那隱約可查的力道似乎說明麻倉葉王的內(nèi)心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牧唯的視線下滑，停留在麻倉葉王的雙手處，然后就發(fā)現(xiàn)那兩只手上竟然有著一些明顯新添的傷口，雖然傷口上都已經(jīng)做過細心的處理，但出現(xiàn)在這位大陰陽師的手上終究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如果覺得不妥，也許就可以刪去?！蹦廖m然很在意麻倉葉王手上的傷口，但又覺得自己必須得因為契約的事情生氣才行，“必須得快一點才行，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離開這里，畢竟那個世界還有人在等我。”

    比起和麻倉葉王糾纏契約的事情，牧唯更想要回去找到右郎。

    雖然因為來到夢中世界的關(guān)系，使得牧唯從被屋子束縛的感覺中掙脫出來，但他自然還沒有忘記右郎正在等他回去。

    有人在等？

    麻倉葉王皺了皺眉，然后輕抿雙唇，片刻之后才開口說：“契約已定自然不可刪去，但我已然想盡辦法，盡我可能做了修改?！?/br>
    “修改？”

    麻倉葉王一步步走近牧唯的床榻，然后在旁邊坐下，右手就這么撐在牧唯的身側(cè)，另一只手拿著紙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沉著聲音說：“從今往后，只有那些心懷歹意、意圖不軌，或是一心想要加害于你的人，才會觸動你所說的電擊傷害。答應(yīng)我，將這條契約留下來，嗯？”

    “你靠的太近了！”

    麻倉葉王哼出最后一個鼻音的時候，幾乎就要貼到牧唯的臉頰，那樣的距離使得牧唯感覺到一陣酥麻，下意識地想要向后縮去。

    不過對于麻倉葉王所說的修正，牧唯覺得尚且可以接受，但也僅此而已?；叵肫鹱约汉炏缕跫s時對于這位陰陽師的信任感，牧唯只覺得現(xiàn)實似乎一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至今還有些心寒。

    有的時候，牧唯甚至懷疑……那份契約除了惱人的電擊之外，真的有什么對自己有利的條款嗎？

    “還有，之前你好像說過有人在等你？”麻倉葉王依舊俯著身子，進而伸出手指挑起牧唯的一縷長發(fā)，故意在牧唯的眼前玩耍著，“可是你確定當(dāng)那個人再看到你的時候，還會認出你嗎？”

    “那是一個我從小看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認不出我！”麻倉葉王所說的話，倒是讓開始質(zhì)疑契約的牧唯瞬間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從小看大的孩子……麻倉葉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因為麻倉葉王的提醒，牧唯才想起來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夢中世界，自然是又變了一副模樣，所以在看了一眼捉摸不透長度的黑發(fā)之后，牧唯就坐在那里打量起自己身形的變化。

    片刻之后，牧唯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長高，不再是那副稚嫩少年的模樣，身上則是層層疊疊的大紅色和服，白色的袖邊系有紅色繩結(jié)，就像是某種儀式中的正裝一樣。和服的腰間還點綴著說不出名字的紅色花類，在牧唯看來極為繁瑣。也許是因為整套衣服沉得幾乎快趕上公主的十二單，牧唯只是輕輕抬手都能感覺到那種垂重感。

    不過，即使知道自己身形發(fā)生了變化，牧唯卻并不覺得右郎會認不出自己，畢竟前幾次的變化中自己的容貌似乎并沒有發(fā)生多大的變化，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牧唯只是伸手將某個越靠越近的陰陽師猛地推了出去，然后又將那張許久未見的照片連著相框拿在手中，從軟榻上起身，環(huán)顧著整個房間。

    “這里是府中的客房嗎？”怎么說牧唯也在這個府宅里細心打掃過，自然知道這里多得是空置的房間。

    “不，這里是你的房間。”麻倉葉王也跟著起身，又向門外指了指緣側(cè)對面的那一間，“我的房間就在那里?！?/br>
    “我的房間？”牧唯因為麻倉葉王的話而愣了愣，就這么拿著相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不過這屋子雖然不小，放置的東西卻只有床榻和那個相框而已，其它什么都沒有。

    “比起任何一個你所停留的世界，這里才是你最后的歸宿?！甭閭}葉王的語氣中依舊帶著蠱惑感，“所以在這里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與其想一些可能不會再見面的人，不如想一想如何布置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如何？”

    “哦？”牧唯轉(zhuǎn)身看向麻倉葉王，然后舉起手中的相框，挑眉說道，“如果我想有一個桌子的話，你該不會再親手做一個出來吧？”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麻倉葉王唇角微起，“不愧是我……咳，不愧是與我有契約之人?！?/br>
    “……”牧唯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捉摸不透的陰陽師，然后將相框翻到了背面，“莫非將麻倉葉王四個字刻在這里的，并不是閣下？”

    麻倉葉王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反而展開紙扇，續(xù)而收起，悠悠然地說：“陰陽師的習(xí)慣便是在親近之物上留下真名，使物有靈。說不定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這房間里就多了刻有名字的桌子?！?/br>
    麻倉葉王用了“回來”兩個字，倒還真讓牧唯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那倒是不錯，至少比屋頂滿是窟窿的破屋子要好多了?！币驗橹霸诹骰杲值慕?jīng)歷，原本就并不挑剔住處的牧唯對于擁有自己房間這件事情，雖然不至于歡呼雀躍，卻也暗自有著開心。

    不過想到流魂街的那個破屋子，又看了看眼前空曠的房間，牧唯不禁喃喃自語了一句：“如果多一點植物的話，也許會更好?！?/br>
    “不如出去走走如何？”

    對于麻倉葉王的邀請，牧唯卻果斷搖了搖頭，一邊走到外面的緣側(cè)，一邊再次說道：“那個世界還有人在等我。”

    牧唯記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自己剛剛殺死了那些意圖不軌的匪人，即使如今他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世界，可是想起第一次殺人的顫栗感，牧唯還是忍不住環(huán)手抱住自己。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一種沖動完全代替了理智的感覺，而等到現(xiàn)在這一波的害怕過去，牧唯又覺得那些混蛋死不足惜。

    除了自己之外，估計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所拐騙出售。那樣的惡行，無論是在哪一個時代哪一個世界都不值得被諒解！

    只是右郎他……

    牧唯想起自己最后遇到的那位白發(fā)老者，只希望對方并不是什么歹人，也好讓他在回去那個世界之后，更快地回到自己的那個家里去。

    “他們不會等你的?！睂τ谀廖ㄒ辉偬崞鹱约核徽J識的人物，麻倉葉王這百年來越憋越小的心眼突然發(fā)作起來，就這么緊緊盯著牧唯的方向，然后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附耳說道，“牧唯，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們也終究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你并非其中一員。只有這里才是等待你歸來的地方，只有我才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br>
    “我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蹦廖ü钠鹩職獾闪艘谎鄄诺谒拇我娒婢偷么邕M尺的某位大陰陽師，然后后退了一步，直接繞路從麻倉葉王的身后溜走了。

    “簽下婚書的陌生人？”看著牧唯故作鎮(zhèn)定離開的背影，麻倉葉王喃喃說了一句，眼中流轉(zhuǎn)看不透的神采。

    “真是失敗??！”就在牧唯離開之后，麻倉葉王的后方突然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身影。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同樣穿著一身紅色的裙裝，繁瑣的花紋、古怪的款式以及沉重的發(fā)冠，看起來就像是來自于某個神秘的民族。

    特別是對方開口調(diào)侃麻倉葉王的時候，妝容精致的臉上正帶著看好戲的表情。見麻倉葉王背對著自己沒有動作，突然出現(xiàn)的黑發(fā)女性看著牧唯離去的背影夸張地嘆了口氣說——

    “怪不得大陰陽師麻倉葉王做了一百多年的光棍，原來是為了等待這位獨一無二的新主母。騰蛇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有人擁有這種變來變?nèi)サ哪芰??！?/br>
    “不過，葉王……”女子一臉古怪地看著葉王因為做相框而受傷的手，“你追求新主母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這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

    一點小傷口自然不可能難倒麻倉葉王，依舊將傷口留著顯然是別有所圖。但是，這種小心機對于大陰陽師麻倉葉王而言實在是太幼稚了！

    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契約者，神秘女子恨不得大笑幾聲。

    “牧唯并不喜歡被人錯認為女性?！甭閭}葉王再次開口，只是為了糾正對方“主母”這個稱呼，“另外，這是你第幾次溜出幻想界，朱雀？”

    “……”朱雀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決定快速扯開話題，“葉王，那一位就這么跑出去真的好嗎？如今這里就算有你鎮(zhèn)守，外面的世界也并不太平，若是遇到了危險怎么辦？”

    “你說誰會遇到危險？”麻倉葉王轉(zhuǎn)身看向身為十二式神之一的朱雀，然后冷笑了一聲，“是牧唯？還是那些惹到了傳說中大妖怪彼岸花的魑魅魍魎？”

    傳說中只現(xiàn)身于三途川的彼岸花，以無盡花海的姿態(tài)存在，指引著死者一路前行，又吞噬著那些罪惡的血骨。是來自閻魔的一滴心血，使花海誕生了血色的靈魂，化身為擁有死亡力量的大妖怪，如同彼岸花海一般誘惑人步入死亡。

    只是如今化身彼岸花的人是牧唯，就算麻倉葉王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樣去使用這份力量。

    看著手中屬于彼岸花的那一枚琉璃球，麻倉葉王還是向著牧唯離開的方向走去。可走了幾步之后，麻倉葉王又停下了腳步，對后面的朱雀叮囑說：“幫我照顧好牧唯。”

    雖然并不后悔自己所說的話以及所做的事，但那個人現(xiàn)在估計并不怎么愿意看見自己。

    第20章 七天

    朱雀找到牧唯的時候，身穿一身紅色華服的牧唯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把打掃庭院的大掃帚，然后就這么站在樹下，看著那堆被打掃在腳下的落葉堆。

    變身為傳說中的大妖怪彼岸花，但眼前的牧唯卻并未染上艷麗女氣，黑發(fā)如瀑，只在發(fā)尾系著彼岸花的發(fā)飾，比起那種魅惑人心的妖怪，更像是不染塵埃的清修者。

    但是當(dāng)牧唯抬起頭來的時候，朱雀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一雙眼睛變成了彼岸花的紅色，一眼望去似乎能夠看到三途川盡頭的血海。閉上雙眼便是溫和的清修者，睜開雙眼卻如同無情的殺戮者。

    明明只是眸色的變化，卻足以讓所有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被那一雙眼睛奪去所有的注意力，而忽略了這雙眼睛的主人所深藏的溫和善意。

    身為十二式神當(dāng)中，與蒼龍白虎和玄武并列的四方守護者之一，朱雀的力量千百年前就已經(jīng)邁入大妖怪的境界。但是即使如此，在看到牧唯雙眼的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失神。

    不過朱雀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一步步走進看著落葉發(fā)呆的牧唯，然后開口問：“可沒聽說這里多了這么漂亮的清掃人?！?/br>
    等到朱雀走近之后，看了看牧唯比自己略矮一些的身長，就抬起染著蔻丹的右手，勾起對方的下巴，笑著說：“是不是被我們的百年光棍葉王大人偷偷藏起來的小寶貝呢？”

    “請問你是……”牧唯看到?jīng)]有熟悉的電光出現(xiàn)，就知道麻倉葉王確實是信守了承諾，已經(jīng)將契約中的條文進行了修改，而且對方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但面對陌生女性大膽的舉動，牧唯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只是抵在了樹上，沒了去路。

    “真是可愛的孩子?！敝烊敢膊辉倮^續(xù)逗弄這位新“主母”，松開手主動向后退了一步，“我是葉王大人的式神，你可以叫我朱雀。”

    “朱雀，是那個朱雀？”雖然對式神之類的并不了解，但牧唯記得東方所說的四方神獸，就是朱雀青龍玄武白虎這四位來著。雖然一直都能夠猜到麻倉葉王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大陰陽師，但是他真的能夠讓傳說中的朱雀成為他的式神嗎？

    “哦哈哈哈……”朱雀掩嘴笑了幾聲，卻并不正面回答牧唯的疑問，轉(zhuǎn)而問道，“不知道這么漂亮的小美人為什么會在這里掃落葉呢？”

    聽到朱雀的話，牧唯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掃帚，無奈地笑笑說：“以前有一段時間，每次我覺得心情不好或者煩躁的時候，就會拿著掃帚到處掃地，然后心情就會很快變得好起來。不過，這一招對于現(xiàn)在的我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效果了。”

    “那當(dāng)然，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帚神一樣，會因為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感覺到愉快?！敝烊刚f這話的時候，語氣里竟然帶著一些羨慕。

    “堂堂朱雀大人難道會羨慕小小的付喪神嗎？”雖然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但牧唯還是能夠感覺到朱雀與帚神之間的距離。

    “那么你呢？是做帚神開心，還是成為大妖怪更開心呢？”朱雀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如果愿意當(dāng)帚神的話，無論是什么身份，都可以拋去一切，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付喪神。但你更要相信，無論如何都會有好的事情發(fā)生的?！?/br>
    “好的事情？”牧唯卻覺得在離開海藤他們之后，似乎就并沒有遇到什么好的事情，無論是那個無法離開的屋子，還是葉王那份不明不白的契約。

    “當(dāng)然?！敝烊竻s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并沒有貴人那種言靈的能力，但這算是……一個幾千歲的老太婆積累的人生體驗吧！而且，真的沒有遇到任何好事嗎？”

    那一刻，在牧唯眼中出現(xiàn)的是布滿花盆和植物的小屋，和右郎一起制作的木架，一起破屋子里共同度過的時光。

    然后牧唯又想起了麻倉葉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麻倉葉王似乎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會將自己召喚出來。如果那個時候?qū)⑺賳境鰜淼牟⒉皇锹閭}葉王……

    牧唯突然覺得這樣的假設(shè)有些可怕，立刻就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后。之后，牧唯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個刻著“麻倉葉王”四個字的相框……

    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也沒有。

    “心情是不是稍微好一些了？”朱雀難得學(xué)習(xí)一下貴人安慰人的方法，這會兒倒是覺得自己學(xué)得還挺像的，應(yīng)該是起效果了。

    “謝謝朱雀……大人……”一時間牧唯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如何去稱呼這位身份尊貴的式神。

    “叫什么大人?。【秃推渌艘粯咏形抑烊?，或者叫一聲jiejie也可以?！敝烊刚f著，然后才進入正題，“對了，牧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br>
    歪著頭看向眼前的大姐，牧唯的臉上帶著認真傾聽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你在之前的世界里遭遇了什么，但是葉王剛剛將你召喚出來，你就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一直到今天為止已經(jīng)沉睡了七天七夜。”朱雀的眉宇間多了一些擔(dān)心，“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穿梭充滿了不穩(wěn)定性，聽說之前你在這里停留的時間最多也只是一頓飯的功夫而已。時隔七天，等你再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已經(jīng)過了七年，甚至是七十年……具體多久我也說不清楚，如果是葉王的話可能會知道一些?！?/br>
    牧唯突然想起麻倉葉王之前說過，再回去的時候右郎不一定能夠認出自己這件事情。如果說真的過了七十年的話，牧唯確實也無法確定那個孩子是否真的還記得自己，記得一個將他束縛在破屋子里幾年時光而且非親非故的人。

    “我去找葉王！”牧唯說著，就將手中的大掃帚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后加快步子向庭院的出口走去。在牧唯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正巧從走廊走過的一群侍女立刻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跪成一排。只不過一心想著時差問題的牧唯并沒有在意身邊發(fā)生的事情，一路向前走去。

    朱雀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跟了上去。雖然對于麻倉葉王與牧唯之間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但是朱雀可以看得出來那個百年單身漢實在是太心急了一些，如果被牧唯知道那張契約的真相，說不定整個麻倉家就要被彼岸花海淹沒了。

    但是，隨著牧唯越發(fā)靠近葉王的方向，他的身體卻開始漸漸變得透明。面對這種即將離開的征兆，牧唯只能停下腳步。

    “朱雀jiejie，好像來不及見他了?！彪x別之際，轉(zhuǎn)過身來的牧唯臉上總算展露了笑容，“那么請一定要幫我轉(zhuǎn)告葉王，其實我很喜歡那個相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