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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開封府小飯桌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段思廉心聲:我哪里知道她愛不愛吃,從沒見過這個人!

    趙寒煙到段思廉的這個心聲之后,一種惡心感油然而生。難不得她之前就覺得這個段思廉哪里奇怪,原竟是個偽君子。說話辦事看起來熱情不拿架子,很隨和,也很受歡迎,真如謙謙君子一般,但實際上心里所想真正所干的事兒全都是猥瑣小人的一面。

    他之前在開封府的那些表現(xiàn),估計也都是偽裝。

    三人散了酒席之后,就一同回開封府。段思廉很納悶為何白玉堂也要跟著。

    趙寒煙和他解釋白玉堂在放值了閑著無事的時候,就會找她玩兒。段思廉覺得這也正常,再沒有多問什么,他回到開封府之后就快速跟著這兩個聊不來的人道別。

    白玉堂則跟著趙寒煙回到廚房,一邊幫她擇菜,一邊感慨段思廉不是什么好東西,讓趙寒煙以后離他遠一點兒。

    “都用不著我煩他,他已經(jīng)先煩我了,放心?!壁w寒接過白玉堂挑好的白菜,用刀切起來。

    “一會兒晚上就給我吃白菜?”白玉堂問。

    “對了,我之前的話還沒有問完呢,好好的為什么會去郡主府?”趙寒煙抓著手里的菜刀,看著白玉堂。

    “馮高失蹤了?!卑子裉玫?。

    “這和郡主府有什么關系?”

    白玉堂:“有人和我提供消息,說他人躲在了平康郡主府”。

    第43章

    “馮高在平康郡主府?”趙寒煙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完全沒想到這案子會跟她的府邸有牽扯。

    “平康郡主府的管家范奇,據(jù)說是馮高的表哥。我今日去就是想審問范奇那馮高的去向, 不想?yún)s沒見著范奇?!卑子裉媒忉尩?。

    趙寒煙就問白玉堂為何要尋找馮高,既然馮志新的案子已經(jīng)結束了, 到現(xiàn)在還人家出于什么目的?

    白玉堂猶豫。

    趙寒煙報以理解的微笑,“怪我亂問讓你難做了,不想說就別說了。咱們好兄弟之間不必計較這些?!?/br>
    趙寒煙特意補了后面那句,點了一下白玉堂。

    “這是什么話, 既然是好兄弟, 我自然信任你, 兄弟之間要什么秘密!罷了, 這就告訴你?!?/br>
    白玉堂等趙寒煙保證之后,就對她坦白道:“我在陳州有一朋友, 女兒閨中生子, 孩子正是馮志新的。我這朋友不忍拋棄女兒,更不忍她們女子分離, 托我?guī)兔Π疡T志新?lián)锘?,直做成了這門婚事。

    這位朋友昔日對我有恩, 我不得不幫。誰知我還未來得及下手,馮志新出事了。前些天我就回陳州,把結果告知了我那老友。

    老友要把這孩子的事告訴馮高,好歹讓他把馮家的骨血領回。結果我回京后發(fā)現(xiàn)馮高人也不在了,說是出了京,追查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他又回了京城。”

    趙寒煙覺得這位老友對白玉堂來講一定很特殊, 白玉堂為他也算是兩肋插刀,從陳州到東京來回折騰兩趟。

    白玉堂聽趙寒煙的說法之后,笑了笑,“其實也并非你所言的那般重要,其實這兩次回京我還有別的事要做?!?/br>
    第一次來東京,白玉堂本是想和御貓展昭比試,但后來因為趙寒煙的話點醒了他,他就放棄了。

    而這回是第二次來東京,趙馮高的事其實次要,更主要是因他很餓,離開東京的這段日子,白玉堂總是輾轉(zhuǎn)難眠,一閉眼腦子里想得全都是同一個人,她把菜從鍋里盛出的樣子,然后擺在桌上,各色各樣……甚至連香味他都能聞到,但就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吃不到。

    所以這次回來,白玉堂本打算把所有的事情辦完就去找趙寒煙,卻沒想到這么巧,竟然在平康郡主府碰見。

    “別的事?”趙寒煙張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白玉堂。

    “別這樣看我?!卑子裉媒忉尩?,“其實都不是什么要緊事兒,就不說了?!?/br>
    趙寒煙當白玉堂以為自己還在‘審’他,所以不喜歡她看他的眼神,就垂下眸子繼續(xù)切菜。反正只要不是不跟她有關的事,趙寒煙無所謂對方說不說。

    趙寒煙在閑聊中告訴白玉堂,今天開封府廚房發(fā)生的案子。

    白玉堂聽說經(jīng)過之后,沉默未言。

    “怎么?”趙寒煙問。

    白玉堂:“在想你會不會是要給我做豆腐?真做了,那我到底是吃還是不吃?!?/br>
    “放心,那盆豆腐已經(jīng)倒了,盆也燒了。我還聽說有兩三個當初吃過我豆腐丸子的人,見識‘豆腐手指’后都吐得稀里嘩啦。”趙寒煙解釋道。

    “都過去了,不過她也活該有此罪受,當初害人孩子的時候該想到自己沒有好下場?!卑子裉谜f著,眼睛里閃出一股狠勁兒。

    “你覺得兇手這種報仇的手法對不對?”趙寒煙問白玉堂。

    白玉堂輕笑,“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史書從來都是由勝者書寫,所以不管做什么,努力當贏的那方就是了。若沒把握贏,便不要在做蠢事的時候去輸,下場太慘?!?/br>
    趙寒煙認真琢磨了白玉堂的說法,有點兒道理,緩緩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一會兒到底有沒有豆腐丸子?”

    “當然沒有。為大家的胃口著想,這豆腐兩個月內(nèi)我大概不會再做了?!壁w寒煙接著對白玉堂道,“給你加的兩樣菜定了,一樣為芋煨白菜,一樣為響皮rou?!?/br>
    白玉堂聽這兩樣菜名眼睛就亮起來,加上他近半個月一直心心念念的烤紅鯉魚,這三樣菜湊在一起,一準兒會把他的肚皮肚撐到破。當下已經(jīng)沒什么能夠擋住美食的誘惑,他今晚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白玉堂在廚房等待的時候,看到趙寒煙還在做別的菜,好奇地問她莫非大家吃的菜和他的完全不一樣?

    “除了你和段小王爺,今晚他們都吃素。”趙寒煙解釋是因為他們剛看過了斷指和人頭的緣故,該沒什么胃口吃rou了,這是一直以來保持的習俗。

    “沒口福了,替他們可惜?!卑子裉脟@道,又問趙寒煙有什么需要他幫忙,要為這么多人準備菜,指望廚房這幾個人該是忙不過來。既然吃人家做的東西,他豈能干等著白吃。

    “沒什么可忙了,我做晚飯之前,都會提前兩個時辰吩咐來旺和春來他們做準備,所以等這會兒做飯的時候倒是萬事俱備了,沒處可手忙腳亂?!壁w寒煙解釋道。

    別處廚房做飯的樣子白玉堂可見識過,人比這多,就是供應一桌五六口人吃飯,忙得一個個恨不得飛起來,說話都用吼。

    而趙寒煙做飯則是另一番景色,像是一副水墨畫,安靜怡然,而且看久了也不會膩,反讓人越來越迷了眼。就是連她切菜的聲音,白玉堂都覺得異常好聽。

    但白玉堂對此沒有深思,只覺得是因自己盼吃烤魚心切,所以這會兒看什么聽什么都覺得美好了。

    趙寒煙把魚下進烤爐之后,就開始忙碌著為段小王爺做了四菜一湯,又給包拯展昭等人備了一桌素菜,有炒的有拌的,無一例外素淡爽口。

    接著烤魚也差不多了,取出檢查之后,剝掉白菜葉,繼續(xù)烘烤。

    春去和春來兄弟這時候就開始給段小王爺和小飯桌上菜。

    今天趙寒煙主食蒸得饅頭和花卷兒,顏色一白一黃。黃的是倭瓜,蒸熟之后,去皮搗碎和面再發(fā)酵制成饅頭和花卷。放倭瓜做的饅頭和花卷兒會偏甜一些,咬起有倭瓜獨有香味兒,而花卷則因五香粉、蔥花和鹽的調(diào)味,口感又別具,更上一層。

    春來、春去分別用木盆和盤子將蒸好的熱氣騰騰的花卷饅頭端走。因為剛起鍋,白白的熱氣很多,兩人走的時候跟騰云駕霧一般。

    白玉堂本坐在樹下看書,聞到味兒了,就抬頭瞧了一眼,再瞅他二人端的東西。一直覺得面食不太有滋味兒的白玉堂,竟忽然想吃起花卷來。

    白玉堂稍微忍了一下,等會兒烤魚上的時候一遭吃就是。

    趙寒煙在烤魚第二次烘烤需轉(zhuǎn)小火的時候時候,讓來旺另外拿了一個炭盆,從爐子里取出剩余的碳,將切成方塊已經(jīng)用料喂好的五花帶皮豬rou,放在炭火上炙烤,并且在烤的過程中在皮上不停地抹麻油。

    趙寒煙隨后交代秀珠負責看著響皮rou,等到皮烤得焦黃酥脆之時,就可取出,她則去做剩下的另一道菜。

    趙寒煙先把煮了七成熟的芋頭去皮,切成滾刀塊兒,再把香菇洗凈,上劃了十字花,令其看著好看些。挑初秋最嫩的白菜心兒,這種白菜味道濃,卻口感很細嫩好嚼,但給它焯水到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能放太多水,不然白菜的味道就在水中跑光,等回頭燉芋頭的時候就沒有味道兒了。

    起鍋加油,放蔥姜蒜小白菜翻炒,然后再加芋頭、蘑菇繼續(xù)翻炒,前后加雞湯,燜煮一炷香的時間,再把白菜放進去煮片刻的功夫就可停火。

    盛出來的湯汁清透,一道白綠搭配十分好看的芋頭煨白菜就算完成了。

    最后就將烤魚澆汁兒,上桌即可。三道菜完成之后,另配了一碟酸甜蘿卜和一碗白梨銀耳湯。

    吃烤物有一些物質(zhì)對身體并不是很好,有時還會刺激咽喉。梨有清肺、抗癌和解毒之效,白梨銀耳則還能清火止咳,所以很適宜與烤制食物搭配食用。

    吃一口酥香的魚rou或是響皮rou,再配一口酸甜可口又潤滑軟爛的白梨銀耳,簡直再合適不過,堪稱絕妙。

    白玉堂吃得心無旁騖,完全沉浸在美味之中,已然不知外面世界如何。

    一頓飽餐下來,盤子都見底了,他也確實如之前預料的那般,肚子快要撐爆了。不過面兒上白玉堂還是保持淡然,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再不可像今日這般貪吃,這一次就算了,那是因為他離開東京城太久,一直沒碰到和趙寒煙一般手藝的好廚子,以至于被養(yǎng)刁的嘴巴不管吃什么都食不知味。

    趙寒煙等白玉堂吃完之后又給他切了幾片山楂羹放在小碟里,用于消食。

    白玉堂乖乖吃了,笑著致謝趙寒煙為他做的這些美味。白玉堂忽然想到什么,問趙寒煙愿不愿意去做他私人的廚子。

    剛巧展昭這時候從夾道那邊過來,聽到白玉堂的問話之后,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趙寒煙答應,便先行出言打斷。

    “案子在這邊又有新進展了?!闭拐训馈?/br>
    白玉堂扭頭看著展昭:“那你們就去查啊,找趙小兄弟做什么,她做了那么久的飯已經(jīng)很累了?!?/br>
    展昭一聽,忙關心問趙寒煙的情況。

    “所以我說,你還是做我私人的廚子,我也知道你不是計較錢的人,也不和你提什么工錢的事。總之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只要我有的你就隨便花?!卑子裉寐牭秸拐训摹畨赫ァ螅訄远俗约呵俗呲w寒煙的決心。

    展昭有點緊張了,也緊盯著趙寒煙的嘴等待回答。他還真不希這么會做飯和有破案才華的小兄弟,就這樣離開了開封府。不過雖有不舍,只要她自己愿意,展昭也不會強留。

    “卻別開玩笑了,你在江湖上到處游蕩,我怎么做你私人的廚子?跟著你東奔西跑么?”趙寒煙搖了搖頭,半開玩笑的婉拒白玉堂,“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一個地方安定地呆著,這里的灶臺鍋具都是我熟悉的,換個地方我可能大概就沒有這樣的心境了?!?/br>
    她根本不可能離開東京城太久,這是當初她出宮時和趙禎做好的約定。再有她也確實不喜歡江湖的顛簸生活,比如走走路忽然跑出人來喊打喊殺,她又不會武功,一定會受驚的,不可能適應。

    趙寒煙雖沒有趙禎想得那么嬌貴柔弱,但是她也絕不會如展昭、白玉堂等人那般厲害剛強,在這方面她很有自知之明。

    白玉堂聽到趙寒煙的拒絕之后,起初難免有些不爽,但是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怪自己思慮不周而太過唐突。

    白玉堂立刻告辭,消失在夜色之中。

    展昭連忙詢問趙寒煙白玉堂現(xiàn)身的經(jīng)過,擔心他和馮高之間有什么牽連。

    既然是官方詢問,趙寒煙并解釋了一下。

    “馮志新和他朋友的女兒?”展昭蹙眉,略有些疑惑,“那馮志新常年在京中鬼混,人怎么會突然跑去陳州,且還會和他好友的女兒私定終身?”

    “我也疑惑,才會和展護衛(wèi)說此事,不過這事兒可能跟案子也沒什么關系?!壁w寒煙隨即道,“我其實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說?!?/br>
    “白玉堂這個朋友的女兒會不會是什么采花大盜?采男人花的那種?”

    展昭忍不住笑了,“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

    “我聽白玉堂的描述,那女子的父親對于女兒未婚生子一事,也并沒反應的太過激烈,還張羅著讓白玉堂把人抓回去和他女兒成親。他結識的人都是江湖人士,那有這等念頭的,八成該是這一類的。”

    官府條文里沒有特別的規(guī)定女采男如何,而且馮志新又是那般好色之人,見到女人必定主動。所以倆人到最后都是你情我愿,更不算是犯罪了。

    而且馮志新而今人已經(jīng)死了,也沒什么好追究的了。

    “你這么說我倒是忽然想起來了,陳州十幾年是鬧過采花大盜,不過倒是沒有采花,只是把女子閨中的一些香包之類的物件拿走了。來無影去無蹤,聽說是毫無蹤跡可循。那事大概鬧了有一年多吧,一直沒有人抓到,而且對方還總是得逞,鬧得家家養(yǎng)女兒的都不放心,一家子夜不能寐地守護?!?/br>
    “有點對上了?!壁w寒煙嘆道。不過這事兒到底是題外話,跟案子總體沒什么關系,也就不用再查了。

    “傍晚的時候,我?guī)擞种匦虏轵灹艘槐槎垢l(fā)現(xiàn)豆渣缸里有些端倪,把豆渣倒出來后,果然找到了尸體剩余的部分。沒什么血漬了,應該是分尸清洗后才放到那里。”展昭道。

    “兇手把手指藏在了豆腐里,特意交代李大娘要交給春來,后來吩咐李大娘拎桶送人頭,幾乎是完全掌控了李大娘。

    如果不熟悉李大娘,不知道李大娘和春蘭之間的關系,不知道李大娘護子心切會膽小乖乖聽話的性格,根本完不成上面的這些步驟?!?/br>
    展昭:“我和公孫先生也想到了,兇手該是暗中觀察過李大娘,了解過她?”

    “既然尸體全部找到。公孫先生可決定分尸的工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