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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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雪,院門前積了雪,出門不方便。 她發(fā)呆愣了會,心想既然睡不著,那就干脆起床去掃雪罷。 隔壁房里姜大和連氏還在夢中,幼清輕手輕腳的,拿了鏟雪小鏟子,披一件厚披風(fēng),在院子里忙活起來。 來喜隨時在門邊聽著,聽得院子好像有動靜,忙地到徳昭跟前稟告,“爺,院里好像有人。” 徳昭從轎里出來,往前而去。 幼清正好開院門,一抬眼,望見有個人立在跟前。 當(dāng)即嚇一跳,下眼再看,震驚道:“你怎么在這?” 茫茫白雪,他穿一件紫蟒圓領(lǐng)袍,外罩裘衣,帽上雪白狐貍毛在風(fēng)中顫顫而抖。 冷得慌,凍得滲,他跟假人似的杵在那,沒想到能見著她,目光凝在她臉上,看哪兒都覺得美。 “上早朝,順路來看看你?!?/br> 幼清微微凝眉,隨即舒展開來,問:“這邊是西街,從王府往宮里去,應(yīng)該走東街?!?/br> 根本不順路…… 徳昭直直看著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謊言被戳破,問:“昨兒個的信,看了嗎?” 幼清點(diǎn)點(diǎn)頭,想起那些被揉碎的回信,低聲道:“我本來是想給你回信的,忙得緊,就忘記了?!?/br> “沒事?!彼耄兴痪潢P(guān)心就夠了。 冬日清晨,呼口氣都是白的,兩人隔門檻站著,她扶著小鏟子,手指輕微扣著圓木頭柄。 說什么好呢…… 沉默數(shù)秒。 兩人異口同聲問:“吃早飯了嗎?” 話剛出口,他立馬道:“我給你買去?!?/br> 幼清喊住他,“不要你買,家里有吃的,我剛蒸了白饃饃?!?/br> 他停下腳步,“這樣啊……” 幼清不敢同他直視,覺得心虛,該對他絕情,可是總是心軟做不到。 見他在雪里踟躕,身后那頂轎子蓋上皆是雪,同情的毛病又出來了,問:“你用過早飯了嗎?” 話音落,心中懊惱,府里那么多人伺候他,他肯定是用完早飯才出門的。 “沒有。”他的聲音果斷堅決,帶了幾分期盼,“想吃白饃饃?!?/br> …… 隨行的侍從恭敬地等在姜家門外。 小院子里,幼清慢悠悠地鏟雪,眼睛快速往旁看。 他揣著幾個白饃饃,剛蒸好的,也不怕燙,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吃得帶勁。 “要喝茶嗎?”她好心地問一句。 徳昭怕裝得不像被她看穿自己故意停留的心思,嘴里塞得滿滿的,點(diǎn)頭,聲音含糊不清,“……要?!?/br> 幼清取了茶來,他一口灌下,然后接著……專心致志吃饃饃。 “有這么好吃嗎?”她小聲嘟囔一句。 他抬頭道:“餓極了,吃什么都香?!?/br> 幼清哦一聲,繼續(xù)鏟雪。 徳昭跟在她身邊,“要么我?guī)湍??吃了你家的饃饃,總得做些什么事情回報才行。” 幼清:“我自己來就好。”壓低聲音,道:“你小聲點(diǎn),待會出門的時候注意些,不要弄出太大動靜,我怕姑姑和姑父聽到。” 徳昭點(diǎn)點(diǎn)頭,她這是在趕人了。 “沒吃飽,還有么?” 幼清回頭看他一眼,目光狐疑。 從前在王府,沒見他這么愛吃白饃饃……沒有任何醬料他還一口氣吃這么多…… “……那我再去拿兩個?!?/br> 一手一個,這回,他吃得慢條斯理。 幼清忍不住問:“不是要去早朝嗎?” 徳昭頓了頓,接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饃饃,“不急,吃完再去?!?/br> 幼清也不鏟雪了,就這么看著他吃。 他半點(diǎn)不曾慌張,一點(diǎn)點(diǎn)地嚼著,兩個饃饃吃了半個鐘頭,吃完后又要了一杯茶,喝完了茶,這才離去。 走的時候步伐輕松緩慢,回頭沖她道:“下午我來看你,你在家不要出去。” 幼清站在門口,不好應(yīng)下也不好婉拒,拋出一句:“我……我不一定在家的……” 徳昭早已遠(yuǎn)走。 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幼清轉(zhuǎn)身,回到廚房,蒸籠上白氣騰騰,一個白饃都沒剩下,全進(jìn)他肚里了。 她嘆口氣,只得重新上鍋蒸面團(tuán)。 待徳昭進(jìn)宮時,早朝已經(jīng)開始。 他吃多了饃饃,胃里漲得難受,不住地打嗝,引得群臣紛紛側(cè)目。 下朝時皇帝留他,兩人往南書房而去。 “朕還以為你病了,平素早朝從未見你遲過,今日怎么了,路上有事耽擱了?”皇帝一邊說著話,一邊命人端茶,親自拿了茶杯遞到徳昭跟前,笑道:“嗝得這般厲害,傳太醫(yī)看看?” ☆、第59章 同屋 皇帝這般關(guān)懷,徳昭頗為不好意思,找了個理由遮掩過去。 皇帝含笑看他,并未追問,囑咐兩句,繼而將話題轉(zhuǎn)到朝事上。 談完朝事已是下午乙丑時分,徳昭出宮,正逢遇見毓義。 毓義騎在馬上,手上牽另一頭白馬,揚(yáng)聲笑:“可算逮著你了,說好今天去我府中煮酒賞梅,可不能再推了?!?/br> 徳昭本想著直接去姜家。 他說過,下午要去看她的。 無奈毓義盛情難卻,說什么都不肯讓他走,非賴著他,且他屢次放毓義鴿子,說起來情面上過不去。 “我們家梅園,那可是出了名的,一般人想進(jìn)去還進(jìn)不去呢。”毓義高昂下巴,故意裝出不高興的樣,跟小孩子耍脾氣似的。 徳昭想起前次賞梅不歡而散的事,略微一沉默,問:“你府里的梅花開得到底有多好?” 毓義自信滿滿:“不是我自夸,北京城最好最美的梅花,就開在我們府上,其中有一棵百年梅樹,碗大似的枝,開出的紅梅鮮艷似血,最是好看不過?!?/br> 這話聽著熟悉,徳昭仔細(xì)回想,發(fā)現(xiàn)幼清似乎也說過這話。 ——“毓郡王府的梅,頗負(fù)盛名?!?/br> 說不定,她也想看一看毓義府上的百年梅樹。 “走罷,去你府里。”他揚(yáng)起馬鞭,縱身上馬。 毓義嘿嘿笑,“算你爽快?!彪S即跟上去。 到了郡王府,徳昭直奔梅園。 一瞧,果然好看,尤其是那棵百年梅樹所開的花,艷若桃李,燦如云霞。紅是花,白是雪,蕩蕩一片,美不勝收。 毓義湊前頭來,笑:“與你府中梅花相比,如何?” 徳昭如實回答:“與你園中的一比,府上那些梅花都成了俗物?!?/br> 要是她看到這么好的梅定也會高興的。 “毓義,你這梅花,能借我一借么?” 毓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隨口就道:“借什么,我的就是堂哥的?!鞭D(zhuǎn)身吩咐人煮酒。 徳昭點(diǎn)點(diǎn)頭,“你既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br> 毓義剛同人說完拿哪壺酒用什么爐炭,回頭,身邊人已經(jīng)不見。 再一瞧,前頭不遠(yuǎn)處,徳昭立在樹下,抽刀就往樹上一砍。 一截樹枝落地有聲。 毓義僵住。 徳昭扛起滿簇的梅枝,身姿颯然,往外而去。 經(jīng)過毓義身旁時,拋下一句,“酒就不喝了,花我?guī)Щ厝ベp?!?/br> 毓義整個人都呆住了。 半晌,他回過神,看著被砍了大半的梅樹,心疼至極,回身欲找徳昭賠,卻哪里還能尋到人影。 早就走了。 “那可是百年梅樹啊……”毓義欲哭無淚。 再也、再也不死纏著徳昭賞花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 上午斷斷續(xù)續(xù)又下起雪來,一直到中午,外面天寒地凍的,幼清坐在家里看屋,外面天寒地凍的,連氏姜大不讓她出去,說怕摔著。 幼清百無聊賴,坐在窗邊火爐旁打絡(lu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