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女孩子秀挺的鼻尖一點(diǎn)紅,大眼睛櫻桃唇,看人的時候一道清澈眸光,似乎要看到人心底去。 她在離他兩步遠(yuǎn)的距離停下來,小腦袋歪歪靠在墻上,一把綿軟小嗓子聽得人耳朵癢:“可沈總不就和我搭訕了嗎?” 沈逢安一愣,隨即笑了笑,話語直白:“想找人捧?” 女孩子張著水盈盈的眼眸,“嗯。” 沈逢安一根煙抽完,掐了煙頭,“小孩子踏踏實(shí)實(shí)的不好嗎,非要往這湊?!?/br> 沉默幾秒后。 女孩子咬著下嘴唇,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因?yàn)橄胍徊降翘臁!?/br> 她誠實(shí)得近乎笨拙。聲音委屈,卻又說著理直氣壯的話。不可否認(rèn),她確實(shí)有一飛沖天的潛質(zhì)。長成她這樣,不當(dāng)明星太浪費(fèi)。 沈逢安笑出聲,“現(xiàn)在的小孩要都像你這樣,祖國的未來就要?dú)缌??!?/br> 女孩子立馬接茬:“看不出來,原來沈總還是個根正苗紅的愛國好青年?!?/br> 沈逢安笑道:“嘴皮子功夫倒挺厲害?!?/br> 女孩子仰起頭,“其他地方也挺厲害?!?/br> 沈逢安發(fā)怔幾秒,而后笑得開心,他轉(zhuǎn)身離開,被人拉住衣角。 女孩子軟糯糯地問:“我喝了酒,沈總能送我回去嗎?”生怕他不答應(yīng),尾調(diào)帶了哭音。 他站著沒動,難得耐心,逗小貓小狗似的,拋出句:“我憑什么送你回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孩子的聲線格外綿軟:“不知道,只知道你們都是大佬。”她揉揉鼻子,繼續(xù)說:“他們都結(jié)婚了,只有你手上沒有戒指痕跡,我有道德心,不做破壞別人婚姻的人。” 是了,小女孩剛來,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沈逢安回眸一探,見她低垂著眼,一雙小手不安地絞著,壁燈融融暖光下,她的肌膚似潔白花瓣,吹彈可破。 他雖吃素已久,但還沒有徹底化作圣人。看到美麗的花骨朵,偶爾也想要吃干抹凈。 沈逢安不慌不忙地往西褲里一插,手指尖同時觸到佛珠和一包煙。他猶豫半秒,而后掏出那包煙,一根煙叼在嘴里,彎腰湊近,深邃的目光往她臉上一量:“點(diǎn)煙?!?/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沈總,雖然清心寡欲,但是該鼓的兩個地方,都特別實(shí)在?!?/br> “哪兩個地方?” “一個腰包,一個褲兜?!?/br> 第4章 牌局的人翹首以盼,等著猜沈逢安手里拿的是煙還是佛珠,賭注下了一堆,卻等不到結(jié)果。 沈逢安壓根就沒回去,和小姑娘雙雙消失。 沈逢安開的是保時捷,繞路走,沒有堵塞的煩惱,暢通無阻,飆起車來很是爽快。但沈逢安這人開車有個習(xí)慣,去年養(yǎng)成的,車速最快不過40,比如現(xiàn)在,他開得極慢,不疾不徐地在街道上前進(jìn)。 阮糯拋出句:“沈總,你這開的不是保時捷,是拖拉機(jī)?!?/br> 沈逢安將車停在路旁。他轉(zhuǎn)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她趴在車窗邊看風(fēng)景,夜風(fēng)掀起她的留海,露出光潔的額頭。此時見他停下來,她回眸望他。 亮閃閃的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一樣。 沈逢安目光沉沉凝視她。 他今晚沒喝酒,腦海中卻總是冒出開葷的念頭。大概是她身上的酒氣太重,熏得他不醉也得醉。 今天的這樣場合,他將她帶出來,其中的意味,他清楚,她更明白。 沈逢安問:“你包還擱會所呢,送你回去拿?” 她要下車,今晚這事,也就算了。后面的,能不能成,隨緣。他雖然有想要開葷的欲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女孩子撐起腦袋笑著看他,“就一破el,不要了?!?/br> 她下了決定,他也就不再往下說。 沈逢安向來不是個墨跡的人。得眼緣,看上了,嘗個鮮,就當(dāng)是放松了。幾年才開這么一次葷,他沒必要再藏著掩著。 他重新握住方向盤。這一次,不再是40的龜速。瞬間飆成高速公路。 暢快淋漓。 直接帶著人回郊區(qū)別墅。 西郊的豪宅,專門用來安置女朋友,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帶人回來過。 進(jìn)門前,沈逢安特意問:“以前有跟過誰嗎?” “沒有,就交過一個男朋友。正經(jīng)交往?!?/br> 剛問完,想起人是小陳帶來的,也就不再往下問。沒看醫(yī)檢報告就打全壘這種事,擱以前那是絕對不會發(fā)生的,今天不一樣,他難得對人有征服欲。 他看她,就像是看一顆多汁飽滿的果實(shí),年輕,鮮嫩,還沒嘗到嘴里,已經(jīng)開始回味其中滋味。 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確實(shí)對了他的胃口。 女孩子站在玄關(guān)處脫鞋,七厘米的細(xì)跟脫下來,矮了一截,高中生的身量,一搖一晃地朝他走來,不熟悉布局,差點(diǎn)絆倒。 他也沒去扶,冷著眼看她從地上狼狽爬起來。她吐吐舌,懶懶松口氣,像是避過了什么大劫。 沈逢安給自己倒一杯酒。女孩子往吧臺旁坐下,笑著看他:“沈總,你長得像我前男友?!?/br> 沈逢安一杯酒倒到一半,牽唇笑道:“你這暖場的臺詞有點(diǎn)俗?!?/br> 女孩子清脆的聲音落下:“是真話?!?/br> 沈逢安笑而不語,食指抵在玻璃杯上,輕輕往前一推,“開始吧?!?/br> 他沒什么耐心,不喜歡玩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人已經(jīng)帶回來,那就不必再廢話。 她微愣片刻,傻傻問:“開始什么?” 沈逢安慢條斯理地抿一口酒,朝女孩子招招手,不等她站穩(wěn),伸手一把將女孩子攬入懷中。 渡酒。嗆得她直咳嗽。 沈逢安沒有停下,他使壞咬著她的紅唇慢慢品嘗,欣賞著她臉上的驚慌失措,對接下來的好戲很是期待。 火熱的氣息,說著冷漠的話:“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外表成熟,內(nèi)里青澀?!?/br> 她皺眉撅嘴,不滿地抗議:“指不定誰青澀呢?!?/br> 沈逢安嘴角微揚(yáng)。還挺倔,不甘示弱的性子挺好,但碰著他,可就得吃點(diǎn)苦頭了。 他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知道熟人都怎么稱呼我的嗎?” 她:“怎么稱呼?” 沈逢安抱起她往臥室去,“衣冠禽獸。” 夜色旖旎亂人眼。 一個半小時后,最先走進(jìn)浴室的不是沈逢安,而是阮糯。 沈逢安半躺在枕頭上,有些煩躁,賢者時間已過,他稍稍回過神,往浴室看。里面?zhèn)鱽砹茉〉乃曇约芭⒆印靡獾母杪暋?/br> 他以為她是小白兔,結(jié)果真正交手才發(fā)現(xiàn)是狐貍精。棋逢對手,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 沈逢安一廂情愿地將剛才的搏斗視為平局,完全忘記自己差點(diǎn)出大丑。 他安慰自己,清心寡欲的日子過久,難免失誤一回。 女孩子的歌聲越來越高昂,她喊他:“沈總,要不要一起洗呀?” 沈逢安面無表情抓起旁邊的電子遙控,調(diào)到浴室模式,按下冷水鍵。 里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br> 她裹著浴巾出來,憤憤不平地瞪向他,沈逢安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聊天?!?/br> 女孩子斂起怒氣換上笑意走過去,“聊什么,聊您剛才有多厲害嗎?” 沈逢安身形一滯。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抱枕,她頭發(fā)濕漉漉的,吹成六成干,雙手托腮,蘋果肌自然暈紅,笑意蕩漾地望著他。 臉蛋勾人,眼神更勾人。 沈逢安撩開她額前的小卷發(fā),“前男友教得不錯?!?/br> 女孩子不以為然:“他不行。我剛沒交底,估計你得以為我是處,對嗎?” 沈逢安啞口無言。 從某一方面而言,她后半句確實(shí)說的沒錯。 女孩子眨著黑亮的大眼睛,繼續(xù)道:“我這叫天生自帶神功?!?/br> 沈逢安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褪下矜持后,蕩得討喜。不對,不能說矜持,畢竟她從頭到尾就沒掩飾過。 女孩子主動拿開抱枕,貼近摟住他,先他一步發(fā)表事后感言:“我挺喜歡你的,有一見鐘情的美妙滋味。”她頓了頓,加了句:“我是說身體素質(zhì)方面,當(dāng)然了,你長相也好看,斯文敗類型,正好符合我審美。” 她這話說的,讓他有種被嫖的錯覺。沈逢安漫不經(jīng)心地說:“怕我不認(rèn)賬,上趕著說好話?” 她搖搖頭,語氣認(rèn)真嚴(yán)肅:“就算不認(rèn)賬,我睡了你,也不虧?!?/br> 沈逢安眼角眉梢全是笑,“看你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我也就不騙你了。”他將話編得圓滿:“實(shí)不相瞞,我很窮,快要破產(chǎn),所以才像你一樣,去牌局想找個靠山。” 果不其然,女孩子露出驚訝的神情,她坐起來,悄聲問:“所以你現(xiàn)在是騙炮外加求包養(yǎng)嗎?” 他頭一回見有人勢力成她這樣還能如此可愛。 沈逢安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吧?!?/br> 女孩子長長嘆口氣,無奈地攤開手,“你不早說,非得等睡完之后再說?!?/br> 沈逢安做戲做到底:“不好意思。” 女孩子本來是背對著他,忽然轉(zhuǎn)過來,一雙小手在他臉上捏了捏,打量貨物一樣,語氣沮喪:“睡都睡了,還能怎么辦,好在你床上功夫不錯,我很滿意,欸,你欠多少債,不是太多的話,我可以考慮包養(yǎng)你。” 她眼里有星星在閃,對未來充滿期望:“反正我是要做大明星的人,肯定會掙很多錢?!彼筲蟮乜粗?,“你要價別太高,說句不好聽的,你畢竟已經(jīng)三十六高齡,黃金時期馬上就要過去,老男人不如小鮮rou值錢?!?/br> 她的眼神里寫著一句話——“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br> 半點(diǎn)別扭都沒有。她甚至沒有抱怨他,沒有嚎啕大哭說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