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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蕭慕尋還用袖袍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那拳拳之心,都真的快把莫鈞青感染到了。 莫鈞青:“……”這小子也太會演了。 蕭慕尋語氣哽咽:“都是因為我,你才來月淮城求水蓮子。本想我們天衍宗好歹也和月淮城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月淮城的城主竟這樣對你。” 齊鈺一聽還得了? 若真挑起天衍宗和月淮城的矛盾,那可就全完了。 更何況,還是他們有錯在先。 齊鈺見祝旭還不肯說軟話,便冷硬著臉說:“城主,若此事被城中其他人知曉,你覺得會如何?” 會如何? 他們只會覺得自己這個城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便更加希望把他拉下去,換他兒子祝明霄坐上城主之位。 祝旭臉色難看,恍然間有種溺水的窒息感。 他縱然再不情愿,目前的形式也得逼著他致歉。 莫鈞青的事,是他真的有所誤會,畢竟祝明霄真的不見了,祝旭這才下令將莫鈞青捉了起來。 再加上祝明霄和城內之人對他的蔑視,祝旭便想借由此事,讓他們好生看看自己的能力。 誰承想,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祝旭氣息不順,覺得自己是太過沖動了,反被打了臉。 祝明霄譏諷的問:“做錯了事,還什么話都沒有,這便是你做城主的胸襟?” 祝旭被強行逼著,低下了頭:“是我誤會了,還……慢待了二位,多有得罪。” 蕭慕尋心里那點疙瘩也沒了,他跟祝旭生生什么氣? 莫鈞青又追問:“那水蓮子的事……?” 祝明霄對他說:“城中水蓮花開在兩日之后,再一日凋謝,便能采摘水蓮子了。還請道友在城中小住三日,等取到水蓮子,我一定盡數奉上,向二位賠罪?!?/br> 莫鈞青本來看不慣這里的所有人,沒想到祝旭的兒子祝明霄竟這樣懂禮。 他對祝旭橫眉,如今祝明霄這樣客氣,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必這么多,給我兩三顆就行了?!?/br> 事情鬧到了這里,也該散場了。 在眾人都走出這里之后,蕭慕尋才飛快的朝祝明霄說了句謝謝。 祝明霄看著蕭慕尋逐漸離去,夕陽如血,層層鋪展開來,他好似看到了之前那個男人在等著蕭慕尋。 蕭慕尋離開得太快,他只能躺在屋內,連他的背影都無法追逐到。 祝明霄攥緊了青色的被褥,心口被揉碎了那般疼痛。 明明還不曾得到,他卻仿佛早已經失去千萬次。 — 莫鈞青和陳櫟等人,隨蕭慕尋一同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庭院。 幾人聚在桃花林中的石桌前,夕陽醉人的照在繁盛的桃花花瓣上,仿佛將一切都染成了橙暖的顏色。 莫鈞青滿足的喟嘆:“今日真是出了口惡氣!” 蕭慕尋無奈的說:“你突然進來,拽緊我的衣角哭,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br> 莫鈞青老臉一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都是權宜之計?!?/br> 陳櫟幽幽的說:“方才是誰一口一個小師叔,叫得這么起勁的?” 莫鈞青吹胡子瞪眼:“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師父!” 陳櫟哭喪著臉:“莫前輩,我還沒考慮清楚呢,你不能強迫我叫蕭慕尋師叔祖?。∥液退墒峭?!” 莫鈞青威脅:“那你想不想加入天衍宗。” 陳櫟又哭了出來:“……想?!?/br> 莫鈞青脾氣火爆,不耐煩的說:“這不就得了么?還墨跡啥?” 陳櫟內心掙扎,他是想加入天衍宗,可是不想叫蕭慕尋師叔祖啊。 他們陳家和蕭家分明平起平坐,他還是陳家的少主,如果加入天衍宗,叫蕭慕尋師叔祖,那陳家在蕭家面前又是個啥? 陳櫟:“莫前輩,你以前不是也不肯叫,為何現在叫得這么歡?” 看著這兩人,蕭慕尋輕笑出聲來。 他眉眼彎彎,墨發(fā)上落了幾片桃花花瓣,慵懶而愉悅的看著他們,猶如一朵正綻放的紅蓮,殷艷而妖嬈。 蕭慕尋嘆了幾聲:“輩分在這里了,沒辦法?!?/br> 莫鈞青更加尷尬,他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很抗拒叫蕭慕尋小師叔的。現在怎么越叫越上口? 莫鈞青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小師叔,你是偷溜出的蕭家?” 蕭慕尋點了點頭:“不偷溜出來,哪能救得到你?” 蕭慕尋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日月輪,便拔下頭上的碧玉簪子,一頭青絲如銀河般傾瀉而下:“看看這是什么?” 他手心里的簪子青翠欲滴,和手上白皙的肌膚相映著。 莫鈞青沒見過祝家的法器,疑惑的望著蕭慕尋:“這不是發(fā)簪嗎?” 蕭慕尋眉目間染上喜悅:“這是個儲物法器,里面是日月輪!” 莫鈞青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日月輪!哪個日月輪?” 蕭慕尋眉眼彎彎如月:“還有哪個日月輪,就是你想的那個。” 莫鈞青說話都不利索了:“日日日月輪竟然出現了?小師叔,你是什么運氣!竟然拿到了日月輪??!” 這可是醫(yī)修夢寐以求的寶物??!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怎么連水蓮子都費了這么多周折! 而小師叔一來,便讓祝家松口給了水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