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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放開了蕭慕尋,并沒有再摩挲著他的臉頰。 然而那一處已經(jīng)有了些殷紅,謝辭眼神微閃,心道他的身上也太容易留下印記了吧。 蕭慕尋嘶了一聲,疼得微微蹙眉,眸子里染上了些水霧,還想著解釋:“我們身上有生死契,在你母親牌位前又擊掌為誓,我怎么可能這么做?” 蕭慕尋聰明的捉住了這一點,悲痛的看著他:“你不信我?” 謝辭抿著唇:“……是啊,我們身上有生死契。” 殺了他,對蕭慕尋有什么好處? 謝辭心底的疑慮消散了大半,再硬的心,看著昔日的死對頭這樣柔弱,此刻也柔軟了下去。 謝辭心跳快了幾拍,又想起了昨日,便緊盯著他的唇看。 他們離得太近,謝辭還能聞到蕭慕尋身上傳來的清香。 氣氛驟然變得曖昧起來,謝辭沙啞著聲音:“我昨日那樣對你,你不生氣?” 蕭慕尋糾結(jié)著:“不生氣了,你也是為了想早些動彈。況且……” “嗯?” 蕭慕尋拍了拍他的肩,輕聲嘆了口氣:“況且你都罵自己是畜生了,我還有什么意思怪你?” 謝辭:“……” 他心底那丁點兒綺念頓時消失,臉色變得尤其難看。 蕭慕尋見他沒說話了,有些奇怪的問:“謝辭?你怎么了?” 謝辭心中生出幾分惡趣味,想起年少的他似乎對蕭慕尋動了點想法,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寄生黑暗之中,對于蕭慕尋這樣向陽而生的人,是一點兒都沒有抵抗能力。 他很了解自己,也很容易就猜到了年少自己的想法。 謝辭假裝著不適:“混沌珠近幾日又在我體內(nèi)翻涌?!?/br> 都這么罵他了,不干點兒畜生的事,還真對不起這個罵名。他臉色扭曲了起來,恨不得年少的他多不爽一點。 呵呵,反正互相傷害,怕什么? 就像以前,旁人總罵他魔頭,無惡不作,他便做一做給那群人看一看! 他天性如此,肆意又任性。 謝辭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蕭慕尋身上:“好疼……” 蕭慕尋有些著急,連忙把他扶到床上去。 謝辭了解蕭慕尋,知曉他生性善良,他越是表現(xiàn)得難受,蕭慕尋便越是會動惻隱之心。 他從未吻過誰,那日吻了蕭慕尋,竟有些回味無窮。 謝辭裝得極像,蕭慕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朝謝辭伸了過去:“快——” 謝辭盯著他的手指,連喊疼都差點忘了。 “看著干什么?混沌珠不是折騰你嗎?快舔舔??!” 謝辭臉色僵硬,差點都忘記演了:“……” 莫鈞青剛好從外面回來,一推開門,便看到蕭慕尋俯下身,都差點壓在謝辭身上了。 莫鈞青老臉一紅,立馬碰的一下關(guān)緊了門:“做這種事,怎么不關(guān)門???” 蕭慕尋:“……” 誤會就誤會,為什么出去的時候還把門給他們關(guān)上了??! 第六十章 蕭慕尋因為尷尬臉上浮現(xiàn)一抹薄薄的紅:“你先把門打開?!?/br> 莫鈞青傻了眼:“打開?” 蕭慕尋走到了門口:“你誤會了!” 莫鈞青遲疑片刻,這才推開了門,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衣衫都是整整齊齊的,唯有蕭慕尋臉上的薄紅,久久未曾散去。 他輕抿著唇,本有幾分蒼白的唇色,頓時變得瑩潤水紅,連眼神都不知何處安放,好似攪亂的一池春水。平日的他就算病弱些,眉眼間的艷色也不會如此濃烈逼人。 反觀床上的謝辭,一雙寒星般的眼眸,渾身散發(fā)著冷意,如千山之巔的白雪。 怎么看,都像他小師叔被狠狠欺負(fù)了似的。 莫鈞青腦子嗡的一聲,方才不是看到小師叔壓著謝辭么? 之前蕭家都在傳蕭慕尋看上了謝辭的臉,再加上碧嶺秘境的當(dāng)中告白,在莫鈞青的心中,早就認(rèn)定了就算他們二人結(jié)為道侶,也該由謝辭雌伏。 可現(xiàn)在……怎么是小師叔被占便宜? 莫鈞青的臉色難看,為自己方才陡然關(guān)門的舉動,生出了幾分后悔來。 他錘了好幾下胸口,百般不是滋味。 蕭慕尋好不容易將心湖平靜,這才問莫鈞青:“這大半夜,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莫鈞青干咳了兩聲:“我和謝辭不是出城主府去買易容面具?他那張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但到底是低階法器,很容易破損,我又去買了另一張?!?/br> 謝辭從床上起身:“那我大概用不著了?!?/br> “我是想著有備無患?!蹦x青回想了起來,“說起來,這張易容面具看著和小師叔倒是有幾分神似,我便是看中這個,才將它買下?!?/br> “哦?”蕭慕尋來了幾分興趣,“要不然你帶上我看看?” 莫鈞青尷尬極了:“我都這把老骨頭了,帶這張面具,簡直笑死人?!?/br> 臉是少年,身體卻年邁,那場景令莫鈞青打了個寒顫。 莫鈞青嫌棄似的將東西遞給了他:“小師叔,這易容面具同你有幾分神似,便是和你有緣,不如收著吧?!?/br> 蕭慕尋只好收好。 莫鈞青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了午夜,也知道自己不好在這兒待久了,便朝兩人說道:“夜已經(jīng)深了,我便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