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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也緩步從床上走到了門口:“我跟你一起走?!?/br> 莫鈞青點了點頭:“好?!?/br> 兩人走到了外面,月淮城的城主府依山而建,處于月淮城的制高點。桃花漫山遍野的綻放,開得如滔滔江水,淹沒了整座城池。 夜霧四起,山中霧靄裊裊,每一顆桃花樹上都掛上一盞燈籠,在這霧氣里若隱若現(xiàn),照亮著歸去的路。 幾人本就住在同一個院子,只是寢屋不同罷了。 莫鈞青拍了拍謝辭的肩膀:“放心好了,比起祝明霄那小子,我還是認可你的,到底你舍命救過小師叔?!?/br> 謝辭斜視著自己肩膀上的手:“……” 莫鈞青不自知的說:“師叔祖當(dāng)面宣布收小師叔入門,小師叔的靈根和醫(yī)脈都極好,以后會有更多人覬覦,就像那個祝明霄,還想提親,真是不安好心!” 謝辭皺眉:“這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莫鈞青苦口婆心的說:“別讓老人家勸你,不早點捉住機會可就來不及了!” 謝辭臉立即黑了。 他堂堂九幽的魔君,竟然要一個筑基后期的人來勸他? “呵,你管得太寬。” 莫鈞青一點兒都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還搖了搖頭:“年輕氣盛,后悔了就來不及了?!?/br> 偏偏謝辭耳朵好,聽到了這一句。 他腳步微頓,有股說不出來的情緒想要發(fā)泄。 怎么人人都覺得他暗戀蕭慕尋! — 蕭慕尋在月淮城中靜靜等待著水蓮子成熟。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三日。 等到晚上,月淮城種植的水蓮,便會在星辰之力下盛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水蓮便會凋謝。到那個時候,他們才能取到水蓮子。 轉(zhuǎn)眼便已抵達了三月末,暮春已漸漸轉(zhuǎn)暖,在外面的石桌坐一會兒,便能感受到桃花落得滿襟都是。 上午剛下完雨,蕭慕尋坐在桃花樹下,深吸一口,潮意便漸漸漫漶。 蕭慕尋卻顯得有些神不守舍,手里拿著莫鈞青給他的易容面具。 那日莫鈞青走后,蕭慕尋曾仔細確認過,在看到是何模樣時,令他直接愣在原地。 他的手越捏越緊,蓋因這面具上輩子也為他所有。 在蕭家滅門后,他便跟隨蘇玄征走過大江南北。他容貌過人,再加上蕭家滅門還不知道是誰所做,蘇玄征怕惹上禍事,便為他買下了這副面具。 至此,蕭慕尋便為自己取了林輕云的化名。 他當(dāng)林輕云的時候還是煉氣期,為了提升修為,便到處治病救人。救的人無數(shù),甚至比他恢復(fù)蕭慕尋這個身份后還要多。 因為經(jīng)手的人數(shù)過多,有些人就算面對面,他亦認不出來了。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面具竟然還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蕭慕尋垂下眸子,長而濃密的眼睫微微輕顫,猶如振翅的蝴蝶,掩蓋住了滿心的惆悵。 遠處莫鈞青氣呼呼的走來,打破了蕭慕尋的沉思:“小師叔!” 蕭慕尋站起了身:“怎么了?” 莫鈞青:“快,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來了?!?/br> 蕭慕尋臉上盡是震驚之色:“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 莫鈞青忍不住罵了出來:“該不會是那個馮川打賭輸了,就特地通知了醫(yī)修聯(lián)盟?真是卑鄙小人!” 蕭慕尋面色微沉,他才煉氣二層,冒險去救祝明霄,在月淮城大露一把,最大的原因便是不想和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交手。 如今最不想發(fā)生的事,竟還是發(fā)生了。 “去看看?!笔捘綄こ谅暤?。 莫鈞青點了點頭:“好,我倒是要問問馮川,他好歹是醫(yī)修聯(lián)盟的上峰峰主,竟不守信用!” 兩人繞過了曲欄迥廓,在離正廳不遠的碎石小徑上,便看到了馮川。 小徑隱匿在薔薇花枝中,開得極重的薔薇花,將小徑重重遮攔,馮川從那邊走了過來,發(fā)上也沾染了宿露,看著十分急迫。 他好似也剛剛抵達這里,正要朝著正廳而去。 莫鈞青性子急,立馬就沖了上去:“馮川,你打賭輸了還找來了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怎么還想讓他們給你做主?都金丹期了,要不要臉?” 馮川臉色難看:“莫鈞青,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br> 莫鈞青一聽,火氣就更大了,吹胡子瞪眼的說:“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馮川本想不理,卻見到他身后的蕭慕尋剛剛走來。他眼神微冷,穿過了重重花枝,落到了他的身上。 馮川微怔,竟在蕭慕尋身上,看出了一個上位者的氣息,那氣勢比他們醫(yī)修聯(lián)盟的盟主還驚人。 馮川想起兩人間的賭約,只得耐著心解釋:“我也不知道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為何會來?!?/br> 蕭慕尋承認,在來之前,是對馮川有所懷疑的。 如今聽到馮川這么說,眼神微變:“那醫(yī)修聯(lián)盟為何會突然派人來?” 馮川搖頭:“正打算進去了解情況,便被莫鈞青喊住罵了一頓?!?/br> 莫鈞青:“……” 馮川狠狠拂袖,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我是瞧不起低階修士,可也絕不會胡來!說了百年,便是百年?!?/br> 說完這話,他分外痛苦,好似刮了他一層血rou那般。 賣身?。∵€百年! 就算他是金丹期,也禁不住這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