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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緊緊擰住成一道川字紋,醋得心底酸澀。 顧星河來找他時,他并未立刻離去,反倒耐心應付,便是因為想從他口中知道對付鬼修的辦法。 顧星河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阿尋,你認真的?” 蕭慕尋:“師尊覺得我在開玩笑?” 蕭慕尋這樣堅持,顧星河只得放下弄殘謝辭的想法。 只是謝辭這樣危險,還需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 顧星河勉強答應,表情卻分外不爽:“不對付他可以,但謝辭這幾年須得在天衍宗閉關(guān),不得外出!” 這要求,無異于關(guān)禁閉,限制了他的自由。 顧星河有意為難,想逼謝辭暴露本性。 謝辭卻道:“一言為定?!?/br> 謝辭不想蕭慕尋為難,這畢竟是他的師尊。 他不會害蕭慕尋,若顧星河真想以這方法讓他證明,謝辭也愿意。 顧星河啞然,詫異的看向謝辭。這比他知曉的那個魔君,有太多的不同了。他更像是個人類,自從那個魔君覺醒了體內(nèi)魔血,便肆意張揚,哪里能忍受這些? 還是說,他是真的喜歡阿尋,為了他甘愿忍受? 顧星河覺得荒誕:“有我在,你休想?!?/br> 謝辭卻不慌不急,臉上亦平靜無比:“尋兒都已經(jīng)聽到了,我也不想再隱藏了,他還護著我,難道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正因為明白,顧星河才退讓了這一步! 他眉頭緊皺,覺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錯,怎么謝辭說喜歡他,阿尋還不惱羞成怒? 顧星河越想越氣悶,又知謝辭出身青炎宗,里面全都修習的是合歡的功法。 對,一定是謝辭討巧媚色,把阿尋給教壞了。 顧星河狠狠警告:“要是你引誘他提前xiele元陽,而令他筑基困難,別怪我手下無情!” 蕭慕尋:“……”這話題怎么歪成這樣? 蕭慕尋趕忙表達立場:“師尊,謝辭雖然出身青炎宗,但不是你想象的這樣?!?/br> 顧星河瞥向了他:“那是怎樣?” 蕭慕尋道:“在夜輝城的時候,謝辭就告訴過我,修真之人不能耽于情感,大道三千,咱們是要一同互相扶持的!” 謝辭:“……” 好像是有這茬事。 他忽然嘗到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悶痛又不敢發(fā)出聲來。 蕭慕尋還分外真誠的問:“是吧?” 謝辭艱難的回答,尾音都在打顫:“……嗯?!?/br> 顧星河卻抱有懷疑,無論謝辭做什么,都覺得他別有用心。 眼看天快暗下來了,謝辭催促蕭慕尋趕緊回去。 這一聽就知道是謝辭要支開他,蕭慕尋面上不顯,裝得什么也不知道的緩緩離去。 正當此時,身后傳來一些對話。 顧星河一點兒都不想看到謝辭,催促道:“有話快說?!?/br> 謝辭沉默片刻:“敢問老祖,有沒有什么法子殺了鬼修?” 然而蕭慕尋才走出不遠,心中升起了幾分懷疑來。 前有謝辭買書尋方法殺鬼修,后有他耐著性子向顧星河請教,鬼修是和他有仇還是怎么了? 雖然以前問過,什么也沒問出來??墒捘綄さ降锥嗔藥追謶岩?,心道有機會一定得試探試探他。 — 第二日,蕭慕尋抽空去見了莫鈞青、祝明霄和陳櫟,三人依舊在昏迷之中。 蕭慕尋問:“他們何時會醒過來?” 掌門搖頭:“還不清楚,好似被綁上蛛絲的那一刻,中了幻面蛛的幻覺?!?/br> 他們還身處夢中,在見自己最想見的人。 若是那只幻面蛛還活著,大約會cao控三人的幻境,不幸中的萬幸,命玉將他們一行人帶回了天衍宗,那只幻面蛛也被殺死了。 而現(xiàn)在,他們只是在做夢罷了,遲早會有醒來的一天。 蕭慕尋皺緊了眉頭,祝明霄離自己最近,他便抓起他的手腕,探入一絲靈氣,才發(fā)現(xiàn)掌門所言非虛。 “不過你和謝辭倒是幸運,沒有被幻面蛛的幻境迷惑?!闭崎T奇怪的說,“你有命玉庇護,倒是能想通,而另一個……” 謝辭身上有混沌珠,能扛過去也不稀奇。 蕭慕尋卻沒有把混沌珠的事說出來,露出一個笑容:“大約是我和他簽訂了生死契,命玉也庇護了他吧。” 掌門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 他是掌門,凡事都得留個心眼。 聽了蕭慕尋的話,掌門才沒繼續(xù)糾結(jié),而是勸著他:“師弟,你目前最打緊的便是早日突破筑基期,莫要擔心這些事了?!?/br> 蕭慕尋點了點頭,將幾人的事情交給掌門后,便回了臨曲崖。 一位醫(yī)修長老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玉匣,不由嘆息:“掌門,你真的相信蕭慕尋能在三年筑基?” 掌門眼神微閃:“但愿吧。” 醫(yī)修長老道:“也不知道蕭家發(fā)什么瘋,非要下這么苛刻的條件。而蕭慕尋竟然也答應,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雖然有意瞞著,但這件事仍在內(nèi)門傳得沸沸揚揚。 之前入門大典上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對蕭慕尋服氣,唯有例如孟辛、嚴嬌之類的人,還心有憤慨。 而如今這賭約一出,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笑話。 令掌門最詫異的是,蕭家竟還要主動把賭約說出去,他們就這樣坑害自己后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