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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四十四,還有個上大學的兒子。 可是,在兩個小孩子的眼里,他就像個快走不動的老人一樣,平日里,余溫還經??匆娔腥顺灾科抗薰薜乃?。 “那是累的,不信你試試?!蹦腥藨崙康耐铝艘豢谔?,罵了一聲,說:“別看你現在長得這么好,等老了還不知道什么樣子呢,誰還沒年輕過?!?/br> 男人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歲月,他被打擊了,本來就只是上平房吸口煙散散心的事,吸完就下去睡覺,被辭退算什么,這里不好還有別的廠子要,頂多再累點,再說擱哪兒不累呢。 可是,楊帆和余溫的話刺痛了男人,雖說他的面部沒有任何變化,但只要余溫和楊帆仔細觀察一番,就可以看到,男人的眼神瞬時黯淡了下去,自己還沒有抱孫子,就已經被人當做爺爺了,明明還可以再出幾年力,結果卻被廠子以為年老體邁,要被推辭,就像平日門口的保安攆一條也野狗一樣趕出去。 ☆、21 楊帆也想好好學習,但要在外奔波,又要在校學習,楊帆沒有精力,每次和自己的一起登臺演出的小孩,都有家長陪同,拿著保溫桶燉著rou,而自己呢,只有包里涼牙的餡餅,楊帆想著想著,心里愈發(fā)不平,索性不想去學校了,反正去了也就只能是被老師拐彎抹角的陰陽來陰陽去。 楊帆心里憋著一股勁,多年后,當他有頭有臉的回到學校時,依舊沒有原諒自己的老師,同樣拐彎抹角的陰陽了老師,老師在下面笑的很無奈,余溫生氣的問,你圖什么啊?!皥D個開心?!遍L大的楊帆開心的回答到。 敏感的余溫察覺到楊帆的變化,他越來越沉默寡言,不喜歡和人交流,平時就坐在教室的后排看小說,不再和以往一樣,喜歡在走廊溜達,刻意的招人注意,除非余溫去喊,否則根本不會去cao場上打球。楊帆收到很多情書,有時就塞在他們的車筐里,但楊帆從不會打開,不予理睬。楊帆像變了個人,喜歡黏在余溫身旁,不管有沒有事,都習慣的跟著余溫。 楊帆也感到了余溫的變化,余溫很少來找自己,雖然自己的班級就在余溫樓下,下樓梯順道的事,但晚上放學余溫也不會來班里找自己,只是讓在自行車旁等著。余溫每晚都緊靠著墻角,蜷縮著身子睡覺,起初,楊帆以為余溫時腿疼的難受,不得不靠著墻角睡覺。 但是,初二的時候。楊帆也開始長個,他的腿雖說沒有疼的十分厲害,但也覺得余溫完全沒有緊靠墻角的必要。楊帆同樣敏感度的覺得,余溫正在和自己可以保持距離,他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 初二的一天,楊帆躺下睡覺后,在半夜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記不清楚了,有太陽,熾熱的太陽,烤的整個夢境都紅的透亮,還有一雙手,一雙冰涼又修長的手在光下給自己降溫,楊帆握著那雙手,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和痛快,楊帆好奇,想抬頭看看手的主人,但無論怎么對焦,都看不清僅有一步之遙的人,楊帆緊緊的握著手,感覺自己虛無縹緲的飛起來。 楊帆感到一陣說不清的感覺,暖暖的,于是醒過來,看了一眼窗外,還是黑夜,繼續(xù)睡下去,就在自己無意識摸了自己的被單時,摸到一灘痕跡,黏黏的,楊帆聞了聞,沒有味道,他昨日剛看完青春期的課本,清晰的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 他有點害怕,雖說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書上只是說這個東西會來,但沒有講來完了之后會怎么樣? 楊帆悄悄爬起來,躡手躡腳的把自己的床單疊好,余溫正在墻角睡得正熟,楊帆踮腳走到院子里,今天是十五號,楊帆想了想日子,他坐在臺階上,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把院子照得亮堂,身體內那股舒服勁漸漸退去,剩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惡心和難受。 楊帆有點慌張,悄悄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楊帆怎么都睡不著覺,腦內胡思亂想,他翻過身來,聽見余溫平穩(wěn)的呼吸聲,輕輕地拍醒了余溫。 余溫看著等優(yōu)點不安的楊帆,淡定的說:“沒事,我也這樣過。睡一覺吃點好的就好了?!?/br> 楊帆安下心來,說出自己坐在那個奇怪的夢,余溫躺著聽。聽到一半,坐了以來,找床單蓋在身上,說:“正常,沒事,都這樣,挺正常的,睡覺吧?!?/br> 楊帆接著問:“那你做的什么夢?” “我,我,我忘記了,好久了?!庇鄿卣f著蜷縮著身子在對著楊帆,他平靜的審視著楊帆,想和楊帆再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楊帆望著余溫的脖子,上面有突起的喉結,忍不住伸出自己溫熱的手,摸了摸。余溫猛地彈起來,往墻角靠了靠,急呼:“你干什么啊?” “就是摸一摸啊,過幾天我就要長了,我想知道什么樣?!睏罘粐樀每s回自己的手。 “過幾天摸你自己的去?!庇鄿卣f著把自己裹進被單里,背靠著楊帆睡覺。 余溫聽到楊帆的方向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把頭伸出來,看了看身旁睡覺的楊帆,然后眼睛盯著房梁看了一夜,直到天亮。 第二天,余溫騎著車帶楊帆去學校,楊帆揪著余溫腰兩邊的校服,把手伸進去,余溫有點抗拒,但也沒說什么,畢竟騎車帶楊帆上學的七年里,他經常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 余溫帶著楊帆騎行在上學的路上,自己的腿越來越長,他們的車越來越小,小學時用的車,到初中時早已渾身作響,余溫搖了搖車上的鈴鐺,趁著沒有騎過路口,說:“我們換輛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