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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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兩兄弟分開之后就徑直回去了,回去之后坐圈椅上愣了好一會兒神,果然還是抓緊時間把想干的干完,然后就交換回去,在宮里待了將近一個月,她很想阿瑪額娘大哥以及幼弟舒爾哈齊,也不知道胤禟照沒照她說的方向去努力,她光輝美好的人設(shè)還在不? 思念了一圈兒之后,寧楚克忽然想起,就眼下這狀態(tài),換回去她還能好好做個貴女? 她怕是還不如胤禟! 要是讓額娘知道她閨女如今撇著外八字走路、叉開腿坐、站著尿尿……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寧楚克努力想回憶起過去這十幾年,她在心里復(fù)習(xí)貴女的談吐以及儀態(tài),還站起身在房里走了一圈,正走著就聽見一聲脆響,小宮女沏了熱茶送來,剛邁過門檻就給她嚇得一哆嗦,把茶碗摔了。 “九阿哥饒命!九阿哥饒命!”那小宮女都沒顧得上掃開碎瓷,趕緊跪下討?zhàn)垼瑢幊藬[手讓她重沏一杯來,看她逃似的往外退,又把人叫住,“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知道。” “奴婢沒端穩(wěn)托盤,是奴婢的錯,奴婢什么也沒看見?!?/br> 這么說,她心里卻泛起嘀咕,暗道先前的事果真內(nèi)有隱情,又想起自家爺從沒碰過劉氏郎氏,再聯(lián)想到他解手什么都不要人伺候……該不會九阿哥其實應(yīng)該是九公主吧? 你說他骨架子這么大咋都不會是女子。 長得高大的婦人也不是沒有。 你說他胸前一馬平川。 平胸怎么了?平胸吃你家大米了? …… 至于旁的問題,小宮女堅信,只要有人幫襯總有法子應(yīng)對,她覺得自個兒一時不慎撞破了驚天秘聞,她心里憋得慌,還半個字不敢說。 你打死寧楚克也想不到宮女們想象力都這么豐富,照她看來,就算謠言最多也就兩種:第一九阿哥是個娘炮;第二九阿哥壞了子孫根成了太監(jiān),她咋就能想到九公主上面去呢? 阿哥所這邊,小宮女已經(jīng)在心里編出一整個狗血故事,永和宮里,十四也和他額娘德妃說起胤禟。 “皇阿瑪也太偏心老九,他鬧成這樣,竟然不痛不癢就翻了篇,我真想不明白。” 德妃聽兒子一通抱怨,提醒說:“在額娘宮里就罷,出去須得謹言慎行,這些話在心里想想不妨事,別讓人聽去?!?/br> 十四很不服氣:“皇阿瑪怎么能為了老九堵住全京城百姓的嘴,先賢說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br> 德妃沒什么才情,聽不懂老十四那套,就擺擺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謠言傳遍京城,你皇阿瑪也有難處,這事過了就過了,別再去想,你把心思放在做學(xué)問練騎射上,給額娘爭口氣?!?/br> 十四小聲抱怨說誰知道真相是什么,看額娘一臉不認同,才說近來先生又夸他了,夸他功課做得好,騎射更有天分,長大之后必成大器。 聽了這話,德妃才露出笑臉,吩咐宮女上兩碟十四愛吃的點心,十四連聲說“還是額娘疼我”,又問近來怎么不見四哥。 說到老四就不是那么愉快了,德妃撥了撥小指上的金甲套,漫不經(jīng)心說:“在忙戶部的事吧?!?/br> “八哥同樣領(lǐng)了差遣,就不像他那么忙,還三不五時去延禧宮給惠妃娘娘請安?!?/br> 德妃心里緊了緊,倒是沒說什么,問十四是不是同老八走得挺近,十四頷首:“八哥性子敦厚,人好,不像四哥對著親兄弟也沒個好臉色,活像誰欠了他銀子似的。” 說著,他又朝德妃看去:“兒子讓他說兩句不妨事,就是替額娘委屈,哪有做兒子的十天半個月才來看親娘一回?” “好了,別說你四哥了。額娘生了你這么個孝順兒子,還有什么委屈?” 母子二人又聊了幾句,胤禎才離開永和宮,他走后,德妃問起貼身嬤嬤,問她胤禛府上有什么動靜。 嬤嬤回說:“李格格月事停了。” “烏喇那拉氏怎么個反應(yīng)?” “福晉一門心思撲在弘暉阿哥身上,尚不知情?!?/br> 德妃闔目,半晌過后才吩咐說:“等報喜的來了傳本宮話,李氏若能再添個阿哥,本宮做主扶她做側(cè)福晉。” 嬤嬤不解:“您不是準(zhǔn)備將丹瑤格格指給四阿哥?” 這丹瑤格格是德妃娘家侄女,也到了選秀的年紀,烏雅家給德妃遞過話讓她多多照拂,德妃想著要照拂最好就是指去老四府上。以丹瑤的身份起初只能做個格格,但只要她爭氣,生下兒子就能升側(cè)福晉,誰讓她是烏雅家的人? 德妃的盤算嬤嬤能不清楚?正因為清楚,她才想不明白。 “你有所不知,再有一段時日皇上就要大封皇子,以老四的勢頭,不說郡王爵,多羅貝勒總是跑不掉的。李氏只一個人,還能把側(cè)福晉的坑全占了?” 嬤嬤恍然大悟,娘娘是想讓李氏頂住四福晉的炮火。四爺后院那些女人就數(shù)李氏最得寵,她膝下有子,肚子里還揣了一個,就連最先跟著四爺?shù)乃胃窀褚策h不及她。換個人來三兩下就能讓福晉收拾了,李氏卻沒那么容易倒下。 德妃沒將心思太多的放在老四那頭,他在琢磨老八接近十四的目的。 什么人好,什么純良敦厚,都是鬼扯! 衛(wèi)氏就跟個隱形人似的,攤上這么個額娘,胤禩還能混出頭,并且名聲忙忙好,他還能簡單了? 老八老九鬧翻,外頭都說老九不是東西,那么好脾氣的八阿哥都忍不了他……實際怎么回事誰知道呢?德妃只知道老九帶著老十甩拖了那個內(nèi)里藏jian的,他們一跑,十四就被算計上了。 被德妃娘娘惦記的八阿哥在做什么呢? 他也聽說了康熙要大封皇子的傳言,不論真假,都準(zhǔn)備搏一把,這種給額娘爭臉的機會不能放過。 至于他們心中蓋戳的混賬九阿哥胤禟,他正在應(yīng)付寧楚克她郭羅瑪瑪娘家侄孫女。看他情緒低落,老太太很是揪心,就遞帖子給娘家兄弟,讓他使兩個姐兒過來陪陪寧楚克,最好能給她洗個腦,叫她知道京城里俊杰還是很多,沒必要在九阿哥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來的這兩個歲數(shù)相近,生得也是一副甜妞兒樣,很是討喜。 一開始胤禟還挺高興,同姑娘家閑談總比和摳腳爺們聊天有趣得多,多說了幾句,他就受不住了。 來這兩人,一個只會羨慕他命好,說自個兒多苦,有意無意盯著他這一身首飾,恨不得擼去兩樣。另一個問他想嫁給誰,胤禟日??淞俗约簝删?,對方簡直不敢相信,只差沒明說:哇喔,你還是正二品大員之女,眼光這么差的…… “我覺得八阿哥好,只可惜他娶了個母老虎。三阿哥也不錯,學(xué)識廣博風(fēng)度翩翩,這么多上上之選,你怎么就看上九阿哥?” “聽說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肚子里沒二兩墨水,文不成武也不就,脾氣還很差對女人都能動手……” 因為胤禟臉色太差,人家改口打了個補?。?/br> “好歹他是皇阿哥,你要是真想嫁給他,沒準(zhǔn)能做嫡福晉。” “真羨慕你。” 第27章 口風(fēng) 胤禟不是個會遷就人的, 他越聽越不痛快,就抬眼看向竹玉, 吩咐送客。兩位格格也沒料到他氣性如此之大, 分明是在恭維,不愛聽也陪個笑臉, 沒得直接攆人的。 又聽胤禟說:“杵這兒干啥?我還使喚不動你?” 竹玉藏在袖子里的手緊了緊, 她給來訪的兩位陪個笑臉:“真不好意思,我們格格乏了。” 這場面十分尷尬, 尷尬中還透出莫名其妙,被攆的兩人都沒明白她們哪句話踩了雷, 出去之后還在面面相覷。 “外頭都說寧楚克格格氣性好, 堪為八旗貴女典范, 誰娶了她得是祖宗保佑。我從前就覺得事有古怪,今兒一看,那謠言是提督府自己傳的吧?還是她出門在外太會裝模作樣?” “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她阿瑪是正二品大員, 還是把控整個京城的實權(quán)官,她內(nèi)里再壞也多的是人求娶……別說她還生著那么一張臉, 老天爺總是不公平?!?/br> 兩人一面嘀咕一面往老太太的院落去,寧楚克她郭羅瑪瑪也沒想到侄孫女這樣不中用,就連兩刻鐘都沒撐過。她讓丫鬟上蜜餞果子來, 又遞去紅棗姜茶讓二人驅(qū)驅(qū)寒意,這才問起那頭的情況。兩人鬧不明白姑奶奶的意思,沒敢說得太過直接,幾經(jīng)包裝才含蓄的說明了經(jīng)過, 順帶還上了些眼藥。 老太太聽著不以為然,覺得全京城都在嫉妒她的心肝rou,普天之下還有比寧楚克更招人稀罕的姑娘?說她不好的才不見得是好東西! 早先還覺得兄弟家這倆可惜了,生得圓潤瞧著討喜,可惜攤上個沒出息的阿瑪,阿瑪一旦指望不上,要想求門四角俱全的婚事就不容易。 眼下看來她倆心里挺有成算,很知道為自己謀劃,也就是嫩了些。 人家一輪眼藥上完,老太太根本無動于衷,這一看就壞了,就有一個機靈些,半開玩笑似的抱怨說:“姑奶奶您偏心,只心疼寧jiejie,也不問問我們姐妹。” 老太太瞄了眼頂上的房梁,暗道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是一碗水端平的人?你今兒才知道我是個偏心的? 她心里十分疑惑,好在憋住了沒直喇喇問出來,又為了場面不太難看,還讓大丫鬟捧了首飾盒來,讓侄孫女都挑兩樣。那首飾盒里樣樣都是珍品,兩人立刻將寧楚克拋到腦后,滿心歡喜挑選起喜歡的首飾來。 哪怕知道這倆都是沒用的,也不能立刻把人送回去,畢竟人是她遞帖子請來,借的名義是想讓侄孫女來陪陪她這個老太太……人就安排在另一頭的客舍,離得老遠,篤定擾不了外孫女的清凈。 當(dāng)天下午,哈爾哈從禮部衙門回來就讓老妻堵了個正著:“老頭子你想想辦法,我的心肝誒,才沒幾日就清減那么多,小臉都削尖了?!?/br> 老太太說著還抹起眼淚來,老太爺直嘆氣:“誰能想到這閨女還是個認死理的,人人都說九阿哥不好,只她一門心思惦記著,我又有什么辦法?不若順了她的意,有咱們做靠山,諒九阿哥也不敢輕賤寧楚克?!?/br> 說是這么說,老太太心里總不得勁:“分明有那么多好的,咋就想不開非得惦記那棵歪脖子樹?” 照這說法就是不樂意妥協(xié),老太爺端起茶碗灌上一口:“那你再勸勸?” “我讓娘家兄弟送了倆孫女來勸,也沒勸出個所以然。” 老太爺撇撇嘴說:“你娘家侄兒就是廢物蛋子,他生出來的閨女還能好?頂好讓她倆離我心肝遠著點,早聽說人蠢是病會傳染的?!?/br> 話是不假,還是把老太太氣了個正著,她雙眼一瞪:“你說誰蠢?” “我蠢!我蠢行吧!老婆子你別著急,不然這樣,趕明你帶心肝出去散散心,去寺里捐點香油錢吃頓齋飯再求個靈簽,替她問問姻緣。天老爺總不會亂點鴛鴦譜,說不準(zhǔn)他倆還真是絕配呢?!?/br> 老太太一拍腦門,她還真沒想起這茬:“那就這么著,我讓大師好生給她瞧瞧,看到底是個什么命。” 眼瞧著把人安撫住了,老太爺轉(zhuǎn)身往外走,他走了沒兩步又被叫住:“老頭子你去哪兒?” “我找阿拜吃茶去,讓他想個法子給董鄂家添堵。都是他家格格惹出來的禍端,養(yǎng)不教父之過,我弄不死他也得惡心死他?!?/br> 哈爾哈同女婿崇禮一樣,喜歡杯中之物,老太太總念叨說嗜酒傷身每天給限了量,不讓他多飲……難得找了這么個由頭,他打定主意今兒個要好好喝上幾杯。 老太太能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倒也沒攔著,只說:“吃酒就吃酒,我還能不讓你去?說吃茶糊弄誰呢!” “老婆子放心,這酒我總不會白吃,你就等著看董鄂家的倒霉?!?/br> 哈爾哈口中的老友阿拜是都察院副都御使,也是個油鹽不進的臭脾氣老頭,在朝中人緣就同哈爾哈一樣差,他倆能做朋友一來臭味相投,二來兩人都在甘陜那頭做過官,有許多共同話題,聊得多了自然惺惺相惜。 副都御使是三品官,不算頂頂厲害,但因?qū)K颈O(jiān)察彈劾,誰也不會去得罪他。 自古言官不以言獲罪,這條雖沒寫上本朝律典,卻是經(jīng)由皇帝默認的,他可以隨便說,只要能說出道理就成。 阿拜正準(zhǔn)備彈劾八旗子弟,一個個沒把心思用在習(xí)文習(xí)武上,只知道吃喝嫖賭,長此以往朝廷還能指望得上他們。他正好缺個話題做引,哈爾哈就送溫暖上門。 一股腦將八旗全得罪了也不好,不若先拿正黃旗開刀,就從正黃旗都統(tǒng)七十說起,子女都教不好你還指望他帶好手里的兵?這還沒選秀呢就敢以皇親國戚自居,皇上這眼神也真不好,那么多秀女偏偏相中了他家的。 別人不了解哈爾哈,阿拜還不了解?他想起來先前那出鬧劇,就問說:“你攛掇我這么鬧,該不會是想替你外孫女出口氣?” 哈爾哈酌飲一口,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湊近些低聲說:“咱們多年老友情同手足,我只和你講,我外孫女她相中了九阿哥。” 阿拜當(dāng)真是萬萬沒想到,驚道:“你還想合她的意?” “由不由她回頭再說,咱先把董鄂家的攪黃,要是外孫女鐵了心勸不回來,我能讓她做妾?九福晉這位置總得先空著?!?/br> 阿拜都要感動哭了,他拍拍哈爾哈的肩:“你也是用心良苦?!?/br> “你只說幫不幫?” “咱八拜之交,你外孫女就等于是我外孫女,我還能坐視不理?左右正打算向皇上諫言,拿正黃旗開刀也好。” 聽他這么說,哈爾哈又嘆了口氣:“寧楚克是我外孫女,那也是我和老婆子的心頭rou,本來想說給她擇個敦厚老實的相公,哪怕真要嫁進皇家,十阿哥不就挺好?你說她這是什么眼神?” “前些時候九阿哥不是登過你女婿家門,該不會是那會兒看對了眼?” “那就更不是個東西了!明知道皇上屬意董鄂氏,還巴巴的湊上前去吊著我們寧楚克,他安的什么心?” 阿拜端起酒杯,同他碰了碰:“事已至此你就別想了,咱們喝,今晚喝個痛快,明兒個我就告他狀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