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不小心和醋精結(jié)婚了、一生寵愛、和校草聯(lián)姻之后、歌名為愛、云獵戶的小夫郎、我知道你很愛我、不會當(dāng)明星的總裁不是好總裁、校園禁止相親、鐘意她、「綜影視」他們都對我一見鐘情
天知道董鄂家多無辜,先前寧楚克鬧那一出好懸沒把福晉嚇?biāo)?,后來她還同老爺商議,看能不能讓皇上改了想法,作九福晉哪比得上太子側(cè)妃? 九阿哥本來就沒啥指望,等皇上百年之后,他頂了天撈個親王當(dāng)當(dāng),董鄂家是出過皇后的,還能看得上區(qū)區(qū)一個親王妃?要是皇上沒幾個兒子也就罷了,眼下就是十好幾個,后宮妃嬪還在努力,皇子一多,他有什么稀罕? 董鄂氏從崇禮口中得知她要做九福晉了,還得意了幾天,想著大婚之后定要給寧楚克好看,也讓她嘗嘗屈辱的滋味。她沒得意多久,宮里就出了那事,她有些不是滋味,真要放棄又舍不得。 看額娘不住的嘆氣,董鄂氏心里更煩,就黑著臉懟了回去:“您若是有能耐左右皇上的想法,讓我不做九福晉做太子側(cè)妃,我是愿意的?!?/br> 她額娘眼淚都出來了:“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替你擔(dān)心?!?/br> “您擱這兒窮擔(dān)心有什么用?同我說這么多又有什么用?” 母女二人不歡而散,后來她額娘將這事說給她阿瑪聽,七十聽罷心就涼了一半:“就她這德行,真跟了太子爺遲早害死咱全家,這么看來九阿哥也好,至少從一開始就沒啥指望,攪和不進(jìn)局里?!?/br> 搖擺了這么些天可算定了心,他都不再奢望了,結(jié)果隔天一早就讓阿拜噴了一臉,阿拜噴完,哈爾哈還補(bǔ)上一段幫襯他。七十氣得不輕,想辯解,他能說得過都察院那些言官?最后終究是聽了一頓訓(xùn),倒不至于獲罪,皇上撂下話,若正黃旗還是那樣,cao練起來懶懶散散吃喝玩樂比誰都積極,那他這個都統(tǒng)先擔(dān)個失職之罪。 其實(shí)都不用哈爾哈費(fèi)心攪黃,康熙已經(jīng)在琢磨這茬,都說妻賢夫禍少,他先前挑中董鄂氏是不大慎重。 可董鄂氏偏就是身份上最相襯的,換個人他又恐怕委屈了胤禟。 康熙琢磨了半日,決定還是探探老九的口風(fēng),看他中意什么樣的,等寧楚克熬過了禁足這段再一次去乾清宮給胤禟他爹請安,就被問了個正著。 康熙問她想要個啥樣的福晉,寧楚克咋知道胤禟想要啥樣的福晉。 她想了想,各家爺們的口味都不同,有喜歡潑辣的也有喜歡溫柔賢惠的……但至少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只要是個爺們都喜歡美人。 想到這兒,她就放心大膽說了:“怎么也得比兒子好看些,要是還不如我,就只能指望吹了蠟燭能睡得下去?!?/br> 康熙:…… 這么多年,這當(dāng)?shù)倪€是不夠了解親兒子。 他真敢說! 他這嘴咋就那么欠呢? 氣歸氣,康熙還是冥思苦想起來,他仔細(xì)琢磨過后也想不出誰能靠那張臉把老九壓過去,就吩咐說:“梁九功你去打聽打聽,這屆秀女里頭誰最中看。” “回皇上話,這不用打聽,滿京城都知道寧楚克格格風(fēng)采最盛,想娶她過門的能把提督府門檻踏破?!?/br> 寧楚克就在底下聽著,還給了梁九功一個贊許的眼神。 聽聽,這才是公道話。 康熙將她這小動作看在眼里,氣結(jié)道:“你還見過崇禮他閨女?” 寧楚克偏頭想了想,說:“年前陪八哥去清泉寺,不是出了岔子,這事您也知道的。那時撞上的就是提督府的車駕,后來兒子登門去賠禮,特地見了他家格格,是真好看!我瞧她一眼回來飯都多吃了半碗,長成那樣當(dāng)真是秀色可餐?!?/br> 她吹完一根筆迎面飛來,哪怕躲得及時也甩了一道墨跡上身。 “您有話好好說,咋還動起手來?” 眼看康熙把硯臺都抄手上了,寧楚克趕緊認(rèn)慫,噗通給他跪下:“我閉嘴,不說了不說了,皇阿瑪息怒。” 康熙氣到一半,瞧她這樣又xiele火,嘆口氣說:“你喜歡就告訴皇阿瑪,皇阿瑪自然會替你做主,上趕著去提督府像什么話?” 寧楚克聽著是感覺不對,就插了句嘴:“喜歡才不能糟蹋人家,其實(shí)董鄂格格就挺好的……”讓胤禟娶回去正好互相作踐。 康熙:…… 我怎么就生了你怎么個畜生? 他再也不想聽老九說什么,問他還不如自己拿主意,既然喜歡提督府的格格,那就她好了,崇禮他閨女也配得上胤禟,挺登對的。 第28章 設(shè)套 主意定了, 麻煩事還是沒解決,康熙真后悔他口風(fēng)透得太早, 又慶幸當(dāng)初沒挑明說, 只要沒挑明事情就有轉(zhuǎn)圜余地。 看皇上靜坐了半天,奏折也不看, 手邊的茶也沒品一口, 梁九功試探著插了句嘴:“皇上是在為九阿哥犯愁?” 康熙登基前就是梁九功伺候的,早年經(jīng)的事少, 哪怕有太皇太后維護(hù)也中過旁人的套,每當(dāng)這種時候, 梁九功這貼身太監(jiān)能頂就頂能扛就扛。要不是他, 當(dāng)初得多吃許多苦頭。正因?yàn)檫@段患難情, 康熙對其格外信任,就嘆口氣說:“董鄂家篤定認(rèn)為她家格格做定了胤禟福晉,這該怎么處理?” “皇上是金口玉言不假, 可這事您也沒許諾過,實(shí)在不必為難?!?/br> “總得叫董鄂家知道朕改了主意, 否則鬧起來豈不是觸了霉頭?胤禟一輩子就成這一回親,我這做阿瑪?shù)牟粸樗胂???/br> “是奴才思慮不周,不若同宜妃娘娘商議?皇上您心里裝的是天下大事, 娘娘心里更多想的是皇上以及兩位阿哥,這種事,還是娘娘更有心得?!?/br> 康熙眼前一亮:“你這奴才倒是會想轍兒,走吧, 去宜妃那頭坐坐?!?/br> 梁九功立刻吩咐擺駕翊坤宮。翊坤宮是內(nèi)廷西六宮之一,很靠近中軸線,距離乾清宮并不遠(yuǎn)。這個翊字可以解釋為輔佐,坤就是坤寧宮,指代中宮皇后,這樣就知道宜妃在宮中的地位。她和德妃一樣,榮寵二十幾年,哪怕康熙出巡沒帶她,也總記得捎?xùn)|西回來,從沒把人拋腦后過。 康熙到的時候,宜妃斜倚在美人榻上,用著蜜餞果子聽小太監(jiān)說書呢。聽說皇上來了,她接過濕帕子擦了擦手,又整了整旗服下擺,這才帶著人迎出去。 “這個點(diǎn)皇上怎么有空來?”宜妃行過禮,又跟在康熙身后進(jìn)屋,待康熙坐下,又招呼傻站在旁邊的宮女,“杵這兒干啥?去給皇上沏茶?!?/br> “行了,朕還缺你這一口茶?別忙活,過來陪朕坐會兒?!?/br> 宜妃立在后宮這么多年,眼力勁兒從來不缺,她看出康熙心里揣著事,就擺手將閑雜人等打發(fā)出去,這才移步到旁邊坐下:“皇上有話同臣妾說?” 康熙給她個贊許的眼神:“知朕者,愛妃也?!?/br> “您就別吊臣妾胃口了,直說吧?!?/br> “還不是為老九,朕才知道他看上的是崇禮家的閨女?!?/br> 宜妃心中一跳,面上倒是沉得住,她顰眉說:“先前臣妾問過他,他是說提督府的格格好看?!?/br> 康熙就捏了捏執(zhí)著的手:“你聽過之后也不同朕說說?” “臣妾想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他挑揀?董鄂格格不是挺好的,皇上都說好,皇上還能坑他?” “話是這么說,他瞧不上,硬湊一塊兒豈不得成怨侶?” 宜妃眨眨眼:“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思來想去福晉還是得挑他中意的,日子才能過得和順,來同愛妃商量,看怎么打發(fā)董鄂家?!?/br> 宜妃果真琢磨起來,康熙也不催,一邊打量屋里的陳設(shè)一邊肯定宜妃的眼光,又覺得這扇屏風(fēng)用得有些久了,底下新貢來那扇花梨木屏風(fēng)挺好,回頭讓梁九功送來。他走神這會兒,宜妃已經(jīng)想明白了:“您要是放心這事就交給臣妾,篤定辦得妥妥帖帖?!?/br> 康熙問她是怎么個想法,宜妃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他等著看。 晚些時候,她就使人去請娘家嫂嫂進(jìn)宮。 借口好尋得很,就說近日里無聊極了,讓嫂子進(jìn)宮來陪著說說話。她嫂子沒敢耽擱,收拾妥當(dāng)之后緊趕慢趕過來,以為娘娘有事情吩咐,結(jié)果還真是閑聊。 宜妃命人給看了座,又上了茶水點(diǎn)心,這才問起宮外的情況。 “兄長還好?侄兒們?nèi)绾???/br> “勞娘娘掛記,家中一切都好,您在宮里可好?” “本宮位列四妃,能有什么不好?不說我,咱們郭絡(luò)羅家今年有幾個參選的?人怎么樣?規(guī)矩學(xué)得如何?” 宜妃起了這個頭,她嫂子鈕鈷祿氏才順著說:“老爺正在為此事犯愁,使我問娘娘,宮里可要人幫襯?” 他們的心思宜妃能不懂?不就是看皇上稀罕那些年歲輕生得嬌俏的,怕翊坤宮立不穩(wěn),想送個人來以防萬一。宜妃壓根不想聽鈕鈷祿氏多說,直接截了話:“后宮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的,皇上的恩寵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哪怕得了寵,四妃六嬪更不是那么容易撼動的。你回去同兄長說明白,讓他仔細(xì)想想,如今得寵的幾位庶妃誰敢橫行霸道?皇上是喜歡新鮮,同時也最念舊不過,且不說本宮還風(fēng)光著,哪怕跟惠妃榮妃一樣恩寵不在了,本宮還有兩個阿哥?!?/br> 鈕鈷祿氏心肝一顫,每回進(jìn)宮她都能叫小姑的氣勢鎮(zhèn)住,真不愧是帝王寵妃,威儀懾人。 她連連應(yīng)是,說一定把話帶回到,都聽娘娘安排,宜妃這才滿意了:“老九那頭也別想,他什么脾氣誰都清楚,送去個不長眼的惹怒了他打死是輕的。老五性子好,他府上可以進(jìn)一個,你看誰生得好性子討喜有眼力勁兒會說話就說個名兒來。” 要同娘家保持密切聯(lián)系,這也是必須的,老五性子好,他塔喇氏也好相處,送去他那頭日子好過。 說到這兒,宜妃就是一聲輕笑:“我們胤禟今年也該娶福晉了,皇上給看了董鄂家的,本宮瞧著還成,就同他提了一嘴,你猜怎么著?” 鈕鈷祿氏搖頭。 “他聽說董鄂格格前些時候在胡同口鬧的誤會,怎么說都不答應(yīng),還同本宮講道理,說盤靚不靚條順不順另說,遇上事就這反應(yīng),怎么做皇子福晉?” “娘娘都說是誤會了……” “本宮說了有什么用?我兩個兒子,老五是個聽話的,老九比混世魔王也不差,他從翊坤宮出去就往乾清宮去了,非讓皇上給他挑個聰明的,還說什么娶個蠢貨不怕生出來也是蠢貨?” 鈕鈷祿氏同宜妃打交道也不是一兩回,知她詞鋒犀利,卻沒想到能犀利成這樣。說這些聽似勸她打消念頭,從腦子里過上兩趟總覺得背后還有深意。 又聊了幾句,鈕鈷祿氏就出宮去了,王嬤嬤疑惑了半晌,這才尋著機(jī)會問:“老奴沒看明白,娘娘這么說和直接告訴董鄂家有什么不同?” 宜妃也沒解釋,只說等著看就知道。 鈕鈷祿氏出宮這一路都是糊涂的,等回去之后,她將聽來的話原封不動說給自家老爺,老爺立刻就猜到妹子的意思,趕緊安排下去。 “我記得你娘家才遞了帖子來?” 鈕鈷祿氏頷首,家里人多了,年年有人出生,月月有人過生辰,席面隔三岔五總是有的,忙不開的話人可以不去,禮送到就成。 “我沒記錯的話你二嫂是董鄂家的?你備上禮親自走一趟,假意問問她胡同口那事,再遞個話去,就說因那事九阿哥對董鄂格格有些看法?!?/br> 鈕鈷祿氏還沒想明白,追問說這是干啥,說這多尷尬,回頭讓宮里娘娘知道下回見面又該怎么交代?長舌婦總沒好下場。 “真是豬腦子!娘娘要是沒點(diǎn)深意,會廢話這么多?你想想她從前哪回和你說過這些?” “是這樣?那老爺你說娘娘是啥意思?” “不是都告訴你了,還能有啥意思?早先皇上相中董鄂格格做九福晉,仿佛還暗示過她阿瑪,現(xiàn)在九阿哥對這樁喜事不滿意,皇上允了又不好改口,這是要董鄂家主動低頭,讓董鄂格格她阿瑪進(jìn)宮去請罪,說自家閨女配不上九阿哥,請皇上另擇佳媛?!?/br> 董鄂格格好不好鈕鈷祿氏管不著,她就是想不明白:“咱們這么做了董鄂家就能會意?” “能不能會意都不妨事,最后娘娘總會如愿,我同你說大道理你聽不明白,我只問你,假如皇上想把咱閨女指給九阿哥,可九阿哥對咱閨女不滿意,你怎么說?” 鈕鈷祿氏悶頭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明白了。 這要是四阿哥五阿哥,就算不喜歡嫡福晉,也不會糟蹋人,體面和尊重總是會給的。換成九阿哥……誰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來?誰知道閨女嫁過去能活幾天?說不準(zhǔn)就是下一個郎格格。 本來九阿哥就沒可能繼承大統(tǒng),董鄂家真沒必要賭這一把,與其把人給他禍害,不如撂牌子許給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宗室子弟,或者權(quán)臣之子。 要培養(yǎng)一個貴女不容易,他們在董鄂氏身上下了那么多本錢,總不能直接虧出去。 想明白之后,鈕鈷祿氏還感慨說娘娘這腦子真好使。 “就咱們這個背景,妹子要是不聰明能位列四妃?你當(dāng)人人都跟你似的?” 鈕鈷祿氏也不惱,她就是笑,笑罷又說:“我聽了半天也沒勘破,老爺一下就聽明白了?!?/br> “那不然呢?本老爺可是宜妃娘娘她親哥!咱們兄妹從小親厚著?!?/br> …… 話分兩頭,寧楚克和胤禟他爹一番談話,說完就回了阿哥所,他人剛進(jìn)院里就聽見里頭有說話的聲音。 “喜寶我問你,九哥去哪兒了?等這么半天咋還沒回來?” 這是老十在發(fā)問,跟著就是一連串的嘲諷:“九哥出門前又沒和鳥報(bào)告,你問鳥,鳥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