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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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進入直播間發(fā)言有提醒, 劉鈺鶴都快忘了自己在直播, 他抬頭看見問題,調(diào)好麥說道:“你好,我在打中國結(jié)?!?/br> 劉鈺鶴抬頭的剎那,絕世好顏霸占了整個屏幕,小胖阿虎露出驚艷的表情, 心里只有兩個字,女神。緊接著對方一開口,那道大老爺們的嗓音,把他從云端扯下來,啪嘰一聲幻滅。 小胖阿虎:…… 劉鈺鶴道:“怎么了,我是男的?!?/br> 小胖阿虎緩過來,沒好氣敲下一行字:大兄弟,你缺德不? 劉鈺鶴哈哈笑著道:“為了生計,也是沒辦法。兄弟哪兒的?” 小胖阿虎回道:東北滴,你們南方人印象中的大金鏈就是咱,可是我們真不是頓頓吃大蒜。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劉鈺鶴疑惑道,手里繼續(xù)打著中國結(jié)。 小胖阿虎:不是南方人能出你這樣的妖孽?你讓東北漢子們偽一個試試?那還不得大半夜地把人嚇?biāo)姥剑?/br> 這位東北大兄弟開始侃上了,劉鈺鶴左右沒事,一邊做手工一邊跟他瞎扯淡,說道:“那倒也是,我在北方讀書那會兒看到的東北同學(xué),都是高高壯壯地。”包括前頭還跟自己睡一塊的白大少,那體魄壓過來,能把自己壓斷氣。 小胖阿虎:你在北方讀書?那怎么當(dāng)起了主播,賺外快還是怎么著? “維持生計啊。”劉鈺鶴說道:“以后要花錢養(yǎng)孩子,還要養(yǎng)家?!?/br> 中國結(jié)做好了一個,扔進箱子里,拿出一條新的紅繩繼續(xù)做。 這玩意兒做熟了手特別快,一毛錢做一個,一天能賺六七十塊錢。 小胖阿虎:你啥學(xué)校畢業(yè),在北上廣工作嗎? 劉鈺鶴說道:“不在北上廣,我跟老家待著。更何況北上廣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光是房租伙食車馬費,就占了工資的一大半,你想想應(yīng)屆畢業(yè)生能拿多少起步工資?” 據(jù)說很多工作做到中層,也只有一萬出頭的薪資。餐飲行業(yè)的中層就更少了,只有六七千。 小胖阿虎:這話沒毛病,大兄弟,我是上海回來的,那地方可真是!我跟你說道說道…… 今天的直播就光是跟這位東北的大哥嘮嗑了,那邊的漢子自帶搞笑技能,劉鈺鶴頻頻被他逗笑。 一不留神,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直播間里進來這么多人聽他們嘮嗑。 但其實跟別人比起來也不多,只有幾百個。 有人送禮物,但是送禮物的全是女孩子,劉鈺鶴念出她們的id跟她們說了謝謝:“明天八點半我會來,你們還要不要過來看,我唱歌給你們聽?!?/br> 評論刷新的速度加快,全都在說劉鈺鶴穿女裝用這個聲音說話雷爽雷爽的,還要唱歌是鬧哪樣? 要求穿男裝的也有。 “這……男裝不行?!眲⑩曻Q給拒絕了,說道:“我穿男裝不是告訴認(rèn)識我的人,我在當(dāng)主播嗎?我肯定……不同意。” 留言區(qū)又刷評論,叫他穿女裝敬業(yè)一點,好歹把胸?fù)纹饋怼?/br> 劉鈺鶴咧著嘴一笑,伸手擋著胸前那塊說道:“歐美風(fēng)就這調(diào)調(diào),胸?fù)纹饋聿缓每础!逼骋姶蠹铱棺h,他整理了一下假發(fā):“胸和男裝都是不可能的,你們想看可以自己試試,或者找你們的男朋友試試?!?/br> 評論區(qū)他都不看了,直接說再見:“再見,明天見?!迸距宦曣P(guān)掉攝像頭,退出直播。 呆坐了一下,劉鈺鶴動手整理桌面上的紅繩,用一個小箱子收起來。 然后去卸妝,洗澡。 有點疲憊地回到房間,躺到床上待了一會兒,他又坐起來。眼睛盯著對面的行李箱,他下床走過去,打開箱子看著里面的東西。 把白彥君的簽名書捧出來,打開第一頁,有他漂亮的鋼筆簽名,日期是七月的某一天。 ——贈劉鈺鶴 指尖劃過這幾個字眼,還能想起白彥君簽名時那傲慢的模樣。 就好像這套書是獨一無二的人間至寶,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一瞬間jiejie劉慶蘇的眼淚浮現(xiàn)心頭,劉鈺鶴滿心滯澀,連忙把書放到自己的床頭,打算有時間好好看一看。 接下來他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套西服。下面又是一個盒子,里面是一雙皮鞋。 “……”劉鈺鶴沉默著,把衣服和鞋子拿出來,扔在床上。 手指掀起衣擺,把身上的睡衣脫掉,換上襯衫,西褲…… 他適合穿這些衣服,穿起來也很好看。 領(lǐng)帶系好的時候,終于無事可做了,劉鈺鶴望著鏡子發(fā)呆。 這是在夢里的劉鈺鶴,光鮮漂亮,出門有豪車,在家有助理。 剛才在一邊做手工一邊直播的是現(xiàn)實中的劉鈺鶴,一個普通的青年。沒有因為讀了名校就顯得高大上多少,他依然是個為了生計做這做那的小青年。 怎敢跟豪門沾邊,甚至也比不上一個城市青年,比不上能夠給女方買房的程凱。 他是差勁的,白彥君說得沒錯。 深夜十一點,劉鈺鶴的房間熄滅燈火,陷入黑暗。 昨天晚上沒來得及跟家里說懷孕的事情,第二天晚上才分享。 說出來心里就輕松多了,他爸媽很欣然地接受他有孩子這件事,直接說漏嘴道:“那太好了,蘇蘇就不用過繼孩子給小鈺了。” “什么過繼?”劉鈺鶴望著父母,表情嚴(yán)肅。得不到答案,又望著jiejie:“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的事,只是還沒跟你說。”劉慶蘇盯著地面,突然開口說:“媽,我不跟程凱談了?!?/br> 家里因為jiejie劉慶蘇的婚事,鬧了好幾天。最后仍然是父母妥協(xié),但是勒令她二十八歲之前,要成家生孩子。 用張?zhí)m的話說就是:“你弟弟都生了,難道你要繼續(xù)當(dāng)老姑娘?” 說話固然難聽,可是當(dāng)子女的也沒奈何。 劉繁樂顛顛地去翻字典,他說給孩子取兩個好聽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天劉鈺鶴去客棧幫jiejie看店,打掃衛(wèi)生。晚上回來直播,做手工。有時候唱唱歌,有時候嘮嘮嗑。 來看他的網(wǎng)友倒是越來越多,幾乎都是熟人帶熟人,來看劉鈺鶴閑嘮嗑的。 在他們口中,劉鈺鶴有個很悲慘的身世,單親奶爸。 做手工這個,劉鈺鶴真不是為了博同情,他就是手里閑著沒事,可惜被網(wǎng)友誤會了…… 直播界的一股不知道什么流,同行都說他賣慘。 可是真賺錢,圈的粉絲多了,每天的打賞七七八八加起來有好幾百塊。 化妝總歸對身體不好,這個活兒劉鈺鶴做了大半個月,有了一個轉(zhuǎn)機。他們附近不是有個陶瓷廠嗎,那些處理品不要的,很多居民去撿回來廢物利用。 劉鈺鶴的媽張?zhí)m也撿了一堆回來,說這東西看著挺好的,但是撿回來不知道能干嘛。 劉鈺鶴看看自己賬上,已經(jīng)賺了一筆錢,大概有七八千左右。 他拿著錢出門去,買了一批多rou的幼苗,種多rou。本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拿去附近的市場和夜市賣,賣出去就是一筆純利潤。 看攤子的時間很枯燥,劉鈺鶴想撿起自己的專業(yè)寫稿子,耳邊卻總是浮現(xiàn)白彥君的聲音,他曾經(jīng)說:“抱歉,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才華的影子。” “嘴巴真毒。”他在人來人往的夜市中笑罵道,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起白彥君。 別人總說,每個人年輕的時候,會發(fā)生無數(shù)次默默扛過來的經(jīng)歷。 劉鈺鶴很肯定,現(xiàn)在就是一個,他得多厲害,多牛掰,才能積極面對所有不快樂的心情。 如果有人能分享就好了,他想。 無聊地刷新了一遍白彥君的微博,自從那天之后就沒有看見過新的內(nèi)容。 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劉鈺鶴望了望攤子,突然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張多rou,發(fā)送到微博。 劉鈺鶴0305:造型可愛價錢便宜的多rou,有治愈你的心嗎?[圖片] 他的微博也很少更新,突然炸出來一條,就像失蹤人口的突然出現(xiàn)似的,讓人恍然大悟,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一號兒人。 邵佳欣v:小鶴先生在哪里逍遙? 這位jiejie評論的速度非??欤瑒⑩曻Q回復(fù)道:在老家,擺攤賣多rou[微笑] 其余人點了寥寥幾個贊,沒有留言。 這也很正常,他現(xiàn)在又不是白彥君的身邊人,已經(jīng)分手了就是個陌生人,對任何人都沒有結(jié)交的價值。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xiàn)實。 京城的白大少別墅里,他在放映室看電影,越看越覺得這都是些什么垃圾,簡直是智障辣眼睛。 拿起遙控器,摁下一部。 忽然擱在身邊的手機,響起一聲特別關(guān)注的音效。 白彥君扔了遙控器,把手機拿起來,點開微博界面,刷出一條新的微博。 他目光凝滯了一下,以為那張多rou是一張網(wǎng)絡(luò)圖片,或者是劉鈺鶴隨手拍攝。配字內(nèi)容除了對自己說還能是對誰說的。 “嘖嘖……”兩個多月毫無音訊,電話沒有一個,短信沒有一條,突然發(fā)個似是而非的安慰,這算什么? 白彥君的心立刻火辣辣地疼,在埋怨著劉鈺鶴的絕情。 突然他點開微博下面的評論,看見劉鈺鶴給邵佳欣的回復(fù),他愣了一下,然后被氣得不輕,要站起來走兩圈順順氣。 “好你個劉鈺鶴……”寧愿回老家擺攤賣多rou,落魄到這種地步,也不肯留在這里過好日子! 整整六十天,白彥君過得像一根繃緊的弦?,F(xiàn)在這根弦‘嘣’地一下,斷裂開來。 他真的很挺后悔,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貪圖新鮮,把那種人留在身邊禍害自己。 沒有那個愚蠢的決定,就沒有現(xiàn)在這些揮之不去的壓抑! 站在攤子面前剛收了一個錢,劉鈺鶴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響了,來電赫然是白彥君。他心里咯噔一下,這么靈驗,剛發(fā)個微博就招來了這誰誰。 有點緊張地把錢收好,劉鈺鶴雙手捧著手機,接通道:“白先生?”時隔兩個月,他感覺這個稱呼好陌生。 “劉鈺鶴,你是不是腦殼壞掉了?”白彥君朝他吼道:“放著好日子不過,你非要回去過苦日子?” 劉鈺鶴愣在那里,他是以為白彥君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是……撲面而來的別扭的關(guān)心:“……”他不爭氣地,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 從開始新的生活起,肩上負(fù)擔(dān)著一份不小的責(zé)任。他要面對的東西比別人要多太多太多,哪有可能不累。 懷孕滿兩個月左右,就開始吐,吃不好睡不好,白天還要出來賺錢。等肚子大了就沒辦法出門了,現(xiàn)在能賺一點是一點。 “說話?!卑讖┚龎阂种鴿M腔的憤怒,說道。 用袖子抹干凈剛才一時激動產(chǎn)生的眼淚,劉鈺鶴說道:“兩個月沒通話,都不知道跟白先生說什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