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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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聽得一愣一愣的,觀音坐蓮?她倒是見過吳大家早年所做的觀音坐蓮圖,華美大氣。她微微抬了頭,待看清馮公公口中的“觀音坐蓮”后,她險(xiǎn)些驚呼出聲。 馮公公察言觀色,自然不會錯過四殿下的異常。他微愣,旋即曖昧一笑。 皇子們未經(jīng)人事,懵懵懂懂羞惱別扭,恐怕還要佯裝正經(jīng),有旁人在這兒儲著,未必能真正領(lǐng)會男女之事。 他略一思忖,干脆像當(dāng)初教導(dǎo)太子殿下時那般,腆著臉道:“老奴是無根之人,陪著兩個殿下看,也是白受罪。能不能讓老奴先到外邊涼快一下?殿下慢慢瞧?” 秦珣點(diǎn)頭:“嗯。”這種事,有太監(jiān)在一邊看著,的確尷尬。 他頭一回見歡喜佛,以前看話本子,或是偶爾聽到旁人的葷話,出于本能,隱約能猜出男女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卻都不像這次形象清晰。 他不由感嘆,果然宮里好東西多。 馮公公帶著小太監(jiān)離開,想留下兩位殿下細(xì)細(xì)觀摩。秦珩暗松一口氣,只剩她與三皇兄了,還好。 歡喜佛還在動著,發(fā)出吱吱的聲響,緩緩變換出種種姿勢。 她眼珠亂轉(zhuǎn),就是不往歡喜佛上瞧。沒有人教過她那是什么,可直覺告訴她,那是不好的,是她不能看的。她低著頭,能看見地面上相擁交合的影子。熱血一點(diǎn)點(diǎn)上涌,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能緊緊閉著眼。 歡喜佛吱吱響動,還能聽到皇兄略顯粗重的呼吸。秦珩心里頭就像是有小貓?jiān)趽蠐?,癢癢的,刺刺的。她終是按捺不住好奇,悄悄睜開一只眼睛,去看那歡喜佛。只掃了一眼,她就匆忙移開視線,轉(zhuǎn)而去看皇兄。 映入眼簾的是他堅(jiān)毅的下巴,視線微微上移,是他挺直的鼻梁。她明明聽到他呼吸粗重,可是卻看他面色如常,連發(fā)紅都不曾,她不禁心里疑惑。 秦珣觀摩了一會兒,只覺大開眼界。他眼眸半闔,想與四弟探討一番。然而四弟縮頭縮腦,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有些詫異,莫非四弟是看不懂?他唇角勾起,想起兩年前的自己,也是什么都不懂。 他按一下機(jī)括,教歡喜佛停了下來,默念一陣清心咒,合上眼眸,驅(qū)走身體的燥熱,輕聲問弟弟:“可看明白沒有?” 秦珩有些許恍惚。過去三年里,她無數(shù)次從皇兄口中聽到這句話。有時候是他替孟師傅教她武藝,有時候是他幫她講功課。他會很耐心地問她:“可看明白沒有?”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珩答道:“啊,還好?!?/br> “還好?”秦珣挑眉,似笑非笑,“你倒說說,哪里好。”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古代宮廷性啟蒙教育,大致分為兩類 一是觀摩教材,包括歡喜佛、春宮圖和小動物。 二是年長宮女協(xié)助親身實(shí)踐。 可能大家對第二類比較熟悉一點(diǎn)。 以上全部來自百度,不代表本人很污。 謝謝,我是純潔的小仙女。 第28章 歡喜 “哪里好?”秦珩有點(diǎn)懵,她呆著臉,思緒轉(zhuǎn)得飛快,她模模糊糊知道這是男女之事,口中卻道,“做工精致,惟妙惟肖。還能動,好玩兒!” 看四弟呆呆的,一本正經(jīng),秦珣不禁嗤笑,敢情這小子是沒懂,還以為是什么新鮮玩意兒?嗯,十三歲,確實(shí)是稍微小了一些,四弟一向又呆。不過歡喜佛都這般形象具體了,不該還看不懂。 唉,弟弟太蠢,少不得他這做哥哥的,要稍微提點(diǎn)一二。 他輕咳一聲,肅了面容:“不是玩的。這是咱們陰陽和合之事,陰陽相交,男女相合,也是人倫所在。你先看看歡喜佛,知道怎么做。日后興許會派宮女……”他說到這里,有些不自在。對著四弟單純老實(shí)的臉,他到底是不好再云淡風(fēng)輕說下去,只得含糊說道:“沒事,以后就會懂?!?/br> 秦珩臉色微微一變,還會派宮女嗎?若是真派宮女近身教導(dǎo),她的秘密哪里還瞞得?。克吐暤溃骸拔?,我懂了,皇兄不必再細(xì)講。那,皇兄將來會要宮女嗎?” 她水眸晶燦,神情焦灼。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是不是避無可避,推拒不得? “嗯?”秦珣微怔,四弟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反問:“為什么這么問?” 秦珩思考著措辭,結(jié)結(jié)巴巴:“看懂了就好,沒必要再和宮女……這種事情,還是和心儀之人……比較好……” 她心里忐忑,不知道將來用這個理由能不能婉拒掉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 秦珣眼眸半闔:“嗯?是么?”他父皇的妃嬪有數(shù)十個,沒名分的女人也有不少??刹灰姷眠@些女子都是他心儀之人。 “是這樣?!鼻冂裾J(rèn)真點(diǎn)頭,似說服兄長,又似說服自己。 秦珣沉默,母妃蒼白美麗的面容倏忽浮現(xiàn)在眼前。母妃還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跟他講過她與父皇的初遇。 年輕英俊的太子看上了文英殿看守古籍的宮女。一夕歡愉,便撩開手去。 父皇后宮妃嬪眾多,若非有了三皇子,他不會想起文英殿里的那個蒼白羸弱的女人;而母妃,她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他的情緒忽然低落,對新鮮生動的歡喜佛也沒了多大興趣。 秦珩小心翼翼看著皇兄,見其神色冷峻端肅,眸中幽暗難明,她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是不是不對。 “皇兄……” “方才你說你看懂了是不是?”秦珣輕聲問道。 “???嗯,是的,看懂了?!鼻冂衩c(diǎn)頭。 “既是看懂了……”秦珣又一看靜止的男女摟抱的歡喜佛,輕嘆一聲,“那就出去吧。”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秦珩有些莫名其妙,她一時猜不出方才皇兄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好像不大開心了。但她素來是聽話老實(shí)的好弟弟,見兄長離去,自是乖乖緊跟其后。 馮公公在外頭,正捏了蘭花指教訓(xùn)小太監(jiān),一抬頭赫然看見一前一后面無表情走出來的兩個殿下。他愣了愣,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殿下不看了?” 秦珣輕輕“嗯”了一聲。 “那,可懂了?”馮公公眨了眨眼,曖昧一笑。 馮公公此次奉命教導(dǎo)皇子男女之事,準(zhǔn)備非常充足。除卻歡喜佛還有一套精美的春宮??上钱媰?,他先前塞給了太子殿下,不好貿(mào)然要回來。 聽到他問“可看懂了?”秦珩不免想起方才在宮室中的場景,登時臉頰鮮紅,偏又要做出一副茫然呆滯的樣子。 秦珣現(xiàn)下情緒不佳,對此興致缺缺,甚至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厭煩。他擺了擺手:“勞公公費(fèi)心,自是懂了。我與四弟先行回宮。公公也回去歇著吧。” 三殿下是龍子鳳孫,雖然不受寵,可他如今在兵部做事,威儀有度,氣質(zhì)冷峻。他既然這么說了,馮公公就打一個哈哈,不再強(qiáng)留:“兩位殿下慢走?!?/br> 秦珣略一頷首,扯了扯弟弟,大步離去。 “皇兄,你不高興了?”秦珩緊跟其后,呆呆地問。她急于驅(qū)走腦海里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索性主動開口轉(zhuǎn)移注意力。——當(dāng)然,她看皇兄神色,很確定自己沒有猜錯。 秦珣腳步微頓,看看一臉擔(dān)憂的弟弟,他心中一暖,面色稍緩:“那倒沒有?!彼p拍弟弟的腦袋。這小子雖然呆氣,但是卻能精準(zhǔn)地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 母妃過世后,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只有這個家伙了吧? 他雙目微斂,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痹傩凶邥r,他有意放緩了腳步,保證四弟能輕松跟上。 秦珩回章華宮后,于無人處同掬月講起此事。具體細(xì)節(jié)她沒有講,只含糊提了馮公公帶他們?nèi)タ礆g喜佛。 掬月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她看著四殿下瘦弱的肩膀,真想將其一把攬?jiān)趹阎校蒙鷵嵛俊?/br> 男女畢竟是不同的?,F(xiàn)在只是看歡喜佛,將來恐怕還會有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再往后還會給四殿下娶妻。拖延,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是她能怎么辦?她也想不出萬全之策??蓱z四殿下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卻要承擔(dān)恐怖的后果。 四殿下如果真是男兒身,該有多好。 秦珩反倒安慰她:“姑姑別難過,能拖一日是一日,反正秦瑤三歲就死了。這十年也是白撿的?!?/br> 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略帶呆氣,掬月嘆一口氣,終是紅了眼眶。這樣的殿下,不怨天,不怨命,著實(shí)教人心疼。 秦珩雖說這樣安慰掬月,可她心里還是希望自己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先時她想自己能得個王爵,一輩子逍遙快活待在封地。隨著年歲漸長,她開始覺得,若是不用提心吊膽活著,不做王爺也行。只做個平頭百姓,無憂無慮的,不比現(xiàn)在的日子強(qiáng)上百倍?屆時她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 …… 然而想歸想,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她依然老老實(shí)實(shí),不敢出半點(diǎn)差錯。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宮中上下提起她,都是老實(shí)木訥,倒無人懷疑過她會有異心。姨母活著的時候,陶皇后跟她不大對付。可是如今陶皇后對她還不賴。該給她的,一點(diǎn)兒沒短了她。 事實(shí)上,陶皇后自詡寬宏大量有慈母之風(fēng),除了不喜歡大皇子秦琚,其他的皇子公主,她都愿意善待他們。甚至在得知老三老四已經(jīng)看過歡喜佛以后,還親自選了一個宮女,要其教導(dǎo)秦珣人事。——四皇子畢竟小上兩歲,還不急。 第29章 婚事 太子的婚事是因故而耽擱了,歷來皇家可沒有太子直拖到十九歲才成親的。待太子娶了妻,接下來就該考慮三皇子秦珣的婚事了。 對秦珣,陶皇后并無惡感。他剛進(jìn)兵部,頗受好評,可見是有些能耐的。他生母早喪,無母族支持,跟太子關(guān)系也不錯,這些年又得她照拂,將來必定會成為璋兒的臂膀。 在陶皇后看來,秦珣是皇子中,最值得拉攏的。大皇子秦琚野心勃勃,母族又勢大,如今已隱隱有了與太子相抗衡之勢。四皇子秦珩年紀(jì)尚小,又是呆木蠢笨的,可以忽略不計(jì)?!恚苍S看在他與秦珣交好的面上,也要對他好些。 至于秦珣的親事,她作為母后,雖不能做主,但也能提些建議。今年他十五歲,婚事未定,不過可以賜些宮人了。 這日秦珣剛回到景昌宮,阿武便迎了上來,神色復(fù)雜:“殿下……” “有事?”秦珣褪去外衫,遞給阿武。 “皇后娘娘送過來一個人……”阿武躊躇道。 “嗯?”秦珣挑眉,有些不解,“什么人?” 阿武咬牙,將心一橫:“您還是親自看吧。”他揚(yáng)聲道:“瓊姑娘,快出來見過殿下!” 秦珣的神色驀地一變。他想他知道是什么人了。 只見一個宮裝麗人婷婷裊裊一步一步走近。她約莫十七八歲,豐滿艷麗,福身行禮:“奴婢瓊娘,見過三殿下?!?/br> 秦珣微瞇起眼,沉聲問:“你是誰?” 瓊娘白皙的臉頰浮上一抹嫣紅,她聲音極低:“皇后娘娘派奴婢來伺候殿下……” 秦珣不是諸事不懂的孩子,自然明白她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他面無表情:“阿武,你先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鳳儀宮。” 自那日知曉“人事”后,他內(nèi)心深處,對長輩賜美人這種舉動竟隱隱有些排斥。——他還記得四弟的話,他自己很清楚,面前這個瓊娘,絕對不是他心儀之人。那么有的事情,也就沒有做的必要。 秦珩兩日后才聽說這件事,還不是聽三皇兄提起,而是掬月悄悄告訴她的。 掬月講到此事,眼睛亮閃閃的:“殿下,聽說三殿下把皇后娘娘賜的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給退了回去……” “竟有此事?”秦珩一驚,驀然憶起那日看歡喜佛時的情形。她心頭一跳,努力忽視心里的異樣,對自己說,別多想,不一定是你的原因。 長者賜,不敢辭。三皇兄一向看著散漫不大上進(jìn),但是還不至于去做這種極有可能會得罪皇后娘娘的事情。他又不像自己,有非拒不可的理由。 掬月沒有察覺主子的心事,她難掩興奮:“這是不是說明,殿下也可以效仿三殿下?” 秦珩眼眸低垂,輕輕“嗯”了一聲。 次日午后,她照例去武安侯府習(xí)武,與三皇兄同乘一輛馬車。秦珣在車廂中,端正而坐,閉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