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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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卉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鍋里的菜:“不是說食水不夠分嗎?你們怎么弄的?” 李斯年將最后一個白瓷盤擺在方岱川面前,笑著看了劉卉一眼:“我清早出們轉(zhuǎn)了一圈,這座別墅后面是個山坡,緩坡上有個小菜園,我就摘來了。這個別墅里自動的抽水馬桶,水是四層儲水塔里面的,我怕不干凈,和杜老板,劉先生他們一起去后山小湖里取的淡水。咱們的食水暫時不用擔(dān)心了?!?/br> “劉先生?”楊頌挑眉看了一眼四周,“哪位是劉先生?” 那個斯文的中年男人笑了一下:“不才劉新。” 李斯年攤手指向那個單身mama的方向:“這位是牛心妍女士,不愧是做的mama的人,廚藝真棒?!?/br> 牛心妍彎了彎眼睛笑了一下。 “姓牛啊……”那個老太太有些說不出的表情,陰陽怪氣來了一句,“女人家姓牛,真不知道是爹媽怎么想的。要是我老公姓牛,我說什么也讓我女兒跟著我姓。什么牛啊馬啊豬啊羊啊的,多好聽的名字配這么個姓也白糟蹋?!?/br> 這話沒人知道怎么接。方岱川舔了舔嘴唇,和李斯年對視了一眼。 牛心妍臉色冷了一下,她把手里的杯子往杯碟上一放,深吸了一口氣,沒說話。倒是楊頌勾了一下嘴角:“呦,那可得問問您老貴姓,是有多好聽?!?/br> 老太太撇了撇嘴:“免貴姓宋,好聽算不上,至少是個人名?!?/br> 楊頌啪地一聲摔了筷子。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丁孜暉被老太太和隔著小孩兒的牛心妍夾在中間,情緒有些萎靡。她為難得左看看右看看,扭頭問身邊的孩子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小孩靠在mama腰邊,奶聲奶氣道:“我叫劉惜泉,小名叫南南?!?/br> “我叫趙初,還能不能行了你們,做完自我介紹了嗎,能吃了嗎?!”昨晚上那個愛拍桌子的男人不耐煩地皺眉道,一邊說一邊用叉子敲得瓷盤鐺鐺響。 方岱川拿起叉子勸道:“那我們……吃早飯吧。” 牛心妍做的燉菜確實不錯,牛rou罐頭燉小青菜圓生菜和油麥,還切了幾粒辣椒放進(jìn)去,通紅的罐頭牛rou,油綠的菜葉,幾粒辣椒點綴其間,顏色引人食欲,味道也不錯。 李斯年估計早晨又去挖生蠔了,每個人的白瓷盤里都分到了半盤生蠔rou,在開水里抄過,上面倒了些鮮醬油。 可惜沒有面包或者米飯,方岱川覺得有些可惜,這個別墅說來也奇怪,有油鹽醬醋這些中餐調(diào)料,卻沒有給準(zhǔn)備米面筷子。方岱川別別扭扭用叉子戳起一塊蚌rou,沾了點醬油塞進(jìn)了嘴里。 “這牛rou真不錯。”劉新挑起來一塊兒,用紅曲染得通紅的rou里夾著幾層淺蜜色的筋,吃在嘴里rou質(zhì)肥嫩,還挺有嚼勁。 宋老太太撅了噘嘴道:“都是色素染的,這罐頭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添加劑呢,還有防腐的,都是致癌物?!€不如直接燉素菜,費力不討好。” “你嫌棄你別吃?。 睏铐炋掳蛻涣艘痪?,她的位置正對著宋老太太,白眼簡直要翻到了對方眼前,“要不明兒早你起來做?還致癌呢,能不能活到明天還兩說,致個屁的癌?!?/br> 老太太臉一耷拉:“怎么說話的你!你爸媽怎么教的你?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楊頌一揚手直接把杯子里的熱茶潑到了對方臉上。 “我警告你,”楊頌指著老太太錯愕的臉,“你有話說話,別牽扯我父母!我爸是死得早,那也總比你這個半截身子入了土,死了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埋的人強(qiáng)!” 老太太一抹臉站了起來,手指顫巍巍地,尖聲叫道:“反了反了!” 方岱川見勢不好連忙咽下嘴里的生蠔rou,站起來勸架道:“哎呀好了好了,吃飯呢正,大家坐下來好好說!” “是啊,大家都快坐下,這是干嘛,多傷和氣?!倍∽螘熞舶櫭颊酒饋恚浡晞竦?。 杜老板往嘴里塞了一大口rou,冷笑著用桌角的餐巾一抹嘴:“和氣?這屋里還有和氣呢?這里面不是還藏著好幾只狼呢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和氣個屁。”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趙初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 “誰不讓你吃飯了?!”楊頌扭頭對著趙初罵道,“是我不讓你吃飯嗎?!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飯,她張口致癌閉口費力不討好,誰稀罕討好她?!” 方岱川急得滿頭大汗:“哎呀行了,都少說兩句行不行!” 他回過頭去看李斯年,希望李斯年也能出來幫著拉拉架,卻見李斯年慢條斯理地往嘴里填著食物,一個字也不說,一句話也不參與。他掃了長桌兩側(cè)一眼,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還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二樓突然傳來巨大的金屬撞擊聲。這比勸架管用,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繼而抬頭看向二樓。 “好像是臥室的座鐘,”李斯年皺著眉頭沉吟道,“八點了?!?/br> 幾乎是他的聲音剛落,大廳一頭的那個直立的機(jī)器便自動開啟,屏幕發(fā)出柔和的藍(lán)光。屋角的擴(kuò)音器里傳來熟悉的電聲,那股電聲已經(jīng)在大家心里形成了恐怖的條件反射,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陣顫動。 方岱川攥緊了手心。 “恭喜各位玩家存活到第二日,請所有存活玩家依次上前刷取指紋和身份卡,村民場合,現(xiàn)在開始?!?/br> 那個無機(jī)質(zhì)的電音里帶著危險的笑意。 第13章 第二日·02 大廳四角,屋角的墻板“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隙,四架自動狙擊槍從里面探出頭來,對準(zhǔn)了大廳里的眾人。丁孜暉肩膀后聳,有些驚慌失色,楊頌胸口仍在起伏不休,臉色煞白。方岱川扭頭看了一眼,忙張開手臂護(hù)住了身后的姑娘,站在了人群的外圍。 “請玩家依次識讀身份卡?!眽叺臋C(jī)器用毫無感情的機(jī)械音念道。 杜老板前后左右看了一下,解開了襯衣袖扣,第一個走上前去。他拿出身份卡,回頭大家一眼,然后將手里的卡片刷上了機(jī)器。 “滴——”的一聲,機(jī)器揚聲口平靜地繼續(xù)播報道:“身份識讀成功,目前存活人數(shù):1。” 杜老板將卡抽了回來,坐回了餐桌邊,抬眼看了看屋角的狙擊槍:“別慌,還沒到用上它們的時候?!?/br>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其余人漸漸安穩(wěn)下來,互相打量。楊頌從腰包里抽出了自己的卡,她手指有些哆嗦,咽了下口水,快速閉眼又睜開,第二個去識別了自己的身份卡。 李斯年始終盯著機(jī)器的屏幕,屏幕上顯示著存活人數(shù),每一個人刷過卡,鮮紅的數(shù)字就會變動。直到方岱川刷完卡,那個血一樣的數(shù)字跳動了一下,最后定格在鮮血淋漓的11上。 屋角的四架狙擊槍都對準(zhǔn)了大廳中央的李斯年。 “你愣著干嘛?!”方岱川扭頭看見了,急得大喊,“來刷卡??!不要命了你?!” 李斯年走上前刷了一下自己的卡,歪過頭去,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我們把要是把尸體搬過來,刷了死者的指紋和身份卡,會發(fā)生什么?” 方岱川聽了心里一寒。 “不可能的,”楊頌搖了搖頭,“你仔細(xì)看剛才我們按指紋的地方,沒有發(fā)光,這證明不是光感識別器,而是利用了電容傳感技術(shù)。這種技術(shù),是利用硅晶元與導(dǎo)電的皮下電解液形成電場,使指紋的高低起伏造成的壓差變化,根據(jù)指紋凹凸面上的靜電勢來驗證指紋的。因此無論是尸體也好,還是砍下活人的手指也好,脫離活體之后,表皮細(xì)胞已經(jīng)死了,沒有電荷流動,機(jī)器是讀取不出指紋來的?!?/br> 丁孜暉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她:“你,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xì)?” 楊頌冷笑了一聲:“我研究生的時候選修過工程科技和機(jī)械儀表學(xué)?!?/br> 得嘞,這還是個學(xué)霸,方岱川為自己的學(xué)歷和智商汗顏了一把。他一個練民族體育,最后跨考去學(xué)表演的半吊子體特生、藝術(shù)生,連工程科技學(xué)講什么的都不知道,只覺得聽起來就很難學(xué)的樣子。 “你竟然被比下去了?!狈结反ㄖ挥X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扭頭看向李斯年。 李斯年挑唇一笑,撲棱了兩下他的頭發(fā):“多新鮮?我又不是超人,被比下去有什么奇怪的?!?/br> “就是覺得很新鮮啊,”方岱川伸手把被揉亂了的頭毛順好,聳了聳肩,低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你萬能的呢?!?/br> 他今天頭發(fā)上沒有噴發(fā)膠,老老實實干干凈凈的順毛,襯得下垂的眼角都少了六分總攻式的不屑,多了幾分乖巧無辜。李斯年忍了一早晨,還是逮著機(jī)會親自上手摸了一把。 手感意外地細(xì)軟。 和他昨天極力偽裝出來的咋咋呼呼桀驁不馴的發(fā)型一點也不一樣。李斯年偷偷勾了勾唇角。 眾人刷好了卡,又紛紛回到了座位上坐好。桌上的牛rou和燉菜還沒冷掉,可惜沒人有心情再動叉子。 八點一刻的時候,機(jī)器又“嗶——”地一聲響了一下。 “目前存活人數(shù):12?!睓C(jī)器毫無波瀾地念道,“請各位玩家就位,以各自游戲開始時的初始位置就位?!?/br> 方岱川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右手邊最末位。他今早吃飯的時候沒挑這個位置,對面老陳死時的鮮血雖然已經(jīng)擦凈,但那種被射一臉血的記憶實在是太可怕。他面對對面空落落的椅子,只感覺渾身發(fā)麻,大玻璃窗外面明媚的陽光也難以驅(qū)趕身體內(nèi)部的寒意。 “請各位玩家發(fā)言陳述,從死者的上位開始。”機(jī)器仍然盡職盡責(zé)地播放著聲音。 第一宿就死掉的倒霉蛋一開始坐在里邊第二個,楊頌的下手。所以陳述要從楊頌開始。 楊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認(rèn)識死者,我什么也不知道。昨晚丁孜暉先被襲擊,方岱川是第一個沖上去的,我是第二個,我上去以后全程扶著她,然后也沒有回房間,直接把她扶下了一樓。我們兩個從那會兒,一直到那個人死,一直在一起,我們可以互相作證。” 楊頌的對面坐著的是宋老太太,老太太用餐巾擦掉了臉上被潑的水,又喝了兩口茶,定了定神才說道:“我昨晚回房間就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門外面有動靜,我一個老太太,也不敢開門,后來吵鬧聲大了,那個男娃敲門,我才開了門。我聽完了經(jīng)過,關(guān)上門換好衣服就下來了,沒接觸過那個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br> 宋老太太右手邊是趙初,就是昨晚上吵吵嚷嚷拍桌子的那個男人?!靶廊唤阏f的也是我想說的!我還是那句話!”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不是我,我覺得也不是我們在屋里睡覺的!就是你們幾個當(dāng)時在一樓的!” “等等,”李斯年猛一抬頭,瞳孔迎著太陽光,有淺色的光暈一閃,“欣然是誰?” 宋老太太的臉色一變。 趙初愣了一下,往左邊指了指:“就是……宋姐宋欣然啊?!?/br> 方岱川狐疑地盯著他:“不對吧?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的?” “我……”趙初扭頭看了看宋老太太,又看了看方岱川,“就剛才啊……剛才她,自我介紹了?。 ?/br> “沒有吧?”方岱川緊緊盯著他的臉,“人家只說了姓氏,可沒透露名字,我們可都不知道老太太叫什么。小哥,你知道嗎?”他扭頭問李斯年。 李斯年看了他一眼,眼底壓著一絲笑意,超配合地?fù)u頭道:“不知道。” 大家紛紛搖頭說不知道,有志一同地盯緊了趙初。趙初暴露在這么多人的目光中,端杯子的手都在打顫,他滿頭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太太嘆了口氣,放下了茶杯:“還是我來說吧,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跟死者沒什么關(guān)系。” 十多年前,方岱川下意識地看了李斯年一眼,他說過自己父親失蹤,又提到小時候過得很慘,被詐騙集團(tuán)利用孩子小偷小摸,那他當(dāng)時的年齡一定不會太大,應(yīng)當(dāng)不超過十歲。李斯年目測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這樣推測起來,失去父親大概也就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我在一家地質(zhì)勘探所工作,退休之前是那家勘探所的所長。所以別以為學(xué)個什么工程就趾高氣昂的,我讀書的時候也是地質(zhì)學(xué)博士?!彼卫咸呎f邊瞥了楊頌一眼,繼續(xù)講道,“十幾年前,我還是個組長,小趙是我組里的組員。后來勘探所出了些事兒,老所長走了,我接任了所長,小趙也離職了。前幾年我身體出了些問題,也辭職了。在這兒能看見小趙,我也很驚訝?!?/br>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眾人也就不再糾結(jié),李斯年皺了皺眉,又看了趙初一眼。 趙初右手是牛心妍,她低頭用叉子撥了撥冷掉的蚌rou:“我沒什么好說的,我昨晚一直在哄孩子,沒有心力關(guān)注別人。南南昨天嚇著了,一直在哭。” 小男孩兒低頭玩著桌布下的流蘇,一言不發(fā)。他的右手邊空著,是死去的啤酒肚的位置。 “別讓孩子說了吧,”丁孜暉嘆了口氣,“他那么小,知道什么?” 男孩兒聽見這話不僅沒有開心,反而仇視地盯了丁孜暉一眼。丁孜暉嚇了一下,屁股小幅度地往上一竄:“怎么了?我,我說錯什么了嗎?” “我都知道!”小男孩兒低著頭,眼睛掙得大大的,“我能看見他?!?/br> 孩子的臉本應(yīng)當(dāng)是最天真無邪的面孔,方岱川卻在那一刻感覺到一股涼涼的冷意,他側(cè)頭輕聲問道:“你看見什么了?” 四周寂靜一片。 聚焦著所有人的目光,小男孩兒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他指了指身邊空著的座位,咯咯地笑了起來:“那個死了的人正在這兒坐著呢,……我能看見他!” 第14章 第二日·03 “我什么都知道。”小男孩兒瞪大眼睛笑著說道,他開口唱了一首童謠。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知更鳥死在海島上。 是狼殺死了知更鳥,麻雀扇著翅膀唱。 狼用毒液殺死了它,死時眼睛都閉不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