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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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頭,不置可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先備水,梳洗一番?!?/br> 一路舟車勞頓,自然是要先梳洗一番。 羅司馬連連點(diǎn)頭,“這是自然?!?/br> 說罷,視線自然地落到周斯年身后的夏暁身上,見他沒有介紹的意思。羅丕沖夏暁拱了拱手,識趣地沒搭話,跟在周斯年身側(cè)落后一步走:“別院簡陋,若有招待不周,還請大人告知下官?!?/br> 世子爺?shù)懒寺曋x,便去后院梳洗。 帷帽遮著,夏暁只能看清腳下一步遠(yuǎn)的范圍,走起路來實(shí)在吃力。姜嬤嬤扶著她走了一段,夏暁見到了二門進(jìn)了內(nèi)院,連忙將帷帽給掀了。 別院的丫鬟前面帶路,冷不丁瞧見夏暁這姿容,面上露出了些古怪。 世子爺瞥見,眼眸沉了沉。 果然進(jìn)了內(nèi)院,一排只著紗衣內(nèi)里不著寸縷的妙齡女子跪在門內(nèi)。 姜嬤嬤將門一推,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這都是些什么東西?簡直傷風(fēng)敗俗! 此時跪在地上的一排妙齡女子,前些時候才被送進(jìn)別院,專門為了周斯年準(zhǔn)備的。 夏暁冷不丁見著這么香艷的一幕,臉上瞬間陰沉。 她沒多想,下意識地扯了下周斯年的袖子。 世子爺原還在若有所思,感覺到袖子被扯了下,頓時扭頭看向了夏暁。見她的臉色沉得滴水,他眸色一閃,盯著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夏暁:“……”大意了! 門內(nèi)有人,自然交給姜嬤嬤處理。 這種事世子爺往日不是沒遇到過,素來都是身邊人處理。幾個姑娘恰恰是姜嬤嬤最厭惡的一類女子,嚴(yán)禁靠近她們主子爺身邊。于是便與夏暁避到一邊走廊下,等姜嬤嬤處理完了再過去。 順勢移步旁邊蹬的夏暁,耷拉著眼皮此時十分想剁手。 真是的!周斯年要看就叫他去看,好好兒的,她做什么要手快非要扯他一下?夏暁很煩躁,扯了這么一下,反倒顯得她先前的做派矯情了起來。 世子爺面上染了些笑意,側(cè)眸瞥著她的臉上不斷變化的復(fù)雜神色,眼底的愉悅像游魚般藏在眼里就散不去。原以為夏暁對他怎樣都無動于衷,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世子爺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說實(shí)在的,夏暁總是漠然以對,久了,他也免不了會喪氣。 離前院開宴還有半個時辰,兩個主子還未梳洗,得緊著時辰,沒功夫跟這些人耗。 姜嬤嬤進(jìn)了屋,沒理會地上跪著的人。將夏暁的帷帽放到案桌上,指使了跟進(jìn)來的丫鬟去備水,又進(jìn)了內(nèi)室收拾了一番。 動作有條不紊,隱隱散發(fā)的強(qiáng)勢氣息,嚇得幾個姑娘不敢作聲。 須臾,她轉(zhuǎn)身出來,冷眼道:“都出去!” 這種腌臜貨也敢弄到她們主子爺眼前? 眉眼雖然青澀,單看舉止的細(xì)枝末節(jié),輕易便能猜到是個什么出身。姜嬤嬤覺得十分冒犯,尤其夏暁還在一旁看著。這羅大人這么安排,沒根本就是辱沒他們主子爺?shù)钠沸校?/br> 事實(shí)上,幾人確實(shí)不是良家子,具是羅丕從宜城勾欄院里找來的未開苞的清倌兒。 姜嬤嬤本就相貌嚴(yán)肅,這般板起臉孔十分威嚴(yán)。 這些姑娘心里害怕,不敢直視姜嬤嬤,眼神一直瑟瑟縮縮的。 她們也是頭一回伺候貴人,沒見過這般氣勢的嬤嬤,其中好些個姑娘被震懾住,話都說不出來。不過瞥了眼立在門廊那邊的世子爺?shù)纳碛埃齻兡憧纯次椅铱纯茨?,愣是咬著唇?jīng)]動。 姜嬤嬤繃著下頜,渾身的氣勢更駭人了些。 “大人有令?!逼渲幸惶曳凵喴碌膱?jiān)持不住開口,期期艾艾的,“我姐妹幾個在此恭候貴客到來,此后就跟在貴人身側(cè)伺候?!?/br> 說完,她盈盈下拜,領(lǐng)口的布料啷了下來,白皙的胸脯全都露在了外頭。 有一個領(lǐng)頭的說了話,其他姑娘們像有了主心骨:“是呢,大人交代過我們,要好好伺候貴客,萬不可怠慢……” “是呢是呢!”七嘴八舌的,“嬤嬤您快幫我們與貴人說道說道……” 這般說著,姑娘們的眼風(fēng)兒不住地往走廊下瞥。學(xué)著這桃粉紗衣姑娘的做派,齊齊將頭磕下,額頭抵在地上,姿態(tài)頗有些撩人。 不管怎么,反正就是不出去。 看到一排幾近全裸的女子身體,姜嬤嬤只覺得不堪入目。主子爺?shù)膽B(tài)度都擺到這個份上,還沒眼力勁地賴著不走。緊擰著的眉頭蹙出了一個川字。 “屋里不需要你們伺候,都出去!”她的態(tài)度就是主子的態(tài)度。這小地方的人是怎么調(diào)教下人的,怎地人話兒都聽不懂? 姑娘們沒動,巴巴望著姜嬤嬤,眼圈順勢就紅了。 姜嬤嬤見狀,再懶得與她們分說。主子還等著用屋子,哪兒還有空跟這幾個耗?她徑自手點(diǎn)了下方才帶路的丫鬟:“叫院子的管事過來?!?/br> 管事的叫過來,羅丕才知道壞事兒了。 原在門口他就覺著不好,但想著周斯年應(yīng)該不會帶女眷出行,夏暁不定是他路上收的女子,心中還有些得意于自己的安排。誰成想這么一會錯意,第一遭就觸了人長寧侯的霉頭。 羅丕擦著汗:“下官這就將人領(lǐng)走,大人您稍等片刻?!?/br> 說罷,就叫別院管事,將這群哭哭啼啼的姑娘們都領(lǐng)走了。 鶯鶯燕燕被清走了,院子頓時寂靜無聲。 羅丕小心地觀察著周斯年的臉色,見他依舊淡淡的看不透心思,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下官慚愧!”羅丕不傻,這時候不狡辯,后面就難看了,“聽聞京城招待貴客都是此法,下官頭一回接待貴客,不小心便失了分寸。委實(shí)慚愧!” 大康雖有限令不準(zhǔn)官員狎妓,但京城私下狎妓的卻不在少數(shù)。一般只要不鬧到明面上去,都是約定俗成的心照不宣。 這般說好似解釋得過去,但總得來說,羅丕此舉還是違背了限令。 世子爺似笑非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什么也沒說。 羅丕心里不踏實(shí),但見周斯年趕人的意思很明確。不想落個不識趣兒的印象,他只能將辯解的話咽回肚子里,笑著告辭。 人走后,夏暁若有所思:“方才那人是協(xié)助你查案子的?”方才羅丕過來,周斯年的身影將夏暁全遮住了,她沒能看到羅丕的人卻也全聽了他的說辭:“怎么感覺更像貪官呢?” 周斯年收回目光,淡淡挑了一邊眉:“你又如何看出他是貪官了?” “一出手就是六個姑娘?!痹?jīng)為籌錢贖夏花,夏暁可是很清楚青樓培養(yǎng)姑娘要下多少本的,那六個姑娘看著就是清倌兒的路數(shù),“就方才那些姑娘家,一個至少得五百兩。這人得多有錢??!” 沒想到夏暁還真看出了問題。 世子爺勾了勾嘴角,眼眸深沉,“說得在理,進(jìn)去洗漱吧。” 屋中水已備好,夏暁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往內(nèi)室去。 勞累了一路,馬車顛簸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姜嬤嬤特意點(diǎn)了熏香,澡桶中也灑了好些花瓣,夏暁看著貼心的布置,心中暗嘆姜嬤嬤的穩(wěn)妥。 只是越過屏風(fēng),夏暁剛解開腰帶,扭臉就見本該去另一邊洗漱的世子爺老神在在地坐在換洗室的軟榻上。 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了,眼神有點(diǎn)兒綠。 夏暁:“……” 第九十章 窗外的日光漸漸西斜昏黃的光透過紗窗照進(jìn)內(nèi)室。逆著光坐在軟榻上的世子爺,面色有些模糊不清一雙狹長的眸子卻猶如黑夜里的狼眼般咄咄逼人。 自京城政變夏暁失蹤,世子爺差不多又素了半年。 解了腰帶,夏暁的衣領(lǐng)處松散露出了小片雪白的肌膚和鎖骨。窗外的光映照著她半邊身子,落下些陰影,更顯她冰肌玉骨,容色逼人。 生養(yǎng)雙胞胎已一年多身子早已恢復(fù)了婀娜。此時腰是腰臀是臀,比之前更飽滿誘人。夏暁掐著腰帶外裳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爺不該去洗漱么?前院的洗塵宴就快開了,你不快些的話,要來人催的。” 夏暁的眼神有些冷姿態(tài)略有些抗拒。 周斯年扶了扶額幾不可聞地嘖了一聲臉色驀地十分陰沉。 不是時候,看多少眼也解不了饞。 世子爺十分懊喪,幽幽地盯了夏暁好一會兒才木著臉出了屏風(fēng)。 隔間兒也備了水世子爺素來愛潔,長途爬涉了許久沐浴更衣是少不了的。姜嬤嬤將周斯年慣用的洗漱用具換上,別院伺候的下人想搭把手,均被她拒絕了。她們爺除了親近的不準(zhǔn)人碰他的用具。 丫鬟們可惜,獻(xiàn)殷勤都沒處兒獻(xiàn)。 羅丕知道先前弄巧成拙壞了事兒,想挽回點(diǎn)印象,洗塵宴上一直在不停地描補(bǔ)。原先準(zhǔn)備好的麗女獻(xiàn)舞擱置不上,籠絡(luò)貴客的妓子也撤了。臨時找了個戲班子在后院搭了臺子,緊巴巴也安排的似模似樣。 這羅丕也是個有手段的,臨陣換槍,他硬是臨時改了叫賓客攜女眷前來。 原以為洗塵宴不必出席,夏暁想著沐浴后簡單用些飯便去睡下??蛇@才絞好頭發(fā),前院的丫鬟便連連來催。 姜嬤嬤眉頭直皺,連連搖頭:這錦州的規(guī)矩還是差了些,哪有人家辦宴不事先與客人說好安排的?這般一陣一陣的催,委實(shí)太失禮了! 正經(jīng)的官家宴會,既然邀請女眷來,羅丕自然不可能再請身份不正的。 夏暁歪在軟榻上晾頭發(fā),神情略有些猶豫。 她沒跟貴夫人打過交道,圈子里玩得哪一套她也不熟悉,有些不太想去。不過姜嬤嬤勸她去,夏暁一想也是,往后指不定要面對更大的場面,早些見識一下也好。 便是未雨綢繆,她也得盡早熟悉了貴婦圈子的那一套才是。 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 下了榻,夏暁見姜嬤嬤從箱子里取出了一套紫紅的正服,吃了一驚:“這衣裳是何時準(zhǔn)備的?”她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參宴禮服,怎地在她的箱子里?不過紫紅料子上繡了金線,這顏色…… “嬤嬤你上哪兒找的這料子?看著怪老氣的……” 姜嬤嬤有些好笑:“主子您盡管放心,您膚色好看,這顏色襯你!” 姜嬤嬤此舉真是十分用心了,知道夏暁的身份尷尬,特意找了莊重又不撞正紅的料子給夏暁備的禮服。她這般cao持,夏暁心中感激。 梳妝好,別院已經(jīng)鳴鑼敲鼓,熱鬧起來。 她隨著帶路的丫鬟一路往花園去,已有不少夫人在品茗敘話。 見到夏暁過來場面靜了一靜,想是沒料到京中貴人這幅相貌。在場的夫人來之前均被相公囑咐過,對夏暁表現(xiàn)得十分熱切。 丫鬟送來戲冊子,夫人們很謙讓,叫夏暁來點(diǎn)。 本就是為了周斯年接風(fēng)洗塵,夫人們這般客氣也無可厚非。夏暁沒拒絕,笑了笑便接了過來。她做音樂,對古典曲藝也是頗為欣賞的。欣賞歸欣賞,但也止步于京劇、江蘇評彈、黃梅戲的皮毛。 遞上來的戲冊子,翻了幾頁,不大知道唱的什么。 坐在夏暁左側(cè)的夫人笑了笑:“甭管點(diǎn)什么戲,就圖個熱鬧!”說著,又細(xì)細(xì)說了好些戲目的梗概。 夏暁感激地笑了笑,挑了其中一個便將戲冊子遞回托盤上。 在座的具是宜城的大戶人家夫人,尋常做客參宴,都會叫來戲臺子助助興。見夏暁于戲曲上頗有些不通的樣子,還很驚訝:“聽聞京城也頗為盛行聽?wèi)颍恢悸牭煤畏N曲目?” 夏暁沒外出交際過,又哪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