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療饑138 賽珍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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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前…… “教育的本質是賦予人以靈魂,家庭教育失敗卻讓整個社會承擔責任,我們的社會同情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即將面臨長達四十年的滿期服刑,卻沒有對受害者家屬有一絲一毫的尊重?!?/br> 檢察長站在發(fā)言臺上,特別布置過的燈光將她略微嚴肅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柔光,將女性領導人的嚴厲氣質控制在男性受眾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現(xiàn)場一片鴉雀無聲,只聽得見檢察長穩(wěn)定有力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內(nèi)回蕩。 “請憐憫死者!”檢察長頓了頓,精亮的目光冷冷掃過臺下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不要可憐活人!” 房間里安靜了良久,似乎所有人都在為這一番鏗鏘有力的發(fā)言而沉思。 檢察長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好了,現(xiàn)在可以提問了!” “錢女士!”“錢女士!”“錢女士??!” “紐港日報!” “控方律師尹鐸提出四十年有期徒刑且不得假釋,這是我國法律史上頭一遭如此嚴重的指控,法學界一致認為量刑過高,”記者沉聲道,“請問錢女士如何看待控方律師的這一行為?” “《未成年保護法》保護的是未成年的受害者,絕非未成年犯罪,在量刑是否過度上的問題上,我堅決支持陪審團的判決、也為控方擁有如尹鐸這樣能力突出的檢察官而自豪?!?/br> “下一位……明珠衛(wèi)視!” “聽說荔塘區(qū)檢察院正在接受職業(yè)責任辦公室的調(diào)查,請問是否檢察官尹鐸違紀亂紀的行為是否屬實?” “眾所周知,這是我作為紐港地區(qū)檢察長的最后幾個月了,我不希望各個檢察院以為我忙于競選就會放松對各區(qū)的監(jiān)管,”檢察長面不改色,“荔塘區(qū)確實在接受調(diào)查,不過不是個例,接下來海巖區(qū)、雨花區(qū)、銅鑼區(qū)等等都會接受調(diào)查,下一位!” “請問錢女士對后繼檢察長有中意人選了嗎?” “檢察長是民眾投票選擇的,我的意見不重要。而且很多后輩都極盡出色,不論誰作為下一任檢察長,我相信他都會秉公執(zhí)法?!?/br> “那么尹鐸是否有興趣競選檢察長?” “這你要去問他了?!?/br> “你是否會為尹鐸競選背書?” “在我擔任紐港地區(qū)檢察長期間,尹鐸贏下了很多高難度的官司,如果我為他背書,應該是情理之中吧。” 檢察長瞇起了眼睛,腦海中飛速掠過方才回答過的問題。 多年的庭審經(jīng)驗讓她在這一瞬間察覺出了奇怪之處——這些問題為什么全部圍繞著尹鐸? 尹鐸不是第一天當上明星檢察官,縱使他因贏下少年犯這樁大案而再次獲得矚目,但這是一場由紐港地區(qū)檢察長召開的新聞發(fā)布會,她作為風頭正盛的女性領導人,理當成為話題中心。 不論是問她競選進展如何、還是問她如何平衡家庭與工作,哪怕用丑聞直接攻擊她,都比大家問尹鐸正常。 新聞提問通常會給發(fā)言人極大的自由,任憑發(fā)言人東拉西扯回避關鍵,而剛才那些話語則更像是律師針對對方證人的盤問,就如同一根根透明的蜘蛛絲,正無聲無息地隨著她的回答而編織成網(wǎng)。 她心底一沉,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 被點名的記者站了起來:“您在海東地區(qū)比競爭對手落后了3個點,您接下來會重點在海東活動嗎?” 檢察長松了口氣,然而她嘴角的笑意還沒綻放出來,只聽記者繼續(xù)問道:“聽說您許諾當?shù)刈畲蠛竭\企業(yè)環(huán)球恒通,修改環(huán)保法并給他三年的減稅政策?” “無稽之談,”檢察長嘴角一勾,看似對污蔑毫不在乎,然而聲音里卻沒有丁點兒笑意,“如果我能成功任職中部地區(qū)的行政官,首先要為我的選民負責。” “那您如何解釋您的競選團隊上周收到的700萬圓的巨額捐款?”記者晾出手機屏幕,其上顯示著競選團隊的公開賬目,“捐款人可是環(huán)球恒通的董事長。” 檢察長的臉色在雪白的鎂光燈下顯得有些不自然,她剛要點名下一位記者,這時突然一位女記者主動站了起來,揚聲問道:“紐港地區(qū)對深藍資本的指控是否屬于政治迫害?” 她的聲音洪亮,字字鏗鏘,最后一個字落地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這是剛剛提拔成NKTV晚間新聞欄目的現(xiàn)場執(zhí)行制片人——姚瑩。 檢察長眉心一跳,下意識問道:“什么?” “五年前,文山資本在收購環(huán)球恒通期間,創(chuàng)始人萬文山因內(nèi)幕交易坐牢,環(huán)球恒通躲過了一次惡意收購,同一時期鳳凰資本剛剛囤積環(huán)球恒通的股票,就被證監(jiān)會盯上了一場軋空,罰款五千萬,不得已又取消了對環(huán)球的收購,最近深藍資本收購環(huán)球恒通的消息剛一出現(xiàn),首席投資官朱砂就因賄賂罪被送到大陪審團面前,請問錢女士對此作何解釋?” 檢察長表情只空白了兩秒,畢竟還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政客,當即大方一笑:“巧合而已,從事發(fā)后往前推,總能看見陰謀——下個問題!” 姚瑩沒有理會她的敷衍,握緊了話筒,一雙鋒利的眼睛緊緊盯著臺上。她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專注時周身氣場凜然森寒。 房間后排的角落里,張霖悄悄拿起手機,冒著星星眼,對著女朋友的背影喀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當年把萬文山送進監(jiān)獄的人是助理檢察官尹鐸,兩個月后他又發(fā)現(xiàn)了鳳凰資本的非法cao作,直接升職成荔塘區(qū)副檢察官,”姚瑩頓了頓,“此次起訴深藍,正值你競選期間,你是否和尹鐸有私下交易,他幫你保護環(huán)球,你就為他競選檢察長背書站臺?” 現(xiàn)場頓時sao動起來,亂糟糟的交談聲如蚊子的哼鳴。檢察長臉上青白交加,強行忍著怒火,臉上還保持得體的微笑。 不遠處公關經(jīng)理連忙沖她做離開的手勢,她卻僵硬地站在臺上,陰冷的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張面孔。 ——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今天的每個問題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 ——敵人是誰? ——她點名回答都是隨機安排的,敵人又是如何摸清她的提問順序? “錢女士!請您正面回答問題!” “尹鐸成為最年輕的地區(qū)檢察官是否因為你在背后給他保駕護航?” “尹鐸的家族有沒有為你競選出資?” “他的零敗訴率是否因為故意篩選過容易贏的案子?? “錢女士!”“錢女士!”“錢女士!” 公關經(jīng)理走上臺,接過了話筒,悄悄推了推檢察長。檢察長自然明白敵暗我明,這時候多說一句都會落入對方陷阱,最后的臨場處理方式就是一言不發(fā)地離開,然而她必須找到策劃人。 “好了,謝謝大家,發(fā)布會到此結束!” 媒體人向來如禿鷲,對尷尬與為難喜聞樂見。一見檢察長準備落荒而逃,場內(nèi)眾人都沸騰了起來,不管不顧大聲喊著問題,一時間房間內(nèi)亂成了一鍋沸粥。 然而就在此時,檢查長瞳孔緊縮,目光穿過躁動的人群。 后排墻角有幾個人一動不動地坐著,那穩(wěn)如泰山的氣勢與場內(nèi)快要掀翻房頂?shù)碾s亂對比鮮明。 坐在中間的男人若有所感地一抬頭,露出英俊森然的眉眼。 ——那是顧偕。 · 這世上沒有比宴會更適合打探消息的場所了。 黑珍珠慈善夜那晚,精英組按照朱砂的吩咐給尹鐸下套的同時,也在四處和人交談打聽八卦。 哪家投行被尹鐸告了,哪家基金被尹鐸抓了,誰和誰有仇,誰和誰有利益沖突……這當中,十之一二都不一定為真,但消息就是消息,加工之后就會成為無往不勝的利劍。 精英組在陽臺“接頭”時,顧偕敏銳地察覺到了環(huán)球恒通的那個轉折點。 ——天災人禍一同降臨,吸引了無數(shù)聞著血味而來的鯊魚,恐怕當時不止文山資本和鳳凰資本趁火打劫,沒出現(xiàn)在姚瑩的“問責臺詞”里,是因為他們當時沒有犯罪。 那夜凌晨時分,顧偕先一步于朱砂回到深藍。作為潔癖晚期患者,清理辦公室,也能把某些局限住的思路打開。 時間是線性的,但是事件是散點的。 帶著陰謀構陷的目光重新審度事發(fā)時間,顧偕發(fā)現(xiàn)尹鐸今年二十七歲,五年前他才二十二歲,正是剛出校門的年紀。 應屆畢業(yè)生從助理檢察官到副檢察官尹鐸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而火箭般的升職速度在于他一年打了一千多場官司,平均每天要上三次法庭,真真是為理想而燃燒血rou與骨髓。 那一年,尹鐸抓了兩百多件金融犯罪,不論是文山資本還是鳳凰資本,都只是其中的一滴水花而已。 當時環(huán)球恒通的期權即將到期,深藍暗中收購環(huán)球的事情將大白于天下。一個朦朧的想法在腦海里浮浮沉沉,然而下一刻,朱砂戴著那對黑珍珠耳環(huán)堂而皇之地進門了。 顧偕整整沉默了一分鐘。 卻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本來叫合規(guī)部來是想借他們的人脈查一查檢方在環(huán)球被各方狙擊時,有什么職位變動。 但他不敢對朱砂說一句重話,就只能把合規(guī)部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然后他給莫測打了個電話,讓莫測去給王冠董事長林毅華送上一封匿名信。 雨始終未停,他站在樓頂停機坪望著雨霧中飄渺的城市燈海,只感覺周身一寸寸冷到骨髓里。 ——朱砂從未那么用力地吻過他。 他腦海里只有這一件事。 ——朱砂從未像她親吻尹鐸那樣親吻過他。 他不會接吻。 朱砂不止一次說過,他的唇舌勾纏著她的行為不叫親吻,而是野獸撕咬。 如果朱砂此生只和他一個人接吻,那她永遠也不會清楚真正的接吻是什么樣子,只能忍受或者享受他的撕咬。 但現(xiàn)在她知道了。 她的嘴唇已經(jīng)不知道究竟吻過多少個男人。 十五歲的少女像獻祭一般將自己完完整整奉給了他。 他享受了她無數(shù)個鮮美的第一次,卻沒能永遠將她捧在手心里。 和精英組開會時天都快亮了,那時候顧偕已然醉了,他在桌下緊緊握住了朱砂的手,一字一句向精英組講述了潑臟水給尹鐸的計劃。 王冠泄密只是第一步。 尹鐸的監(jiān)聽行為必須對深藍作出實質傷害。 環(huán)球恒通是招廢棋。 除了在泄密收購給尹鐸捅一刀,還可以再繞到檢察長身上后背向尹鐸放一槍。 朱砂慕強。 他必須干掉尹鐸。 網(wǎng)已經(jīng)鋪下去了。 他本來打算在檢察長競選前的電視辯論上再借題發(fā)揮把文山資本這盆污水潑上去。 檢察長必然警告尹鐸,還會讓他撤訴。 而他只要讓蔡翔的官司無限期拖延下去就可以了,但沒想到尹鐸先把朱砂送上了大陪審團。 顧偕坐牢那幾年,相當于上了個大學,自學了金融和法律,這些年整日和金融打交道,法律知識倒也沒忘多少。 檢察官cao縱大陪審團,可是能把火腿三明治送上法庭的。 只要一上大陪審團,朱砂必輸無疑。 那么他只有一個辦法救朱砂。 ——聲東擊西。 不論尹鐸手里有什么證據(jù)、不管尹鐸以什么罪名起訴朱砂,只要能讓尹鐸動了檢察長的蛋糕,尹鐸必死無疑。 深冬六點,空氣中飄來干冷的寒意,朱砂隔著繁華的馬路,靜靜凝望著尹鐸。 許久之后,尹鐸自嘲般笑了笑,轉過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這一年的年末,荔塘區(qū)檢察官尹鐸被撤職,他手下的所有案子都受到了二次審核。 顧偕、朱砂與蔡翔這三個人的行賄案也在這次風波中撤訴。 暖黃燈光大亮,輝映著整條玻璃走廊。 張霖搖晃著香檳,噴了蔡翔一身。鹿微微眼疾手快先把朱砂拉到了一旁。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鶴楚然雙手托著一塊蛋糕,紅著一張臉,扭扭捏捏地被推倒最前方: “顧……顧先生……我是聽著您的傳說長大的,十分有幸能親眼見到您沖出江湖。” 男神在迷弟灼灼的視線中,一皺眉頭,望向朱砂,認真問道:“我有這么老嗎?” 一顆明星的隕落勢必伴隨著另一個明星的崛起。 深藍資本的首席投資官朱砂于無聲處聽驚雷,先后完成三場收購案,震驚整個金融市場。 蔚藍航空徹底破產(chǎn)、王冠集團一蹶不振,環(huán)球恒通的董事長在為檢察長的競選中捐助了700萬圓后,深藍每股加價5圓將股票還給了環(huán)球恒通。 然而不久后,環(huán)球恒通財務造假的新聞突然傳遍了市場,第三方審計介入,證實了這一消息,環(huán)球股份立刻暴跌70%。 幾個月后,成橋運輸?shù)蛢r收購了環(huán)球恒通的航運業(yè),至此為止,國內(nèi)最具價值的空運、陸運和海運三條運輸通道全部被成橋所用,成橋運輸?shù)墓蓛r上漲了120%,成為世界頂尖物流公司指日可待。 辦公室外精英組幾個人還在鬧騰,鶴楚然仗著自己喝多了,在顧先生辦公室的地板上反復打滾兒。 張霖自我感覺還算清醒,晾著女朋友的電話,苦口婆心地勸小朋友先起來,來日方長,說不定你干得好了,以后還能得到邪神之吻。 鹿微微、白清明和蔡翔三人看人出殯不嫌事兒,抱著肩膀站在一旁,賭是張霖先倒下還是鶴楚然先安靜。 溫時良將鋪在精英組大辦公室衛(wèi)生間門口的那塊牌匾取了下來,帶著兩個后勤小哥,按照朱砂的吩咐,將“驕兵必敗”四個字掛在她的辦公室的門上,正對著她的辦公桌。 這四個大字是警誡也是教訓,猶如一雙無所不知的眼睛,在虛空中靜靜注視著她。 她當然知道尹鐸把罪責都推到顧偕身上,因為他的目標始終是邪財神,并非有多想拯救她。 但如果可以,她也想清清白白的活著。 她也想。 她也想啊。 她也希望她只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 可是聰明伶俐能怎么樣?考上好學校,學到專業(yè)又能怎么樣? 窮人家的女兒考上大學也不過是換了個城市繼續(xù)窮著而已。 畢業(yè)后按部就班進大廠上班,一個月賺三瓜倆棗,和同樣踏實努力的男朋友租著城市近郊的老房,可能還和另一對同樣聰明上進的小情侶分攤房租。 日常為“破老小”湊房租,再深的愛情都磨沒了。 姚瑩能靠著張霖飛速升職加薪,那也是因為他們倆曾經(jīng)是同學。 如果沒有顧先生,她連認識尹鐸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沒得選。 陸卿禾說的是對的,她是自愿戴上枷鎖留在地獄里的,不值得任何人伸手拉她一把。 因為她早已將她的血rou、骨骼、心臟和靈魂都獻祭給了那個男人。 冬夜都市的街頭流光溢彩,寒風呼嘯著穿過兩側光禿禿的行道樹,沸騰的人流穿過斑馬線擁擠到朱砂身旁。 她不知在人潮中站了多久,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路邊,副駕駛車窗降下,露出顧偕英俊的側臉。 “顧先生,”朱砂說道,“多謝你。” · 叮咚—— 貓眼鏡片將來人的身體比例放大得扭曲可笑。 尹鐸拉開門,靠在門框上,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已經(jīng)被停職了,現(xiàn)在不再是你的上司了?!?/br> 薄兮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舉起手里的一份文件,說道:“你被開除前吩咐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現(xiàn)在有結果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尹鐸略微驚訝,挑起了一側的眉毛:“向無關人員泄露控方機密是要判刑的?!?/br> “所以在給你答案之前我有話要問你,”薄兮瞇起眼,認真注視著尹鐸,“如果答案我不滿意,我掉頭就走?!?/br> 尹鐸做了個手勢:“請問?!?/br> “你以后會放過朱砂和顧偕嗎?” 尹鐸干脆回道:“不會?!?/br> 薄兮笑了笑,抬手將文件袋塞進尹鐸懷里:“朱砂消失的那輛蘭博基尼最后出現(xiàn)在紐費高速附近,而當天夜里警方在紐費高速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名男尸。” 尹鐸微微詫異,正低頭拆開文件袋,薄兮無聲無息地走向了電梯間。 “等等——”尹鐸問,“你為什么幫我?” “我覺得你不會就這樣認命,一定還會殺回來,倒時候你不會虧待為你雪中送炭的人?!?/br> 尹鐸推了推眼鏡問道:“那如果我以別的身份殺回來,你愿意跟著我走嗎?” “不愿意?!?/br> “這么冰冷嗎?”尹鐸微微有些詫異,猶豫道,“如果是因為今天在法庭上,你審問陸卿禾……” “不,是因為你?!?/br> “我?” “你是一個紳士,可你永遠都不會真正尊重女性,”薄兮神色肅穆,“這次聽證會,看著好像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還有點私心想保護喜歡的女人,事實是,你從來沒有把朱砂當成對手,你想要的一直都是顧偕,是邪財神,把一個女人送進監(jiān)獄算什么本事,對不對?” 尹鐸張了張嘴,但什么也沒說出來。 “你是明明是我的上司,上車卻先幫我開門、喝水幫我開蓋、連點菜都要讓我先點,可我有手有腳能自己開門,大家都是第一次投胎做人,憑什么你就覺得應該女士優(yōu)先?”薄兮冷笑道,“這次聽證會你贏了,所以這些話就沒意義了,不過在你審問朱砂時,有那么幾秒我真的希望你能慘敗。能讓朱砂坐二十年牢,控方就已經(jīng)贏了,沒有人能一口氣吃下胖子?!?/br> 電梯叮咚一聲打開,薄兮禮貌而冷漠地向尹鐸一點頭,隨即消失在電梯間里。 · 幽幽暖燈照亮了大開間,顧偕全身赤裸著坐在床上,四周擺著各種各樣的跳蛋和按摩棒,他手里還拿著幾根羽毛,正在手背上試驗著每一根是何種觸感。 二層衣帽間里,朱砂靜靜坐在化妝鏡前。她略微低頭,注視著手心里的那顆粉色小藥片,目光微微閃動,幾秒之后,仰頭咽了下去。 這是一種助興藥。 俗稱春藥。 足以在漫漫長夜中,對付顧先生那頭精力旺盛的餓狼。 顧先生很厲害,不論哪個方面,他都是最強的。 這具身體被顧偕調(diào)教得無比yin蕩,也十分享受與他zuoai,但那只到顧先生結婚為止,從他與柏素素相逢開始,此后每一次與他zuoai都如同受刑。 “朱砂,你好了嗎?”顧偕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稍等一下!” 但她是他的高級性奴。 想要好過一點,那就只能靠吃藥了。 朱砂側過臉,對著化妝鏡慢慢描眉。 每一次讓他進入,從rou體都靈魂都如刀割般劇痛。 這幾個月顧先生的溫柔相待,倒是讓她漸漸找回來了一點感覺。 可是一想到等一下,他會撫摸她,親吻她,再進入她…… ……她無法再像早上那樣接受他了。 “朱砂,還沒好嗎?不用特別打扮,反正都要脫掉。” “馬上就來了!” 藥勁兒起效很快,身體內(nèi)部升起了一團火苗,轉瞬間雙腿縫隙里便濕漉漉一片了。 朱砂穿著性感的情趣內(nèi)衣,黑色與紅色蕾絲緊緊勾勒出豐盈的雙胸,胸前的大一片雪白肌膚還缺了一點裝飾。 于是她打開首飾間,視線忽然落到了一方絲綢黑盒上。打開盒蓋,只見其中擺放著一對耳環(huán)。 黑色珍珠在昏黃燈光中折射出微渺的亮光,她凝望著珍珠,神情微微恍惚,但緊接著下一秒,她“啪”一聲干脆地扣上了盒蓋。 珍珠雖美,不可療饑。 那些很好很好的,她不能要。 ——以下不收費,但很重要—— 訂閱掉到歷史新低,我得恰飯去寫劇本了 只能保證不坑,一定會寫到完結。 但這邊以后不能再隨心所欲日五日六,甚至連日四的底線達不到了。 更新量變?yōu)?千到3千字一章! 珍珠也從700加更變回500,反正按照現(xiàn)在一天幾十顆的速度,加更也不會是太大負擔 上個月還能拿3000人民幣,這個月已經(jīng)過半了,按照現(xiàn)在的收益x2,比上個月涼太多了…… 3000塊錢可能事網(wǎng)文作者不錯的收益了,但相同的時間和精力我去寫劇本能拿到比這個更多的錢。 今年賺錢太難了,社畜沒辦法為愛發(fā)電,真的非常抱歉 保證依然更六休一,質量不降,絕不爛尾 第二卷的劇情線到此為止了,剩下的的都是感情線了,按照大綱接下來就是分手了,但是當時寫第一卷的時候,大家著急吃rou,我就刪了一段小狼狗的主線,現(xiàn)在必須把他拉回來了,他的副本不解決,白月光醫(yī)生沒辦法出場。 以及,官配剩下的只有玻璃渣了,想吃rou可以回到第一卷最后幾章,還有不可療饑的第一章,這兩個部分是不帶劇情的純rou~ ρó18ɡω.νí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