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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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氣憤的映璜上仙見他畏縮怯懦的模樣,不疑有他,抬手就將他手中嬰孩吸到手中,“既然如此,這有神珠之力的孩子,我就帶走了?!?/br> 說完,也不管江蘺,抱著孩子消失在原地。 江蘺望了一眼周圍尸體碎rou,握緊袖中一枚神珠,也轉身離去。他身體中的十二娘在剛才見到孩子被映璜上仙帶走后,就覺得一陣心悸,此刻看不到映璜上仙蹤跡后,她心中已經滿是焦急。那孩子是執(zhí)庭,他被映璜上仙帶走,會遭遇些什么,她簡直無法想象。 當年父親將執(zhí)庭帶回來時,他那副樣子顯然曾經遭受過不少非人的折磨。之前的事,父親沒說過,執(zhí)庭也沒說過,所以十二娘不知曉執(zhí)庭被父親帶回來之前,究竟在何處,又遭遇了些什么,但現在,她已經能猜測到了。正是因為這個猜測,令她更加心痛。 雖然心中記掛著被帶走的嬰孩,但十二娘的意識還依附于江蘺身上,不得不跟著他一起繼續(xù)看著這個傷痕累累的蓬萊被毀滅的樣子。江蘺是想離開蓬萊的,不過他還記著璞瑗尸身,因此猶豫片刻后,還是先進了摘星辰。這里沒有了往日祥和,一對璧人只剩下了一具獨自坐在血陣中的尸體。 江蘺快步朝璞瑗走去,想要將她的尸體帶走,可是突然間,璞瑗的尸體睜開了雙眼,眼睛中一片漆黑。她已經因為秘法,變成了最強大的一具鬼偶,江蘺并不清楚,措不及防之下,被璞瑗的尖利鬼爪刺破了心臟。無數死氣鬼氣瞬間充溢全身,眼看他也要化作鬼偶,江蘺忙將袖中神珠拿出,匆忙的吞服下去,想要阻止自己身體的變化。 璞瑗鬼偶面目猙獰,追在他身后,江蘺捂著不停冒著黑血的心口踉蹌逃竄,最后墜進了摘星辰下的無邊深淵里。他不斷下墜,身體中的神珠隨他一同落進黑暗里。沒有靈力催發(fā),神珠的效力無法流轉,也就不能化進他的血rou??纱藭r的江蘺無力再運轉靈力了,只能徒勞的看著自己被侵蝕。 就在這時,蓬萊的山腹傳來悶響,有人毀掉了蓬萊的本命靈脈,掘出了山脈脈心,蓬萊仙山周圍的附屬仙山全部落進海中,只剩下一個主島,被打進了溺海。這一連串的變故不知觸動了什么,江蘺體內的神珠自動感應,在那一瞬間,將他帶入了更深沉的黑暗里,最后落進了一片淺淺的水上。 江蘺因為體內神珠的影響,沒有徹底變成鬼偶,但是他也沒有因為神珠而痊愈,只是維持著一種不生亦不死的狀態(tài),在這片黑暗中,靜靜腐爛成一具黑色枯骨。腐爛的就剩下一顆頭,仍舊沒有徹底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失策失策,這篇估計二十五萬字結束。 第55章 55 十二娘附身在江蘺身上, 一時間被他積攢了百多年的沖天怨氣所影響, 連神魂都出現了瞬間的動搖, 但她很快凝神, 令自己不被那股借由神珠之力催發(fā)的惡意侵蝕。 她的意識與將她拉入的意識開始爭斗,雙方互相角力,忽然間十二娘的內府現出神光,乃是和神珠光芒一樣的金光。這道金光一出,企圖將十二娘意識拉入更黑暗深層的那股意識, 便如同冰消雪融一般退去。 十二娘乘機脫離這個意識沼澤,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神魂歸體之際,忽然又生了變數。 一陣天旋地轉,她再次體會到了那股身不由己陷落他人意識中的眩暈。可是這一次, 又有不同, 因為這次她不再是附身在他人身體里,而是游離于外, 將她牽引的, 正是她之前關心的那名被映璜上仙帶走的嬰孩,也就是執(zhí)庭。 她飄在空中俯視周身,見周圍是一處密室, 密室中映璜上仙與他的兒子嘯泱上人,正相對而坐, 試圖煉化中間那名嬰兒?,F在的時間應當是在映璜上仙帶走嬰孩之后不久,因為十二娘見到那嬰兒此刻仍舊是之前在江蘺記憶中見到的模樣。 “不行,父親, 這孩子身上的神珠之力無法煉化。”嘯泱上人首先收功。 映璜上仙也接著收功,看著痛苦啼哭的嬰兒,露出了不甘而貪婪的神情?!斑@可是三顆神珠,竟然就這般在一個無知嬰孩身上浪費了。” 嘯泱上人遲疑道:“不如……將他煉制成神丹?” 映璜上仙一揮袖:“那樣本山主能得到的神珠之力至少將減少一半!我手中這枚神珠要留與你,所以這孩子體內的三顆神珠我勢在必得?!?/br> 他說著,沉吟片刻,將孩子吸到掌中。他一指點在孩子胸口,讓那孩子再不能發(fā)出惱人哭聲,隨即仔仔細細的將那孩子體內靈脈靈根一一探查了一遍。 這一探,映璜上仙的目光多出了幾分驚異,眼中的貪婪之色更甚。他喃喃道:“這孩子竟有先天之體,如此靈脈靈根,資質之高前所未見,又有神珠溶于血rou身軀,這真是一具得天獨厚的身體?!?/br> 他看向自己已經變得蒼老的手,忽然笑了起來,“本山主決定了,這具擁有無上資質的身體,將成為本山主的下一具軀體!” 他的兒子嘯泱上人聞言一驚,“這……父親,這孩子毫無修為,父親打算奪舍?怕是他承受不住?!?/br> 映璜上仙哼了一聲,“那就多養(yǎng)他一段時間,我這身體還能支撐一些時候,等時候到了,這具身軀自然是我的?!?/br> “如今其余三座仙山中,朱丹上仙和商煥上仙都在暗中尋找其余三枚神珠的下落,這孩子的存在不能被人知曉。嘯泱,你要將一切知情之人盡數處置好,這個孩子,就讓他好好地待在這里,這段時間我將會閉關,助這孩子早日問道,然后我便要著手毀去他的神識,只將他血rou溫養(yǎng),培養(yǎng)出本山主最滿意的軀體!” “是,父親?!?/br> 十二娘聽得殺心大起,恨不得現在就一劍刺死這父子兩??上缃癫贿^一縷被牽引的游思,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發(fā)生過的事,而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下方那個命途多舛的孩子,此時仍舊混沌未知事,卻要面臨這種危險的境地。十二娘不由自主的伸手觸到那孩子的臉頰,就在她觸摸到孩子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一股吸力,將她的意識吸進了那個孩子的體內。 一進入他的天府,十二娘就大吃了一驚。孩童的天府內,神思應當很是微弱且平靜的,但他天府中此刻卻是混亂無比,孩子本身的靈智龜縮在天府一角,占據了整個天府的另一道靈智浩然龐大,這龐然巨物壓得孩子天府中的本來靈智搖搖欲墜。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此刻的情形與奪舍時的情形十分的相像,可是映璜上仙還未開始動手奪舍,這孩子天府內怎么就會有兩道神智?這另一道神智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十二娘驀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位留下鈞天丈,被執(zhí)庭用厭惡又熟悉的口吻談起的晗陽,他留下的神珠中,難道還殘存著他的意識?如果他留下神珠,將自己一縷意識留在某一顆神珠上,又恰好被這孩子煉化,那么此刻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就合理了。 晗陽曾是天地間的最后一位神,修煉至神,他的神識靈知何等強大,哪怕只剩一縷,也絕不是一個剛出生嬰兒靈智所能抵抗的。眼看著孩子的靈識就要被毀,十二娘心生動搖,忍不住懷疑執(zhí)庭的神識到底是他原本神識還是被奪舍后的晗陽神識。 若是后者,那么這么多年,她所面對的是一個何種可怕的存在。 這種幾乎顛覆了十二娘認知的事,令她再不能冷靜,徒勞的想要運起力量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然而她依舊無法干擾,因為這一切早已發(fā)生在一百多年前,她如今不過是個記憶中的看客。 就在這種危急之時,這孩子的天府內又出現了一道靈識。那是映璜上仙在試圖占據這孩子的天府,可當他來到這里之后,同樣意識到了不對勁,本該虛弱毫無抵抗防備的天府中有兩道神智。 想要占據這里的映璜上仙神識,一瞬間就與同樣想占據這孩子天府的另一道強大神識對上了,兩強相遇,在這個無比脆弱的天府中激起震蕩無數。就連十二娘都感覺到了那種腦袋活生生被撕扯開的痛楚,這樣的痛,比挖心碎骨更痛百倍,讓一個無知嬰兒來承受,真的太過殘忍了。 眼看那虛弱的初生靈識在天府一角明明滅滅,好像隨時都會崩潰散去,十二娘的心不由自主的被牽動。 兩道強大神識相爭,互相消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任何一方都無法后退,因為一旦后退就是神識消散,只能死斗到底。就在這種機緣巧合下,原本那道虛弱的初生靈智雖然經歷了無比的痛苦,反倒因禍得福險而又險的存活了下來。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那兩道神識之間的較量結束了,映璜上仙終究略勝一籌,完全打散了疑似晗陽留下的一縷殘思。雖然勝利,但映璜上仙此刻情形也極為糟糕,他已經無法再進行奪舍,只能勉強退出這天府,回到自己的身體中蘊養(yǎng)神識。 經此猝不及防的一戰(zhàn),他損傷嚴重,十二娘估計他恐怕短時間內都無法清醒了。 孩子的危機暫時解除,但天府之內又有了新的變化。被打散的那道神思碎片,緩慢的沾染上了天府中原本那道純潔無暇的新生靈智。神智已經完全消散,但這種碎片帶著無比的怨氣和恨意,還有一些零碎記憶,會給這孩子帶來多大的影響,這也是無可估量的。 十二娘待在這天府中,眼睜睜看著被無數神智碎片沾染的靈智。這就好比是讓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腦子里,瞬間灌入星河瀚海一般的知識,其中痛苦不言而喻。靈智神識都是排外的,這種強制融合,本身對于靈智就是一種傷害。 十二娘游歷時曾見到過天府被人探入,被迫融合他人神思碎片之人,那人每日發(fā)癲瘋狂,不知世事,最后實在受不住那種痛苦,砸爛了自己的腦袋而亡。 又想到初初見到執(zhí)庭,他那副如同死物一般的情狀神態(tài),十二娘猜測,他恐怕遭受了許多年的神思侵襲,縱使原本靈智沒有被晗陽殘存神思吞噬,也被影響了許多。 更不要說還有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映璜上仙,可以想見,等映璜上仙修養(yǎng)完神識,定會再度對這孩子出手,到那時,又是無邊的折磨。這場痛苦,恐怕現在才是開始。 十二娘想的不錯,接下來,她親眼看到了映璜上仙幾度想要打散這孩子靈智,然而最終卻都告失敗。因為這孩子的靈智被殘余神思影響,被磨礪的無比堅韌,以映璜上仙此刻的受損靈識,根本拿他毫無辦法。 此法不行,映璜上仙再度想出了一個辦法。 “既然靈智堅韌,那我就擾亂他的神智,令他發(fā)瘋發(fā)狂,等他崩潰之后,再取他靈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