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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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喬奕澤的事情我們翻篇,你就說說今天的逃課,明明知道學習重要,為什么還要逃課?聽說是和理一班的小混混們一起去的,以后他們總會把你拖下水?!?/br> 喬爸爸看女兒哭的很傷心,拉了一把當媽的,算是站在中立這一邊: “那今天的事情,我們翻篇,你得和爸媽保證,以后不能和卓越混在一起,更不能總是想著和學習無關(guān)的喬奕澤。” 愛女心切的喬爸爸第一次做出了退讓,坐到喬輕那邊: “也許你現(xiàn)在不明白我們對你的良苦用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爸媽永遠都在為你的前途著想?!?/br> 喬輕沉默了很久,抽泣著,并沒有說話,后來還是在喬mama的再三追問下,不得不答應mama,以后不和卓越那伙人聯(lián)系,也不想著喬奕澤。 —— 年底將至,大巴車上有些擁擠,平常用來鋪床的第一層大巴車尾部也載上了三四名坐票乘客,外來務工人員大多選擇坐大巴車回去,車里沒有空調(diào),有些悶熱,彌漫著一些難聞的怪氣味。 喬奕澤皺著眉,有些不適應,再次之前喬奕澤從沒坐過大巴車,也不知道原來車里面,每個人能活動的范圍,只能限于一張窄窄的床上,他的腿無法伸直,只好縮卷著,從窗外探過去看外面的世界。 高速上的風景并不美麗,從服務區(qū)出來就是荒涼的遠山,一股落寂又陌生的氣息,他手上握著喬輕給的那只鋼筆,反復的拆開,又裝起來。 王應看他總是一個人躺在那里對著窗外發(fā)呆,從樓上下去,站在一樓和他平視著,想和他說話,看他總是握著那只鋼筆,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 “兒子,這鋼筆很值錢吧?” 喬奕澤起初不太想和王應說話,想了想,還是回答他: “嗯?!?/br> 無價之寶,這是喬輕送他的東西。 王應伸出手去想看一眼,又被喬奕澤寶貝一樣的收起來,父子倆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是尷尬,他想了想,從隨身攜帶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餅干: “吃點東西吧,下一次吃飯要晚上十二點到服務區(qū)才能吃了。” “我不餓。”喬奕澤對王應,還是抱有一些陌生人的戒備之心,雖然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在對自己獻殷勤,卻又顯的很陌生,很虛假。尤其是當他露出滿口黃黑的牙齒,對著他笑起來的模樣。 此時車廂頭部,有人吆喝著,喊了王應一聲: “王大哥,來打牌啊,路上多無聊?!?/br> 聽說有牌可以打的王應,馬上就兩眼放光,沒管喬奕澤,從過道里上了車頭的二層,三個男人擠在一間小小的床上,開始打牌吹牛。 有人羨慕王應:“你兒子長得又高又帥,有福了?!?/br> 王應客氣的回應著:“那當然,我寶貝兒子,可是很優(yōu)秀的?!?/br> 喬奕澤嫌棄車廂里泛黃的被子,沒有蓋上,只拿大棉衣隨意裹了一下,沒有了王應在自己耳邊叨擾,心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車廂里女人說話的聲音,小奶娃哭鬧的聲音漸漸被他甩到了耳后,他拿出那支鋼筆摩挲著,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汽車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喬奕澤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看樣子也許要到下一個服務區(qū),車上的管理員掐滅煙,從吸煙區(qū)出來,和大家說道: “一會兒到了服務區(qū),該吃飯的吃飯,今晚就在服務區(qū)休息,明早六點出發(fā)?!?/br> 所有的長途大巴都不允許在十二點以后運營上路,加之冬天天氣變化多變,大巴車司機也有松了一口氣的意思,到了服務區(qū)之后,把車停好,先下去吃飯。 此時已到十二點,停在周圍的大巴車上下來了很多人,大家大多忙著充饑,看起來很擁擠。王應讓喬奕澤在門口等著,進去店鋪里再出來,交給喬奕澤一碗泡面,嘴里罵罵咧咧: “奶奶的,一桶泡面十塊錢,搶劫一樣的?!?/br> 喬奕澤沒抱怨,坐在外面的小臺子上,排隊接開水,等他接了開水再出來,亂哄哄的人群里早已見不到王應的影子了,他端著泡面走了一圈,才在洗手間的后面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那個人好像再打電話,臉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再說什么,他往前走了幾步,才聽到王應有些憤怒的聲音: “喬小姐,你不要出爾反爾,當初你們讓我來認我兒子,可是說好了給我五十萬的,我現(xiàn)在只收到十萬,這還不夠我買房娶媳婦。” “我一沒工作,二沒媳婦,就等著兒子給我搖點錢,十萬塊只夠我把他帶到湖南。大企業(yè)家,說話要算話啊?!?/br> “好了好了,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br> “再給我十萬,喂……” 見錢眼開的王應,大概從不知道商場上縫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的道理,聽到那邊推三阻四,剛剛降低了要求,那端就把電話掛了,王應呸了一聲,差點沒把手機砸了,抱著手上的泡面呸了一聲; “我去你媽的,丟給老子一個絆腳石?!?/br> 他話音剛落,背就被人踢了一腳,咚的一聲,撞到洗手間后門的墻壁上,他轉(zhuǎn)過去,還沒開口,喬奕澤就揪住他的衣領(lǐng),罵他: “垃圾,你從我小姨那里拿了十萬塊還不夠?” 被親兒子撞破的王應看了看不遠處服務區(qū)的人們,害怕喬奕澤謠傳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爸爸,先在喬奕澤這里說好話: “我是為了你的將來,十萬塊在上海什么都做不了,你知不知道,你上學的借讀費一年就要兩萬?!?/br> 王應說話有點費力,墊著腳,他握著喬奕澤的手,勸他: “喬奕澤,你現(xiàn)在可只有你爸爸我了,我們父子不聯(lián)手撈點錢,以后只能喝西北風,我還想著給你找個后媽。” 喬奕澤把他抱著的泡面一手打掉,放開他,握著拳頭嚇唬了一下: “滾你媽,我不要你管!” 第55章 從服務區(qū)回去大巴車上以后, 喬奕澤再也沒有和王應說過話。 夜幕帶著壓抑的濃黑色, 靠近窗子的地方, 還能清晰的聽到冬日里寒風四起, 有風拍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噼噼啪啪的,格外滲人,起初車廂里還有沒睡著的人們小聲交談的聲音,后來大家都睡著了,只有那位帶著新生兒的mama哄著孩子, 小聲的在他耳邊唱搖籃曲, 喬奕澤沒有睡意,從上層探出頭去, 往下看了一眼,那大概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mama,脖子上系了一塊米白色的手織圍巾, 看起來很暖和, 大概是很困的,她唱的兒歌有些斷斷續(xù)續(xù),一直搖晃著手里的小孩子, 服務區(qū)的燈光映照著她的大半張側(cè)臉, 那雙困倦至極的眼睛都快要瞇起來了。 不過一會兒,孩子又哭了起來, 她只好又睜開眼睛,靠著玻璃窗小聲的輕哄著, 注意到喬奕澤的目光,她抱歉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xù)唱下去。 喬奕澤有些尷尬的縮回去,繼續(xù)盯著窗外發(fā)呆,不一會兒,孩子哭鬧的聲音又大了起來,那個女人只好拜托司機開了門,自己先下去了。 喬奕澤看著在寒夜里站在外面哄孩子的女人,自己也穿上鞋子出去透風。 那個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哭個不停,只有在路上走動著,晃動著,才安靜一些。女人看了一眼喬奕澤,和他抱歉的說: “吵到你了吧,不好意思?!?/br> 喬奕澤往她那邊走了一小步,看了看那個嬰兒:“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總是在哭鬧?!?/br> “平常都是他爸爸哄著睡的,一定是不習慣我抱著?!迸斯戳斯炊叺念^發(fā),“他爸爸得過幾天才能回去。” 每到年底,因為春運的原因,大巴車總是供不應求,很是擁擠,為了避免在年底之前買不到車票,女人是和丈夫分開回去的。 “我們要到湖南去,你呢,只有你和你爸爸兩個人嗎?” “嗯,我媽去世了?!?/br> 女人聽到喬奕澤那么說,一臉的愧疚,轉(zhuǎn)而,她卻看到那個少年面無表情的說道: “沒什么好悲傷的,我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br> 喬奕澤不記得自己的mama陶慧到底長什么樣子,但是他聽聞醫(yī)院的人說起過,說是很單純,很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當年他出生沒過多久,那個人就從樓上跳了下去,最開始陶穎并不知道m(xù)eimei給姐夫背鍋的事情,也不愿意養(yǎng)他,他只好呆在醫(yī)院里,被護士們悉心的照料了半年多,后來又輾轉(zhuǎn)到爺爺?shù)恼?,成為爺爺?shù)淖o佑的掌心寶,后來陶穎妥協(xié),從爺爺那里把他接回來,和喬景延一起生活, 關(guān)于小時候的某些記憶,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總以為他是親兒子的爸爸對他還不錯,反而是陶穎比較嫌棄他,畢竟是幫丈夫養(yǎng)別人的孩子,怎么想都會覺得這個孩子的存在就像是插在心上的刺。 他現(xiàn)在想想,陶穎作為一個女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大度了,哪怕對他的存在抱有利用的目的,卻也衣食無憂,不像王應,這個親身父親,是從垃圾堆里出來的吧。 喬奕澤蹲在服務區(qū)的花壇邊,看著不遠處走來走去哄孩子的女人,又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印象里,爺爺這個人,在沒牽扯到利益的時候,對他還是很寵愛的,那時候爺爺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暴躁易怒,每年暑假都會帶著他去公司,圍在爺爺身邊的那些人,都喜歡圍著他打轉(zhuǎn),誰都知道這是未來喬氏的繼承人,要竭盡所能的去巴結(jié)和討好。 在所有的真相暴露出來的那個中午,正值暑假,他剛剛和喬景延從圖書館回來,赫然看到喬老爺子把一份親子鑒定甩到桌子上,問喬仁宇: “這是誰的孩子?” 直到真相被一步一步的挖開,他的存在被戒備心極強的喬老爺子認為,是陶家安插在身邊的定時炸彈,怎么都不肯接納他。 所謂站的越高,摔的越疼,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從這時候開始看到了盡頭,喬老爺子把他鎖在房間里,要他的外公來領(lǐng)人,對小女兒的死為之心痛的陶家和喬家早就斷的很干凈了,更不愿意來看他。 他像個皮球一樣的,被人踢來踢去,最終被姨媽陶穎留下,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學會了自暴自棄,也曾經(jīng)天真的幻想過,如果自己一直不夠優(yōu)秀,陶穎一定不會把他壓在喬氏企業(yè),當一個傀儡一輩子。 小孩子反抗的理由,也許沒有什么周密的計劃,只要在行動上,在肢體語言上,表現(xiàn)出反抗的一面就好了。 人這一生,到底要經(jīng)歷過多少事情才能長大,他想,也許每個孩子都不一樣的,像卓越,沒有那么復雜的出生,一生無憂。像喬輕,作為父母唯一的寶貝女兒,極盡所能的寵愛著,包容著,這么好的女孩子,以后也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他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坐了多久,直到寒意襲來,在外面哄孩子的女人喊了他一聲: “小伙子,上車吧,天冷的很?!?/br> 喬奕澤嗯了一聲,從花壇邊跳下去,像是曾經(jīng)那樣,對著天空呼了口氣: 哪怕前路黑暗與未知并存,也決不能放棄走下去的希望啊。 這么一想,他心里又輕松了一些。 —— 王應的睡眠很淺,喬奕澤剛剛從車上下去他就醒了,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機,銀行短信的提示上,還是保持在他帶走喬奕澤的那一天,有人往他的賬戶上打了十萬塊錢,之后再無回應。 回想起他第一次接到喬馨電話的那天,原本在上海汽車配件中心工作的王應,是不想為了這個兒子,費那么大周章的: “我不認識你說的女人,別找我?!?/br> 陶慧這個人,他怎么會不認識呢,那時候他在附近一所女子大學的飲品店上班,第一次看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就被她姣好的外貌所吸引,女孩子單純的很,追了兩個月,這個女孩子就放下了心里的戒備,和他在一起。不過交往了三個多月,他就因為父母生意失敗遷回老家的原因,和她從此斷了聯(lián)系,哪里知道,都過去那么久了,還會有關(guān)于這個女孩子的后續(xù)。 如今沒錢沒媳婦,還要撫養(yǎng)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兒子,怎么想想都是累贅,他當然是死活不愿意。要不是對方愿意給錢,他也不愿意千里迢迢的去見他。 從喬奕澤的養(yǎng)母哪里拿了十萬塊,又從喬馨哪里拿了十萬,算一算,還掉賭債還欠著十七萬,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撈錢的。 越想越覺得虧的王應,干脆又往那條短信上發(fā)了一條信息: 【喬小姐,十萬塊你打發(fā)叫花子?再打二十萬過來,不然我把人帶回去!】 威脅的短信對于那邊來說似乎毫無作用,王應等了一會兒,沒接到回信,便急躁的下了床,他走到喬奕澤那邊看了一眼,翻開他的背包摸了摸,只摸出三百塊錢,掀開枕頭,這才看到喬奕澤一直在把玩的那支鋼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瞇著眼睛踮了踮,看這孩子那么寶貝,應該是什么很貴的東西,拿到典當行,也許能當點錢。 但現(xiàn)在喬奕澤對他還有戾氣,他不敢拿,只好又不甘心的放回去,繼續(xù)翻他的背包。 里面都是一些隨身衣服,好像沒有錢了。 正翻到起勁的地方,喬奕澤就回來了,他抬手往他手上打了一巴掌,父子倆在黑漆漆的車廂里對視著,像是兩棵樹那樣,他趕忙給他拉好拉鏈: “你這有什么吃的沒有,我肚子餓了。” 喬奕澤拉好自己的背包,爬到床上去,冷冰冰的回復了一句: “沒有?!?/br> 王應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站在旁邊訕笑著,繼續(xù)回到自己的床上。 回到車上以后,夜晚就變得無限綿長,喬奕澤一直沒有睡意,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結(jié)果凌晨五點,就被汽車司機的聲音吵醒,說是六點就要出發(fā),要吃飯的趕緊出去吃,喬奕澤沒有出去,躺在車上擺弄那只鋼筆。 兩個司機顯然也沒有什么胃口,就坐在駕駛室里聊天: “今晚應該就能到湖南,聽說那邊霧大,最好晚上之前就穿過湖南?!?/br> 另一個抽了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