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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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朕的?!标袒貜淖约旱臅干狭砣∵^一根墨條,這墨條泛著紫玉光澤,其上隱有淡淡清香,上頭雕著的龍紋十分顯眼,不用明說也知道是皇家專用;他取來的端硯上頭倒是沒有龍紋了,卻有浮雕的“文和”二字,這是晏回登基后改的年號。 唐宛宛又是眼前一黑,“大逆不道”一詞如天雷般連番劈在她腦門上,直想捧著自己的小心臟趕緊逃回家去,總覺得這趟進(jìn)宮跟在斷頭臺走了一遭似的,回了家怕是得在床上躺三天順便喝三天的壓驚養(yǎng)神藥才能緩過勁來。 還寫個鬼的課業(yè),全程都是陛下講什么,她照著寫什么;陛下說她哪句寫錯了,她就按他的話一字不落地改過來。 陛下還問她:“你為何總寫錯字?” 唐宛宛:“……”因為我肝顫?。。?! 第12章 隱疾 陛下是個善始善終的好皇帝,他用之后的兩天證實了自己叫唐宛宛去書房補課業(yè)并非一時興起。 每天卯時正上朝,議事花半個時辰,晏回下朝之后便直奔慈寧宮。太和殿在外廷,慈寧宮在西,大老遠(yuǎn)過去就為了撂下一句:“跟朕去御書房?!?/br> 剛洗漱完的唐宛宛:“……”連早膳都沒胃口了! 他悠哉悠哉地負(fù)手踱步,唐宛宛背著書袋跟在后邊,感覺自己快要變成陛下的侍讀丫鬟了。不能坐轎子這也罷,可明明從慈寧宮到御書房是能斜穿過去的,陛下卻非要領(lǐng)著她在御花園中溜達(dá)一圈才折去御書房,美名其曰“晨練”。 走得腿腳酸軟滿身汗的唐宛宛只有一道心聲:辣雞! 這樣的情形在一連過了兩天之后,唐宛宛便沒心情腹誹了,而是逆來順受:陛下說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假思索地應(yīng)下,反正她說什么都沒用。 連跟陛下同用一個硯臺都用順手了…… 李大人的折子里所寫的又是彈劾新臣一事,每回都能找出各種雞毛蒜皮的理由來,晏回擰了眉,眸光極冷。 大盛建朝二百余年,幾大世家樹大根深。他們在天子腳下還能收斂著些,可在其故里,百姓只知有世家,竟不知有天子。 他父皇在位時便大興科舉,拔擢新臣,可多方掣肘之下,只打起個輕飄飄的水花。曾經(jīng)的新臣熬成了老臣,如今都在太和殿最后排垂首斂目站著,年輕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抱負(fù)都被磨了個干凈,變得油滑世故,如何能委以重任? 晏回五年前在外廷建潛淵閣,專挑殿試之上口若懸河文思敏捷的寒門子弟,如今已有十余人,世家出身的一個不要。只可惜這些新臣資歷尚淺,晏回縱是有心拔擢也得悠著勁兒來。 他將這封折子丟到一邊,又翻開一本,竟還是彈劾新臣的內(nèi)容。晏回翻回案首瞧了瞧,果然是李大人的親家上的折子,妥妥的一丘之貉。 心中有了兩分火,晏回正在暗自思索“天涼了,李氏集團(tuán)該抄家了”這般嚇人的事該如何實施,卻見右側(cè)忽然伸過一只白嫩嫩的手來。 唐宛宛伸筆過來,在他的硯臺中飽蘸一筆,滴滴答答在桌案上留下幾點墨點子,她隨手拿起一張宣紙噌噌擦掉了桌上的墨點,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剛一提筆就寫錯了字,她也不重寫這張,而且將那字涂成個大黑塊,眼也不眨地繼續(xù)往下寫。 這要是放在晏回身上,鐵定是不能容忍的瑕疵;可放在唐宛宛身上,晏回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瞧著可樂。 他一笑,唐宛宛便是呼吸一滯,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對,仰著頭小心問:“陛下……笑什么呢?” 晏回未答,心神一恍惚,倒是記起另一事,他發(fā)現(xiàn)上回見她時那種怪味道沒有了,唐宛宛面朝他說話的時候,還有點貢菊花茶的淡淡清香飄入鼻尖。 于是他問:“那丹藥你服得如何了?” 丹藥,自然是上回賜下的那治療口臭有奇效的除臭丹了……早被她爹當(dāng)作御賜之物供了起來,就放在老祖宗的牌位旁邊…… 唐宛宛慢騰騰眨了眨眼,尋思著自己若是回答“服了丹藥”,那就是欺君;若是回答“沒服”,那上回自己吃生蒜裝口臭的事情就要敗露了,結(jié)果還是個欺君。 飛快地權(quán)衡了利弊,唐宛宛打掉牙和血吞,擠出一個笑:“已經(jīng)服了兩瓶,陛下賜的丹藥自然是頂頂好的?!?/br> 晏回甚為滿意:本就是個漂亮姑娘,性子歡實心思淺白,如今連唯一的瑕疵都沒了,真真滿意得不得了。他又善解人意地補上一句:“回家的時候與道己說一聲,再捎上三瓶回去,徹底除了根才好?!?/br> 唐宛宛深深吸了一口氣,乖乖應(yīng)了是。 *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三回被召進(jìn)宮,唐家徹底沒了精氣,連瞧見唐宛宛回了家都有些懨懨,問得沒有前兩回那么細(xì)致了。 畢竟就算是放到普通人家,相看三回,也就意味著板上釘釘了。何況這又不是普通說親,哪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離學(xué)堂開課還有半日,唐宛宛補完了課業(yè),趁著這最后半天養(yǎng)精神,將妙筆書屋新上市的話本子一口氣買了回來。都是新瓶裝舊酒的老套路了,她還能看得津津有味。 “宛宛,你做什么呢?” 聽著這聲,唐宛宛一骨碌從涼榻上翻身坐起,趕緊把小話本坐在身下。 “別藏了?!碧品蛉藝@口氣,唐宛宛動作一頓,微微瞪大了眼睛。她看話本子專愛看苦情女鬼配本分書生、朝中才俊配妖艷狐貍精這類的,以前唐夫人每每瞧見她看這些都會訓(xùn)上兩句,非得拿去一字一字過了目才肯還給她,若是里邊有一句半句的香艷描寫,得,甭想再拿回來了。 這回卻沒訓(xùn)她,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唐夫人只滿目憐惜地摸了摸女兒軟軟的發(fā)?!澳镆院蟛徽f你了,你多看點小話本也有益處?!?/br> 唐宛宛嘴巴張得能吞下雞蛋,深深懷疑她娘糊涂了。 “前兩日我聽你三姨母提起她相公的小侄女,就前年還與你一起玩過投壺的那個香葉?!碧品蛉诉駠u道:“多好的姑娘啊,卻被一個花言巧語的教書秀才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偷拿了家中的銀錢補貼那窮秀才,愣是把家里人瞞得死死的?!?/br> “若那秀才是個好的,把父母之命媒妁之約湊齊,這也就罷了。可這幾日卻有一個婦人鬧上門來,才知那秀才竟是個有妻室的!那秀才在鹿鳴學(xué)館教書,他娘子瞧見秀才換了荷包,心中起了疑,去學(xué)館鬧了一通,又順藤摸瓜找上了門去?!?/br> 這鹿鳴學(xué)館也是京城的私學(xué)館之一,前些年剛建起來的,起了個好名兒,卻是跟何家學(xué)館沒法比的。師者也是良莠不齊,上到同進(jìn)士,下到秀才都有。 何家女學(xué)館并非等閑人能進(jìn)得去的,畢竟整個學(xué)館就那么一個女夫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皆通,能入她門下的多是官家姑娘。掏不出束修的貧女也收,卻得是有天分的,還要與何家簽個書契,將來學(xué)成之后要留下來當(dāng)三年的女夫子。 唐夫人母家行商,唐宛宛的三姨母也嫁給了一個姓周的商戶,話里的香葉姑娘自然沒有進(jìn)何家女學(xué)館的天分,便在鹿鳴學(xué)館念書。那教書秀才一番花言巧語把人家姑娘騙得芳心暗許,又在妻子面前露了馬腳,這幾日他那妻子帶著兄弟幾個上周家鬧了好幾回。 唐宛宛聽得瞠目結(jié)舌,唐夫人又唏噓道:“她就是見的世面太少,識不破人心,任琴棋書畫學(xué)得再精也是不行的。你嫂嫂又說話本子也不全是糟粕,也有其中道理。娘思來想去也想明白了,你多看點話本子,多見些事,多明白些道理,日后入了宮就能少挨些欺負(fù)?!?/br> 她看見唐宛宛乖乖點頭的模樣,又是一陣憐惜:“我讓金兒和玉兒最近多回家走走,教教你大戶人家的為人處事,你可得認(rèn)真學(xué)?!?/br> 聽完這番肺腑之言,唐宛宛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糾結(jié)該不該問,可好奇心一起了就壓不住了,小聲問:“娘,你和我爹先前說陛下有‘隱疾’,這‘隱疾’是什么疾?” 來了來了,傻白甜模樣又顯出來了,唐夫人一陣哀嘆,不知該怨女兒太傻,還是該怨自己把她護(hù)得太好。明明這些事她也沒跟大女兒二女兒怎么說過,怎么那倆成親前就懂了七七八八,宛宛卻丁點都不明白呢? “就是……”唐夫人支吾了一會兒,隱諱答:“陛下……他傷過腰……” 唐宛宛:??? 唐夫人面露尷尬,又覺得女兒是個傻白甜,本來就不機靈,若是什么都不告訴她,入宮之后兩眼一抹黑,卻是不好。 只能強忍尷尬繼續(xù)往下說:“那時你還小,太上皇還沒退位,陛下那時仍是太子,似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jì)?!?/br> “有一年秋狝圍獵,你爹與你兩位兄長也跟著去了,陛下在圍場之上出了意外,好像是驚了馬,又好像是韁繩斷了,或許是馬鐙斷了也說不準(zhǔn),陛下從駿馬之上栽了下來。好在陛下身有輕功,落地時借了些力,雖受了一身傷,卻無性命之憂?!?/br> “然后呢?”唐宛宛忙問。 唐夫人又尷尬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往細(xì)說:“那回陛下傷了腰,太醫(yī)院正骨的大夫都有好幾個被攆出了宮,似乎傷情還挺嚴(yán)重。你爹說在那之后的半年,陛下上朝聽政時都是太上皇專門給賜座的。后來陛下登基八年,卻沒有皇嗣,連妃嬪的喜訊都沒有一個,想來就是那回留下了病根。” 唐宛宛見過晏回兩次,確實沒有見他劇烈運動過,走路時邁的步子雖大,卻是慢悠悠地踱著步。這一聯(lián)想,她又想到陛下不管何時座下都會鋪著軟墊,馬車上是這樣,坐石凳是這樣,在書房批奏折的時候也是這樣,鐵定是有腰傷??! 唐宛宛奇道:“陛下沒有皇嗣跟腰傷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有這么個傻白甜閨女,唐夫人在心里默默垂淚,這事又不好跟她一個姑娘攤開來說,只能旁敲側(cè)擊地點撥,妄圖把女兒的榆木腦袋點明白:“外人說是傷著了腰??墒聦嵣?,誰知道他是傷著了哪兒啊……” “???”唐宛宛傻呆呆看著她娘,好半天沒眨眼,仿佛是聽明白了,又隱隱約約有點不明白??稍僮穯枎拙洌飬s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晏回:呵呵。 第13章 學(xué)館 這日是女學(xué)館開門的日子。 每逢這一日,平時早早到學(xué)館溫書的姑娘們總會去得特別晚。因著學(xué)堂內(nèi)許久不通風(fēng),學(xué)堂積了厚厚一層灰,灑掃很是費事,去的最早的學(xué)生自然逃不過這力氣活。 唐宛宛犯了兩年蠢,每回早早到了學(xué)堂就開始收拾灑掃,總是穿著簇新的衣衫來上學(xué),一身灰土回家去。直到被何家姑娘提醒之后,她總算明白了為何學(xué)堂開門的第一日或者每回休沐結(jié)束后的第一日,同窗都去得特別晚,便也開始隨了俗。 學(xué)館落在城北潤良街,占了大半條街,一路行來高墻紅瓦,墻上的灰雕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昂渭覍W(xué)館”四個字是何太傅親手提的,皆一尺見方,字形豐腴開闊,卻又暗含鋒芒,可見太傅其人秉性。 好些玉樹臨風(fēng)的公子哥候在學(xué)館門前,幫著師姐師妹們做些活計。幾個以前愛跟唐宛宛說話的公子瞧見她走近,目光俱是十分復(fù)雜。好半晌才斂去眼中最后幾分留戀,長身作了一揖:“先行恭喜師妹了?!?/br> 這一聲“恭喜”聽得唐宛宛一頭霧水,還沒待細(xì)問,何家姑娘便拉著她往后轉(zhuǎn)了個向。 門前停下一頂小轎,馬上男子利索地翻身下了馬,快步走到轎前將妻子扶了下來。從轎子中行出的婦人一身長袍廣袖,正是學(xué)館的女夫子蘇黎。 兩月不見,蘇夫子胖了整整兩圈,原先刻板的長臉也變得圓潤,生生多了幾分慈祥。她丈夫也是何家書院的教書匠,被宛宛班上的學(xué)生們戲稱師公,二人是京城有名的恩愛夫妻。 唐宛宛和何家姑娘來得有些遲,后頭還有比她們更遲的。知書達(dá)理的學(xué)生都不會輕易越過老師去,蘇夫子和師公慢悠悠地前行,三個姑娘落后三步,挪著步子跟在后邊。 前頭的蘇夫子和她相公也不避嫌,如在家里一般自然,因為距離近,談笑聲字字不漏地傳進(jìn)唐宛宛的耳中。 師公嘮嘮叨叨:“你講課的時候不要站著,也別多寫字,別累著胳膊。若學(xué)生不聽話該罰罰該罵罵,別憋著氣反倒氣著自己?!?/br> 蘇夫子忍俊不禁,斜斜睨他一眼:“我班上都是姑娘,各個乖巧,哪比得上你班上那些個混世魔王?” “……對著風(fēng)口的窗戶得關(guān)上,別受了頭風(fēng)。”說到這,師公又長聲嘆了口氣:“早說要你多歇一個月了,偏你好強。” 兩人邊走邊說話,好得蜜里調(diào)油似的。行在兩人身后的唐宛宛光明正大聽墻角,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她家中爹娘、兄嫂、jiejie姐夫各個夫妻和睦,連瞧見話本子里的恩愛夫妻都覺得心頭發(fā)暖。 何許之見她聽得仔細(xì),壓低聲音揶揄一笑:“喲!怎么著?這是想先跟咱們夫子偷個師,把這些學(xué)蜜話都學(xué)明白,留待將來哄陛下呢?” 唐宛宛神思一恍,不知中了什么邪,十分不應(yīng)景地把這般情境放在她和陛下身上,一個情意綿綿說“宛宛你小心受涼”,另一個含羞帶怯說“陛下您別累著自己”。 嘖,這大熱天兒的,唐宛宛愣生生打了個寒噤,立馬臉一黑,輕飄飄地瞪了何許之一眼,“凈瞎說!” 另一邊的何卿之又裝模作樣地瞪大了眼:“宛宛你什么時候?qū)W會瞪人了?這瞪人的功夫也是跟陛下學(xué)的吧?” “……”唐宛宛無話可說,又一向嘴笨,只能被兩個閨中損友輪番調(diào)侃。 幾人來得晚,學(xué)堂已經(jīng)窗明幾凈了,丁點灰塵都瞧不見,不知是哪些個大公無私的姑娘打掃干凈的。唐宛宛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倒數(shù)第三排。 學(xué)館每兩月一次考試,成績好的做前排,成績差的坐后邊。這么個簡單的法子放在隔壁的男子班,只能起到三分效果;可放在這群愛面子的姑娘身上便成了十分,各個卯足了勁用功讀書坐前排,連一向坐在倒數(shù)前三排的唐宛宛都自知丟臉。 女學(xué)館的姑娘大多自視甚高,官家姑娘瞧不上唐宛宛這樣死記硬背還成績落后的,寒門姑娘瞧不上唐宛宛這樣出身優(yōu)渥還不思上進(jìn)的,上下兩不著,故而整個女學(xué)館六十余人,還真挑不出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 蘇夫子布置了兩個月的課業(yè)是為了讓她們不要松懈,厚厚三沓課業(yè)收上去,她自然沒功夫一字字細(xì)細(xì)審閱,將每個人的課業(yè)一目十行掃上幾眼,便能瞧出態(tài)度如何了。 “顧蕓蕓,短短一篇小賦你釋錯了五句,這兩月可有溫書?” 被點到的姑娘顫巍巍站起來,緊緊咬著唇,不敢作聲。蘇夫子又批評了幾句才讓她坐下。 “唐宛宛?!?/br> 唐宛宛趕緊直起身子坐等批評,兩個月的課業(yè)她用了兩天半做完,還勻出了半天看話本,課業(yè)的質(zhì)量可想而知。 女夫子似乎有些詫異,盯著手中的課業(yè)又仔細(xì)瞧了瞧,抬起臉朝唐宛宛笑著說:“這回倒是知道用功了,十分不錯。” 唐宛宛假裝謙虛地埋下頭,她在女學(xué)館念了六年書,這還是第二回 聽到夫子夸獎,頭一回是夫子夸她“值日做得不錯”…… 這回才是實打?qū)嵉陌?,唐宛宛心里那個美滋滋。她托著腮,瞅著陛下賜下的新硯臺和新墨條出神:要是將來入了宮還真有一個好處,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的陛下能天天給她開小灶,她再也不用發(fā)愁課業(yè)了,也再不用聽夫子批評了。 堂堂九五至尊在她眼中竟僅剩了這么個好處,若是晏回知道她的心路歷程,估計還得冷笑一聲“呵呵”。 * 唐宛宛離宮回了家,晏回清晨散步的習(xí)慣卻留了下來,只是沒了身后那個屁顛屁顛跟著的小尾巴,這御花園的一步一景看著也失了幾分味道。 晏回興致缺缺,正要折回去了,卻忽聽林子深處傳來女子的瑯瑯讀書聲——“……今上知人善任,察納雅言,恭儉愛民,仁厚禮賢。曾開運河,改律例,除佞臣,建學(xué)館,平南疆叛亂,實乃圣明之君……” 晏回側(cè)耳聽了兩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