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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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里的太后娘娘心頭在滴血:“拿兩只小鸚鵡還不成!你還要把翠翠和花花這兩只最會說話的也挑走!這兩只可是母后的心頭好啊!” 晏回悉心開解:“再有十來天宛宛就進(jìn)宮來了,到時候這倆只給您一塊兒帶回來。兒臣把侍鳥太監(jiān)也一齊送到唐家去,保管把您這心頭好照顧得好好的?!?/br> 太后娘娘猶豫一下:“如此也好?!鼻埔娮约覂鹤幽樕蠜]個笑模樣,又苦口婆心勸道:“人家姑娘受了大委屈,你別跟你父皇一樣成日板著個臉,去了唐家拉下臉面好好哄幾句。不然丫頭就算進(jìn)了宮,心里也擰著這么個疙瘩,將來有你的苦吃!” “母后說得極是。”晏回正色道,深感此次出宮任重而道遠(yuǎn)。 第25章 長樂 唐宛宛埋頭苦讀了三天, 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境界。她上了八年學(xué)都從沒這么努力過,可把唐夫人嚇得不輕, 直當(dāng)女兒魔怔了。 這日唐宛宛又起了個大早, 用過早膳,翻開書讀了十幾頁, 卻見自家娘親匆匆行來, 一疊聲喚她:“宛宛快跟娘出來,陛下過府來瞧你了!” “真的?”唐宛宛一晃神, 立馬從書本里抬起了腦袋。待看到唐夫人笑著點頭之后,她便抿著嘴不說話了, 眼睛卻晶亮亮的, 洗漱更衣也特別麻利。 本以為陛下在正廳等著, 可唐宛宛出了小院卻被娘親一路往園子領(lǐng),等轉(zhuǎn)過假山綠叢,一眼望去便見陛下坐在涼亭里, 穿著一身修身的窄袖常服,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臨走到跟前了, 只差著這么十步八步距離,唐宛宛卻忽然有些不敢上前了。明明十分想見他,抬腳時卻又踟躕了。 坐在亭子里的晏回看得好笑, 中間就那么窄窄一條石子路,卻跟隔著王母娘娘畫出的銀河似的,他等了又等,也不見宛宛抬腳走過來, 站在那頭化成了一座望夫石。 晏回忍俊不禁,沖她招了招手:“你上前來。” 唐夫人推推她,笑吟吟道:“宛宛快上去呀?!贝畠鹤叱隽藘刹接置Π讶顺痘貋?,給她理了理衣領(lǐng),小聲叮囑:“別跟陛下耍小性,也別哭別鬧。宛宛有什么想說的,好好兒跟陛下說?!?/br> “知道了。”唐宛宛乖乖點頭,待走進(jìn)了亭子,陛下俊朗的面龐都在眼前了,卻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以為下回再見就要到月底入宮那時候了,壓根沒想到陛下會出宮來見她。她慪著一口氣,卻理不清自己是因為鐘姑娘慪氣,還是因為陛下在宮宴之上沒有明確拒絕而慪氣,又或者是因為鐘姑娘那么好,覺得自己拍馬都及不上…… 這股氣梗在心里,難受得要命,偏偏還尋不出具體的因由來。想不明白,便將心里的難受都化成了發(fā)憤讀書的氣力。 她與石桌隔著一步距離,站在晏回側(cè)邊上,手里的帕子絞成一團(tuán),低著頭,像個小丫鬟似的。晏回看著都替她委屈,眼疾手快地捉了她的手,徑直拉到自己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了。 “陛下!”唐宛宛霎時紅了臉,把手縮回了身后,瞠著黑白分明的杏眼瞪他。 亭子里除了道己公公,還有另外一個小太監(jiān),都垂首斂目站著;另有兩個黑衣侍衛(wèi)站在亭子外,都背著身??商仆鹜饏s莫名覺得他們此時一定在豎著耳朵聽身后的動靜。 晏回低聲笑了:“看朕做什么?看鳥兒?!彼噶酥甘郎系囊恢淮篪B籠,口中道:“這是母后養(yǎng)的鳥,前幾回你入宮時見過的,帶出來給你逗個趣兒?!?/br> 鳥籠以粗金絲制成,里頭站著兩只鳳頭鸚鵡,一只紅毛,一只綠毛,個頭還挺大,緊緊挨著站在棲木上。 唐宛宛拿著一根細(xì)草從籠子縫探進(jìn)去,綠毛鸚鵡歪著腦袋左躲右躲,似乎被逗急了,沖著唐宛宛開口道:“哼!鬼靈精!壞東西!” 一旁的紅毛鸚鵡跟著學(xué)嘴:“鬼靈精!壞東西!鬼靈精!壞東西!” 晏回立馬黑了臉。 “它們這是……在罵我?”唐宛宛有點傻。 一旁的小太監(jiān)一哆嗦,忙擠出個笑臉上前來解釋:“娘娘別多心,這是太后的口頭禪了。這兩只鸚鵡嘴刁得很,只吃西湖龍井清炒過的葵花籽,有時太后娘娘拿普通瓜子去喂,這倆鳥兒腦袋都不抬一下的,所以太后常喊它們‘鬼靈精’‘壞東西’?!?/br> ——可以前好幾年都從沒這么說過??!也不知今日怎么把這詞兒給蹦出來了,還是在陛下哄姑娘的當(dāng)口,差點壞了事。小太監(jiān)抹了一把冷汗,都不敢抬眼去瞧陛下是什么表情了。 唐宛宛拿細(xì)草戳戳鸚鵡的腦袋,聽兩只鸚鵡此起彼伏地叫了好幾聲,眼睛里也帶了笑:“還挺有意思的?!?/br> 小太監(jiān)大舒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晏回見她將捏在手里的細(xì)草丟了,想來是逗鳥膩了,岔開話頭又說:“朕來的路上瞧見城東百戲區(qū)那處十分熱鬧,似乎是從南邊新來了一個雜耍班子,花樣繁多,宛宛可要去瞧瞧?” 唐宛宛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瞬又慢慢縮了縮肩膀,低垂著眼瞼搖搖頭:“陛下日理萬機(jī),不能總是陪我胡鬧?!?/br> “今天天兒熱,呆在家里也好?!标袒仨槃萁拥?。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覺不妙:兩人見了這么多回,他早把宛宛的性子摸了個透。如今她連平時最喜歡瞧的熱鬧都不去了,嘴上說的話雖乖巧,卻是不容錯辨的生分,怕是真的對他有了芥蒂。 本想帶著她去百戲區(qū)瞧瞧熱鬧,晌午去福滿樓用個午膳,下午再去圃田澤游湖泛舟,晏回連漂亮的畫舫都叫人準(zhǔn)備好了。結(jié)果頭一句就被人姑娘不輕不重地頂了回來,當(dāng)下有些束手無措,后頭的安排卻是不好再提。 晏回?zé)o聲嘆了口氣,早知道前天晚上就把人留在宮里好好哄了。再不濟(jì),前兩日出宮總是使得的,他還想著休沐日再出宮帶她去玩,如今休沐日是等到了,最好的時機(jī)卻已經(jīng)過了,真是大大的不妙。 “那宛宛想玩什么?”晏回頓了頓,又問她:“聽聞姑娘家喜歡打葉子牌?” 唐宛宛慢騰騰眨了眨眼,連呼吸聲都變輕了一些,輕聲問:“陛下……這是聽誰說的?” 聞言,晏回心里又是一突。他成日跟一群臣子打交道,好幾年沒見過陌生姑娘,自然是從宮妃身上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宮侍會三五不時地將后宮妃嬪相處的情形報上來。幾個妃子閑來無事常常聚在一塊兒打葉子牌,晏回才得出“姑娘家喜歡打葉子牌”的結(jié)論。 可晏回到底是人精,再精明的老狐貍都能被他一眼看透,何況是宛宛這樣將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她眼角眉梢一動,晏回就瞧得分明。 “陛下聽誰說的”這個問題它不完整,宛宛想問的應(yīng)該是“陛下是聽哪個姑娘說的”。可晏回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坦誠回答,宛宛會更不高興的。 心中這么百轉(zhuǎn)千回走了一遭,他面上卻丁點不顯,只正色道:“母后常和幾個老太妃一起打葉子牌,席間歡聲笑語,十分自在?!?/br> 話落之后,晏回還十分細(xì)致地注意到宛宛坐正了身子,抿唇淺淺笑了一下。晏回這才悄悄松了口氣,一時心中感慨:怪道人都說女子心海底針的,連宛宛這么個心思淺白的,話里都處處是坑??!太考驗人了! “我不會打葉子牌?!碧仆鹜鹣肓讼耄骸安蝗绫菹陆涛夷顣??” 放著熱鬧不瞧,反而想看書?這才三日不見,怎么就改了性兒?晏回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也不遲疑,應(yīng)了一聲好。 唐宛宛平時讀書習(xí)字都是在自己的臥房,可陛下來了,這處就不合適了。唐老爺忙把自己的書房騰了出來,又把女兒拉到一邊叮囑了幾句:“宛宛只學(xué)一會兒就是了啊,陛下平日朝政繁忙,難得歇這么一日半日的,可別把陛下給累著?!?/br> “不妨事?!倍κ趾玫年袒馗糁宀竭h(yuǎn),也不遮掩自己聽到了的事實,甚至主動出聲討好未來岳丈:“朕與宛宛在一塊兒,不管做什么都能解乏?!?/br> “這孩子就是歡實?!碧评蠣敻尚陕?,拍拍宛宛的肩膀把人送上前:“微臣就在門外候著,陛下有什么吩咐盡管喊人就是?!闭f完便退出去了,十分的有眼力見。 比起之前去過的御書房,唐家書房要更小,兩人并肩坐著,陛下還往她這邊傾著身,唐宛宛覺得更擠了。 晏回拿起書翻開看了兩行,忽的頓住動作,合上書瞧了瞧,書封之上正是《盛世記》三個楷字。這就是宮宴之上鐘宜芬提過的書,是晏回十年前初讀唐書時自己的所感所悟,隨筆記了下來,被學(xué)士整理成了冊子。 非他自夸,寫這些感悟時雖年紀(jì)尚淺,可眼界閱歷包羅其中,遠(yuǎn)非唐宛宛的學(xué)識能讀明白的;也絕不可能是女夫子要學(xué)生讀的課本,只能是她自己想讀的。 前因后果一想明白,晏回心底一陣陣暖意往上冒:“怎么在看這書?” “我聽二哥說這書是陛下十四歲那年寫的,何太傅看了大加稱贊,叫翰林院人手拓了一份。后來民間學(xué)子爭相抄錄,書館也開始賣這書了,每年要拓幾萬冊?!?/br> 晏回低聲笑了:“所以呢?” “陛下真厲害?!碧仆鹜鸷敛涣邌菘洫?。 這大概是晏回活了二十三年來聽過的最直白的夸獎了,卻比朝臣的溢美之詞聽著要順耳多了,直叫他通體舒泰。晏回展開夾了花箋的那頁,只見滿頁沒一處勾紅,也沒做什么標(biāo)記,連翻幾頁都是如此,一時有些不解:“哪里不懂?” 聽他這么一問,唐宛宛眼睛一熱,忙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說:“哪里都不懂,所以沒有勾紅。二哥給我講了三遍都聽不懂……我笨死了……” “那又如何?”晏回偏過頭,極細(xì)致地打量她,似乎不明白這有什么好在意的。 溫?zé)岬暮粑寐湓谒?,左邊耳根燙得跟被火燎了一樣,右邊臉也慢慢熱起來了。唐宛宛猛地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往邊上挪了挪,這才重新坐下,小聲說:“要不,等我把這三本書都學(xué)明白了,再跟陛下好?” 晏回:“……” 身為大盛朝最尊貴的人,晏回從來沒哄過姑娘??煽v是沒先例可循,他也知道此時自己必須說點什么,不然等宛宛把三本書都學(xué)明白了,指不定是猴年馬月——到那時,自己的“隱疾”怕是要坐實了。 “宛宛,你認(rèn)真聽我說。”晏回正色道,卻見唐宛宛又跟鵪鶉似的縮回了腦袋。晏回心思一轉(zhuǎn),腳尖勾住唐宛宛身下的椅子腿,輕輕巧巧便將人轉(zhuǎn)了個向,面朝自己,端的是促膝長談的架勢。 四目對視半晌,晏回滿肚子搜刮甜言蜜語,總算想到了幾句。 “這天底下飽讀詩書的姑娘多了去了,可如你這般笨得討喜的卻沒幾個?!?/br> 唐宛宛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晏回再接再厲:“這天底下能說會道的姑娘多了去了,可如你這般心思坦誠的卻沒幾個。” 聽出這是在夸自己,唐宛宛不由翹了翹了唇角。 晏回卻仍覺不夠,靜默須臾,不疾不徐說了最后一句,低沉的聲音如醇香美酒,光是聽著都醉人:“這天底下品性純善的姑娘也不少——可朕歡喜的就你一個?!?/br> 身為帝王,不動聲色早已成了習(xí)慣,越是說到正經(jīng)事上,晏回往往會越嚴(yán)肅。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淺淺蹙著眉,與在太和殿跟朝臣議事時沒什么兩樣,壓根不像個初識情滋味的年輕小伙。 若是別的姑娘聽著這話,指不定會想:假的吧你騙我的吧!你臉上都沒個笑模樣跟我說你喜歡我!你板著個臉給誰看呢你! 唐宛宛卻挺受用,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晏回剛這么說完,面前的小姑娘就撲進(jìn)他懷里了,兩只手用力箍著他的后頸。 晏回猝不及防,軟玉溫香卻已撲面而來,鼓鼓囊囊的那處離他的鼻尖只有一寸之搖,人還是站在他兩腿之間的…… 腦子渾渾噩噩的,晏回分不清自己的思緒飄到了何處,甚至連“今日穿的褻褲比較緊”這樣的念頭都在他腦袋里打了個旋兒。 緩了好一會兒,晏回才勉強(qiáng)找回兩分清明,垂著眼瞼,聲音有些?。骸巴鹜??”語氣是在征詢,雙臂卻不由自主地攬到了人家腰上,抱了個滿懷。 可惜一站一坐,這個姿勢實在不得勁,她又離得這么近……晏回徐徐吐一口氣,將人往后送出半步,自己起了身,復(fù)又將人摟回懷里。 毛茸茸的發(fā)頂貼著他下頷,正好差一個頭的高度。晏回整顆心都踏實了。 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動靜不對,胸口那處也有點潮潤潤的。晏回心里一咯噔,想把人拉開來,又被唐宛宛箍得死緊,他舍不得硬扯開,只好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果然濕漉一片。 心尖仿佛被重重擰了一把,晏回卻無端想笑,下頷埋在她發(fā)頂蹭了蹭,放柔聲音問她:“委屈了?” 唐宛宛聲音泛著哽,委屈極了:“我不看書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學(xué)不明白就是學(xué)不明白?!?/br> “好好好?!标袒匾幌孪螺p輕拍她的背,跟哄孩子似的。一邊好整以暇問:“宛宛還有什么委屈的?都說與朕聽。” “她說思慕陛下!”唐宛宛癟著嘴,又啪嗒啪嗒掉眼淚:“這話我還沒說過呢!” 晏回笑得合不攏嘴:“那你現(xiàn)在說呀,朕聽著呢?!?/br> 唐宛宛默了好一會兒,賭氣哼哼:“就不說?!?/br> “不說就不說罷?!标袒赜质切Γ骸傲糁院笳f?!?/br> 唐宛宛難過了三天,家里人怎么勸都沒能開解??芍桓菹麓袅诉@么小半個時辰,什么心事都說出了口。然后開開心心去百戲區(qū)看了雜耍,晌午在福滿樓用了午膳,游過湖泛過舟,原先沉到谷底的心情立馬就撥云見日了。 * 一眨眼就過了十日。 這十天,唐宛宛忙得腳不沾地,宮里送來的宮裝常服、綬帶鞋襪、簪珥環(huán)佩都得挨個試,不合身的還得送回宮里返工。陛下納妃不過一句話,宮里的針工局和銀作局卻忙成了陀螺,都得在一個月內(nèi)趕出來。 即便如此,司寢局發(fā)下來的幾本圖冊唐宛宛也沒來得及看,唐夫人紅著臉說給她先收起來,也不知里邊畫的是什么。 唐夫人又帶著兩個兒媳將嫁妝清點了好幾遍,每回都要往里頭再添點東西,嫁妝單子都改了好幾回,力求最好。 等到了入宮前一晚,唐宛宛吃過晚飯就早早回屋睡下了,正開心地在床上打滾,剛好趕上唐夫人推門而入,瞧了個正著。 唐宛宛怕她嘮叨,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躺好。 “宛宛先別睡呢,娘跟你講點要緊的?!碧品蛉思t著臉,將司寢局發(fā)下的兩本冊子掏出來,支支吾吾含糊其辭:“也不知道這書你能不能用得上,按理說陛下有腰傷,興許是用不上的……可也沒準(zhǔn)能用得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唐宛宛聽不明白:“什么用得上用不上的?” 唐夫人展開畫冊子,本想一張一張講過去,略略掃了一眼,又啪得合上了。也不知宮里的能工巧匠怎么這么多,書舍里賣的壓箱底往往畫工粗糙,從頭到尾看完了也是一頭霧水。可司寢局發(fā)下的這兩本卻連一根根頭發(fā)絲都畫得精細(xì),什么都能一覽無遺。 唐夫人壓根不知道這該怎么講,一時左右為難,又尋思著自家閨女這性子就算是將兩本畫冊看明白了,也不會伺候人,陛下定然早有了這個覺悟。 于是把冊子丟給女兒:“宛宛你自己看吧,上頭有字也有畫?!?/br> 她怕唐宛宛不當(dāng)回事,沒忍住又嘮叨了兩句:“你看得細(xì)致些,萬一今后能用得上呢?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 * 大盛朝的一等皇妃之位極重,不再是像前朝那樣乘一頂小轎靜悄悄地抬進(jìn)宮了,入宮時可設(shè)鹵簿儀仗,可奏鐘磬為樂。除了不能身著正紅、不能得朝臣一一賀禮之外,用度之上比立后并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