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科學修真的五好家庭、通靈師搞養(yǎng)殖的日子、[陰陽師反穿]自從我抽到了茨木這大佬、忠犬養(yǎng)成計劃[娛樂圈]、單行道,逆行愛、封先生總是很美麗、鬼面將軍寵嬌娘、重生之離老子遠點、萬人迷快穿記事、終于撩到你
“是邰家的重孫。主子可知道前些年豐南之戰(zhàn),五十多歲仍披掛上陣的邰老將軍?小公子是他的重孫?!?/br> 紅素提起這事來也是哭笑不得:“昨晚宮門下了鑰,按例沒有腰牌是不能入宮的。邰老將軍愣是拿著太上皇親賜的尚方寶劍把宮門給叫開了,直把羽林軍嚇了個半死,生怕老爺子進宮是來斬jian宦的。” “好一番說和,兩方才講明白。邰老將軍將尚方寶劍押在了宮門口,這才能叫人尋了道幾公公,又幾經(jīng)周折才將奴婢喊了醒。那時已是寅時了,小少爺睡得香甜,冬夜風大,奴婢不好直接領(lǐng)著人過去,只好拿著陛下畫的小樣去給他們看。一家老小總算能放心,叫街上尋人的都歇了,現(xiàn)在邰老將軍一家還在保和殿旁的耳房等著呢?!?/br> “你怎么不喊我?”聽聞邰家人等了一晚上,唐宛宛連妝容都顧不上了,素面朝天地帶著孩子上了馬車,直奔前廷。 邰家是將門之家,家里盡是一群武夫,索性不設(shè)族學,把孩子送去何家學館啟蒙。昨日派去接孩子的小轎在點心鋪子前停了那么一下,書童去給他家小主子買了點心。直到回了家才發(fā)現(xiàn)轎子里頭沒人了,兩個轎夫四只眼睛愣是沒看到小少爺是什么時候從轎子里鉆出去的。 城北城南滿大街尋人,卻是壓根沒想到他家小少爺被唐宛宛帶回了學館門口,誰會想到一個小孩子能自己跑回學館去?家兵與門生打問了一晚上,總算從路邊小販的嘴里聽著“有一群孩子跟著賢妃娘娘的馬車”這么件事,這才讓老太爺帶著進了宮。 邰家少夫人抱著自家兒子哭得梨花帶雨,一旁的邰老太爺也偏過頭抹了抹眼睛,一家老小七八人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一口一個“賢妃娘娘大慈大悲”,一口一個“感激不盡”。 聽得唐宛宛心虛得很,畢竟這孩子是跟著自己的馬車回來的,儀衛(wèi)任由孩子們跟著從不驅(qū)散也是過錯,真要追究的話她也有點責任。 “快起來吧,本宮還趕著去學館呢,以后記得看好小公子啊?!碧仆鹜鸫掖叶诹藘删?,還沒上了馬車又折回來,拉著邰家少夫人到了一邊去,頗有些無奈:“小公子懷里抱著的鞋是陛下的,這可不能帶走啊。” 邰家少夫人紅著眼睛連連點頭,目送她的馬車走遠。 * 太后聽了丫鬟們的學嘴,笑過之后只覺得心塞。 她自己拿著紙筆算了一算:邰家老太爺五十又五,兒子三十八,孫子今年及冠,重孫已經(jīng)去念蒙學了;而太上皇今年五十整壽,跟邰家老太爺沒差幾歲,晏回二十又四,孫子還沒見著影兒呢。 ——跟自家差開了一個輩啊…… 原先還告誡自己“不能急不能急,急也沒用”的太后確實受了大打擊,把身邊伺候的樂霽姑姑又派去了長樂宮,每天晚上給唐宛宛蒸一碗藥膳。 不多,淺淺一碗,宛宛本就年輕,氣血又足,不敢補得過了,藥膳中用的都是溫補之物。 太后娘娘心里算得美:入冬好好養(yǎng)身子,年后懷娃娃,生娃娃的時候正好是秋天,那會兒生下的孩子不易生病,做月子也比夏天和冬天省心,真是再好不過了。 晏回還有點猶豫:“宛宛入宮才兩個月,母后您急什么?她心性還不穩(wěn),這會兒就做娘有點早吧?!?/br> 為母的不都應(yīng)該像太后這樣大事小事從不含糊的嗎?或是像唐夫人那樣關(guān)愛子女事無巨細件件妥帖的。宛宛自己還是孩子脾氣,她要是做了娘,晏回腦中浮現(xiàn)的場景都是宛宛怎么逗孩子玩,像昨晚那樣的,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這么想著,他便說:“且等兩年吧,孩兒再好好教教?!?/br> “你還敢等!”太后直瞪他:“你父皇二十六有的你,他是咱大盛朝皇嗣來得最晚的皇帝,你還想越過他去當這第一人?” 晏回分不清自家母后這是真動氣還是假的,無奈應(yīng)道:“孩兒曉得?!?/br> “再說你想生還不一定有呢,母后入宮一年半才有了你,那么多老太妃都比母后進宮早,沒一個懷上的?!碧笥挚嗫谄判牡匦踹叮骸霸蹅兝详碳业姆N不行,好幾代了都是一脈單傳,母后叫人給你補補,爭取年初就懷上,秋天坐月子也省心?!?/br> 被認定為“種不行”的太上皇默默不語,抿了一口熱茶。 于是從這天開始,唐宛宛每天一小碗藥膳,晏回每天一小盅粥。以前兩人一起用膳的時候都是一樣樣的份例,唐宛宛頭回看見陛下吃獨食,怎么能不好奇? “陛下你吃什么呢?” 她這么問了一句就算是打了招呼,伸過個勺子來舀了一勺湯。晏回也不攔她,微微笑著等她的反應(yīng)。 唐宛宛鼻子一聞就覺得味兒有點怪,她還天真地想著沒準不好聞但好喝呢,懷著期待入了口,立馬皺巴了小臉,強忍著咽了下去:“這是什么東西,難喝得要命!” “喝點也好,醫(yī)書記載這是能養(yǎng)顏的,比血燕還滋補。”晏回笑笑,也不跟她說這就是所謂的補腎的牛鞭,只伸筷夾了一個甜甜的南瓜餅給她。唐宛宛接連吃了兩個,嘴里的怪味總算消了下去。 也不知是那吃下的牛鞭立竿見影,還是晏回心里本就燥,反正剛躺上床,待唐宛宛習慣性地貼上來——兩人不過是手臂挨著手臂,就這么簡簡單單一個動作,晏回幾乎瞬間有了反應(yīng)。 他只好往邊上靠靠。唐宛宛眨眨眼,又往過蹭了蹭,挨得更緊實了。 晏回又往邊上挪了挪,兩人中間隔開兩指寬的縫。 “陛下是不是嫌棄我了?”唐宛宛皺著臉,撈過自己的頭發(fā)來聞了聞,還是香噴噴的啊,嘀咕道:“我今晚是沒沐浴,可哪有人大冬天天天沐浴的?身上也沒出汗啊。” 晏回被她逗笑了,不敢挨她太近,只好抓過她一只手摩挲著,低聲說:“朕哪兒有嫌棄你?” 唐宛宛的右手被他緊緊攥在掌心里,他掌心極熱,貼在她手背上仿佛都能灼傷似的。唐宛宛一驚,忙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不無擔憂地問:“陛下你是不是著涼了,怎么這么熱啊?” 說話間,還怕額頭的溫度不準,又探手在晏回頸下摸了一把。 比他皮膚微涼的柔荑拂過,掌心之下又是喉結(jié)這般敏感的位置,晏回喉頭飛快地滾了兩下,身下愈發(fā)躁動不安,索性將她兩只手一齊握住,微啞的聲音中透著些無奈:“朕沒著涼,也沒發(fā)熱。你可別招我,若不然破了你那三日一回的規(guī)矩,可就不是我的錯了?!?/br> 前天晚上有一次,到明天晚上才行,晏回每天都算得仔細。唐宛宛巴不得他永遠不要想起來,聞言連連點頭。 第49章 胡舞 晏回發(fā)現(xiàn)唐宛宛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這日一整天都在下雪, 只中午時停了那么一會兒,到了晚上積雪已有兩寸來高。宮人撐著華蓋送他入了長樂宮, 內(nèi)殿的門廊之上如往常一般亮起了一排燈籠, 看得人心里發(fā)暖。 晏回推門進去,將沾了一層碎雪的朝履脫在了門口, 換上輕便的步履。方繞過屏風入了內(nèi)室, 一眼便看見唐宛宛坐在椅子上,一名女醫(yī)正跪在她腳邊。而紅素絮晚幾個丫鬟則站在一旁, 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擺著的是干凈的紗布、幾只小玉瓶, 還有剪紗布的小剪。 “這是受傷了?”晏回一驚, 忙快步上了前, 只見宛宛穿著寬松的中衣,將右邊的褲腿高高捋起,露出的膝蓋被裹了好幾層, 紗布中間暈開淺淺一小團淡黃色,是藥油的顏色。 唐宛宛早就想好了說辭, 見陛下面色不愉,她忙解釋說:“下了雪不是路滑嘛,上午在學館時摔了一跤, 磕破了一小塊,紅素大驚小怪地非要包起來?!?/br> 紅素先是看了陛下一眼,又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望了陛下一眼, 這才低垂眼瞼說:“正如娘娘所說?!?/br> 晏回本來還沒懷疑,可見了紅素這個表情,他能信才有鬼。他面上不動聲色,又問了問醫(yī)女,兩位醫(yī)女恭恭敬敬答:“明日便能結(jié)住口子,賢妃娘娘別吃辛辣之物,也不能讓傷口被水浸了,等到結(jié)了疤,再用玉露膏涂幾日,保準一點疤都不會留?!?/br> “娘娘臨睡前,婢子再來給您換一回藥。”聞言,晏回沒讓兩個醫(yī)女離開,叫人安排去偏殿住下了,方便隨時傳喚。 等到兩個時辰之后,醫(yī)女被召來換藥,這時最里層裹著的紗布都已經(jīng)凝在了傷口上,還得蘸著溫水才能將紗布取下來,唐宛宛疼得直嘶氣。等紗布解開了,晏回探過身仔細看了看,倒是沒流血,只是擦傷了一片,周圍還有一圈青紫,看上去確實是磕碰了膝蓋。 晏回心疼得要命。卻更認定了她說的不是真話,上午就磕破了膝蓋,怎么可能晚上才回來包扎,跟著的丫鬟都是死人不成? 這夜夫子留的課業(yè)是丫鬟仿了她的筆跡做的,沐浴是晏回幫的忙。唐宛宛還據(jù)理力爭了好一會兒:“陛下怎么能給我洗澡呢,羞死人了!讓丫鬟來就行了!” 晏回置若罔聞,朝紅素等人瞥了一眼,幾個丫鬟都識相地退下去了。 木板制成的浴桶足有腰那么高,唐宛宛通身上下沒有半點遮擋,右腿還被晏回握著搭到浴桶邊沿上,防止水弄濕膝蓋。她身段柔軟,因為一條腿這么大開著,明晃晃的燈燭再一照,水中一片風光大好。 唐宛宛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剛往回縮縮腿,又被晏回斥了一聲:“亂動什么!”只好委屈巴巴地保持這個姿勢。 晏回身下燙得跟烙鐵似的,偏偏他能一直強忍著,除了喘息重些,再看不出別的異常來。等到洗得香噴噴了,丟上床被子一裹,晏回就開始享用三日一次的大餐了。 “陛下怎么能這樣呢!”唐宛宛晃晃自己的右腿,纏在上頭的白色紗布愈發(fā)顯眼,她含著一泡眼淚哼哼唧唧:“我腿都受傷了!” 確實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晏回靜了須臾,隨手扯過一旁的床帳,將她的右腿高高吊了起來,保準動作再激烈都不會傷到。 唐宛宛:“……” “陛下精蟲上腦!陛下色欲熏心!陛下心狠手辣!陛下辣手摧花!……嚶嚶嚶,陛下狼心狗肺!良心都被狗吃了!” 隨著床榻起伏的頻率,唐宛宛一個一個成語往外蹦。晏回先前還能笑著任她罵,這會兒實在聽不下去了,伏低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耳邊總算清靜了。 作為一個“精蟲上腦”的皇帝,晏回還是心疼自己的小萌寶的。等唐宛宛睡著了,他獨自起了身,趁夜把紅素絮晚幾個近身照顧的喊了過來,問她家主子那腿到底是怎么傷的。 四個大丫鬟齊排排跪著,額頭抵著地面不吭聲,都是實打?qū)嵉闹倚摹?/br> 晏回瞧得心中滿意,面上卻冷颼颼的,淡聲威脅:“連主子都照顧不好,上學館都能摔一跤,不如遣回內(nèi)務(wù)府去重新學學規(guī)矩?!?/br> 紅素臉色一白,艱難地掙扎了片刻,又跟其它三個丫鬟對視一眼,總算開了口:“回陛下的話,娘娘在給您準備新春賀禮呢?!?/br> 晏回一奇:“準備的什么,怎么還傷了腿?” “娘娘說要給您驚喜,求陛下莫要為難奴婢。”這回紅素咬緊牙不說了。 新春賀禮晏回見得多了,每年年尾各地官員都要送他年禮,其中大多并不貴重,有時不過是一幅字畫、一塊屏風罷了,以此來顯示自己是清官;各地皇商要進獻,獻上來的禮物個比個的貴重;外邦也要朝覲,送的往往是當?shù)氐恼鋵殹?/br> 可準備什么年禮是能傷了膝蓋的呢?晏回當真想不明白。 次日,他連奏折都沒批完便到了長樂宮。唐宛宛上完學一般是酉時,晏回比她早到了小半個時辰。他叫人支開幾個丫鬟,自己一人進了內(nèi)室,柜子里、床底下、滿屋子翻騰,愣是沒找見她把禮物藏哪兒了,晏回甚至想這家伙是不是帶去學館了。 正當此時,卻聽唐宛宛回來了,晏回抬頭望了望,隨后不假思索地躍上了房梁。 他身上功夫都是少年時學的,好在還沒丟干凈,提口真氣就上去了。晏回還細心地將袍角仔細掩好,以防露了端倪;加之寢殿屋子大,承重的房梁愈發(fā)粗壯,藏個把人不在話下。 堂堂九五至尊,晏回還是頭回做這梁上君子,此處能將整個寢殿都盡收眼底,甚好甚好。 他屏息靜氣坐在房梁上往下望。此處離地足有丈半高,他又專門挑了個陰影處,進來的人沒有防備,誰會抬頭往房梁上看一眼? 于是,晏回有幸欣賞了一回美人更衣圖——唐宛宛脫了裹在身上的夾襖、脫了外裙、脫了里衣,只留下束胸的小衣和底褲,她站到等身高的西洋鏡前照了照,左扭扭右扭扭擺了好幾個美美的姿勢,大概是在欣賞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段,還喜滋滋地對著鏡子嘀咕:“美得冒泡!” 恁地自戀……晏回差點笑出了聲,尋思著這私探閨房的活動是不是該換成每日一次?要不然哪能見到這樣的趣事? 唐宛宛臭美完了,盯著鏡子又變了語氣,輕哼一聲:“……前后一般般平,就算跟我穿一樣的衣裳也撐不起來哼哼哼哼!我可是喝木瓜羊奶長大的!” 待自言自語完了,她這才慢騰騰地換上一身舒適的常服,總算把裸著的美背和胳膊腿兒給遮住了。 ——嘖,這小妖精。晏回長舒一口氣,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暴露了,宛宛是不是專門來挑逗他的?不過這“前后一般般平”說的是誰? 晏回正這么想著,卻聽寢宮的門吱呀一聲響,原是紅素領(lǐng)著一個女子進來了。那女子身段窈窕,穿著一身赤色的胡人舞服,身材又比中原女子高大,明顯是從北面來的胡人。 中原是物產(chǎn)最富饒的地方,大盛國力強盛,少有人敢覬覦。而北邊的游牧民族地廣人稀且多族林立,常有饑荒戰(zhàn)亂。有些個胡人腦子活泛,便會拖家?guī)Э诘赝线吪?,留在京城謀生的不少。胡人善歌善舞,京城有好幾家瓦舍都是他們開的。 宮中的鐘鼓司中也有三分之一是胡人,常常被官家請出去表演助興。時下民風豁達,胡人舞娘倒也從不受人鄙夷,晏回還知道唐宛宛所在的何家女學班中也有專門教舞蹈的夫子,只為怡情悅性。 而這女子既能入宮,定出自鐘鼓司無疑。因她是低著頭進來的,看不到眉眼,垂著頭細聲細氣請了安。 唐宛宛催促道“快開始吧”,那女子應(yīng)了聲喏,背對著唐宛宛站到了她前頭。 晏回更看不明白了。 下一瞬,只見那胡人輕踮足尖翩然起舞,她身后站著的唐宛宛忙跟著擺姿勢。晏回微微瞇起眼,原來這是在學舞。 難怪他便尋不到宛宛備好的禮物,壓根就不是實物怎么能找得見?而她那腿傷也找著了癥結(jié),想來就是練舞時摔的。 唐宛宛明顯是初學者,幾個簡單的動作都做得手忙腳亂的,左右不協(xié)調(diào),上下也不協(xié)調(diào),完全沒有章法,看上去并不優(yōu)美,反倒滑稽為多。她還一個勁地說:“記不住啊,能做得慢一些嗎?” 晏回也不嫌棄她姿勢滑稽,坐在房頂上看得津津有味。 這么地練了小半個時辰,唐宛宛累出了一身汗,喘著粗氣扶著腰說:“不行了不行了,陛下快要從御書房回來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br> 那胡人舞娘也不多話,垂首斂目退下了。 待外人一走,唐宛宛立馬趴到了小榻上,攤開四肢苦著臉直哼哼:“紅素你快給我捏捏,胳膊腿兒、肩膀屁股都酸疼酸疼的!” 紅素無奈嘆口氣,上前去給她揉肩膀去了,一邊低聲勸道:“娘娘,奴婢說句逾矩的。娘娘您也別跟她較真,她學舞又能如何?天底下比她跳得好的舞娘多了去了,難不成陛下還能被一段舞給惑了心神?” “當然要好好學?!碧仆鹜鸢欀槪骸澳懵犓窃捳f的——說學舞是要跳給貴人看的,這貴人除了陛下還能有誰?以前夫子教胡舞時我都沒好好學過,可這回不光要學,還要跳得比她好才行!” 這一番話,晏回真是一句也聽不明白。能跳舞給他看的自然是后宮之人,晏回琢磨著宮中擅舞的有馮美人和趙美人,難不成誰私底下給宛宛難堪了?可這兩個都是位分低的美人,又在宮中呆了多年,誰會這么沒眼力見? 晏回左想右想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原本打算就這么跳下去吧,讓她不要再練這舞,可話到嘴邊又難得的猶豫了:宛宛跳舞是什么樣,他心中確實期待得很。 他就這么在房梁上坐了大半個時辰,一個姿勢都沒變過,直坐得手腳發(fā)麻。等到唐宛宛出門去喂兔子了,晏回總算得了個空子,忙出了宮折去御書房,再坐上御輦假裝剛回來。 次日唐宛宛回了宮,驚奇地發(fā)現(xiàn)寢殿的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羊絨毯子。她光著腳上去踩了踩,柔軟得很,直想撲上去打個滾。 然而等紅素說完“這是陛下叫人鋪的”,唐宛宛立馬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直犯嘀咕:莫不是精蟲上腦的陛下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