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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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笑得出來?可長點心吧!”唐夫人沒好氣地說:“你二大爺駭了一跳,灰溜溜地撤了席,可剩下的爛攤子都落在你頭上了。今兒我聽你爹說朝中好幾個御史都參了你一本,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碧仆鹜鹇牭皿@住了,這事一點都沒傳進她耳朵里,一來后妃不得干政,她不會主動問,晏回也不想把這種糟心事說給她聽。 “怎么這樣?。 狈讲盘仆鹜疬€不覺得怎么,就當是聽了別人家的笑話,這會兒知道爛攤子得自己收拾了,越想越氣:“我祖父的哥哥的兒子,這都岔開幾房了,就因為我跟他都姓唐?” 唐夫人嘆口氣說:“你當如何?京城姓唐的都是咱們親戚,誰家犯了事,都要往你頭上算。參你折子的御史說你身為中宮之主,有管束家族的責任,家人犯了事與你脫不開關(guān)系?!?/br> “娘就是給你提個醒,等到陛下問起來的時候你別兩眼一抹黑,陛下要怎么問責,你都不要作聲?!?/br> 唐宛宛聽得憋氣,連午覺都沒有睡好。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爹爹有一回負責行宮督造,完事以后被御史參了一本,言之鑿鑿說他貪了銀子。爹爹被罷朝半月,家里人嚇得不輕。 可這會兒自己被參了折子,唐宛宛卻沒怎么擔憂,還有恃無恐地想:自己都給陛下生了倆孩子了,陛下能怎么她呢? 這么一想,唐宛宛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么了?”坐著翻小話本的晏回抬頭望了過來。唐宛宛床小,沒他的位置,晏回又不想一個人去客院,左右就這么一個午覺,不睡也沒什么。 唐宛宛笑瞇瞇地看著他,沖他招了招手,甜甜喊:“陛下過來一下?!?/br> 晏回丟開話本,幾步行過來,俯下身好笑地問:“做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唐宛宛支起半個身子在他嘴上吧唧了一口,又重新躺下,沖他揮揮手:“行了,沒事了?!?/br> 晏回:“……” 冬天天黑得早,半下午時晏回就帶著媳婦和娃早早告辭了。行出這條巷子就是秀水街,不知怎的外頭鑼鼓喧天,直叫人想捂耳朵,連馬車都莫名停下了。 唐宛宛掀起簾子瞧了瞧,原來行過的是一支舞獅隊,周圍駐足圍觀的人也多,把路給堵住了。領(lǐng)頭的幾只獅子張著血盆大口滿地蹦跶,身上的金毛抖抖索索,舞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唐宛宛和晏回都見得多了,饅頭和花卷卻是頭回見舞獅,新鮮得不得了,也不嫌吵不嫌噪的,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咯咯的笑聲此起彼落。唐宛宛索性把車簾支起來了,和陛下一人一個,遮住他倆的耳朵。 這舞獅隊漸漸往街尾去了,沒一會兒就只剩了個尾巴。饅頭和花卷都把脖子探得長長的,小手扒住了車窗,明顯是沒看夠。 晏回跟道己說:“拿點銀子,去把那獅子腦袋買下來。” 侍衛(wèi)應(yīng)喏去了,沒一會兒一手提著個碩大的獅子腦袋回來了,一個紅一個黃,想來是想著小皇子和小公主一人一個,省得爭搶。 晏回接過來放到了馬車上,笑著問:“這總成了吧?” 饅頭和花卷總算滿意了。 幾人剛回了長樂宮,司禮監(jiān)掌印公公匆匆趕來,躬身呈上了一封書信,“陛下,此乃古北關(guān)加急印信,說靺鞨使者七十余人來京朝覲,可要開關(guān)隘允他們?nèi)腙P(guān)?” 第88章 賞燈 古北口是燕京最北邊的一道關(guān)口, 是外族入中原的門戶,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道關(guān)口以北, 突厥、室韋、靺鞨人混居, 連年征戰(zhàn)。朝廷有心收歸整頓,幾次無果, 索性只嚴守關(guān)口, 隨他們鬧去。其中突厥最為強勢,幾十年間屢次想要沖破關(guān)隘, 每回都被盛朝的軍隊狠狠打了回去。 這靺鞨就要憋屈多了,原本八十萬畝地, 幾十年間被突厥奪去了大半, 另有多個部族臨立, 紛爭不斷。靺鞨可汗倒是一直安安分分的,每三年一回的歲貢從沒少過,也從不推三阻四。 晏回跟宛宛簡單地講了講這靺鞨, 又說:“這會兒還沒出正月,他們那地方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 靺鞨又是貧瘠之地,想是來借糧了。” 一陣冷風吹來,唐宛宛忙把披風的兜帽戴起來, 上頭蓬松的絨毛連她的腦門和臉頰都能遮住,只??诒锹对谕忸^。唐宛宛隨口問:“比咱們這兒還冷?” 晏回搖搖頭說:“沒法比。不說別的,就說上一回出使靺鞨的禮臣,約莫是穿的鞋子底兒太薄, 回來后截掉了雙腳,因為凍壞了?!?/br> “真的?”唐宛宛聽得瞠目結(jié)舌,記得小時候她在學館寫字時凍傷過手指,又疼又癢,難受得厲害,那滋味至今難忘??蓛龅媒氐綦p腳?唐宛宛不敢想象那得是多冷。 何況此時的靺鞨不光冷,還缺了糧食,他們的百姓得餓著肚子熬過冬天,簡直沒有活路了。 知道朝事不該過問,唐宛宛卻沒能忍?。骸澳潜菹陆璨唤杞o他們糧食?” “到時候再說。” 唐宛宛默了半晌,“哦”了一聲。 這聲“哦”聽不出是什么意思,晏回偏過眼瞧她,知道宛宛心善,怕她又想偏了,比如想到帝王冷血無情的地方去。 晏回把左右手抱著的倆孩子都讓奶嬤嬤接過,攬著宛宛往前走,一邊仔細給她解釋:“朕又不是大善人,不能把咱們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平白送給外人,得瞧瞧他們的誠意再說,別借了糧食把人家養(yǎng)得兵強馬壯了,反過頭來欺負咱們的老百姓?!?/br> 唐宛宛聽懂了道理,也不說什么了,全憑陛下拿主意。聽說靺鞨的男兒各個人高馬大,會把獵物的皮毛裹在身上取暖,唐宛宛在京城見過的異族人不少,不穿衣裳直接往身上裹皮毛的卻少見,一時還挺好奇。 入長樂宮的時候不過酉時,天色卻已經(jīng)暗下來了,饅頭和花卷鬧了一整天,在馬車上就睡著了?;氐介L樂宮,晏回拿熱帕子給倆孩子擦了擦手腳。 晏回極喜歡做這些小事,只要他有功夫就不用奶嬤嬤經(jīng)手。奶嬤嬤在一旁看著,也對陛下這門愛好習以為常了。 唐宛宛穿著軟底鞋把腳貼到腳爐上,暖和得直哼哼。她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涼,鞋子再厚的底再厚的毛都沒用。以前腳冷就只能冷著,還是進了宮才知道有腳爐這種東西的。一個扁扁的銅爐擺在地上,上頭蓋上蓋,里頭燃著火炭,腳踩在上頭熱風能一路暖到膝蓋,舒服得不得了。 沒一會兒聽到陛下喊她:“宛宛你那鳳印呢,拿過來讓朕使使。” “在呢?!碧仆鹜鹑y鏡下的小抽屜里翻找去了,自從知道這物件比她自己金貴多了,她就再沒敢亂放過,常常要打開抽屜看看在不在里頭才放心。 晏回站在桌案前斂袖寫字,唐宛宛湊過去瞅了瞅,看明白了,原來是寫給自己二大爺?shù)?。只見這封私信上寫著:“哥窯一事干系重大,若有疏漏,輕則降罪,重則抄家。另,二伯宴請全城乞丐一事實在糊涂,惹得陛下微惱,本宮再三勸解才免去降罪,煩請二伯行事之前切記三思?!?/br> 是以她的口吻寫的,統(tǒng)共兩句話,既說了哥窯的生意難做,她二大爺做不來,別打這算盤了;又說宴請乞丐卻致尋釁斗毆這事兒讓陛下不高興了,你可消停會兒吧。 唐宛宛絲毫不懷疑,這短短的兩句話就能打消她二大爺?shù)男乃肌A硗庑爬镞€說本宮為你如何如何求情來著,省得二大爺回頭跟長輩埋怨爹娘不幫忙。 短短兩句話里藏著這么多深意,陛下可真是人精??蛇@信不知怎的看著有點古怪,唐宛宛看了兩遍才回過味來,驚詫不已:“陛下何時會仿我的筆跡了?” “這有什么難的?”晏回扯唇笑了笑,宛宛習字多年,卻什么筆法都沒練出來,至今寫的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瘦楷字,只能算得上端正,他摹上兩回就學會了。 “陛下真厲害。”唐宛宛心里甜滋滋的,她娘中午的時候還教她陛下怪罪的時候該如何應(yīng)答,結(jié)果呢,陛下根本沒提起這茬,輕輕松松就幫她解決了。 想起這場鬧劇的起因,還是因為哥窯一事,她二大爺才動了心思。唐宛宛問:“陛下,原先哥窯是由官家經(jīng)手,如今為什么要交給商人呢?” “你要聽?”晏回有些奇,尋思著宛宛今日怎的轉(zhuǎn)性了。 以前有些事晏回想跟她嘮嘮,宛宛都不樂意聽的,因為大多時候她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給不出什么建議。晏回每每說給她聽就是為了理理思緒,要把一件事的前情后果說明白,起碼得用半個時辰,其間引經(jīng)據(jù)典無數(shù),唐宛宛每回都聽得愁眉苦臉。 這回居然知道主動為朕分憂了,晏回還挺欣慰,將前情徐徐道來。 “宮里每年要買入的瓷器均以萬計,大多賞了人,其中只有皇家瓷是宮人自己燒的,剩下的由陶督官去各地看貨。也不知怎的,哥窯越來越多,產(chǎn)的瓷器也越來越多,卻一年比一年貴。以前宮里頭半兩銀子一個瓷碟,現(xiàn)在成了一兩半了,從賬面上又看不出什么文章?!?/br> “朕也沒功夫去查到底是欽差貪了,還是兩浙那處的商人在打馬虎眼。索性把這事交給瓷器商人去游說,一來能把價錢砍下來,二來幾家瓷商一同做這個行當,相互得比著價,不敢哄抬物價,三分利還是五分利都清清楚楚的,做得不好立馬換,省得麻煩?!?/br> 唐宛宛聽得一知半解,卻點點頭假裝聽明白了。晏回翹起了唇角,揉揉她的榆木腦袋:“你知道這是能給朕省錢的就行了?!?/br> 這句簡潔明了,唐宛宛聽懂了。 第二日,唐宛宛叫宮人將這封蓋了鳳印的懿旨傳下去了,唐家這位二大爺接到旨,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幾日他龜縮家中不敢出門,怕被人笑話,還在發(fā)愁要是唐老爺過來問罪該如何是好。誰知唐老爺沒來問罪,直接把皇后娘娘的懿旨給等來了,忙規(guī)規(guī)矩矩迎了旨,還給傳旨的公公奉上了一大包銀子。待人剛走,他就帶著夫人兒子跑去唐老爺家里賠不是去了。 聽聞皇后娘娘下懿旨親自訓誡娘家人,處理得還挺利索,也沒包庇族人,分寸拿捏得挺好??礋狒[的人都散了個干凈,這事在坊間只掀起個輕飄飄的水花,很快就沒影了。 * 正月里,德妃還在禮佛。從去年三月魏家抄家那會開始禮佛的,再有兩月就要夠一年了。常在小佛堂里一坐就是小半天,每本佛經(jīng)抄過幾十遍,幾可倒背如流了。 宮里的妃嬪不怎么走動,多少有點氣虛之象,加上佛堂里頭沒有地熱,怕煙火熏黑佛像,爐子還得遠遠地擺在窗下,坐半天下來,身上涼冰冰的。 宮女送了午膳進來,跪下身給她捏腿,一邊溫聲勸道:“娘娘,今天別禮佛了,方才道己公公派人來傳話說今日陛下有旨,宮里的娘娘們可以出宮去賞燈,奴婢幾個陪著娘娘出宮去散散心?!?/br> 德妃輕嘲一聲:“不過是一些死物,有什么好瞧的?” 看花燈當然是為了瞧熱鬧的,娘娘卻直說是死物。宮女心里嘆了口氣,又輕聲說:“聽說鐘昭儀和趙美人下個月也要離宮了,好像是陛下給她們在宮外置了宅子?!?/br> 她抬起眼小心瞧了瞧主子的神色,“奴婢斗膽一問,主子為何不離宮去?” 德妃代掌后權(quán)八年,宮里宮外好多人孝敬著,私庫堆得滿滿的。即便是如今魏家倒了,她在宮外買個宅子,也一定比在宮里頭快活多了。 德妃抄完最后一字,落筆合上佛經(jīng),垂眸瞧著她,好半晌輕笑了一聲:“我為何要走?我腦子愚鈍,成不了事,可我得等著看他們怎么從天上栽回泥潭里。你瞧著吧,總有人能成的?!?/br> 丫鬟驀地打了個寒戰(zhàn),她還當主子怨怪的只是皇后娘娘,這話里的他們說的是誰,她竟不敢往下想了。 * 去年的正月十五,晏回要批的折子太多,實在抽不出功夫來,沒陪宛宛看花燈去,只派了十幾個暗衛(wèi)護著唐宛宛跟關(guān)婕妤出宮賞燈去了。 今年這上元佳節(jié)不想再埋頭批奏章,晏回擠出了半日空閑。唐宛宛本還想帶著饅頭和花卷去瞧瞧熱鬧,晏回卻說:“別帶他倆了,夜里風大,小孩容易著涼,要是半道上睡著了拉臭臭了又該如何?” 宛宛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倆孩子好像能聽懂這話似的,都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小模樣委屈巴巴的。唐宛宛笑瞇瞇彎下身,一人親了一口:“小可憐,等過兩年娘再帶你們看花燈去?!?/br> 出了宮之后,馬車一路直奔城東,唐家宅子就在城東,唐宛宛對這片兒不能再熟,忙說:“城東看燈的人最多,人擠人的,以前我每回去都要弄丟荷包,陛下咱們?nèi)コ俏靼?,那兒人少。?/br> “這么多暗衛(wèi)跟著,誰有那能耐偷得了你?再說你身上裝銀子了么?” 唐宛宛頓了頓:“沒有。”當了皇后娘娘哪里還用的著自己裝銀子,都是丫鬟管的,荷包里頭裝的是安神香,偷了就偷了吧,如此一想就釋懷了。 馬車一直行到城東的圃田澤才停下,遠遠就聽到一片絲竹之音,琴聲低婉,透著一絲絲哀愁。唐宛宛跳下馬車往湖面望了望,湖上果然停著許多條畫舫,兩岸的秦樓楚館都趁著這上元佳節(jié)出動了,吸引無數(shù)文人墨客駐足。 路邊有賣荷花燈的商販,有那心思巧的文人在紙上寫上名姓,另題一首小賦,將那紙卷放入小小的荷花燈中推回河里,荷花燈便順著水流往畫舫的方向飄去了。 畫舫上的侍女憑眼緣挑燈,拿到紙卷后進去給自家姑娘看,姑娘若是能瞧得上,就把船停到岸邊,按紙上的名姓來找人,邀男子上船一敘。要是哪條畫舫上熄了燈,就代表著有客了。 晏回正在心里嘆息“傷風敗俗”呢,卻聽宛宛感慨道:“為什么我不是男兒身啊,要是能有幸被美人請上去春風一度,想想還挺帶感的?!?/br> 晏回:“……” 想都別想! 沒往人多的那片河堤擠,晏回帶著她往北頭走了幾步,暗衛(wèi)都跟在后頭。唐宛宛正迷糊這兒黑燈瞎火的是要做什么,卻見一條漂亮的畫舫朝著岸邊駛來了。 離得越近,唐宛宛越覺得這條畫舫眼熟,赤紅廊柱琉璃瓦,飛檐涼亭美人靠,這畫舫怎么跟他們四月游湖時乘過的那艘那么像呢? 眼瞅著畫舫停到了岸邊,從船上放下幾條寬木板來,搭到了河堤上,唐宛宛仍沒反應(yīng)過來。晏回推推她:“往前走呀,傻愣什么呢?” 唐宛宛滿眼驚喜:“這是來接咱們的?” 晏回將她臉上的驚喜收入眼底,知道她是喜歡的,微微笑說:“上回游湖的時候你不是說想坐夜里的畫舫么,朕前幾日想起來了,就帶你出來玩玩?!?/br> 那時宛宛說每年一到上元七夕,圃田澤上就會停著好些畫舫,她小時候好奇得抓心撓肺的,卻從沒能上去過,只因唐夫人說這些畫舫上都是妓子,好人家的姑娘不能上船。 這回總算能如愿了。 白天乘船和夜里乘船是不一樣的,白天那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去賞景的,夜里卻多了一種別樣風情。船上絲竹靡靡,燈火璨然,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華燈夜色之下看美人,更是醉人了。 這畫舫是河上最漂亮的一艘,船上的琴聲也妙,恍如天籟。正月里夜風大,好些船上都不敢多掛燈籠,生怕里頭的蠟燭翻倒失了火??蛇@條畫舫卻有恃無恐,整條船上流光溢彩,不知發(fā)光的是什么物什,直叫人移不開眼。 一條畫舫都做得這么精致,兩側(cè)侍女也各個如畫,可想而知船上的姑娘有多漂亮了。但任憑路旁有多少文人sao客駐足觀望,甚至有揚聲高喝的,這船也沒停下,直叫不少人扼腕。 第89章 心愿 河上畫舫遍布, 也沒那空隙能行船,索性將船停在河中心賞景。 如今是正月, 又是夜里, 涼亭是不敢上了,只在船里坐著, 即便如此還能聽到冷風颼颼作響。晏回讓侍衛(wèi)將畫舫轉(zhuǎn)了個方向, 要不然穿堂風吹著一定會著涼。他又給宛宛戴上兜帽,這才把人攏進自己懷里, 將媳婦護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