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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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家人的原計劃中,他們不準備讓喬安久過早接觸修真者,想先給小久一個轉變思維方式和調整生活習慣的緩沖期。 異寶們也是很會養(yǎng)孩子的。 要不然,喬母他們怎么會在別家門派的禁地里,給喬安久做蒜蓉粉絲蒸扇貝,不就是為了安撫喬安久對新環(huán)境的陌生感。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快,幾百年估計都不會被徹底激發(fā)的鎖靈大陣,實在是不給面子,讓異寶們無奈的暫時離開喬安久,留他一個藏在這里。 禁地之中,闖入者又跌跌撞撞的掉下這個洞xue,還看上了喬安久搭的小角落,兩個人就這么面對面相遇了。 難道,要怪喬安久挑的小角落,天時地利看起來就很好躲藏嗎? 運氣果然是神秘而又飄渺的傲嬌鬼。 小角落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喬安久身邊零碎的幾枚普通云貝,闖入的年輕人在發(fā)現(xiàn)另一道氣息的時候,全身繃緊都已經(jīng)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了,沒想到,對上一雙清澈而又干凈的眼睛。 頭發(fā)好像被什么割斷了一般(短發(fā)),身上的衣服也很簡單(運動服),即使是藏身在一邊,也能看得出,這個小少年的稚氣,年輕人探查了一番,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居然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在被對方打量的同時,喬安久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剛才二姐喬茶就是拿著它把貝殼分割開的,所以,就算面前這個陌生人是修真者,一旦有什么不對,他也有把握傷到對方。 不過,眼神相對的時候,流露出殺氣是大忌,喬安久聞到一股血腥味之后,邊警惕著對方邊把剛才年輕人進入的地方封死,順便拿出小水壺,噴灑了一些特制的藥水。 現(xiàn)在躲在這里的兩個人,一個重傷一個沒有修為,一旦血腥味引來其他妖獸,這就是妥妥的死局。 年輕人看著小少年的動作,防備之心倒是降低了很多,普通人和修真者的差別太大,在發(fā)現(xiàn)喬安久沒有修為的時候,他就收了殺心,看到喬安久及時擋住了這個角落,還知道用水去遮擋一些味道,心里更是散去警惕有幾分認同和滿意。 “光用水是不夠的,你把這個加進去?!惫皇莻€孩子,不知道水是騙不過妖獸嗅覺的,想到這里,年輕人遞給喬安久一顆淡藍色的丹藥。 想了想,喬安久沒有向對方解釋自己的藥水之用,而是按照年輕人說的,將丹藥化在水里,又四處噴灑了一遍。 淡藍色的水,看起來有點像消毒劑。 做完這一些,喬安久就回到離年輕人最遠的角落里,這個樣子,更是讓年輕人安心了,甚至在吃了幾顆療傷的丹藥后,還有力氣與喬安久搭話。 畢竟,一個普通人類,出現(xiàn)在門派中的禁地里,這也讓人難以置信了。 連想要靠近禁地,都至少需要筑基期以上的修為,更別說進入禁地了,需要面對數(shù)名元嬰修士的看守,他這次誤入禁地,還是手里有一張能在元嬰修士面前隱瞞氣息的符咒,忍著心疼用掉之后才擺脫身后的追殺,躲進來,那面前這個小少年能安穩(wěn)的躲在這里,是因為什么? 沒有入道,喬安久是看不出面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修為,但他倒是很熟悉對方的眼神。 恩,一般來說,數(shù)學老師講卷子最后一道題的時候,班里近半數(shù)的同學,就會露出同樣的眼神。 俗稱,半懂不懂。 都是陌生人,保持距離彼此沉默著,看清他的臉之后,短暫的殺意褪去,卻露出了疑惑和不解的眼神,喬安久推測,對方應該是奇怪,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以及,對他的來歷,有了一定的猜測。 不過,再怎么猜測,都是錯的。 喬安久總不能告訴對方,我來自太陽系·地球,一個月之前還是名普通的初三生,今天才搬家,一搬還直接搬到了你們門派的禁地里吧?! 的確如喬安久所想,年輕人還真的對喬安久的身份,有了一個合理的猜測。 “你,莫非是喬遠師兄的族弟?” 喬遠?這是誰?喬安久像小動物一般往后縮了縮,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恩,這個動作是喬安久從一本講述行為心理學的書里學的,每個人對自己的邏輯方式有著很強的自信感,心里有一個猜測的時候,會無意識的去尋找更多的理由支撐猜測,換個名字,就是腦補能力。 而不安的躲閃,在此時就是一種肯定。 電視劇里經(jīng)常演主角在吵架,一個人巴拉巴拉的說,另一個人搖著頭想解釋,反而讓誤會變得更深,這還是有一定科學道理的。 果然,年輕人信了八成。 喬遠是他在外門時,一個關系不錯的師兄,兩個人在門派大比的時候,先后進入內門,聯(lián)系就更多了,只不過,喬遠是劍修他是丹修,一個經(jīng)常在門派外斬妖除魔磨礪修為,一個總是在門派內照料靈植煉制丹藥,見面的機會很少。 半個月前,他聽說喬遠剿滅蛇妖的時候,傷到了經(jīng)脈,此生結丹無望,筑基后期的喬遠便選擇了門派內,最艱苦的戍邊任務,用一去不回,向門派換了一個外門弟子的位置,讓他的族弟能加入赤霄派。 可惜,喬遠離開后,他的族人內斗,盯上這個名額,把原本的那個孩子暗害,換了另一個人,被外門的管事發(fā)現(xiàn)不對,報上了戒律院,這消息今天早上才傳到年輕人這里。 這段時間,年輕人被小師弟打壓的分身乏術,抽不出精力去管這件事情,原本想著找到這份月見鈴草就去看看,可現(xiàn)在,誤入禁地陷入困境,連能不能出去都不清楚。 不過,遇到喬安久,倒是讓年輕人以為,自己誤打誤撞,正巧遇到了那個原本要送過來,后來卻杳無音信的喬遠族弟了。 “你姓什么?”想到這里,年輕人溫聲詢問喬安久。 “喬?!?/br> 年輕人眼神一亮,果然,姓喬! “在這里困了多久?”按照戒律院的消息,喬遠的族弟應該是昨天早上失去蹤跡的。 “一天,不對,兩天?!?/br> 多說多錯,喬安久看著自己回答了兩個問題后,對面堪稱慈愛的年輕人,默默的閉住了嘴,不肯再回答問題。 總感覺,事情哪里不太對勁。 而年輕人心中已經(jīng)信了十分,是的,喬遠說過,他的族弟純真聰穎,但內斂羞澀,不善言談,面前這個小少年看到自己受傷,知道及時封鎖血氣,眼神明亮干凈,回答他的問題時還像只小兔子般拘謹。 這肯定,就是喬遠的族弟。 怪不得門派里的人找不到他的蹤影,原來是被歹人騙入了禁地之中。 想到喬家那個陰測測的元嬰真人,年輕人愈發(fā)肯定,小少年就是被家里的長輩,扔到禁地里,妄圖毀尸滅跡,貪占喬遠換來的那個名額的。 喬安久看著面前因為失血過多面色發(fā)白的年輕人,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醒他,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別一臉‘雞mama找到小雞仔’表情的看著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大師兄不是cp啊,另一個男主叫做輯鶴 ☆、第十章 修真者的身體素質的確不一般,剛才還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及時止血療傷后,很快就恢復過來,甚至臉上那道差點劃破半張臉的傷口,都愈合到只剩一半了。 而喬安久也從對方的話里,知道對方把自己認錯了。 他根本不認識什么喬遠,更不是什么喬家族弟,可是,哪怕喬安久明確告訴過對方,他不是那個失蹤的少年,徐師兄,也不相信。 “我懂的,別怕?!币欢ㄊ切∩倌暧龃俗児?,被親人傷害,不再信任別人,才不承認自己身份的。 “我真的不認識喬遠,也不是你說的那個人?!苯忉屖〉膯贪簿煤喼毙睦?。 “好吧,那你是誰?”徐師兄笑著看喬安久的眼神,特別的包容。 “……誤入禁地的普通人,你信嗎?”喬安久又陷入了自己來歷不明的原點。 “恩,那我信?!”這種語氣,果然還是不信,徐師兄還想再說點什么,動作卻一頓,詫異的看著洞xue入口的方向。 他剛才不抱希望放出的紙鶴,居然有回應了? 接著,門派玉牌就像水波一般顯出兩道紋路,徐師兄側耳聆聽之后,面露喜色,“是路真人,太好了,我們能離開這里了?!?/br> 鎖靈大陣的激發(fā)還是驚動了門派內的掌門和長老,路真人就是過來探查情況的,他剛進入禁地,就發(fā)現(xiàn)了內門弟子的紙鶴,接到了徐師兄的求救,準備前來接人。 禁地只能進不能出,內有危險無數(shù),外有修士把守,如果不是徐師兄被追殺到絕路,他是不會想不開主動進入禁地的,但凡事皆有例外,禁地也不是一潭死水,這里定期會有持掌門手諭的元嬰長老來巡查,因機緣巧合誤入禁地的弟子遇到脾氣好的長老時,還能被帶出來,而路真人就屬于脾氣很好的那種。 “天不亡我,你們等著!”徐師兄的眼底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廣袖一揮,卷著喬安久就去找路真人了,赤霄派內禁止殘害同門,那些暗算追殺徐師兄的人,勢必要承擔徐師兄未死的后果。 像春卷一般被攜帶離開的喬安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帶走,直到離開洞xue,看著角落的貝殼片莫名消失,才在心底松口氣。 恩,這熟悉的動作,一看就是三哥做的,也就是說,家人都還在他身邊,關注著一切,只是他暫時看不到而已。 和背景板差不多,保持緘默的喬安久發(fā)現(xiàn),身邊的徐師兄和路真人的關系很親近,知道徐師兄為何出現(xiàn)在禁地之后,路真人明顯面帶怒色,看到徐師兄身上殘余的傷口后,表情才略緩,扔過來幾瓶丹藥,吩咐身后的一個青袍師兄先把徐師兄送回去。 至于喬安久,安靜如雞的當著他的背景板,被順道帶走,離開這里后徐師兄要閉關養(yǎng)傷,就托青袍師兄再把他送到了問道堂,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留神打量四周。 從禁地出來,喬安久就有一種來到園林的錯覺,半山腰圍繞的云霧,古色古香的建筑臨崖而建,山梯是用玉白色的石頭鋪成,高低錯落的山群被各式靈植古樹覆蓋,木橋、雅亭、水池、花壇一個不少,放眼望去,以綠色為主調的景色,有一種大氣而質樸的底蘊感。 而在其中穿行的修真者,穿著不同款式的長袍,隨著團山圍簇的那邊空地上,一青銅大鐘的響起,齊齊往不同大殿里走去。 看起來,像是上課了一般。 “這位師兄,請……”問道堂是什么地方?送他來這里做什么?喬安久看著急急忙忙準備離開的青袍師兄,立刻出聲喊住對方,還沒有說完一句話,就被搶斷。 搶的,好。 在這種時候,就喜歡遇到話多且性子急的人。 “嘖,看我這個腦子,差點忘記師兄的囑咐了?!迸牧艘幌骂^,青袍師兄幾乎是沒有停頓的解釋了問道堂的來由,喬安久要在這里做什么,以及遇到困難可以找誰幫助。 最后一個音還沒有說完,青袍師兄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了。 這么急,應該是上課快來不及了吧? 和喬安久猜測的差不多,青袍師兄用幾乎看不清的速度沖到了鐘聲響后,許多修真者前去,位于最左的一個大殿里,的確是聽學快遲到了。 轉身看著問道堂的木匾,喬安久在心里嘆口氣,徐師兄的眼力不錯,看得出他修真·文盲的水平,并向他推薦了當?shù)氐膾呙ぐ?,問道堂?/br> 是的,修真界有專用的語言——繪文,而對其熟練的聽說讀寫,是讓修真者能終生受益的一個罕見優(yōu)勢。 為什么說是罕見優(yōu)勢,只因為,繪文,太難了。 喬家人事先也交過喬安久一些常用的繪文,用他的話來說,每一個繪文,都是一副微縮的圖畫,內容量極大,書寫和解讀都極為困難,關鍵是,還很容易認錯。 聽說,修真界的功法原本就是由繪文編寫,喬安久有一個不靠譜的推測,修真之途逆天改命,難于上青天,是不是也和這種繪文,看的人頭暈,導致一批有一批文盲及半文盲修真者,拿著看不懂的原本或是解讀錯的譯本,最終練錯功法有關。 而問道堂,就是針對這一現(xiàn)象,教門派內弟子們繪文中的常見字,大班授課,不求質量,課業(yè)并不繁重,仍然讓一堆有一堆的少年少女們,愁的恨不得和繪文同歸于盡。 喬安久走進去的時候,正有一個中年修真者在授課,下面近百名弟子,九成近乎昏厥的趴在矮桌上,好在授課者也習慣這幅場景了,看著遲到的喬安久坐在角落,也沒有說什么。 正在講述的,是一種火靈根修士,在練氣期聚氣的方法,能講十分鐘的知識,寫出來,只有五個繪文。 所以,不怪修真界精通繪文的人鳳毛麟角,主要是這東西,實在太難了。 完全搞不懂,創(chuàng)造繪文以及使用繪文的修真前輩們,他們是怎么想的,難道,智商普遍比較高?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繪文的重要性,現(xiàn)修真界所有功法還是多用普通文字的譯本,原因有兩個,一是繪文太難,大部分人看不懂;二是繪文涵蓋的信息量太大,看懂的人也不一定能讀懂。 喬安久當時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來說,一個極其艱澀能擋住近七八成人的存在,會被歷史淘汰,繪文怎么還會被繼續(xù)使用? 喬家人倒是不同意這個觀點,他們認為,修真本來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繪文是最貼合天道的表達,難,是正常的,要是全民普及,那飛升的人還不呈爆炸式增長?! 就是繪文足夠難,才能不斷淘汰修真之路上的大多數(shù),留下真正的修真者。 這就類似于,現(xiàn)代社會里,想成功就要不斷提高自身能力一樣,道理大家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太少。 邊聽課邊做筆記的喬安久心里也在感慨,哪怕是家人提前教過一些,現(xiàn)在學起來,都格外的痛苦。 不過,這個繪文單個看起來,和二維碼有點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