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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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安安”,灌溉營養(yǎng)液 120170828 01:41:55 讀者“……”,灌溉營養(yǎng)液 220170827 00:19:44 讀者“四肆”,灌溉營養(yǎng)液 220170827 00:19:34 感謝四位小天使熱情澆灌~! 第42章 連花四那樣從本寨出去的團山子弟, 想再進本寨也得絞盡腦汁, 更何況京中來的外人。 雖說那三位姑娘持的是朝華長公主的手詔,可要知道團山久被棄置, 實際早已不受朝廷調度,當初李崇琰之所以能順利進入本寨, 那道“圣上口諭”不過是面子事, 若非司鳳池親自將他帶回來, 事情不會那樣簡單。 見那位先聲奪人的姑娘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 顧春只是唇角微微揚起,并不多言。 本寨門口真是許久沒來過生人了, 一向里有些懶懶散散的崗哨竟都忽然警惕起來。 “大縉國土之內, 竟還有憑監(jiān)國長公主的手詔也不能進的地方?”那姑娘一襲銀衫颯爽利落, 下巴微揚,笑意中自帶三分矜貴之氣, “這團山,是要反?” 顧春微微抿了唇, 神色平靜。 她看得分明,銀衫姑娘周身那份清貴的氣勢,與她身后那兩名一徑瑟縮著肩膀垂下臉的姑娘,是全然不同的。 “你閉嘴?!崩畛珑嫔⒊痢?/br> 按照團山的規(guī)矩,外人要進本寨,須有四大姓家主共同允準。 見李崇琰求助地望向自己,顧春瞇眼打了個呵欠,笑道:“你別瞧我, 若是有人攪了我?guī)煾笁鄢健壹业摹降埂貏e靈,要試試嗎?” 李崇琰自然也明白,今日葉遜壽宴,若有節(jié)外生枝之事加以攪擾,且不說旁人,單以顧春對葉遜的尊重與維護,她定然是要頭一個跳起來咬人的。可眼下人多口雜,有些事他不便在此對顧春解釋,便知能強忍著心頭的急惱,先想法子解決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麻煩。 好在沒過多時衛(wèi)釗也跟了出來,這簡直形同救李崇琰于水火之中。 他趕忙湊在衛(wèi)釗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衛(wèi)釗眼中微訝,片刻后才又回復一慣溫和的笑意:“殿下先將人帶進涼云水榭吧,不過,要蒙眼?!?/br> 銀衫女子眉頭微蹙卻沒多說什么,只是她身后那兩名姑娘倒瑟縮得更厲害了。 滿臉為難的燕臨幾乎要抖腿了,暗暗偷覷了李崇琰一眼,見他對衛(wèi)釗這要求毫無異議,于是也不敢插言,只是心中吶喊—— 衛(wèi)家少主,這位可是活祖宗,不經(jīng)這樣怠慢的啊! 顧春見這里沒自己什么事了,索性轉身就走。途中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大剌剌鬧得自己眼角都擠出困淚了。“釗哥,我餓了?!?/br> “葉叔的壽宴通常是到日落前結束,”衛(wèi)釗淡淡笑道,“殿下請將客人看好,在四家家主決議之前,客人可不能踏出涼云水榭半步?!?/br> 衛(wèi)釗的話成功讓李崇琰止住了腳步,只能眼睜睜瞧著顧春跟在衛(wèi)釗身側同行走遠的身影。 **** 心中惱火的李崇琰將人帶回涼云水榭后,頭一件事就是沖燕臨撒氣:“我叫你回京找皇長姐拿消息,你給我?guī)Щ貛讉€人算怎么回事?” 銀衫姑娘見燕臨被吼得不敢吱聲,便笑道:“你別為難燕臨了。你要的消息,都在我這里?!?/br> 李崇琰冷冷瞪著她,寒聲道:“云安瀾,原州版圖終究太小,閑不死你是吧?” 銀衫姑娘正是武安郡主云安瀾,朝華長公主的長女,眼下正奉旨暫代原州諸務。 “眼下你母親正焦頭爛額被平王與寧王聯(lián)手圍攻,你不思為她分憂,跑這兒來給我添什么麻煩?!” “我絕不會是你的麻煩,”云安瀾氣定神閑地負手搖頭,笑著指了指書房的隔壁,“恐怕她們才是?!?/br> 李崇琰皺眉:“她們?誰?。俊?/br> 因云安瀾此次隱了身份來的團山,先前在寨門口許多話不便多問,他只以為那兩名女子是云安瀾的侍女。 “陛下賞你的,”云安瀾笑得有些幸災樂禍,“你父皇還是很顧念你啊,阿樹?!?/br> “你走時將人帶走,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李崇琰對此嗤之以鼻,“還有,方才在寨門口,你是故意的吧?” 因李崇琰與云安瀾年歲相近,當初他被養(yǎng)在原州的長公主府時,便與這個外甥女一同受教聽訓,兩人更像是朋友。云安瀾自小與他親近,私下里從不喚他舅舅,倒更樂意學著自家母親喚他“阿樹”。 李崇琰自來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倒也從未糾正過她??煞讲潘陬櫞好媲斑@么一叫,李崇琰立刻就覺出不對了。 這死丫頭不學好,定是看出自己與顧春關系不同,便使這小心機挑撥離間,真不知是有多見不得他好。 被勘破小心機的云安瀾聳肩一笑,撇嘴道:“我瞧著那姑娘也沒什么好啊,美則美矣,毫無靈氣?!?/br> “若像你這樣丑得活靈活現(xiàn),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北犙壅f瞎話,他的融融分明好看死了!李崇琰笑意冷冷地轉身就走。 正當妙齡的姑娘大約沒幾個樂意聽人說自己丑的,況且云安瀾實在也是個清貴不可方物的漂亮姑娘。 她面色一變,怒哼道:“瞧你那沒出息的護短樣!有本事打一架!” “你看我理你嗎?”李崇琰回頭甩個白眼給她,“給我老實在這兒待著,需要什么就找燕臨,旁的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br> 云安瀾瞪著他:“你上哪兒去?” 李崇琰笑意磊落又蕩漾:“去哄我!的!漂亮姑娘。” 云安瀾目瞪口呆。 他可是李崇琰啊!自小就信奉“若有什么事打一架不能解決,那就打兩架”的李崇琰?。?/br> 這團山什么風水?才幾個月呀,她那不解風情的小舅舅都會哄姑娘了?! **** 等李崇琰再到葉家大宅時,眾人早已入席半晌,顧春與江瑤正觥籌交錯,小酒喝得美滋滋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葉盛淮一早上都在忙著接待賓客,并不知先前在寨門口發(fā)生的事,此時見李崇琰進來,便自覺往衛(wèi)釗那邊挪了個位置,將顧春身旁的這個座讓出來。 他又不瞎,早看出這兩人有貓膩,如今又有了葉遜的默許,許多事不必問都知道該怎么做。 李崇琰也半點不客氣,含笑向他頷首謝過便落了座。 衛(wèi)釗見狀,忍不住在桌下偷偷踹了葉盛淮一腳,換來葉盛淮滿頭霧水的一個回眸。 李崇琰在私下與顧春相處時倒沒什么顧忌,可此刻畢竟這么多人在,他也不能不莊重,于是只好悄悄在桌下扯了扯顧春的衣擺。 哪知顧春壓根兒不搭理他,一徑與江瑤、葉行絡喝得開懷,便是間或扭頭與葉盛淮、衛(wèi)釗說幾句話時,目光也是直接略過他的。 待到終于將這頓飯吃完,年長些的人便三三兩兩地去下棋或斗葉子,年輕人們不知怎么鬧騰起來,呼啦啦一大群約著就要去后山獵野物玩。 顧春當年被司鳳梧蓋在捕獸坑一整夜的陰影猶在,一聽要去后山獵野物,立刻整個人都不好了?!澳銈內ィ曳讲藕鹊糜行┒啵乙厝ノ缢?!” 葉盛淮笑著繞過來拖她,口中訓道:“越是怕的東西就越該逼著自己去面對,否則你心中一直有這道坎在,對你總歸是不好。” 顧春猛搖著頭往葉行絡身后躲,揪著她腰間的衣褶緊張兮兮道:“阿絡陪我回去午睡吧!” 李崇琰滿心不是滋味地看著這一幕,還是伸手將葉盛淮攔住。 “快快快,殿下替你擋著葉盛淮呢,你趕緊跑路,”葉行絡滿面笑意開懷,側身將顧春護在身后,拍了拍她揪在自己腰間的手,“我是要去后山的!” 于是顧春失望地撇撇嘴,躲著葉盛淮的魔爪一溜小跑出了葉家大宅。 許是先前確實喝得有些沒了節(jié)制,這一通鬧騰下來,顧春真覺得有些酒意上頭,在石頭主街上走了一段后,便頭昏腦漲地止步,拿手撐在路邊的院墻上緩神。 須臾過去,身后有輕微腳步聲漸近,顧春尚不及抬頭回眸,便雙腳離地,被人攔腰打橫抱起。 對這個懷抱顧春是熟悉的,此時酒意微醺使她也沒什么精力鬧騰,便閉了眼靜靜聽著那漸趨平穩(wěn)的心跳,一言不發(fā)。 李崇琰垂眸瞧了瞧懷中人酡紅的醉顏,輕嘆:“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釗哥說了,不能問?!鳖櫞邯q自閉目,低聲應了。 “旁人不能問,”李崇琰的手臂緊了緊,心中泛過一陣疼,“你可以的。” 這姑娘在團山這十年,真不知是怎么過來的。這里的許多事都不能讓她知道,全只能靠她自己去猜,即便猜出來,也什么都不能說不能做,偏她又得假裝自己與其他人是一樣的……其實,很落寞的吧。 待李崇琰以腳尖踢開顧春家的門,熟門熟路將她抱上了閣樓,溫柔地放到榻上,顧春才微微張開有些迷醉的水眸。“你方才說,我可以問的?” 李崇琰就勢坐在榻邊,抬手輕撫上她被酒意燙紅的臉,唇角微撩。也不待她再問,便主動解釋:“那家伙就是武安郡主云安瀾,皇長姐的女兒,我的……外甥女。雖持了皇長姐的手詔,但她始終不敢亮出自己的身份腰牌,我猜她壓根兒就是私自來的?!?/br> “這家伙輩分雖小,心氣兒卻高,她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比皇長姐的宏圖還大。許再過十年八年,真能叫她鬧出些潑天的動靜來。好在她是友非敵,否則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顯然這般巨細靡遺的解釋也并未讓顧春就此釋懷,反而抬起軟嫩的掌心就往他放在自己頰邊的手背打去。 李崇琰對這突襲沒防備,習慣性地縮手就躲,害她那軟搭搭的一掌拍到了自己臉上。 “你、你躲什么躲……”薄醉中的顧春像個孩子似的,委屈地癟了嘴,捂著臉帶了哭音。 雖不知她究竟在惱什么,可此刻見她這模樣,李崇琰當真是心都快疼化了。 于是忙不迭又將自己的手放到她軟嫩的頰上,一邊輕輕替她揉著,口中認真道:“給你打給你打,這回我保證不躲?!?/br> “別以為我喝多了就傻了,”躺在榻上的顧春氣惱地蹬了蹬腿,“你就是想趁機再摸一把我的臉……” 被揭穿的李崇琰訕訕將手收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 他的姑娘不僅好看,還聰明呢。 見她仍是悒悒不樂的模樣,李崇琰索性除了鞋襪上了姑娘的榻,將她有氣無力的身軀抱在懷中,低聲喟嘆。 顧春氣呼呼地強撐著精神踢他幾腳,見他不動如山,便又抬手往他腰間一掐,見他終于瑟縮了一下,這才xiele恨似地將頭搭在枕上。 含混的嗓音輕輕的,綿綿的,內里卻藏有滿滿的不甘心:“她叫你阿樹……” “等下回去我就揍她,”終于知道癥結在何處,李崇琰松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將人抱得緊緊的,“你看著我揍她,一定打到她學會喊舅舅?!?/br> 顧春將臉悶在他懷中,“還有兩個姑娘是來做什么的?” “父皇賜的,”李崇琰察覺到懷中的人僵住,趕忙道,“我不要的,都跟云安瀾說好了,她走時一并帶走。” “你這話拿去騙小阿泓她都不信。既是陛下賜的,你能說不要就不要?” 李崇琰以指尖挑了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臉來與自己對視:“說不要就不要。求你就稍稍信我一下吧,我可厲害了。” 此刻他墨黑如曜的眸中只映著一張微紅的臉,世間任何旁的顏色也侵不進分毫。 那澄澈無偽的堅定目光終于使顧春心頭的陰霾盡散。 她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展顏一笑,湊近些朝他的喉間咬了一口,調笑似地輕嘲:“哦,那你將來若是死了,恐怕就是厲害死的?!?/br> 這算……持酒行兇,強行撩火? 話音剛落,李崇琰一個翻身將懷中的人撲在身下,眸心似有一簇火焰,離她越來越近。 “那你將來若是死了,一定就是好看死的?!?/br> 這時才知不妙的顧春忙將頭側向一邊,卻被一只大掌給截住。于是她只能僵著周身,虛弱質問:“你、你想做什么?” “也沒想做太多,”微啞的嗓音里有笑有蜜,話尾帶著曖昧的氣息,“就是,忽然又想吃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