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婚途漫漫:陸少蜜寵嬌妻、鏡中妖、豪門重生之寵妻在上、余情未了、尚食女官在現(xiàn)代、論撩世家子的技巧、孩子爹有兩幅面孔、你尾巴戳到我了、陳安深,人頭給我、特異功能害我不淺[系統(tǒng)]
顧春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悶聲道:“沒有糖,凈是酒水的苦味?!?/br> “我不信?!?/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快變成修仙黨了……我的黑眼圈大概是沒治了…… 阿呆扔了1個□□投擲時間:20170828 01:07:42 阿紫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29 01:09:29 白城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29 01:42:24 主要負責撒花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29 23:33:44 感謝四位地雷贊助商贊助本章節(jié)~?。?/br> 讀者“無名權兵衛(wèi)”,灌溉營養(yǎng)液 720170829 17:33:16 讀者“莞幽”,灌溉營養(yǎng)液 220170829 02:05:52 感謝兩位小天使傾情澆灌~~! 感謝訂閱!感謝收藏~! 感謝你們,一直都在。 第43章 盛夏午后, 茂葉疊翠成羅帳, 風送蟬鳴作笙歌。 不信? “管你信不信,”顧春嘀嘀咕咕著, 豁出去似的抬手環(huán)了他的腰,翻身又將他給壓了回去, 整個人癱在他身上耍賴, “我困。” 黏黏糊糊的嫩嗓甜絲絲、軟綿綿, 像是鬧覺的孩子, 無端又透著一股蠻霸霸的理直氣壯。 李崇琰忍不住笑了,沒好氣地將她揉進懷里:“你就仗著我舍不得是吧?” 被他坦誠無偽的解釋撫平了心頭那些許的不安, 酒意上頭的顧春此時是當真困了。 聽得他這樣抱怨, 趴在他身上斂睫閉目的顧春唇角懶懶輕揚, 含糊咕囔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睡著了?!本驼讨闵岵坏? 怎么地吧? 李崇琰沒奈何地笑著偷偷翻了個白眼,竟就當真沒再鬧她, 只是輕輕撫著她的脊背,聽著她淺清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醉意醺醺的小糖人兒就這樣理直氣壯地拿他當了墊子,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他又能怎么樣呢?自己的姑娘當然得自己慣著,難不成留給別人慣啊? 李崇琰滿眼無奈又縱容的笑意,有些不甘地照著懷中那睡意香甜的漂亮臉蛋輕咬了一口后,才輕手輕腳地將她安置在枕間,小心翼翼地下了榻。 早前在寨門口時,云安瀾故意當著她的面喚自己小名, 李崇琰怕她心里不舒坦又憋著不說,這才巴巴地要來哄人。 哪知這姑娘不是一般的心大,他不過也才說幾句話,事情解釋清楚,她便立刻釋然,倒頭就睡……雖不給糖吃,可卻半點也不為難人啊。 “傻不傻啊,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被哄好了呢?”李崇琰蹲在榻畔,下巴放在交疊的雙臂上,望著那個猶自安睡的傻姑娘,眸中的笑意溫柔如遠山輕嵐。 他真喜歡這姑娘呵。 每每多瞧她一眼,心中那繾綣的念想便更深一分。 漂亮又不驕矜,活得簡簡單單,踏踏實實。 她的身世復雜,她在團山處境也尷尬,可卻從不見她顧影自憐,也不見她仗著自己的不易便胡作非為。 她并非不知世事險惡而傻天真,卻能在見過人情冷暖后仍對他人心懷溫柔暖意……她自己大約并不知道,這是一件多勇敢的事。 靜靜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微紅睡顏,李崇琰忍不住喉頭微滾,莫名其妙地吞了吞口水。 真想將她捏成小小一枚拴在心尖上,走到哪里便帶到哪里。 “往后不許再這樣了,”李崇琰伸出手,指尖輕柔滑過她泛紅的柔嫩臉頰,有些好笑又有些委屈的輕喃,“我都還沒哄呢,你怎么就不氣了?” **** 趁著顧春午睡,葉家的晚宴也還早,李崇琰匆匆回到?jīng)鲈扑俊?/br> 被云安瀾帶來的那兩位姑娘已在客房內(nèi)安頓下來,而云安瀾此時正在書房內(nèi)對隋峻與燕臨問話。 見李崇琰回來,隋峻與燕臨登時如蒙大赦,在他的目光示意下雙雙退出書房。 云安瀾坐在書桌后,雙腿交疊搭在書桌邊沿,大剌剌一副喧賓奪主的模樣:“阿樹,你可以啊。這才幾個月,隋峻與燕臨便被你收得服服帖帖,我問了這半日,愣是一個字沒問出來?!?/br> 隋峻與燕臨之前雖從未被正式啟用,但到底是御前的人。此次被派隨李崇琰前來團山,許多人都以為這二人是陛下派來監(jiān)視李崇琰的,若叫京中某些人知道這兩位已被李崇琰徹底收為己用,只怕要跌落一地的下巴。 “少廢話,想知道什么,問我就行,”李崇琰淡淡哼了一聲,走過去抬腳就踢向她的小腿,“還有,叫小舅舅!” 見他毫不客氣地抬腳踢來,云安瀾敏捷地旋身彈起,躲開了這一腳站到一旁,笑道:“那姑娘果然生氣了?沒哄好吧?” 一提到顧春,李崇琰抿了抿唇,卻架不住唇角非要得意地上揚:“關你什么事?好好說清楚你來做什么就行?!?/br> 他的姑娘有多好,他不想讓旁人知道,哪怕是云安瀾也不行。 踢走云安瀾這個鳩占鵲巢的家伙,李崇琰便在書桌后落了坐,云安瀾也老老實實在他對面坐下。 正要說話,隋峻去而復返,輕叩了大敞的書房門扉。 云安瀾扭頭,詫異地看著隋峻竟泡了茶端來,不禁打趣地笑道:“你堂堂一個暗衛(wèi),竟還做端茶送水的活?那位叫司梨的姑娘呢?不是還有幾個小丫頭在嗎?” 得了李崇琰點頭應允,隋峻才走進來,低眉輕笑:“今日葉家家主壽宴,若不是郡主來了,她們早跑沒影了?!?/br> 隋峻替二人將茶盞布好,又一一斟滿,這才又退出書房,留二人單獨說話。 云安瀾雙臂交疊在桌上,垂首望著面前的青瓷茶盞,眼底的笑意不復方才的鬧騰,驀地沉靜許多。“那姑娘,叫什么名兒?” “顧春?!?/br> 不過兩個字,卻好似帶了怦然心動的輕顫,還有赤忱熱烈的情意,像從誰的心尖上滾出來似的。 云安瀾受不了地將側臉貼在自己交疊的雙臂上,笑了:“你也收斂些,光一個名字就能叫你說得這般蕩漾。到底是喜歡她什么呀?” 她只方才在寨門口見那姑娘一面,確是個招眼的漂亮姑娘,可也并沒有美到驚為天人的程度,甚至可說是美得有些俗氣。況且,以她對李崇琰的認識,這人也不是見著漂亮姑娘就會迷了眼的。 對她那似嘲似疑的調(diào)侃,李崇琰混不在意,只是垂眸端起面前茶盞,望著那青瓷中一圈圈的漣漪,止不住唇角的笑意:“云安瀾,你見過杏樹嗎?” 云安瀾一怔,忽地恍然大悟。 杏為陽性樹種,于山陵之間、院墻屋瓦之下,凡有一方土壤便能扎根,壽命可達百年以上。喜光,耐旱,抗寒,抗風。 柔韌不闕自悅鳴。 李崇琰想起春分祭茶神那日,顧春一襲紅裳立在青山之下,遙遙輝映著身后山坡上那樹含苞未綻的紅杏。 彼時那一眼明艷獵獵的生氣勃勃,就叫他望見了人間煙火色。 “團山可真好,”云安瀾抬眉笑望著他,“比原州還好。” 李崇琰回神,淺啜杯中清茶,“難得竟有個地方會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br> 他知道,云安瀾是一直以原州為傲的。畢竟原州在朝華長公主的治下,是目前中原十七州里碩果僅存的一處—— 女官女將還有活路的地方。 “我是來找你結盟的?!痹瓢矠懽绷松?,眼里全是莊重。 李崇琰眉眼平靜,淺笑回望她:“你想做什么?” “李崇琰,你會不知我想做什么?”云安瀾腰身挺拔如松,眉眼間的笑意凜冽堅定,“不過百年,中原女子已泰半廢于新學之下,如今竟連她們自己,都開始當真以為自己生來低人一等……新學于大縉已如跗骨之毒,若再不剜rou剔骨,只怕真會走到大廈將傾的地步?!?/br> 李崇琰靜靜地望著她。 小時候就有人曾笑言,云安瀾天生反骨,非池中之物。他一直知道,這個外甥女心中的天地之廣闊,早晚不是一個原州、甚至不是一張龍椅可以盛下的。 她一直想做的,是挽狂瀾于既倒,重塑大縉風骨。 云安瀾轉頭望向窗外,團山的午后陽光坦蕩熱烈,她真喜歡這里的人骨子里那份自在與自尊。 “今日我瞧著那兩個姑娘,”她指了指客院的方向,“再瞧著你的顧春,甚至瞧瞧這院中那個叫司梨的小丫頭,你知道我心里多難受嗎?” 明明相差無幾的年紀,前者兩位被人當物件一般隨手賞了人,竟還覺得命該如此,甚或還能引以為榮;而后者兩人,嬉笑怒罵、自在隨心,昂首挺胸活在這天地之間,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可她們清楚知道,自己是人,有權去活成任何自己想要的樣子。 云安瀾笑意轉冷:“皇祖父與母親皆已洞察新學為害太甚,可他們的顧忌實在太多?;首娓冈缫驯环跖c外戚們架空,所以他將希望寄托在母親身上;可母親在諸多掣肘之下,竟心懷僥幸地希望此禍能風平浪靜的善了。” 新學自百年前大興而且,卻絕不是忽然憑空出現(xiàn)的。 事實上,自立國之初新學便開山立派。 彼時新學鼓吹“天賦君權”,在立國之初對鞏固皇室地位是起了不可小覷的作用,所以自太.祖那時起,便對新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隨著新學一派的勢力不斷壯大與傳承,百年前便逐漸變本加厲,從最開始的粉飾君權發(fā)展到不斷抬高父權與夫權,至十二年前原州之戰(zhàn)后,更是借機鼓動女官辭印、女將卸甲,回歸后宅相夫教子。 “什么叫‘天賦君權’?大縉自戰(zhàn)火與熱血中崛起,那是許多人用命換來的!從來沒有什么天命所歸,該說是民心所向才對?!?/br> 見李崇琰不語,云安瀾又道,“當年葉明秀為何會舍棄那滔天的從龍之功,卻獨獨只要一個團山?因為她歷經(jīng)戰(zhàn)火與熱血的洗禮,一眼就看透了新學骨子里有毒。團山屯軍,是她為大縉留的最后一根骨頭。” 團山屯軍,既是在守護國境,也是在守護大縉最后的希望。 “旁人或許不以為然,但李崇琰,你一定心中有數(shù),新學之禍,皇祖父無能為力,母親進三步退一步……唯獨只有在我云安瀾手上,才能有最徹底的了斷?!?/br> 李崇琰眉梢微挑,笑意平和:“且不說我只是個尚未封王、又無實權的閑置皇子,單說你,云安瀾,眼下也不過只是一個暫代長公主藩地的郡主,就連原州軍的兵符都沒在你手里……你憑什么就這么篤定,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一更。 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不修仙的小伙伴不用久等,么么噠 第44章 憑什么這么篤定? 云安瀾笑得胸有成竹:“因為, 將來你若有一個女兒, 你絕不會樂見她從一生下來,便注定只有困在后宅做夫君的金絲雀這一條路可走?!?/br> 她自來篤信, 這位小舅舅,與另兩位舅舅, 是決然不同的。 他見過他的母親司苓是如何在四方宮墻的逼仄下無路可走;他也見過戰(zhàn)神葉遐是如何豪烈的血盡原州城頭。他見過中原的姑娘過得人不像人, 如今又見過了團山的姑娘活得如何意氣風發(fā), 自在飛揚。 最重要的是, 他與她承同樣的庭訓,有同樣的熱血之心。 “母親總說我太年輕, 可她忘了, 長風樓里掛著畫像的那些曾披荊斬棘的男男女女, 他們在抵定天下之時,比你我如今這般年紀, 也相去不遠?!?/br> 惟有少年之赤忱熱血,才會有如此決然破舊立新之孤勇。 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