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天馬上就要黑了,現(xiàn)在趕緊找到爺爺才是最重要的事! 丁叔回想了一下,便對著謝安涼搖了搖頭。 謝安涼四下望了望,想到剛剛她和薄野權(quán)烈直接就開車進來了,此前的莊園們是開著的,爺爺會不會被綁架了? 轉(zhuǎn)而,想了想之后,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謝家莊園的警報系統(tǒng)與安保設施,并不是大門那一層。壞人把爺爺綁著運出莊園的可能性極?。?/br> 正在謝安涼一點底排除可能性的時候,丁叔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br> 謝安涼慌忙回頭,丁叔挪了挪腳下的步子:“不知道這算不算不正常的事情,自從上次中毒事件以后,老爺?shù)挠洃浽絹碓讲?,忘事越來越嚴重,有時候連有沒有喝水這種事都會忘……” 其實,丁叔不說,謝安涼也知道,爺爺自從中毒事件以后,就有了老年癡呆的前兆。 “會不會進了蝴蝶蘭海?” 謝安涼看向丁叔,他也跟著點了點頭:“我之前猜想也是,可是我往里找了大概五十米了,沒有找到?!?/br> “那我們分開再往里找找試試,手機保持暢通!” “好!”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又迅速地進入了蝴蝶蘭海。 因為她喜歡蝴蝶蘭,所以小時候爺爺陪著她一起在莊園里種了一小片蝴蝶蘭。 后來,她離開了爺爺,爺爺每天都在想念她,然后莊園里種蝴蝶蘭的面積就別擴建的越來越大。 莊園里,方圓幾百畝,都是種的蝴蝶蘭,后期又套種了綠樹,行程了蝴蝶蘭海和小森林相依存的格局。 謝安涼快步往前走著,一會兒跑一會兒走,小時候她在小森林里迷路的情景就闖進了腦海里。 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樹下絕望的哭泣了,最后是爺爺找到了她,把她擁入了懷中。 當時,爺爺還嘲笑她是膽小鬼。 念及過去,她現(xiàn)在無比的想快點把爺爺抱進懷中,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安涼跑的滿頭大汗,腿也已經(jīng)酸的不行。 小時候,那種絕望的感覺再次襲來。 正在她慌張的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到身后一聲:“安涼!” 她回身,就看到爺爺丟掉了手中的新拐杖,朝她張開了雙臂。 謝安涼激動地就跑了過去,撲進了爺爺?shù)膽驯е小?/br> 只聽爺爺說:“膽小鬼!給你說不要亂跑,這下好了,迷路了吧!不過,不要怕,有爺爺在,不管你在哪里,爺爺都會在你的身后!” 謝安涼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了,淚奔在爺爺?shù)膽牙铩?/br> 爺爺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而是記憶有些錯亂了,此時此刻,他肯定以為現(xiàn)在迷路的是他的小安涼。 謝安涼不斷地點著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流著。 爺爺?shù)挠洃洉e亂,但愛她的心永遠不會變,他會永遠做她最溫暖的后盾。 像小時候一樣,爺爺擦干了小花貓謝安涼臉上的眼淚。 “膽小鬼!” 他又嘲笑了她一下。 這次謝安涼沒有狡辯,而是從地上撿起了爺爺?shù)男鹿照?,遞給了爺爺,然后扶著爺爺?shù)母觳餐庾呷ァ?/br> 謝安涼給丁叔打了個電話: “丁叔,爺爺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在蝴蝶蘭海,再走幾分鐘估計就可以出去了?!?/br> “好,好,找到就好,我馬上去把園丁車開過來,在出口等你們。” 謝安涼掛了電話,擦著自己的眼淚,看了眼爺爺?shù)男鹿照染蛦枺?/br> “呀,爺爺,您這個新拐杖真好看呢,是誰送你的???” “還能有誰,是小鹿唄!可貼心了,他還送了我老花鏡吶!小伙子可仔細著呢!” 謝安涼聽著有些驚訝。 平時,薄野權(quán)烈的行程那么滿,他怎么有時間和精力想到給爺爺買東西? 對比一下自己,好像自己做的還沒有他這個孫女婿做的到位! “爺爺,您小鹿小鹿的叫著,小鹿是您什么人?。俊?/br> “嗯,是我……是我……想不起來了!” 爺爺有些無奈的對著謝安涼搖了搖頭:“應該是一個很好很重要的人吧!” 謝安涼看著這樣的爺爺,心里很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會不會有一天,爺爺也會把她是誰給忘掉? 謝安涼把頭往爺爺?shù)募绨蛏喜淞瞬洌骸盃敔敚÷故悄愕膶O女婿,是我的丈夫,當初還是你把戶口本送到人家手里把我賣出的,你怎么這么快就忘干凈了?!” 爺爺呵呵笑了幾聲,拄著拐杖走著:“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怪不得那小鹿對我那么好,原來我把我這么好的小安涼送給他了啊……” 謝安涼也跟著爺爺笑著外走著。 走到蝴蝶蘭海出口的時候,丁叔已經(jīng)開來了園丁車,在出口等著。 丁叔看到老爺之后,立馬就從迎了過來,把爺爺攙扶上了園丁車,還忍不住嘟囔了謝老爺子一句: “老爺,讓你不要亂跑你就不要亂跑,看這下闖禍了吧?” 謝安涼聽著噗嗤一笑,也沒再說話。 丁叔開著園丁車往別墅里駛?cè)ァ?/br> 園丁車在別墅門口停下來,謝安涼扶著爺爺下車的時候,抬頭就見薄野權(quán)烈正在別墅門口站著。 “你出來干什么?” 想到他身上的槍傷,謝安涼就忍不住斥責了一聲。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 薄野權(quán)烈看著爺爺,臉上漾出暖暖的笑容:“我來接爺爺啊,等著和爺爺殺一盤棋!” 爺爺看到薄野權(quán)烈的時候,就像小孩見到糖果一樣高興,拄著拐杖就快速走向了薄野權(quán)烈: “小鹿,你來啦,來一盤來一盤!” 爺爺走到薄野權(quán)烈身邊的時候,就自然地伸出了手,準備讓薄野權(quán)烈扶著。 謝安涼看到后立馬迎了過去,把爺爺?shù)氖纸o扯了過來自己扶住。 那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有傷在身,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站住呢,還要伸出手來扶爺爺,他真以為他是不倒翁呢! 謝安涼白了一眼薄野權(quán)烈,朝著他身上受傷的地方努了努嘴,她的眼神好像在說:“不想活了是吧?” 薄野權(quán)烈全盤接收了她發(fā)過來的信號,也不再找事,勉強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往別墅里走去。 剛到客廳,爺爺就跑著柜櫥那里,拿來了棋盤。 “小鹿小鹿,來來,我們繼續(xù),怎么好意思一直讓你輸?得給你翻盤的機會!” 薄野權(quán)烈笑著點頭,就要坐下來。 被謝安涼伸手攔住。 “爺爺,您今天也在蝴蝶蘭海累了一天了,吃過晚飯。您趕緊休息去吧!” 爺爺竟然在他們面前撒起嬌來:“不,非要和小鹿殺一盤不可,老丁去做飯,不耽誤!” 見爺爺固執(zhí),謝安涼扯了扯薄野權(quán)烈的衣角,想讓他這邊撤退。 沒想到,他直接就坐在了棋盤前,對著爺爺說了聲:“開始吧!” 老頑童爺爺當然一臉欣喜地和他的小鹿下起棋來。 謝安涼要被氣瘋了! 他自己不想要命了,她還要管他做什么! 謝安涼氣呼呼地自己一個人就上樓去了,眼不見為凈,心不見不煩! 可是,等她一個人到了樓上,心里更煩了…… 沒做五分鐘,就又黑著臉下來了。 坐在了兩人的身邊觀戰(zhàn),順便催促著,加速這盤棋早點結(jié)束。 因為謝安涼的打擾,爺爺失了一個棋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謝安涼被爺爺逗得想笑,但看到薄野權(quán)烈的額頭上再次出了薄汗,就知道他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 爺爺還以為薄野權(quán)烈是因為棋藝不行,樂呵呵地得意著。 謝安涼也附和著笑著,低頭看去,就看到他的一只手在捂著自己的傷口。 活該! 可是,看著他這樣子,她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謝安涼果斷地再次搗亂,直接讓爺爺輸了這局棋。 爺爺這下可氣壞了,眼神里全是怨氣。 “要不爺爺再來一局?”謝安涼故意這樣說著。 “不來了不來了,說好的,讓小鹿贏我的,不能總贏他吧,不來了……” 爺爺已經(jīng)在收棋盤。 正合謝安涼的心意,她拉起薄野權(quán)烈就往樓上走去。 薄野權(quán)烈嘶了一聲,她又故意輕輕掐了他一把:“活該!” 他明明已經(jīng)疼的青筋暴起,卻還是對她寵溺的笑了笑。 “欠虐!”她又懟了一句。 腳下的步子卻是配合他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