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尚食女官在現(xiàn)代、論撩世家子的技巧、孩子爹有兩幅面孔、你尾巴戳到我了、陳安深,人頭給我、特異功能害我不淺[系統(tǒng)]、皇后無所畏懼、直播任務(wù)進行中、此婚了了、予婚歡喜
“好?!庇鄷r安抿唇笑。 這姑娘終于是想起鋼筆了。 “明天我大概下午三點半左右到。”她正想結(jié)束這個電話,手機里傳來“嘟嘟”兩聲,有另外的電話進來,她順勢說,“我有電話,先不說了,拜?!?/br> “明天見?!?/br> 掛斷電話,秦縈看了眼新進來的電話號碼。 沒有備注的熟悉的號碼,她眼神黯下來。 任憑手機響個不停,直至終于歸于平靜,秦縈都沒能接起這個屬于她爸爸的號碼。 半個月前,就是因為接他的電話,她才臨近起飛將將辦理登機,而這個小時候曾無數(shù)次抱著她玩舉高高游戲的爸爸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 秦縈把手機放在一邊,再也沒心思去打包特產(chǎn)。 * 翌日下午,秦縈拎著打包好的鮮花餅去醫(yī)院找余時安和傅瑾璇。 正對著醫(yī)院大樓的停車場停滿了車,她把車停到住院部附近的車庫,穿過住院部一樓的服務(wù)臺往隔壁大樓走。 兩幢大樓相連的走廊格外長,走在秦縈前面的是兩個推著治療車的護士,看著裝顏色,該是實習(xí)護士。 “外科那位背景強大的護士徹底被ko了。” “給余醫(yī)生送情書那位?” 她本欲加快腳步超過她們,卻在聽到這句話后放慢步子,與她們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饒有興致的準(zhǔn)備聽墻角。 “除了她還能是誰?據(jù)說是余醫(yī)生暗戀了一個姑娘十二年?!币粋€護士說。 秦縈腳步頓了頓,十二年,那就是他十八歲? 另一個護士驚訝:“厲害了,傳聞是真的?余醫(yī)生用的簽字筆上刻的真是兩人的姓氏首字母?” “可不是,之前隔壁科室的小黃看到過,就是梅花形狀的‘qy’。余醫(yī)生是y,就是不知道這個q是誰了?!?/br> 果真是謠言止于智者,稍稍一想,她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此刻那兩個小護士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八卦,秦縈一定憋不住笑出來。 明明是余奶奶給她刻的鋼筆,怎么就被歪成是定情信物了? 她在心中暗暗補充一句:qy不就是秦縈嘛! 不想再聽不靠譜的八卦,秦縈終于越過她們,拐過走廊先一步按下電梯按鈕。 回想了下,仍覺得好笑,她掏出手機發(fā)短信:余醫(yī)生,據(jù)說,你暗戀我十二年了? 電梯一到,秦縈走到角落,給隨后而來推治療車的護士騰出地方。兩人倒是顧忌著電梯里空間小外加還有一個她,沒再肆無忌憚的繼續(xù)說八卦。 她看看手機,信號全無。 兩個護士到三樓下電梯,秦縈獨自坐到四樓。 剛出電梯,恢復(fù)信號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頓時僵在原地。 【余時安:真巧,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第十八章 【余時安:真巧, 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秦縈呼吸一滯, 屏幕上刺目的字眼讓她緊緊擰起眉。 余時安…… 手上的鮮花餅禮盒似乎越來越重, 勒得她的手有些疼。 打定主意, 她轉(zhuǎn)身就走。 “秦縈?!?/br> 有些急迫的聲音,依然藏著抹不開的溫柔。 秦縈吸口氣,勉強擠出笑,回過身若無其事的看過去。 余時安還穿著白大褂,料定了她會走人似的小跑著沖到她跟前。 跑得有些急,他胸口口袋的兩支筆都歪了。 秦縈一眼就看到護士門剛才八卦的那支“定情信物”, 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余醫(yī)生?!彼Z氣平靜, “喏,鮮花餅給你?!?/br> 余時安伸手先接過去, 擋住她的去路,“謝謝,請你喝杯茶?!?/br> “不用了, 我還要去找傅瑾璇。” “秦縈?!彼唤o她逃避的機會, “我是認(rèn)真的?!?/br> 余時安看到面前的姑娘笑容迅速斂了下去,連臉上都毫不掩飾的浮現(xiàn)了一絲凝重。 秦縈當(dāng)著他的面晃了晃手機:“余醫(yī)生,你這個笑話有點冷?!?/br> 避不過, 她仍舊粉飾太平。 畢竟, 從當(dāng)年那些事接二連三發(fā)生后,這活她早就駕輕就熟了。 “這里不方便說話, 去休息室,有些話要告訴你?!庇鄷r安很嚴(yán)肅, 并沒有笑。 而他眼里流露出的認(rèn)真讓秦縈將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點點頭,她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空無一人的休息室,余時安等她進去后關(guān)上門,將鮮花餅放在平日里同事們喝下午茶的桌子上。 先脫了身上的白大褂,清洗干凈雙手,他又走到柜子前取出榨汁機,給下午洗干凈的橙子剝皮。 秦縈見狀,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他的動作頓住,“余時安,我……” 余時安打斷她:“給你榨杯橙汁,很快就好。” 她哪有心情喝什么橙汁?偏偏他不憂不急的。 她松開手,安靜的休息室里很快響起榨汁機的聲音,轟轟作響,讓她心煩。 “秦縈,我喜歡你,認(rèn)真的?!彼蝗徽f。 秦縈垂下眼瞼,視線里是他的襯衫紐扣,偏米色的貓眼石,“暗戀我十二年?別逗了,那會兒我多大,你多大?” 他淡淡的笑:“我從沒忘記過十二年前的小姑娘,但更心疼現(xiàn)在的你?!?/br> 她怔住,說不出話來。 余時安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孩。 失去聯(lián)系的十二年里,想起奶奶的時候,偶爾他也會想起她,會想知道她是否還動不動就哭鼻子。 但那些年里,他僅僅將她當(dāng)作曾一起互相取暖,一起祈禱親人安好,在心頭牽掛著的小meimei。就如同他的奶奶與她的外婆,同一間病房一起治療,每天互相打氣的情誼。 他知道秦縈所有不幸的開始,參與了那段她背后偷偷抹淚,卻在人前笑靨如花的時光。他心疼她笑著的模樣,憐惜她嚎啕大哭時的撕心裂肺。 然而,他最心疼的是多年后他們重逢時,因為她刻意粉飾太平而掩飾過往痕跡的尖銳。 仿佛披上了無堅不摧的戰(zhàn)袍,獨自奮戰(zhàn)。 為她,為她的mama,為當(dāng)年的沉痛。 其實,他都看見了,看見她與周致林爭鋒相對的模樣。 滿身的戒備,就像個刺猬,一如多年前,在醫(yī)院里她面對著那對母子時一樣。 可他沒有選擇上前當(dāng)即出現(xiàn)在他們的爭執(zhí)里。 “秦縈,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開始放不下你,唯獨清楚的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 余時安的聲音里彌漫起笑意來。 重逢后的某一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喜歡上了她。 震驚又不可思議,卻又仿佛是理所當(dāng)然、無比自然的事情。 于是,他欣然接受。 榨汁機發(fā)出咔擦的聲響,是鮮榨的橙汁好了。 余時安動手倒出一杯,遞到她面前。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秦縈莫名打了個顫。 她輕輕抿了一口,不酸,相反還很甜。 “余時安,你不了解我,隔了這么久的時間,我早就不是那個外婆還在時的小姑娘?!鼻乜M鼻子發(fā)酸,雙手捧著杯子微微用力,“我任性脾氣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無所顧忌的刻薄又毒舌?!?/br> 他笑了笑。 她繼續(xù):“我從來就學(xué)不會照顧別人的感受,簡而言之,冷心冷肺?!?/br> 這次,余時安終于笑出聲,他手上稍微用力,在秦縈的腦門彈了一下。 不疼,她卻叫了出來。 他又替她揉了揉,她避開,他再湊過去。 “秦縈,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聲音頓了一下,看她抬眼看他,他的眸子里溢出溫柔的光,“更巧了,我是醫(yī)生,你無法想象我遇到過多少無理取鬧的病患和他們的家屬。所以,你別怕,我有足夠的耐心?!?/br> 秦縈怔愣,脫口而出:“余時安,你拿我跟那些不講道理的人比?”聲音提高了一個調(diào)。 總算是又鮮活了起來。 “那不就得了?” 被噎了回去,她移開目光,一口氣喝了大半的橙汁,“我向來以自我為中心,并且沒打算結(jié)婚?!?/br> 她以為這話已經(jīng)說得夠徹底了。 余時安點頭,似乎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