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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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嵐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將手從他頸間穿過去,另一只手放在彎曲著的腿的膝蓋上,環(huán)著謝子臣,心里一片安寧。 她聽出他的委屈,不由得失笑,又怕他知道自己察覺了他心思惱了,便壓著笑意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心細(xì)的。那時候我就躺著,聽著你翻書的聲音,偶爾睡得迷糊,睜眼看看,就能看著你投射在屏風(fēng)上的身影。” “那時候心里很安定。”蔚嵐眼里帶了些許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溫柔,她一下一下?lián)芘x子臣的發(fā)尾,感覺這個人依靠著自己,在自己身邊,她在北方所有情緒都突然消失了,仿佛一瞬之間,又回到在宮里求學(xué)那一年。全都只是一些人生瑣事,少年風(fēng)流。 謝子臣似乎是累了,也沒有接話,蔚嵐見他睡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將他摟緊了一些,轉(zhuǎn)頭看著他的面容,輕嘆出聲。 “我回來了,”她終于將這句話說出來:“子臣?!?/br> 那個人沒有說話,蔚嵐靜靜注視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面對著這個人。 她并不是不喜歡謝子臣的,她欣賞這個人,憐惜這個人,然而她卻把握不住,自己對他的感情是怎樣的。 在沒有確定這份感情前,她不敢再多加回應(yīng),若他泥足深陷的時候,她才恍然悔悟,原來我并不喜歡你,這該是多么傷人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正午過后,他們終于到達(dá)了岸邊。謝子臣還在昏睡,蔚嵐小心翼翼將他打橫抱起來,放進(jìn)了馬車?yán)铩qR車?yán)锝K于有了臥榻,她將他放在榻上后,卷起車簾,同駕馬的謝銅道:“不著急趕路,你且駕車平穩(wěn)一些,莫要擾到了你家公子?!?/br> 謝銅愣了愣,便見那人又回了車?yán)?,突然覺得,自家公子喜歡這個人,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昨晚蔚嵐一夜沒睡,謝子臣其實也是如此。他來到北方后,一直待在屠蘇城等待消息,而后白芷找上了他,接著若水回了屠蘇城,他的探子告知他若水殺了桓松一事,他本來是想以此事為要挾讓若水協(xié)助他救出蔚嵐,誰曾想若水就是蔚嵐的人。而后若水將蔚嵐的消息帶出,他就和蔚嵐的人聯(lián)手準(zhǔn)備救人。 忙碌了一夜,又中了箭上,謝子臣再剛硬也是熬不住睡過去了。蔚嵐給他蓋上被子,想了想,便靠在榻邊,也睡了過去。 謝子臣睡醒的時候,蔚嵐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靠在榻邊,坐姿端正,仿佛還是醒著一般。他不由得道:“阿嵐?” 蔚嵐聽得喚聲,忙睜了眼睛,見到謝子臣坐在床上,便笑了笑道:“子臣醒了?可是餓了?” 謝子臣見得她疲憊的神色,又卷簾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是下午了,馬上就要進(jìn)城,兩人補(bǔ)覺過后,也都餓了,謝子臣拍了拍床板:“坐上來吧,一會兒到了,我們吃了東西再睡?!?/br> 不一會兒便入了城,謝銅去尋了家客棧,辦好入住后,便請蔚嵐和謝子臣下了馬車。謝子臣腿腳不便,蔚嵐本想抱著他上去,結(jié)果一聽這個提議,就變了臉色,冷道:“我不需要你抱!” 說著,謝子臣就動作敏捷跳下了馬車,謝銅忙扶住了他,然后謝子臣面上一片鎮(zhèn)定,一瘸一拐就進(jìn)了客棧。蔚嵐摸了摸鼻子,覺得面前這個人,也倔強(qiáng)得……挺可愛的。 兩人先在大堂里用了飯,然后蔚嵐扶著謝子臣上樓,到了樓上,蔚嵐將謝子臣扶進(jìn)房里,轉(zhuǎn)頭同謝銅道:“好好照顧你家公子,我去房里沐浴一下?!?/br> 說著,她往外走去:“我的房間在哪里?” “這里?!敝x子臣淡淡開口,蔚嵐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見那人端著茶,謝銅恭敬站在一遍。 兩人似乎毫不心虛,蔚嵐反倒是心里有點慌了,不大明白,為什么就是去了半年,謝子臣怎么越來越主動? 她清咳了一聲,卻是問:“沒有其他房間了?” “有?!敝x銅看了謝子臣一眼,艱難道:“公子說,沒必要?!?/br> 蔚嵐:“……” 過了片刻,她指了指床:“咱們兩個大男人擠這張床是不是小了點?” 謝子臣淡淡掃了一眼足夠兩個人睡著滾的床榻,一副你眼睛瞎的模樣道:“你打算在上面怎么滾?” “子臣,”蔚嵐憋了口氣:“我是為你的清譽著想?!?/br> 謝子臣往旁邊一靠,淡道:“我沒什么清譽?!?/br> 蔚嵐:“……” “而且,”謝子臣提醒她:“我和你都睡了一年了,再睡一睡,我覺得沒有什么區(qū)別。” 怎么沒有區(qū)別???! 那時候她打算娶他,現(xiàn)在不打算了! 但這話蔚嵐說不出口,她轉(zhuǎn)過身去,打算自己去開房。結(jié)果謝子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的錢包在我這里?!?/br> 蔚嵐面色一變,摸了摸自己掛在腰上的錢袋,果然沒了!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見謝子臣手里握著她的錢袋的繩子,錢袋還在他手中晃悠,蔚嵐憋紅了臉:“子臣,不告而取謂之竊?!?/br> 謝子臣點點頭:“那你把我押送官府吧?!?/br> “子臣??!”蔚嵐終于憋不住了:“半年不見,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么樣子?”謝子臣將她的錢袋放到了袖中,雙手?jǐn)n在袖中,一臉淡定的看著蔚嵐。 “這么……這么……”蔚嵐找不到形容詞,謝子臣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蔚嵐對著外人,一貫是沒什么脾氣的,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如此嬉笑怒罵。意識到這一點,謝子臣覺得,自己似乎又靠近了這個人一點。 他很有耐性,也能把握好這個度,他會一點點侵蝕她的生命,步步緊逼的,靠近她一點點,再一點點。 蔚嵐的話罵不出來,最后,她終于嘆了口氣,服軟下來。 謝子臣都不在意,她一個女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蔚嵐搖了搖頭,出了門外,去找掌柜要了被褥來,回了房間里,就放在了桌上。謝子臣看出她的意圖,皺了皺眉頭道:“你什么時候和我這么見外的?” 蔚嵐有些尷尬,她也知道,在謝子臣眼里,她就是個男人,兩個男人睡在一起,雖然沒什么必要,但是睡了,也沒什么。她這樣過分拒絕的舉動,實在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她有些無力,她知道謝子臣是在一步一步試探她。從她假死那之后,謝子臣就在用這種方式,沉默著、假裝兄弟、假裝不在意,一步一步靠近她。她不說穿,他就為所欲為。 她不能如此放任他。 謝子臣瞧出她要說話,便讓謝銅出去,房間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謝子臣淡道:“你要說什么,便說吧?!?/br> “子臣,”蔚嵐嘆息出聲:“我知道你的意思。” 謝子臣沒說話,一下一下摸著袖下的錢袋,垂下眼皮,等著她的后續(xù)。蔚嵐有些無奈道:“子臣,你……喜歡我吧?!?/br> 謝子臣仍舊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蔚嵐將頭轉(zhuǎn)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鳥雀,艱難道:“可是子臣,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便不想騙你,更不想傷害你。你如此靠近我,我不能回應(yīng)。若我回應(yīng)了,最后卻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你,這是對你的不公平?!?/br> “哦?!敝x子臣淡淡開口:“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蔚嵐愣了愣,謝子臣卻是笑了,勾著嘴角,陰冷的面容隨著這一笑之間,竟是有了幾分艷麗。 “你說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當(dāng)初你說你喜歡我,我便知道你不是真心。你對桓衡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你不明白,我卻看得清楚。后來你說你不喜歡我,也是我意料之內(nèi)。我所作所為,從來與你如何想沒有任何干系?!?/br> 蔚嵐沉默下來,看著那人站起來。 她忍不住上前去扶住他,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盯著她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才剛剛離開桓衡,你怕你自己是把我當(dāng)成了依靠,移情于我。你也才剛剛明白,感情是需要認(rèn)真付出的,所以你害怕你傷害了我?!?/br> “我知道,”他強(qiáng)調(diào),盯著她:“我都知道?!?/br> 蔚嵐不敢轉(zhuǎn)頭看他,他也沒有逼迫她,反而是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前,她感受到手下溫?zé)岬钠つw,整個人都隨著他灼熱起來。 “可是我不在意,相反,阿嵐,我很高興。你終于懂得了感情,你也會認(rèn)真對待一份感情,而不是像當(dāng)年一樣,什么都不懂就瞎撩?!?/br> “真是……對不住了……” 蔚嵐有些艱難,這人的氣息太緊了,她竟然有些忍不住紅了臉。謝子臣看著她的模樣,低笑起來,他的笑聲啞啞的,聽著心都跟著酥了一半。蔚嵐皺眉抬頭,便看見他的笑容,他抬手撥了撥她紅著的耳垂,溫和道:“阿嵐,你真可愛。” 蔚嵐:“……” “阿嵐,”他說著,整個人都鄭重起來:“你認(rèn)真對待了這份感情,我何嘗不是認(rèn)真?我喜歡你,想追求你,想對你好。實際上你并不討厭我,也并不想拒絕我,你會忍不住向我靠近,你也對我有□□……” “你矜持點!”蔚嵐忍不住了,謝子臣也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墻,故作鎮(zhèn)定道:“這是我的愿望,你不喜歡我,我不勉強(qiáng)你??墒俏蚁矚g你,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br> “如果你的確對我有那么幾分喜歡,阿嵐,”謝子臣看向她,目光中全是鄭重:“我希望你試著,接受我。可以不是現(xiàn)在,但是所有感情都是培養(yǎng)出來的。我們可以先在一起一段日子,你順著你的內(nèi)心做,你不用怕傷害我,我不是桓衡,我自己清楚我在做什么,也不會隨便將責(zé)任推卸給別人。這是我自己求來的,無論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哪怕你的確不喜歡我,那么你我一拍兩散,我仍舊當(dāng)你是兄弟?!?/br> 蔚嵐沒說話,她聽著謝子臣的話。 她不是一個少年了,她也經(jīng)歷了一段感情了,她知道,她對謝子臣,也未必真的是無情。 “若最后,我還是無法到達(dá)你期許的感情……” “那是我自作自受?!?/br> 謝子臣直接打斷了她,而后道:“而且,我對你的期許,僅僅也只是,擁有過就好了?!?/br> “阿嵐,”他溫柔下聲音:“我看著你對桓衡,我是嫉妒的。我也希望,有一日你對我,能像對他一樣好?!?,說著,他撫上她的面容,聲音里帶了憐惜:“他從未對你好過,你對他好,養(yǎng)大了他,他終于學(xué)會了承擔(dān)責(zé)任,像一個男人一樣保護(hù)別人,但對象卻不是你?!?/br> 聽著這話,蔚嵐苦澀笑了笑。 難過嗎? 自然是難過的。 可是最難過的時光畢竟過去了,回想起來,也只是有那么些,不甘心而已。 “可是我不一樣,阿嵐,”他看著她的笑,一瞬間竟就有那么幾分后悔了,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將她攬進(jìn)懷里,嘆息出聲:“阿嵐,我是個男人了。我會對你好,也會保護(hù)你?!?/br> “子臣,”蔚嵐失笑:“我并不需要誰的保護(hù)?!?/br> “可是我想?!?/br> 謝子臣直接開口:“你不需要,可我也想給你?!?/br> 蔚嵐沒說話。 這個人從來,都能這么讓她無言中覺得自己溫暖到心里。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覺得自己似乎無形中軟弱起來。她想,他們兩個人中,被寵壞那個,大概是她。 她嘆息出聲,終于道:“好吧,隨便你。” “那你答應(yīng)我,”謝子臣亮了眼睛,握著她的手道:“不要用理智去思考你我之間的事,順從你的內(nèi)心。” 蔚嵐挑了挑眉:“你確定?” 謝子臣笑出聲來,卻是猜到了幾分:“你會做什么?” 看著謝子臣狹促的笑,蔚嵐本來想說出來嚇唬他的話權(quán)收了回去。扶著他坐下道:“我去叫人打水?!?/br> 而后便出了門,吩咐白芷打水來。 謝銅出去采購了,不一會兒,白芷打好了水,而后蔚嵐便有些尷尬了。沒有謝銅服侍謝子臣,蔚嵐也不可能讓白芷一個女人來。 她想了想道:“要不再……” 話沒說完,她一抬頭,便看見謝子臣已經(jīng)在脫衣服了。 蔚嵐:“?。?!” “等等!”她連忙阻止:“子臣,還是等謝銅來吧!” “為什么?”謝子臣皺了皺眉頭,他已經(jīng)脫了外袍,抬起手道:“阿嵐,你扶我過去吧?!?/br> 蔚嵐有些局促,謝子臣軟化了神情,安撫道:“阿嵐,不要如此刻意局促。就算我只是你兄弟,你扶我去洗個澡,沒什么的?!?/br> 可是我是個女的!是個女的!是個女的! 把你看光了我就要娶……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