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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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嵐微微一愣,而他注視著蔚嵐,張了張口。 船慢慢遠了,天亮起來,湖面泛著霧氣。 那黑衣少年一直看著她,仿佛這一眼就是錯過,目光溫柔而明亮,他似乎說了什么,可她沒有聽見。 然而周邊人卻知道。 他說——阿嵐,再見。 阿嵐,我會如你所言,我不會再軟弱,不會再偏執(zhí),不會再推卸責任,不會再優(yōu)柔寡斷。我會成為北方真正的主人,然后再次南下,尋你。 你無法在北方實現(xiàn)你的報復,沒有關(guān)系,我到南方去。 我會比我父親做得更好。 我會有權(quán)勢,我會有榮耀,我會有聲望,我會親自到南方,讓陛下賜下九錫,成為這個帝國無冕之王。 我們會是一生的對手,也會是一生的盟友。 阿嵐,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噠,阿衡的戲份,就暫時告一段落啦。 以后嵐嵐要抱上他大腿升官發(fā)財了gt lt 下一章我們要開始甜啦gt lt 今天寫太多了,作者沒話說了,你們給我鼓鼓掌?。∥宜麐尯喼笔菚x江勞模好嗎?這種作者你們還不夸夸我??? ☆、第70章 桓衡沒有追上來, 蔚嵐和謝子臣坐在舟上,也就不顯急迫。 桓衡那一箭沒有扎到謝子臣動脈, 蔚嵐將謝子臣扶進船艙里,白芷和謝銅在外面劃船, 謝子臣蒼白了臉色靠在船艙上, 自己按壓著傷口,蒼白了臉色。 他面容一片冰冷,似乎有了一個極不好的回憶,手微微顫抖,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蔚嵐迅速從一旁的巷子里翻出了藥物和繃帶,謝子臣是有備而來, 早就做好了她會受傷的準備, 結(jié)果她倒沒什么事, 他卻被人扎了腿。 箭扎在謝子臣的腿側(cè), 鮮血直流,蔚嵐也來不及多想什么, 直接用刀劃開謝子臣的褲腿, 露出他纖長白皙的腿來,他的腿修長筆直, 肌rou分布合理,沒有一絲贅rou, 看上去就知道手感一定很好。 蔚嵐被這美景弄得僵了僵,隨后垂下眼眸,立刻將腦海中的綺念給驅(qū)逐了出去, 然后將箭折斷后,接著在旁邊撒上了止血的藥物。 箭矢她不敢亂拔,然而謝子臣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箭,便道:“只是在rou里,沒碰到經(jīng)脈,拔了吧?!?/br> 謝子臣一向是個不做沒把握的事的人,蔚嵐便聽著他的吩咐,用繃帶系緊了兩邊,然后按住了傷口,她忍不住抬頭,有些為難道:“子臣,會有些疼?!?/br> 謝子臣面不改色,淡道:“拔?!?/br> 蔚嵐立刻動手,出手又狠又快,箭矢帶著血rou出來,鮮血濺在她的臉上,仿佛是冬日雪梅落在她眉目之間一般。她迅速撒了止血的藥,見傷口果然沒有大范圍流血,便又用酒清洗了傷口,而后將傷口包扎上。她怕他疼,就生生沒敢多看他的表情一眼,只是強撐著冷靜迅速做完了一切,這才抬頭看他。 這個過程有多疼,蔚嵐清楚知道,然而面前人卻是一聲沒坑,甚至神情都沒變過,蔚嵐看向他,不由得有了幾分憐惜。 你看這個人,和桓衡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桓衡會撒嬌,會哭泣,會將他所有開心的不開心的叫嚷出來,然而這個人卻從來都是把所有東西藏在心里,合著血吞進肚子里。疼不疼,難不難過,她都不能知曉。 她靜靜注視著他,謝子臣看著面前人的目光,忍不住伸出手去,抹開了她臉上的血痕。她的肌膚如玉一樣,他的手碰上去,就不忍離開。 她去的時候還下著夏雨,如今連冬天都快過去了。 她瘦了許多,容貌越發(fā)姝麗美艷,若不是那一份女子難得的疏朗之氣,怕無論是誰都要將她錯認成女人去。他日日思念著她,在夢中記掛著她,他是不大清楚那門子事的,上輩子清心寡欲,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這輩子卻在她走之后,像個少年人一樣翻了無數(shù)圖冊。 他也不是很清楚男人和男人之間具體怎樣,也就是聞說過一兩次,后來也是看了畫冊明了。大概因為他雖然愛著她這個人,卻只能對女人有反應,所以哪怕看了畫冊,夢里也難有最后一步。 可是他可以親吻她,可以擁抱她,可以細細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他愛她的所有。 這世上再沒有這樣完美的人,讓他魂牽夢縈,無法放手。 他的眸色漸深,蔚嵐瞧著對面的人,一時也不由得愣住了,半年沒見,他又長高了,已有了一個青年男子的模樣,身形高瘦,棱角分明。他似乎是有些憔悴,仔細看才看出來,眼角下有些烏青,她說不出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仿佛是海一般,讓人沉陷下去,竟就忘記了掙扎。 他摩挲著她面上的肌膚,指尖就仿佛帶了某種魔力,明明他也不是什么艷麗勾人的長相,但就這么冷冷清清的樣子,眼里全是不知名的、看不清的**,仿佛是狠狠壓著的野獸,緊盯著她,合著炙熱的手指上的繭子,摩擦過她的皮膚,撩起陣陣火熱,就讓人覺得分外難耐了。 她腦子里一時也就是空白的,船艙里的光線昏暗,那個人慢慢靠近過來,仿佛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來到她面前,將呼吸與她纏繞在一起,然后一下一下,輕輕吻上她的額頭,面頰,脖頸,帶來陣陣酥麻。 蔚嵐呼吸有些急促,她想起這半年來,他一封又一封的信。 理智告訴她,是該推開的,可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他第一個吻落下來時,仿佛有什么思念從咆哮著從心里爬了出來。 那人低喃著她的名字,抬起她的下頜,然后吻上她,將那火熱又柔軟的舌頭探進她的唇齒里,攪弄著,發(fā)出嘖嘖水聲。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重了起來,他克制著自己的力道,握著她的雙肩,怕捏疼了她。眸色卻越發(fā)深了起來。蔚嵐放任中又帶了幾分克制,她理智漸漸回歸,在她即將推開他的前一刻,他仿佛已然察覺,猛地就將她往前一拉,就死死抱在了懷里。 “別推開我,阿嵐,”謝子臣抱著那個人,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自己幾乎是整個人環(huán)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沙啞道:“阿嵐,讓我抱抱你。” “子臣……” 蔚嵐一時有些慌亂,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這個人。一段感情剛剛結(jié)束,她并不想在這個階段,去開始另一份感情。 她不想辜負誰,因為她被辜負過。 以前的時候,她總覺得,感情就是生命中一件很淡的、很難有什么太大傷害的事。金錢可以彌補,權(quán)勢可以彌補。所以她曾經(jīng)風流一世,肆意妄為,她享受男人們愛戀仰慕她的目光,她與那些男子周旋,在興致缺了之后,贈送他們金銀和未來。 缺錢的,她給他們?nèi)f貫家財; 缺權(quán)的,她給他的姐妹高官厚祿; 年紀大些的,她讓他們自己挑選,幫他嫁進他們心儀的人家。 她自問,與她風流一度的男人們,她都沒有虧欠他們,都是照顧到的。 謝子臣將她給他代表著自己手中商鋪和暗衛(wèi)的令牌摔在地上說他不稀罕的時候,她覺得不過是謝子臣的自尊心,直到桓衡傷了她,她才明白,原來一份感情,真是是會傷人心的。 過去那些男人會不會傷心,她并不知道,然而對于謝子臣,除了感情,她的確無法用任何東西,彌補他的心。 所以她不敢再招惹,更不敢肆意妄為。哪怕一時被他美色所惑,她也該及時阻止。 她思索著,慢慢冷靜下來,給他抱著,卻是道:“子臣,你先好好休息,我給你倒些水?!?/br> 說著,她便要起身,謝子臣卻是看穿了她的念頭,一把按住她道:“你怕什么?” “子臣……”蔚嵐嘆息出聲:“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覺得,你我兄弟,做這些,不大合適?!?/br> 謝子臣沒說話,片刻后,他放了手,淡道:“我不碰你了,你放心?!?/br> 蔚嵐:“……” 她一個女人怕他碰她?!!她是不想占他便宜! 蔚嵐一口氣悶在胸口,一時竟是被這句話懟得什么都說不出來。謝子臣也不再說話,靠在墻上,似乎是有些累了,昏昏欲睡的樣子。 他也沒什么靠的地方,船艙里沒有準備臥榻,他是個講究的人,不會隨便亂躺,蔚嵐看著他一副想睡又睡不好的模樣,掙扎了片刻,終于是嘆了口氣,坐到了謝子臣身邊,將他的頭往自己肩上一按,有些無奈道:“睡吧,一會兒就渡江了,我?guī)闳タ蜅@锖煤盟??!?/br> 謝子臣應了一聲,片刻后道:“你同我說說這半年的事吧,我聽說你看上了一個女人?!?/br> 蔚嵐:“……” “這女人挺好看的,聽說是北地第一美女,還嫁給了桓衡。你莫不是因此同桓衡起了齷齪?” 蔚嵐咬牙:“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王曦來問我是不是真的?!?/br> 蔚嵐:“……” 想跳船,不想回去了。 這一分鐘,她感受到了盛京各大世家暗樁的可怕,她覺得有些悲痛,只能解釋道:“我和那女人,沒什么關(guān)系?!?/br> “嗯,沒關(guān)系,”謝子臣淡淡開口:“我已經(jīng)讓人給她下毒了?!?/br> 蔚嵐:“……” 片刻后,她猛地反應過來:“她還懷著阿衡的孩子!” “那又不是你的孩子?!敝x子臣有些不耐道:“你管他們。” 蔚嵐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事實上,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傷害桓衡。 桓衡在她心里始終是個孩子,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哭鬧任性。她寵他那么多年,早已成習慣,他的選擇固然傷了她的心,可她對他的感情,哪怕沒了愛情,那么多年的陪伴與教導,始終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他一輩子,都是如他弟弟一樣的存在。 “阿嵐,”謝子臣聲音虛弱,似乎是有些困了:“你在北方,有沒有想過我?什么時候想起的我,你和我說說吧?!?/br> 哪怕他知道她所有事,所有細節(jié)??墒呛芏嗍虑?,尤其是人心,他也是無法全盤了解的。 蔚嵐沉默了片刻,她一向不擅長和人訴說自己的感情和內(nèi)心,可是謝子臣在默默等待著她開口,她知道,如果她拒絕,謝子臣固然不會強求,但卻也會有幾分難過吧。 他一直在努力靠近她,想要接近她,她的內(nèi)心卻是筑了高墻,她說沒有,她不告訴他,其實無形就是同他說,我心上的城門關(guān)得死死的,子臣,我不愿意讓你進來。 可是…… 她也并不是,真的那么,不愿意他進來。 她和他之間,早已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如果說桓衡是她單方面寵愛他,那么她與謝子臣,則是一種奇怪的依賴。她憐惜這個人,心疼這個人,卻也會在軟弱的時候,想起這個人。 她從來沒有依靠過別人,然而穿越而來,卻三番兩次,在絕境之中,想起謝子臣。 她閉上眼睛,輕輕嘆息:“想過的?!?/br> “想過很多次?!彼行o奈,每次老鷹來得晚了些,每次觸碰到與他相關(guān)的事,甚至于第一場冬雪、第一場秋雨,她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這個人。 “最想的一次……”她想起來從華州趕回去找桓衡,在唐莫房前站了一夜,自己發(fā)著高燒一個人強撐的時候。她細細說著那一次,沒有什么修飾的話語,也未曾說過自己的內(nèi)心,只是簡簡單單告訴他,她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讓她知道自己大概喜歡桓衡,于是她星夜兼程趕回了屠蘇城,卻得知桓衡在唐府,同唐莫行了夫妻之禮。于是她在門口等他,那一夜秋雨細密,風冷夜寒,那一夜晨曦甚早,劃破屠蘇城的云霧時,美不勝收。然后桓衡指責了她,說今日一切,她有錯在先,她請求娶他,卻被他拒絕,而后她獨自回到府中,高燒不止,自己一個人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昏睡至清醒。 她聲音平淡,謝子臣靠在她肩頭,仿若睡去,卻是暗暗捏緊了拳頭。 蔚嵐淡淡說完,嘆息道:“在那時候,我第一次,如此想你?!?/br> 說著,她伸出手去,將他的手從衣袖中拉出來,看著那緊握的拳頭,輕輕拂開,他閉著眼睛,仍她動作,沒有半分阻力,讓她打開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放在了她的手心。 “子臣,”她聲音帶了嘆息:“這樣會疼的?!?/br> “你想我做什么?”謝子臣睜開眼睛:“那時候你想我,是想我過去,做什么?” 想他殺了唐莫,還是桓衡,還是平了北方? 謝子臣心中全是戾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蔚嵐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時候,就是想你坐在床邊,看看書罷?!?/br> “以前同你一起上學時,你總是讀書到夜深,有時候我睡了,你還亮著燈火?!?/br> “我用屏風隔著了,怕吵到你?!敝x子臣開口解釋,聲音平淡,卻不知道為什么,讓人從中聽出了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