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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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姬整個人都蒙了。 “你是個男人!”她尖叫出聲來:“你瘋了……你們都是男人……” “那又怎樣呢?”蔚嵐將她踩在腳下,劍橫掃過她的背,激起一陣劇痛,容姬用全身力氣叫罵出聲來:“惡心!賤人!蔚嵐,你果然就是軍營中的兔爺……” 疼痛讓容姬神志有些不清了,她開始求饒:“我沒碰過他……我錯了……饒了我吧……” “你雖然沒有碰過他,可你有這份害他的心思,便該死?!?/br> 蔚嵐從容回答。 她忍耐很久了。 忍耐這個女人,考慮著局勢,她并不想做得太過。她本來以為,這個沒腦子的公主也就止步于那場落水,卻不曾想,她是真的,實實在在,已經(jīng)威脅到了謝子臣。 她不能容忍有這樣的危險停留在自己男人身邊,她惦記著謝子臣,時時刻刻,不折手段想要去傷害他。 謝子臣是她的男人,她有保護(hù)他的責(zé)任。 除卻責(zé)任……她也有無法抑制的沖動與憤怒。 容姬該死。 蔚嵐發(fā)泄著自己忍耐許久的怒氣,容姬見蔚嵐殺意已定,也就放棄了求饒,大笑出聲來:“你憑什么……你這個孬種,你憑什么管謝子臣的事?他是你丈夫,你是他妻子嗎?你們拜過堂?誰承認(rèn)你們?我告訴你蔚嵐,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會有下一個容姬,因為謝子臣身邊,沒有妻子啊,哪一個女人不想著他沒有妻子,不想著可以擁有他,占有他……” 容姬的聲音尖銳而凄厲,好在已經(jīng)清了周邊兩條街,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她的話尖銳戳著蔚嵐的內(nèi)心,讓她狂躁不已。 是了。是她給了她們機(jī)會。 蔚嵐將最后一劍落入容姬身體,那人終于沒了氣息。 蔚嵐將劍扔在地上,走到床前,替謝子臣穿好衣衫后,將他打橫抱起來。 她打開門,抱著謝子臣走出房間時,濃烈的血腥味迎面而來,染墨一眼看到里面的景象,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后便聽蔚嵐道:“處理干凈。” 染墨立刻應(yīng)聲,她感受到蔚嵐身上駭人的氣勢,這樣的氣勢,蔚嵐很少有過。有的時候,一般都是怒極,這個時候,往往都要死人。 哪怕是不熟悉蔚嵐的人,大家也能感受到這股仿如地獄修羅一般的冷意。 沒有任何人敢說話,蔚嵐抱著謝子臣,用衣服遮掩著他的身體,溫柔將他抱到馬車上,放在自己懷里。 “沒事了,”她看著那個還被蒙著眼睛的人,揭開蒙著對方眼睛的發(fā)帶,溫柔出聲:“我?guī)慊丶伊??!?/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關(guān)于反攻】 墨書白:子臣,你平時最大的煩惱是什么? 謝子臣:夫人太攻,不知道如何反攻。 墨書白:子臣,你感覺最幸福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謝子臣:被夫人寵愛的時候。 墨書白:別想著反攻了,聽你這個答案,就沒這個命。 【小劇場·容華的煩惱】 墨書白:容華,你覺得你最大的煩惱是什么? 容華:太聰明 墨書白:所以你meimei被殺了也是因為你太聰明的原因? 容華:聰明反被聰明誤 墨書白:…… ☆、第100章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謝子臣坐在坐在馬車上, 被蔚嵐攬在懷里, 認(rèn)真的想。 蔚嵐的狀態(tài)不太對, 她將他抱上馬車后,一直沒給他解開xue位, 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梳理著他柔軟的頭發(fā), 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沉默不言。 這個樣子讓謝子臣不由自主有那么些擔(dān)心,總覺得蔚嵐要放個大招。 馬車噠噠往前, 回到長信侯府后,蔚嵐直接將謝子臣抱出來, 回了自己的府中。 謝子臣有些別扭,睜著眼睛看著蔚嵐,人也殺了, 事也了了,她還不房開他,是打算怎么樣? 蔚嵐將謝子臣放到床上,盯著他看了許久, 終于道:“先洗漱吧?!?/br> 說完,她便解開了他的xue道,然后走到了書房,將染墨叫了進(jìn)來。 “清理干凈了?” “干凈了。”染墨有些忐忑道:“世子,這事兒到底要……” “你去容華那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說清楚。然后告訴他, 我給他兩天路,一條,他自己解決這件事,我送‘容姬殿下’當(dāng)皇妃的約定不變,另一條,他去告發(fā)我,我大楚會徹查是誰殺了容姬,不過,容姬試圖刺殺大楚尚書令一事我們得先掰扯清楚,而結(jié)盟一事便罷了?!?/br> “世子,”染墨皺了皺眉:“他若是執(zhí)意要查清此事……” “他和容姬不就是拿捏著大楚無論如何都要結(jié)盟嗎?!”蔚嵐冷笑出聲:“如今我倒要看看一看,他們狄杰是不是無論如何也要結(jié)盟。大家就賭一賭,我倒要看,容華是不是個傻子?!?/br> 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公主,無非就是能夠扳倒她蔚嵐,可她蔚嵐最多不過就是仕途有損,容姬抓人在前,稍作運(yùn)作,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容姬判她死罪。但大楚狄杰不結(jié)盟,卻是兩敗俱傷。 容華若是能將此事遮掩下來,那么狄杰依舊會有一個皇妃,還能得到幾年時間修生養(yǎng)息,若容華不是個傻子,自然會答應(yīng)她的要求。 如果說一開始容華和容姬是拿捏著他們雙方必然要結(jié)盟作為基礎(chǔ)來興風(fēng)作浪,那么當(dāng)她破釜沉舟殺了容姬后,主動權(quán)就交到了她手里。 這像一場博弈,她和容華兩個人捧著一個陶瓷罐子,如今她把罐子摔了,就看容華要不要放手了。他要放手,那就玉石俱焚。 蔚嵐是個有賭性的人,容華既然敢這樣去威脅她、敢賭她不敢摔了這罐子,那她也敢這么賭。 染墨看明白蔚嵐的意思,應(yīng)聲之后,便退了下去,蔚嵐自己坐著,平復(fù)了一會兒情緒后,才返回房中。 謝子臣已經(jīng)洗漱好了,同剛被蔚嵐的人找回來的謝銅說著話,等蔚嵐進(jìn)來后,謝銅便立刻退了下去,他朝著蔚嵐招了招手,眉目平和。蔚嵐走到他身前去,謝子臣將她攬到懷里,聲音里似乎都帶了四月春風(fēng)一般的溫柔:“謝謝阿嵐了?!?/br> “對不起……”蔚嵐聽到他的話,將頭埋在他懷里,伸手抱住他:“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br> “瞎說,”謝子臣用手順著她的頭發(fā),有些無奈嘆息出聲來:“阿嵐,我是個男人,不需要你的保護(hù)?!?/br> “可是……” “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該是你保護(hù)我,但在我的世界里,卻該是我保護(hù)你,所以我們互相保護(hù)對方,也承擔(dān)好保護(hù)自己的義務(wù)。這次是我的失誤,阿嵐能趕得及時,已經(jīng)很好了?!?/br> 謝子臣安撫著她,思索著道:“如今你將容姬殺了,容華那邊如何交代?!?/br> “該交代的是他,不是我。” 提到這個人,蔚嵐眼中一片冰冷:“他們既然耍這樣的手段,就要做好承擔(dān)的后果。沒有容華的默許和幫忙,她容姬能跑出來嗎?” 謝子臣點(diǎn)點(diǎn)頭,蔚嵐已經(jīng)把事情做了,接下來也只能是善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倒也沒什么怕的。 心里默默謀劃了一番后,謝子臣穩(wěn)定了心神,推了推還靠在他懷里的蔚嵐:“去洗漱吧。” 蔚嵐低低應(yīng)了一聲,隨后道:“子臣,我們成親吧?” “嗯。”謝子臣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隨后猛地反應(yīng)過來:“嗯?!” “我說,”蔚嵐抬起頭來,握著他的手,認(rèn)真道:“我要和你成親,我要娶你,我要和天下人說清楚,你是我蔚嵐的人,誰都不能染指,也誰都不能肖想?!?/br> “阿嵐,”謝子臣握著她的手微微顫抖:“你是認(rèn)真的嗎?” “是。”蔚嵐從未覺得有那一刻,如此鄭重。 她要娶這個人,要給這個人一個名分,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是不可肖想的人,再也不會讓容姬這樣的人出現(xiàn)。 謝子臣這樣的男人,如此位高權(quán)重,又年輕貌美,若是沒有定下婚事來,身邊的女人將入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她受不了有任何人再像容姬一樣,以為自己有機(jī)可乘。 “我明日,就登門提親?!蔽祶拐J(rèn)真開口,謝子臣終于反應(yīng)過來,立刻道:“該是我登門提親!” “此事不必再說,”蔚嵐直起身子,正跪著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蔚家女兒不可能入贅?!?/br> 難道要我入贅??。?/br> 謝子臣內(nèi)心是崩潰的。 然而他知道這句話說出無濟(jì)于事,于是想了想,他轉(zhuǎn)了個話題道:“你要如何提親?以蔚嵐的身份?阿嵐,我父親不會同意的?!?/br> 蔚嵐皺起眉頭,有些憂慮。當(dāng)初她想娶謝子臣,也只是想用權(quán)勢和謝家交換一個庶子,也沒想過給謝子臣要辦一場多大的婚禮,但如今謝子臣身份地位今非昔比,謝家不可能拿他出來“上貢”給任何人。 蔚嵐一時有些憂慮,抬頭看著謝子臣道:“那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 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謝子臣嘆息道:“要不,讓你表妹嫁給我……” “你休想!”蔚嵐怒喝出聲:“你什么時候看上我表妹的?!” “阿嵐,你聽我說,”謝子臣有些苦惱道:“上次容姬落水,你四處宣揚(yáng)落水的是你表妹,那不妨你就虛構(gòu)出一個表妹來,但實際上嫁人的是我?!?/br> “然后呢?”蔚嵐捏著扇子,忍耐著聽下去。謝子臣見她不悅,迅速道:“然后你可以上我家同我父親提親,私下里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這樣一來,便可以保住謝家的面子。我父親在意的,不過是怕天下人恥笑,如果我娶的是一個女子,我父親自然不會不同意??赡闶桥拥氖虏荒芡饴?,那便至少讓我父親保住面子。你以你表妹的身份嫁給我,那所有人都知道我成親了,你上我家提親,我家人都知道是你蔚嵐,也算不上是你入贅,你看如何?” 蔚嵐垂著眼眸,認(rèn)真思索,謝子臣趁熱打鐵道:“阿嵐,既然兩人喜歡,何必在乎這些虛禮,你我之間無論嫁娶,不也很好嗎?” 蔚嵐沒說話,想了想,她覺得謝子臣這個提議也是很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那明日我暗中上你謝府提親,而后你上我這里來提親。我那個表妹的身份會提前擬好,你到時來就可以了?!?/br> “好?!敝x子臣應(yīng)下來,聲音有些顫抖。 他等這一日等了許久了,他如此處心積慮謀劃等待,小心翼翼護(hù)在這個人身邊,等的就是這一日。這一日突然到了,竟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出來。 可他也不知道如何表達(dá),只能將那人包入懷里,什么話都沒有說。 第二日是蘇白的登基大典,蔚嵐和謝子臣早早去了祭壇,去的時候容華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看見蔚嵐和謝子臣走過來,他眼里帶著笑道:“二位真早?!?/br> 他身邊站著一個女子,婷婷裊裊,用帷幕遮著容貌,帷幕下的身段不難看出卻是一流。 “容姬,”容華同那女子打了招呼,笑著道:“這是魏相、謝大人?!?/br> 聽容華的話,蔚嵐和謝子臣便明白了容華的意思。他不愿意放棄結(jié)盟,所以容姬永遠(yuǎn)不會死。無論是哪一個容姬,只要有一個女人能以狄杰公主的身份嫁給大楚,讓兩國百姓和其他國家知道兩國正式結(jié)盟,這就夠了。 于是兩人同那位“容姬”行禮,恭敬道:“見過公主殿下?!?/br> 幾人行禮過后,隨意聊了幾句,周邊朝臣漸漸多起來。 哪怕自己的meimei剛剛死于對方之手,容華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痕跡,與蔚嵐們?nèi)耘f如好友一般,笑語晏晏。 等到天亮起來,容華見人多起來,便同兩人告辭,在盛京這幾日,容華四處活動,已經(jīng)結(jié)識了不少盛京官員。 只是臨走之前,容華突然想起什么,往蔚嵐身邊側(cè)了側(cè),附在她耳邊道:“世子,千萬別忘了我們的約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