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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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了一聲,不打算多和他廢話,轉(zhuǎn)身走。 他在原地呆了幾秒,又疾步追上她,在她身后跟著開口,“你不高興,是和陸行長談的不順利嗎?我可以和他……” 路念笙腳步一頓轉(zhuǎn)身,他跟的很緊,險些撞上。 到跟前剎住,那神情,簡直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在她跟前低著頭,那樣缺乏底氣。 她仰頭看著他,“行啊,傅總那么厲害,又這么喜歡多管閑事,去和陸行長說,讓他簽字好了,多好,將瑞通的死活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樣傅總很有成就感?” 字字句句都是譏諷,傅子遇拳頭無意識攥起,心口痛的厲害。 手臂上,傷口血一點一點浸透衣袖,他也顧不得,解釋:“我沒想害死瑞通,我之所以會那樣做,是為了知道你的下落,念笙,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信,我知道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高興,我……” 其實不只是高興而已。 說不清那種感覺,在她離開之后,他兩年的時間里活的形同行尸走rou一般,空虛,迷茫,看不到未來的方向。 誰也不知道,他曾經(jīng)甚至想過一了百了。 可他沒有,因為他還不確定她身在何方,他想,活著,總歸還有那么一點幾率見到她,哪怕萬分之一也好,萬一她活著呢? 只要見到她,就有機會道歉和彌補,但萬一他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她的歸來,讓他的世界重新變得鮮活起來,他終于可以對這世界有所期待—— 哪怕她恨,不原諒,他至少還能看見她,與她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還多多少少,有那么點機會,和她說話,盡力而為彌補她。 他說:“我會解決瑞通的問題,你們分公司工傷理賠的事情今天早上我已經(jīng)委托我的助理去辦了,很快會有消息,d.s.和瑞通有競爭的產(chǎn)品,我會在近期下線,然后想辦法移交給瑞通,念笙,你們只要等就可以,陸行長這邊我也會想辦法的。” 路念笙聽著,余光里,他手臂上的血已經(jīng)滴落到地面。 想必傷的也不輕,虧他還能堅持著,這么一臉淡然和她說話。 她后退一步,拉開與他的劇烈,雙手抱臂,表情有些好笑,“我是不是該感激你?” 傅子遇默了兩秒,“我說過,我是為了知道你下落才做這些事,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回來,瑞通的一切都該恢復原狀,我的錯我會彌補,念笙,你給我個機會,不論你是想要我?guī)腿鹜ㄒ埠?,幫路家也好,無論什么……” 他頓了頓,凝視她眼眸的眼底盡是哀傷,“什么條件都可以,真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一定滿足你?!?/br> 她依然是無動于衷的表情,而心底里,卻釀著無限憤怒和仇恨。 他居然覺得他還能彌補。 多可笑,一條人命沒了,她的孩子沒了,他居然說,要她開條件彌補。 她突然抬手,指向馬路中間的車流洶涌。 “那你去死,”她平靜道,“你站那里去,不要動,你去死吧?!?/br> 他面色瞬間煞白。 他當然能理解她恨,但卻沒有想到她恨到這一步。 這樣當機立斷,不多考慮,直接叫他去死。 她看著他恍白的面色,笑著搖頭。 “原來傅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也罷,你的命多金貴啊,那就不要再來說什么都能做。” 她轉(zhuǎn)身要走,身后腳步聲起,接踵而至是車子急剎的聲音。 她回頭,便看到傅子遇已經(jīng)走向馬路中間。 他直視前方,眼神有些空洞,一步又一步,聽見有剎車聲,也有人罵罵咧咧叫。 “神經(jīng)病,你擋在路中間了!” 他恍若未聞,在一片車子急剎聲中,往前。 既然她想要他死,那他也找不到活著的理由,如果非要死才能求得她原諒,他覺得這條命不要也罷。 因她這樣厭惡他的生。 路念笙皺眉,心口一提。 哪怕有些車子已經(jīng)急剎避讓,那畢竟是鬧市區(qū)的馬路中央,傅子遇居然真的不回頭走過去。 第153章 你挺絕情啊 饒是已經(jīng)有不止一個急剎的司機叫罵,傅子遇腳步硬是沒有停,有擦過身側(cè)的車子快的像是一陣風,這一刻這世界明明亂了套—— 罵他的嚷嚷聲,車子的聲音,嘈雜的馬路中間,他卻詭異地在這漫長的兩年之后,尋到自己內(nèi)心的寧靜,他突然覺得釋然了。 這剎那他真的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他突然想,死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他死了,路念笙能夠原諒他,好好活下去,那樣也很好,他不喜歡看她滿載仇恨的樣子。 路念笙站在馬路邊紋絲未動,只是手無意識攥成拳,xiele心底的緊張。 心口是提著的,看著車流中的那個身影,五感都變得有些模糊,腦子里面仿佛是空的,又好像亂七八糟的想起很多。 想起孩子,想起冰冷的海水,醫(yī)生的話,想起在異國他鄉(xiāng)無數(shù)個難以成眠的夜晚。 一切都是混亂的,她覺得腦袋快要爆炸,恍惚的神思被截停于凄厲的車子急剎聲。 終于還是有車沒能停的那么及時,逼停傅子遇腳步的同時,也重重撞上他腿部。 撞擊力讓他整個人倒地,車子堪堪一停,車輪甚至已經(jīng)碾至腳尖。 鉆心的痛從腿部往全身蔓延開來,他側(cè)躺在地上蜷縮起身體,渾身冒冷汗,疼痛襲來,眼前一片黑。 路念笙心跳突突,無意識往前一步。 因車流阻斷,她只看到傅子遇被撞到,卻沒有看清什么情況。 可她又停了腳步,在馬路邊。 她覺得她不該過去。 傅子遇活該去死的,就算真的死了又如何? 她不該在意,反正她也是那么一說,選擇權在他,是他自己要走過去的。 她怎么還能心軟? 這一陣sao動使得那個車道已經(jīng)堵了幾輛車,撞到傅子遇的是一輛黑色法拉利,司機推開車門下車,郁悶地罵神經(jīng)病。 路念笙攥拳站了兩秒,避開車流走過去,腳步有些虛浮。 聽不見旁的聲音了,傅子遇到現(xiàn)在也沒有站起來,她的心臟仿佛被攫緊,忐忑和不安鋪天蓋地。 走到跟前,地上躺著的傅子遇顯然已經(jīng)暈厥,身下一灘血,司機皺著眉頭打急救電話,她面色煞白,在跟前緩緩彎身蹲下去。 手,顫抖著去探傅子遇鼻息,一寸一寸挪的艱難。 還未及探到,身后有人叫,“jiejie你怎么在這里……jiejie?” 她一愣,呆呆扭頭,便見從法拉利后座上下來的陸靖,皺著眉頭按著額頭已經(jīng)走到跟前,看著傅子遇,面色驚慌,“……這可怎么辦……” …… 傅子遇沒斷氣,至少是目前還沒有。 人被送到醫(yī)院,經(jīng)診斷,脛骨骨折伴有股骨骨裂,車剎的及時,因著身高原因,內(nèi)臟在沖擊之下只是輕微損傷,至于路念笙看到的血,是因為之前保護她的時候被摩托掛的傷口在地上蹭的很厲害,破了一大片,大半個手臂都在流血。 傅子遇被推進手術室先做手術,路念笙和陸靖還有司機就等在手術室外面走廊的長椅上。 不多時,陸昊文也接到司機電話趕過來。 陸昊文面色帶點兒躁,確定情況之后在走廊盡頭打了幾個電話,路念笙面色晦暗,隱隱約約聽見旁邊的司機抱怨說什么陸行長今天還有重要會議之類的。 她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腦子木木的。 她為什么要來,她自己也說不清,只是陸靖在現(xiàn)場看過傅子遇之后,就有點兒慌神,畢竟還是小孩子,央求她幫忙。 她哪里能幫上什么忙?但她沒辦法就那么離開。 她直到這會兒還無法思考,她只是那么一說,但是傅子遇儼然是認真的。 如果陸昊文的司機剎車再慢那么一點點…… 她不敢再想下去。 陸昊文打過電話折回來,面色很沉,視線一掃過司機,司機就急了,“真不賴我!傅總自己中了邪一樣往馬路中間走,那里也不是斑馬線??!小少爺也得趕緊去培訓班,所以速度……” 陸昊文擺擺手,“別說了。” 司機有苦說不出,面色訕訕,扭頭就求救一般看向路念笙,“路小姐,既然大家都認識的,你解釋兩句啊,今天這事兒我真的是沒想到……” 路念笙默了幾秒,才抬頭看陸昊文,“司機說的是真的……是傅總自己違反交規(guī)走過去,不怪別人?!?/br> 陸昊文眉心更加糾結,沉吟半響,回頭看一眼手術室,對著路念笙招招手,“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br> 這個手勢其實有點兒缺乏禮貌,不過這會兒,大家都計較不上那么多了,路念笙沉口氣,起身跟上陸昊文步伐,一直到走廊盡頭安全出口那里才停下來。 陸昊文回頭,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濃重的審視意味,“傅總每次見到你,都很失常?!?/br> 她不自然別開視線,想了想,最后說:“他……他是我前夫。” 與其讓陸昊文心生好奇最后從別人那里問出來,倒不如自己坦誠一點,她也懶得遮遮掩掩。 陸昊文聞言一愣。 和傅子遇從來都是合作關系,私下里交集的確不多,他對別人私生活也沒有太大興趣,所以這個消息還是令他有些吃驚。 他沉默好半天,才扯扯唇角,“難怪他要針對路家,可不過就是離婚,至于你們這樣你死我活?平時看傅總商場上的事情腦子也算清楚,目的明確,人都稱他冷面羅剎,說他缺乏人類感情,到你跟前,倒是感性的嚇人,這種喪失理智跑馬路中間給人添堵的事情都干的出來,他看來是見了你,真不想活了?!?/br> 路念笙面色微微發(fā)白,低頭不語。 “他嚇到陸靖了。”陸昊文嗓音透著不悅,“路小姐,你到底說了什么令傅總這樣失控?他可不是不在乎影響的人,別人是無辜的,不該被你們牽連進來,這道理他肯定明白?!?/br> 她腳步挪了一下,不想再和陸昊文說下去。 她要怎么說? 如實回答,她指著馬路中間,要傅子遇去死? 傅子遇是失控嗎?其實不盡然,只是單純聽了她那一句話而已,而那句話出口的時候,她并未深思,并未斟酌,直接脫口而出。 說到底,那一刻她其實并不認為他真的會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