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情歌、作為一個普通人生在你們家我也很絕望啊[綜]、當你如約而至、boss總是黏著我[快穿]、三千界交易樓、豪門重生之腹黑嬌妻、黏你成癮[娛樂圈]、億萬婚寵:大牌嬌妻很撩人、如意緣、放課后的教室
“那位便是安親王殿下?” “他老人家不是自先帝駕崩后便稱病不出么,為何今日……” “唉, 這宮中又要有大事發(fā)生嘍!” 老太監(jiān)們背著手走了,留下一幫小年輕面面相覷。 其中有個穿著青衣的小太監(jiān),看模樣不過十二三歲,小家伙看著遠成幾個小點的皇室步輦,咬了咬牙,趁著眾人討論得熱烈,悄悄地溜走了。 若是簡浩此時在這里,定能認出,這個便是搶玉璽那日為他引路的小太監(jiān)。 那天簡小世子被金吾衛(wèi)圍住之前,順手把他推回了屋子里,加之他原本就在冷宮當差,是以才躲過了金吾衛(wèi)的排查。 *** 含元殿。 皇后帶著眾位宮人在內(nèi)間侍疾,秦翔在外間等侯。 他看到秦淵等人進來,雖然驚訝,卻還是恭敬地一一行禮。 尤其面對秦西遙的時候,秦翔除恭敬外還多了些與旁人不同的親厚。 秦西遙也松了口氣,低聲說道:“你沒事便好?!?/br> 秦翔愧疚道:“孩兒不孝,讓父王掛心了?!?/br> 秦西遙露出溫和的笑,拍拍他的手,不再多言。 安親王瞇著一雙精神矍鑠的眼睛,深深地看了秦翔好一會兒,直到秦翔老大不自在地往秦西遙身后躲了躲,老人家才冷哼一聲,收回目光。 秦翔既尷尬,又委屈——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位皇伯父,似乎比從前更可怕了,好像,他也更討厭自己了。 秦西遙歪著頭,小聲安慰,“二哥向來威嚴,別說你,就連本王都怕他?!?/br> 秦翔張了張嘴,剛要回應(yīng),卻聽到一聲重重的咳嗽。 父子二人連忙閉上嘴,用實力扮演著“剛剛誰在說話?反正不是我”。 安親王見兩個家伙老實了,這才收回目光。 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秦淵的方向,見他正襟危坐、目光沉穩(wěn),安親王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繼而又有些難言的悲傷。 秦珩肖似文宣太子,仁德有余而剛硬不足,或許正是這樣才讓秦盛鉆了空子。 倘若當年即位的是淵兒,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安親王秦闖暗自嘆了口氣——只怪他當年遠在漠北,即使匆匆趕回來,也早已無力回天。 * 皇后早就接到太監(jiān)通傳,說是安親王、安陽長公主、漠北王、平王、安郡王皆在外殿等侯。 除了顯王之外,皇室嫡系一脈可謂是悉數(shù)到場。 無論這些人目的為何,對于剛剛做了虧心事的皇后來說,都不敢輕易讓他們見到皇帝。 秦盛難得和她站在同一立場,急切道:“朕不想見他們,皇后,告訴他們朕還沒醒,讓他們改日再來!” 皇后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吩咐,便聽到外間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老五,十年不見,你竟慫成這般模樣了?!” 秦盛驚得一哆嗦,瞪大眼睛看向屏風的方向。 身著銀甲的嶺南衛(wèi)挑起門簾,安親王打頭,眾人繞過屏風,魚貫而入。 皇后一見,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大膽秦淵,竟敢?guī)绦l(wèi)闖入后宮!如此蔑視君威,來人——” 死一般的安靜。 就連含元殿的宮人們都深深地埋著頭,沒有半絲動靜。 “來人!快來人!飛龍衛(wèi)何在?”皇后大聲喊道。 秦淵連個眼神都欠奉。 安陽長公主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她——從前怎么沒看出來,皇后竟是這樣一個蠢貨! 安親王轉(zhuǎn)頭看向秦淵,輕描淡寫地說道:“把這些礙眼的全給清出去?!?/br> 秦淵頷首,恭敬道:“是,二王叔?!?/br> 話落,他便朝著殿外招了招手,頃刻間便有十數(shù)名嶺南衛(wèi)涌出,沒有任何遲疑地將皇后及一眾宮人悉數(shù)拿下。 皇后試圖召集飛龍衛(wèi),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便被秦老九一個手刀砍暈——這家伙除了平王殿下,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一國之母。 安親王丟給秦淵一個贊賞的眼神。 平王殿下再次頷首,態(tài)度更加恭敬。 秦西遙頗有些憤憤不平,拿一雙好看的眼睛瞪向秦淵——怎么就沒見你對我如此這般? 秦翔看出自家父王的心思,連忙斟了盞茶,雙手端著奉到他跟前,“父王,天干氣燥,潤潤嗓子。” 秦西遙心滿意足地沖著秦翔笑笑。 病床上,秦盛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里咕咚咕咚地往外冒酸水。 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人家父子情深的時候,他奮力撐起身體,做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問道:“二王兄,多年不見,不知你今日入宮所謂何事?” 安親王不欲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shù)溃骸袄衔澹惆灾莻€位子十余年,該過的癮也算過了,是時候讓出來了!” 秦盛聞言,心中騰起一股怒意,強硬道:“二王兄這話說得無理,待朕駕鶴西去,那位子自然會傳給朕之子嗣,何來‘讓位’一說?” 安親王冷哼一聲,面上更加威嚴,“那個位子是怎么得來的你心知肚明,十一年前你放火燒死珩兒之時,可想過會有今日?” 此話一出,其余人等皆是露出憤然之色——這句質(zhì)問,他們足足憋了十一年! “珩兒不是我害死的!”秦盛激動地喊道,“我、朕、朕當年……” 不知想到什么,他咬了咬牙,最終閉口不談。 秦淵眉頭微蹙,沉聲道:“你的意思是,皇兄的死另有隱情?” 秦盛尚未回答,安親王便冷聲道:“淵兒,別信他,誰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兒!” 安陽長公主含著眼淚,哽咽道:“那一晚德川jiejie同在宮中,出事之前,她親自寫信于我,將公主府眾人托付于我,若不是察覺到你的陰謀,她豈會未卜先知?” 秦盛靠坐在床柱上,胡亂地揮揮手,喘著粗氣說道:“隨你們怎么說!總之,皇位現(xiàn)在是朕的,等朕死后便是小四的,你們就別想了!” 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秦淵一眼,突然揚起唇,露出一個惡意十足的笑,“還是說,你想逼宮,從此留下一世罵名?” 好在,平王殿下并未被他激怒。 秦盛的目光落到安親王身上,一字一頓道:“老二,你向來不是最在意名聲么?莫非今日也會做出逼宮之事嗎?” 安親王眉頭皺得死緊。 “不必逼宮。”秦淵突然說道,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明黃的布包,在秦盛眼前晃了晃,“我只是看在兩位王叔和姑母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遷居別宮、安享晚年,還是負隅頑抗、死不瞑目?”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秦盛一時氣極,驀地坐直身體,下意識地朝秦淵抓來。 秦淵手臂一收,輕松躲過。 秦盛收不住力道,一下子撲在床上,艱澀的聲音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玉璽在你手里?你竟拿到了玉璽!” 秦淵揚了揚眉,想到小世子,眼中不由地帶上幾分暖意。 秦盛卻憤怒至極,“不!玉璽是朕留給小四的!皇位也是!你們誰都別想得到!你那個一定是假的、假的!” 由于皇后欺上瞞下、滅口及時,直到此時,就連秦淵都不知道四皇子已經(jīng)死了。 秦盛語無倫次地念叨著,邊念邊側(cè)過身去,在床上一通抓撓。 眾人看著他的反應(yīng),不明所以。 秦淵再補一刀,“秦州那批人手便是你替四皇子培植的吧?除秦州外,還有永州、穎州,足足三萬人,真是好大的手筆!” 秦盛聞言,身體一僵,繼而猛地回過頭來,紅著眼睛問道:“你把他們怎么了?” 秦淵不答反問:“你一開始便打算扶植一個既沒有軍權(quán),也沒有外家干涉的皇子,是不是?” 秦盛恨聲道:“是又怎么樣?朕只不過想保秦氏江山不落入旁人之手!” 即便早已從皇后口中聽過一次,此時此刻,親耳聽皇帝說出來,秦翔心內(nèi)依舊一陣凄涼。 ——自己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根本不知會不會發(fā)生的假設(shè),才被曾經(jīng)的父皇舍棄的嗎? 秦西遙嘆息一聲,擔憂地握住他的手。 秦翔努力扯出一個笑,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擔心。 秦淵諷刺道:“足足三萬人,這么久沒消息,你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他突然感到一陣悲哀,他的皇兄,他最仁厚睿智的皇兄,竟敗在這樣一個人手里! 秦盛眉間皺成一個“川”字,之前沒收到消息,他以為是皇后搞鬼,從來沒想過會是秦淵的緣故——他苦心布置了十余年的人手,竟能讓秦淵在數(shù)月之間一舉瓦解! 秦盛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終于找到那處機關(guān),毫不猶豫地摳掉木板,只聽一陣骨碌碌的聲音,似有什么東西在上弦。 秦淵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把三位長輩護在身后。 秦翔也連忙起身,站到他身邊。 眾人一陣緊張,生怕秦盛整什么幺蛾子。 第158章 重陽·禪位 【先帝駕崩的真相】 秦盛之所以在這種時候還能負隅頑抗, 就是因為他還留有一張底牌。 含元殿的立柱以及屋頂?shù)臋M梁上雕有鏤空的花紋,就連曾經(jīng)在這里住了十余年的秦淵都沒想到, 里面竟暗藏玄機。 秦盛摳下床角的木板, 按動機關(guān)。 細微的齒輪聲此起彼伏, 讓人判斷不出具體方位。 秦淵一聲令下,嶺南衛(wèi)以最快的速度圍攏過來,將幾位貴人嚴密地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