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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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不過就是會跳個舞罷了,若單論相貌,您只會比她強,不會比她差呢!”小月不服氣地辯駁道。 “傻丫頭,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豈能是樣貌所能決定的?!背跹┱僬f,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小徑上,走來兩個年輕男子。 走在前面的,一襲寶藍綢衫,面如冠玉,玉樹臨風,正是林潤,而身后之人比他稍高半頭,只露出一襲青色的衣角,卻看不見廬山真面目。 只聽得林潤邊走邊道:“銀歡的舞姿,不應該是凡間所有,待會你一瞧便知——”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近到初雪主仆二人面前。 林潤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初雪,便道:“這位公子,你們先請?!闭f完,便退到小徑旁邊的草地上。 初雪抬眼往前一看,腦子不由得嗡地一聲,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頭頂。 林潤這一讓道,身后的男子赫然露出身形,一襲青衫,英武俊朗,正是張居正。 怎么會是他?怎么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他?他什么時候回來的?無數(shù)個疑問涌上心頭,初雪一時竟然怔在了當場。 張居正見林潤要給前面的兩個少年讓道,微微一笑,也要走下小徑,抬眼間,忽然覺得面前的少年表情奇異,再仔細一看,他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小月這時也認出了張居正,急忙跑到他面前:“張公子,怎么會是你?你回來了?” 張居正定了定神,方冷冷地道:“小哥是誰?咱們見過么?” “張公子,我們是女扮男裝——” “小月,別說了!咱們回去罷?!背跹┖茸×诵≡?,低了頭,匆匆走過他的身邊。 張居正用眼角的余光注視著她,擦肩而過時,竟然沒有一絲的停留,心中登時一片刺骨哀涼,在這個女子心中,自己的份量就如此的輕如鴻毛,不屑一顧么?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乎? 三年了,他踏遍江南江北,走遍長城內外,不管是在繁華的街市酒樓,還是荒涼的古廟荒村,只要是一人獨處,眼前揮之不去的,總是那張清艷的面龐. 原本是立誓不再回京城的,可是,這里像是一個巨大的磁場,無形的引力推動著他,到底還是回來了。 林潤見他臉色蒼白,神色怔忡不定,上前輕聲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張兄,你該看開了!” 張居正慘然一笑:“我只是猝不及防,再也沒能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若是在王府里碰見了,絕不會如此失態(tài)!” 林潤暗暗搖了搖頭,眼神中有著明顯的了然和悲憫:“她嫁給裕王已經(jīng)三年,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時間應該會改變一切?!?/br> 張居正苦笑:“你與表妹自幼青梅竹馬,畢生不用體會愛而不得的苦楚,為兄最是羨慕你這一點!”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你少負才名,一路科舉得意,又豈是小弟能比得了的,老天爺給你一樣東西,必然就會讓你失去另外一些東西!”林潤半是勸慰,半是感慨。 張居正長吁一聲,轉了話題:“時候不早,不要耽誤了你要辦的事情,說起來,這銀歡的名頭我之前也曾聽聞,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和她相熟,是因為她請你作畫的緣故嗎?” 第68章 心結 林潤見張居正問起銀歡之事,便道:“銀歡是我的世妹,她父親與我父親當年乃是生死之交!” “這么說來,你和她自幼就相熟?” 林潤點了點頭:“銀歡的父親臨終之際,曾托人捎給家父一封書信托孤,待我父親派人尋到江南時,銀歡母女已經(jīng)不知所蹤,此事,家父耿耿于懷十多年,如今臥病在床,最放心不下的,依舊是銀歡?!?/br> 張居正道:“以你們家的財力,完全可以為她贖身的。” “我早就對她說了,要將她認作義妹,為她贖身,再找個好人家嫁了,為父親了結這樁夙愿,可是,她就是不愿意。”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銀歡的院門前。 雀兒開了門,將二人迎了進去,銀歡此時早已淡淡地上了妝,換上了一身天水碧色的舞衣等候著他們。 簡短的寒暄過后,兩人便一起觀看銀歡的舞。 依舊是那片草坪,依舊是那所秋月亭,只是觀眾只有*二人。 林潤手中握著畫筆,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那靈動的身影,捕捉著一個個美妙的瞬間,刻在腦海里,最后定格在畫紙上。 張居正卻沒有被她絕世無雙的舞姿所吸引,他腦海中不斷回想的,依舊是方才的那場巧遇。 初雪怎么會女扮男裝到這青樓里來?看樣子,也是來找銀歡的,她和銀歡能有什么關聯(lián)?等會銀歡跳完了舞,要不要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呢! 抬眼再看銀歡,只見她雖然不停地旋轉飛舞,可是一雙美目卻始終定格在林潤的身上,仿佛臺下只有林潤一個觀眾。 看著看著,張居正就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姑娘深愛著林潤。 天下間,再沒有眼神更能出賣一個人的心。 他也曾經(jīng)被人這樣注視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淡然居附近的那條小巷,漫天晚霞的光影之下,初雪的眼睛黝黑地閃著光,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那目光讓他淪陷至今,依舊難以自拔。 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牽痛,他站起來,信步向園中踱去,反正人家這場舞也不是跳給他看的,走開也無妨。 他站在假山旁的海棠樹下,一心盤算著跳完舞后,看看能不能從銀歡嘴里探得些初雪的境況,卻見銀歡突然走出來秋月亭,來到銀歡面前,兩人不知說些什么。 又過片刻,卻見銀歡突然掩面離開,飛快地從海棠樹下奔過,雖然只是擦肩而過,可張居正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在哭。 林潤也不去追趕,只緩緩來到他的身畔,輕聲叫道:“張兄,咱們該回去了。” “林潤,你把人家姑娘欺負哭了?!?/br> 林潤面現(xiàn)尷尬之色,輕輕咳嗽了一聲,強笑道:“讓張兄見笑了?!?/br> “這姑娘不肯讓你贖身,是不是因為你始終不肯接受她的情意?” 林潤點了點頭,低聲道:“她總是問我,將她贖出去之后,如何安頓,我——我待她只當是妹子,又能如何安頓,只好說要找個好人家將她發(fā)嫁了。” “這就難怪她不肯了,與其嫁給一個不愛之人,還不如在青樓賣藝呢!” 看了看林潤清俊的臉,張居正有些感慨:“我雖沒見過陳家小姐,卻覺得她是有福之人?!?/br> “張兄為何有此一說” 張居正嘆道:“銀歡姿容再絕世,舞姿再動人,都難以撼動這位表妹在你心中的地位,不是有福,又是什么?” 林潤臉上一紅,沉聲道:“我與若芙雖談不上情比金堅,卻也是兩心相通,志同道合?!?/br> 張居正暗想“陳家家教嚴明,教出來的女兒,必是才德兼?zhèn)涞氖缗嬉容^起來,銀歡這樣肆意靈動,一舞傾城的女子,才更合林潤的脾胃,畢竟,他的畫和他的人也是灑脫不羈之風,可見男女情緣,真的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br> 想起林潤與陳若芙兩情相悅的旖旎風光,張居正心中一陣難受,便道:“時候不早,咱們該走了?!?/br> 林潤看著他,緩緩道:“那李姑娘,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張居正自嘲地一笑:“再是情比金堅,也抵不過榮華一場,也許,這世上的確有真情,只是我沒福氣,遇不到罷了?!?/br> “張兄,依小弟看,事情沒那么簡單,那李姑娘的神情動靜——” “不要再說什么李姑娘了,她嫁給裕王已經(jīng)三年,早已是李美人了,你不是說要在松鶴樓給我擺酒接風嗎?走,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兩人想跟著,離開了萬艷樓。 再說初雪,喝止了小月,匆匆離開萬艷樓之后,就一言不發(fā),沉默得令小月發(fā)急。 “小姐,你走過張公子身邊時,看都不看他一眼,當時他臉上的神氣,真的很傷心?!?/br> “小姐,就算您已經(jīng)嫁給王爺,可張公子也是你的老朋友,人家還救過你的命,你怎么能將他視同陌路” “小姐——” “好了!小月,你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別再說了!” 見小月不服氣地撅著嘴,一臉的悲憤,初雪心頭一酸,將聲音放柔和了:“小月,我知道你是好意?!?/br> 小月低聲道:“我只是看你們這樣咫尺天涯,有情卻不能相守,心里為你們難過?!?/br> 凝視著馬車簾上微微晃動的乳白色四合如意云紋,初雪半晌方道:“有情的也許是他,卻不是我?!?/br> “那是因為,您當時瞧不見自己的臉色,白成那樣,還說不在乎,沒有人會信的。” 初雪凄然一笑:“張居正信的,你沒聽見他說嗎?從來沒見過你!” 小月登時語塞,良久,方搖了搖頭道:“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說這些也確實是沒用了,您總不能離開王府,改嫁給他吧,這都是命!” 馬車輕微地顛簸著,駛過淡然居,駛過那條滿是青翠竹林的巷口,過往的一切,即便重現(xiàn)眼前,誰又有本事去改變既定的命運? 初雪迅速地閉上眼睛,隨即睜開,此刻,裕王定然在閑云閣翹首期盼,他答應過她,事成之后,封她為側妃。 事情無論成與不成,對她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成,她會晉升為側妃,不成,她會少掉一個強勁的爭寵對手。 為了爹和弟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而且一定要過得好,才不辜負此生。 第69章 答案 回到閑云閣時,離天黑尚遠,可裕王依舊坐在那張貴妃榻上,心不在焉地捧著一卷書,候著初雪的歸來。 海棠端了一杯茶,擱在了貴妃塌前的案幾上,輕聲道:“王爺,您的書拿倒了?!?/br> 裕王嗯了一聲,恍若未聞。 這時,房外突然傳來初雪和小月的說話聲,裕王這才魂靈歸竅,猛地站起身來,迎出了房外。 院子里陽光耀目,照得初雪一張俏臉纖毫畢現(xiàn),卻看不出是喜是憂,裕王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怎樣?見到了么?” 輕輕掙脫了他的手,初雪低聲道:“王爺不要急,咱們回房慢慢說?!?/br> 兩人回到房中,初雪屏退了所有下人,方在貴妃塌前的繡凳上坐了。 “初雪,你到底有沒有見到銀歡” 初雪點了點頭:“她原本是不見任何客人的,可是,臣妾把玉蝴蝶遞進去之后,她就肯見臣妾了?!?/br> 裕王又驚又喜:“她以為是我,她肯定會見我的,我就知道!” 初雪看了裕王一眼,咬了咬嘴唇,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憋在她心頭好半天的話:“王爺,這玉蝴蝶,是您問銀歡要的,還是她自己送給您的?” 裕王微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她一個最要好的姐妹在王才人宮里當差,不知為了何事觸怒了王才人,被關起來不給飯吃,是我挺身而出,跟王才人求情,將她救了出來?!?/br> “那然后呢?” “然后,我問銀歡該怎么謝我,她就把脖子上掛的玉蝴蝶摘下來給我了,她還說,這是她最貴重的東西?!?/br> 初雪又問:“那么,銀歡有沒有跟您說過,為什么要送您這枚玉蝴蝶?” “為什么?這還用問么?一個女兒家,將貼rou戴的飾物送給你,還口口聲聲說這是她最貴重的東西,不是心愛的男人,肯這樣嗎?”說到心愛的男人幾個字,裕王幾乎要眉飛色舞了。 初雪頓時啞口無言,明明是感激他拔刀相助的恩德,卻非要說成是定情信物,看來,裕王肯定是打小生活在皇宮里,對于人情世故上頭,恐怕不是欠缺一點兩點。 “那么——”初雪盡量讓自己的話語不顯出一點尖銳:“銀歡她,到底有沒有說過她喜歡您?” 裕王濃眉一揚,訝然道:“初雪,你也是個女孩兒家,難道就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親口告訴一個男人,我喜歡你,我愛你,哪有這樣不害羞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