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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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芙聽到這里,忍不住撲哧一笑:“墻上掛的這幾幅,都是宋代崔白所做,自然不是咱們這些人能比的!” 高湘一臉恍然:“原來如此,臣妾見識簡陋,讓娘娘見笑了。” 若芙興致勃勃地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有什么好笑的,你學(xué)過幾年畫,那再好不過,我瞧你和初雪都挺喜歡這些畫的,不如中午就留下來陪我吃個飯,然后我?guī)銈內(nèi)ノ业漠嫹坑^賞一番,如何?” 第90章 相惜 若芙的畫室,就在正院的西廂房。 初雪早就聽人說過,這位王妃嫁過來之后的第二天,何姑姑請她撿視一下皇家賜給她的首飾珍玩,她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將單子塞給了自己的乳母董嬤嬤:“這些東西放進庫房里就成了,姑姑辦事如此老道,難道還會少了咱們的?何須檢視” 說完,她又交代董嬤嬤一句,若有字畫,一定要挑出來,即刻拿來給我看。 這件事情被府中下人傳為奇談,這樣視珠寶為無物,卻如此緊張字畫的女子,實在太稀罕了,這位王妃娘娘可真不是一般女人。 雨兒拿著鑰匙開了西廂房的門,幾人還未進房,鼻中就聞見一股淡淡的異香,高湘忍不住問道:“娘娘,這房里點的是什么香,可真好聞呢!” 若芙道:“這是江南特產(chǎn)的百合香,把它熏在畫幅上,可以防潮防蟲?!?/br> 說完,又示意雨兒將窗子全部打開。 二月雖然春寒料峭,可是上午的日頭卻足,窗子一打開,明亮的光線就無遮無攔地灑進了房中。 初雪一進房,就覺得眼花繚亂,只見四壁墻上,掛滿了一幅幅畫卷,有山水,有花鳥,有人物樓閣,房中除了窗前有一張紫檀木大書案及兩把椅子之外,只有墻角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缸,缸中插滿了畫軸,多余的擺設(shè)一件也沒有,這可真是一間名副其實的畫室! 若芙上前幾步,走到南墻的一副畫前,用手摩挲著畫面問:“你們覺得這幅畫如何?” 初雪仔細一看,只見畫中是一所宮殿,被云霧圍繞,宮殿上方,是淡青色的天空,空中一群雪白的仙鶴展翅飛翔,姿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 “娘娘,難不成這就是宋徽宗的瑞鶴圖?若果真如此,臣妾們今天可算是飽了眼福了?!备呦婷?。 若芙微微一笑:“這題跋上不就是宋徽宗的題字么,我這里可沒有贗品?!?/br> 初雪雖然不懂得鑒賞畫,但是讀過不少書,當(dāng)然知道宋徽宗瑞鶴圖的珍貴,她沒想到若芙的手里,居然會有這樣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看出了初雪目光中的驚異,若芙主動解釋道:“我家雖然略有些薄底,卻也給不起這樣貴重的陪嫁,實不相瞞,這是我和王爺初次進宮拜見皇爺?shù)臅r候,皇爺賞賜給我的?!?/br> 高湘一聽此言,心頭不由得一緊,暗暗咬了咬牙。 她想,自己的家世背景并不比陳若芙差多少,若芙的祖父是皇爺?shù)睦蠋?,可是她爹爹也是未來皇爺?shù)睦蠋?,?dāng)年的陳皇后不也是以帝師之女的身份嫁給皇爺?shù)拿矗?/br> 若是自己被封為正妃,那么眼前這幅無價之寶《瑞鶴圖》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這里,高湘又看了一眼初雪,每次一看見她,高湘立刻就會想起自己在張居正那里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過往幾年里,那幾乎要把她給逼瘋掉的,愛而不得的強烈的恨意。 要不是有這個姓陳的女子擋在里頭,自己早就坐上了正妃之位,想怎么折磨初雪泄憤,都可以隨意。 初雪對若芙笑道:“皇爺出手果然大方,最要緊的是對了娘娘的脾性,若是金銀珠寶,只怕再價值連城,也難讓娘娘如此愛不釋手。” 聽了初雪的話,若芙心底十分舒服,這份舒服不是因為她話里湊趣之意,而是初雪眼神中流露出的認(rèn)同感,她十分理解若芙對于畫的癡迷,而這份理解,是若芙在王府中第一次感受到的。 于是她走到那尊巨大的青花瓷缸前,在那些畫軸中挑挑撿撿了一番,隨后抽出兩軸,對兩人道:“這兩幅臘梅圖,是我閑來無事的涂鴉之作,送給你們二人,掛在房中當(dāng)個擺設(shè)吧?!?/br> 兩人連聲道謝,上前接過畫軸。 初雪拿著畫軸,回轉(zhuǎn)身子的一剎那,突然看見東面墻壁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里,掛著一副畫,畫中的少女身穿藕荷色衣衫,挽著飛仙髻,手執(zhí)團扇,正在撲打一叢芍藥花上的彩蝶。 那少女眉目溫婉,面容秀美,正是若芙,只不過,畫中的若芙,一臉的嬌憨笑容,那股子活力,簡直是力透紙背,而眼前的若芙,人雖然還是那個人,可是卻無精打采,眼神永遠都是黯黯的。 初雪不覺走到那副畫面前,輕聲道:“娘娘,您這畫像畫得可真?zhèn)魃衲?!?/br> 還不等若芙答話,初雪又發(fā)現(xiàn)那幅畫像右下方,寫著四個工筆小楷:“雨潤江南” 雨潤江南!多么熟悉的字,她自己也有這樣一副畫,怪不得這幅畫如此傳神,原來是林潤的手筆。 初雪回過頭,興沖沖地道:“有林潤這樣的大家為娘娘畫像,幾百年后,您的像也會成為價值連城的珍寶的?!?/br> 猛然聽到林潤的名字從初雪嘴里說出來,若芙心頭一震,臉色登時就變了。 初雪看著若芙,立刻就察覺到了她表情的急劇變化,雖然不明白是為什么,可也意識到這個話題不太合適,于是又笑道:“聽說宮里頭有座萬珍樓,里面全是好字好畫呢,哪天要是有福氣去看一眼就好了?!?/br> 高湘拿了若芙所贈的畫軸之后,便攤在書案上細看,并沒有看見若芙的臉色變了,于是接口道:“若論如今天下的繪畫名家,林潤自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聽說此人十分年輕,而且是皇親國戚,不知是宮里哪一位娘娘的內(nèi)侄呢?!?/br> 聽了高湘的話,初雪不由得想,宮里好像沒聽說過有姓林的娘娘啊!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雨兒開口了:“娘娘,時候不早,董嬤嬤也該帶人將招待側(cè)妃的午膳擺好了?!?/br> 若芙看了雨兒一眼,臉上立刻恢復(fù)了平靜:“時候不早了,你們隨我去飯廳用飯吧。” 第91章 討好 回到閑云閣,初雪便把若芙所贈的那幅臘梅圖裝裱起來,懸掛在臥室的墻壁上。 小月站在畫前,仔細端詳了一會,突然道:“小姐,柜子里還有一副您的畫像,干脆也把它取出來,掛在墻壁上算了?!?/br> 初雪搖了搖頭,這幅畫的來歷,若是裕王問起,自己實在不好交代。 想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見小月拿了順姐的一雙未做完的虎頭鞋要往外走,急忙叫道:“慢著,小月?!?/br> 小月回過頭來,靜靜等著她的吩咐。 “小月,那一年,咱們在青云閣點心房的時候,陸采蓮一心想要找茬將我除掉,然后張——他托了林潤從中斡旋,將我保了下來,那個時候,他是怎么說來著?” 小月側(cè)頭仔細想了想,良久方道:“張大人是怎么跟您說的,我不知道,只是,我倒是聽他身邊的小廝心墨說過,那林公子是雍妃娘娘的外甥,此事是雍妃娘娘出面辦妥的?!?/br> 初雪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林潤和陳若芙是表兄妹,怪不得,怪不得若芙的的畫也畫得這般好。 再往深處一想,當(dāng)日銀歡還活著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林潤心有別屬,后來林潤在銀歡的墓前傷心欲絕地說:“早知如此,我寧愿讓表妹傷心!” “寧愿讓表妹傷心?” 初雪不由得回想起每次見到若芙時,她那黯淡的眼眸,想起畫室里若芙聽到林潤名字的那一瞬間,又驚又痛的表情。 將這些情景串聯(lián)起來以后,真相根本就不難揣測了,假如陳家沒有其他適齡的女兒的話。 想到這里,初雪又問小月:“你可曾聽說過王妃娘家有到了婚嫁之年的姐妹?” 這時候,林嬤嬤拿了把熏香走了進來,聽到初雪這句話,便道:“小姐,陳家四房人口,連嫡帶庶,一共有六位姑娘,咱們王妃排行第五,她四個jiejie早就出嫁了,底下只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庶妹?!?/br> 原來如此,這就再不會有錯了, 若芙是林潤的初戀情人,銀歡死了,林潤發(fā)誓終身不娶,和若芙之間的一切情意自然煙消云散了。 嫁給裕王,是皇爺指婚,可是,就算不嫁給裕王,她也嫁不成林潤了,相比之下,嫁給裕王,裕王妻妾眾多,夫妻難得在一起相聚,若芙反倒會覺得清靜吧。 否則,她不會在新婚燕爾之際,每逢裕王去正院就裝病。 想到這里,初雪不由得感慨萬千,人與人之間的緣與劫,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銀歡地下有知,看到林潤為她辜負(fù)若芙,原本一對兩小無猜的愛侶終于分開,抱憾終身,她難道真的會開心嗎? 銀歡并非有意拆散別人,林潤也并非有意辜負(fù)若芙,可是,誰又能躲得過命運的捉弄。 “初雪,你在想什么呢?” 裕王的聲音冷不丁在身邊響起。 初雪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瞅了裕王一眼:“天還怎么早,王爺不在書房里呆著,到臣妾這里來做什么?” “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不成么?”裕王嘿嘿笑著,蹲在搖籃邊,低頭親了親熟睡的順姐。 抬起頭來,裕王又道:“我上午進宮探望母妃,母妃說她很想念寶兒和順姐,叫你們明日就帶著孩子跟王妃一道進宮陪她說話呢.” 初雪點了點頭,笑道:“每次進宮,寶兒和順姐這兩個孩子都能得一大堆的賞賜,宮里多少年沒孩子了,娘娘們見了孩子,都是喜歡得不得了?!?/br> 裕王笑道:“我猜,順姐得的賞賜,一定比她哥哥多,對不對?” “女孩子么,身上裝飾的東西多些,咱們順姐才幾個月大,娘娘們賜給她的禮物里,就有陪嫁的頭面了。”初雪來到搖籃邊,伸手給女兒掖了掖被子。 裕王噗嗤一笑:“這都不算什么,還有更加有趣的呢,今天上午,皇祖母還說,寶兒大了,該配幾個小太監(jiān)在身邊跟著了,然后又說,順姐也是她的曾孫,不能厚此薄彼,干脆也賜給順姐四名小太監(jiān)得了?!?/br> “???小太監(jiān)?這是從哪里想起來的?”初雪又是驚詫,又是好笑:“這些小太監(jiān)都有多大年紀(jì),臣妾這院子里,可不想添那么多人?!?/br> 裕王道:“說是小太監(jiān),,總有十七八歲吧!畢竟是長輩愛護晚輩的一番心意,怎能推卻?你若嫌多,大不了放三個在青云閣給我使喚,你好歹留一個在房里。” 初雪想想也是,太監(jiān)好歹是個男人。 她的心腹下人目前為止,也就是小月和林嬤嬤,俗話說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這話說的雖然不對,可是,男人在看待事情的眼光上頭,的確和女人不一樣。 裕王的視線從女兒的小臉上收回來,抬眼看了看初雪,只見她穿一件天水碧的織錦棉袍,衣裳雖然厚實,卻依舊掩蓋不住纖腰楚楚,心中不由自主得升起一股憐愛之情。 他伸出手臂,摟住初雪的腰肢,柔聲道:“剛生順姐那會,身上還有點rou來著,這才多久,又瘦下來了,你要多吃些補品才好。” “臣妾哪一頓也沒少吃rou,可惜天生就是個瘦人,沒法子!” “初雪,下個月初二,西山有廟會,你想不想去看?” “我倒是想去的,只是王妃性子好靜,其余幾位姐妹除了齊側(cè)妃,都不信佛,恐怕去不成呢!” 裕王笑道:“你若喜歡看這熱鬧,我?guī)闳?,就咱們倆個人,好不好?” 初雪將大理石圓桌上吃剩下的半碟子核桃倒進小瓷罐里,隨口道:就咱們兩個人,有什么意思? 裕王頓時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想討初雪的歡心,想了想,于是又道:你爹還沒有看過順姐吧?改天我把他和你弟弟召進府來,讓順姐認(rèn)一認(rèn)外公和舅舅? 這句話一出口,初雪臉上的表情立刻燦爛起來,真的?我爹和我弟弟可以到閑云閣來看我——不,來看臣妾? 見她展顏微笑,裕王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咱們女兒都這么大了,以后跟我說話,不要再一口一個臣妾了,就說”我“好了。 第92章 馮保 四個十□□歲的小太監(jiān)齊刷刷站在初雪面前,四人皆身穿嶄新的青布棉襖,黑布鞋,清水白襪,個個眉眼伶俐,一看就透著機靈。 王府的錢管事陪笑道:“側(cè)妃娘娘,王爺說,讓您挑一個留下來伺候小郡主,其余的,奴才帶去青云閣伺候王爺?!?/br> 初雪點了點頭,又將那四個小太監(jiān)挨個打量。 第一個長得很俊,像個女孩子,雖然機靈,可是顯得柔弱了些。 再說,閑云閣里伺候的都是年輕女孩兒家,初雪早就風(fēng)聞宮里太監(jiān)宮女盛行結(jié)成對食,她可不想自己院里出這種事。 第二個倒是高大粗壯,可是看著有些氣勢凌人,不知道聽話不聽話,至于第三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