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花蕊夫人也是喜形于色,說道:“李思煙和圣堂的那位圣女都已經(jīng)離開了開封,圣堂內(nèi)部顯然是有變故發(fā)生。窩在晉王府上的那位陳先生卻是人手有限,而大長老的那位神秘弟子此時恐怕顧不上本宮。這個時候,正是本宮給主人做事的最好時機?!?/br> 張公公笑著說道:“娘娘所言極是,開封府南邊明王寺,老奴已經(jīng)安排人修建完畢,但裝修家具和各種用品正好缺一筆錢購買,不如就讓盧多遜出這筆錢好了,以此也能掩人耳目,他日萬一明王寺出事,也牽連不到娘娘身上?!?/br> 花蕊夫人點頭道:“好!就這么辦吧!有公公在宮內(nèi)照應,本宮才能如魚得水,更好的配合主人的大事。否則想要在圣堂和皇帝眼鼻子底下做一些事情,還是很有難度的。” 張公公聞言,神色變得肅然鄭重,說道:“娘娘!老奴基本可以肯定王繼恩就是圣堂的人。不如老奴找個機會將他給……” 花蕊夫人揮手打斷張公公的話,說道:“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暴露你的真實身份。你要知道,圣堂在這皇宮里面的人可不止王繼恩一人?!?/br> 張公公臉色微變,說道:“娘娘說得是?!?/br> …… …… 張公公高高興興的來到了盧府。盧多遜夫婦倆熱情相陪,喝了幾杯酒,聊了些懷州地方上的趣聞之后,盧多遜站起身,舉杯道:“張公公,你整日在陛下身邊cao勞,真是勞苦功高。方便的話,還請多多美言幾句才是!” “哪里,哪里!伺候陛下是雜家的分內(nèi)之事!” “不瞞公公說,這次盧某有一事相求,還請公公多多幫忙!” 接下來,盧多遜便委婉的將女兒參加選妃之事說了出來。 張公公一聽,連連擺手道:“王妃由陛下親自定奪,雜家如何幫得上忙?實在是愛莫能助,愛莫能助??!” 盧多遜不慌不忙地給張公公酌滿酒,說道:“在下也知道此事由陛下定奪,也并非要公公承諾什么,只需公公有機會時,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并將我的意思轉(zhuǎn)達給費貴妃(花蕊夫人姓費,貴妃乃是封號)。這就是幫了大忙了?!?/br> 他見張公公一副為難的樣子,一招手,管家便端上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三百兩黃金和一個精致的檀木匣。他微微一笑,對張公公說:“這些黃金,算是給公公的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這匣中的兩顆夜明珠,乃我盧家祖?zhèn)鲗毼?,價值連城,請公公轉(zhuǎn)交給費貴妃,就說是我盧多遜孝敬她的。”說完揭開匣蓋,只見兩顆麻雀蛋大小,晶瑩圓潤的寶珠,嵌在紅色絲絨當中,灼灼生輝。 張公公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等寶珠,即使在皇宮中,也算是稀罕寶物了。但他可沒有忘記正事,所以沒有急著接過檀木匣,而是說道:“城南有一座剛剛建成的明王寺,娘娘甚是喜歡,正準備將自己私房錢拿出一些給寺中填補裝修家具之用。” 第196章 “閹割”了的國家 說到這里,張公公便不再說了,所謂點到為止,便是這樣的。 盧多遜自不缺眼色,略一頓之后,便接口道:“這些小事那能讓娘娘破費私房錢,由在下代勞就是?!?/br> 張公公頓時一臉笑意,搓了搓那又白皙綿軟的手,細聲細氣地說道:“既然盧大人對娘娘如此上心,雜家想娘娘一定會對盧大的事上心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此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陛下那里,娘娘也只是建議篩選之權,若最后事出意外,盧大人可別忘了城南那座明王寺?!?/br>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盧多遜忙不迭地答道。 …… …… 時光如梭,轉(zhuǎn)眼間樹葉枯黃,天色減冷,已經(jīng)到了寒冬臘月。趙德昭的王妃通過一個多月的層層選拔,最終被宮內(nèi)定為盧多遜的女兒盧萍兒,并將婚禮時間定為春節(jié)過后的元宵節(jié)。 趙德昭對盧萍兒容貌有些不滿意,但他沒有多少發(fā)言權。不過他以后注定會有不少妃子,其他女人他就會有很大的決定權。所以,這一點并不是很重要。 就在葉塵一邊賺著錢,一邊和家中美妾打著麻將,過著幸福小日子的時候,趙匡胤也通過各種渠道掌握了解著南漢國的一切。 南漢距離中原甚遠,地處嶺南,消息閉塞,趙匡胤之前對南漢政權各種情況知之甚少。這幾個月以來,他一邊讓軍方密探和武德司的人親往南漢打探軍情、政情、民情、國情。一邊想起了宋軍當年在攻取湖南郴縣時,曾俘虜了南漢的十幾個官員。便讓武德司的人設法找到了他們,親自接見他們,從他們口中了解了一些南漢情況。 但讓趙匡胤對南漢國了解真正接觸到核心層面的,則是武德司意外從南漢國抓到的一名宦官。 這名宦官名叫韓申業(yè),當日被武德司使張展帶到大內(nèi),得知被大宋皇帝親自召見,他不知道要有什么禍事降臨,渾身簌簌顫抖著,給趙匡胤磕頭請安,然后便跪在一旁,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只等著大宋天子發(fā)落。 趙匡胤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人,只見他身材纖細瘦小,面容蒼白猥瑣,走起路來扭腰擺胯,柔弱無力,說起話來cao著一口娘娘腔,一副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樣子,心里就像吃了只蒼蠅似的,感到一陣惡心。太監(jiān)不是沒見過,趙匡胤身邊每天都有一堆的太監(jiān)伺候著他,為他辦事,可是讓人感覺惡心的太監(jiān),這還是趙匡胤第一次見。 他憎惡的擺擺手,讓韓申業(yè)站到一邊,問道:“你在南漢官居何職?” 韓申業(yè)以一種不男不女的嗓音,尖聲細氣地答道:“小人在南漢宮中為護駕弓箭手官。” 好家伙,這樣的人還能射箭,而且是保護南漢皇帝人身安全的護駕弓箭手,趙匡胤看得出來,此人沒有撒謊,也不敢撒謊,只是他大惑不解,便命人拿來弓箭,讓他試射。 韓申業(yè)持弓在手,使盡吃奶的力氣,蒼白的面孔漲得赤紅,連拉三次都沒有拉開弓,口中更是早如老牛喘氣一般。可他放下弓箭,卻沒有絲毫感到羞恥,開口說道:“大宋盡是強弓礙弩,小人力有能逮?!?/br> 趙匡胤十分鄙夷地看著韓申業(yè),心想:這南漢果真無人?護駕弓箭手都選這種人擔任,國力之弱可見一斑,豈不是天助我大宋? 接下來,趙匡胤又問起南漢的朝政、軍情、民心、國力諸種情況。別看這韓申業(yè)力弱不能控弦,面容形象猥瑣的讓人感到惡心。但因世代生在嶺南,而且在入宮之前,竟然還是一位讀書人,甚至有功名在身,是一名秀才,又在南漢宮廷之內(nèi)為官多年,因此對南漢歷史和現(xiàn)狀竟然了如指掌。 南漢政權是唐朝末年靖海軍節(jié)度使劉隱所建,他因平定番禺【今廣州】兵亂有功,被任命為節(jié)度使。后梁時期劉隱上表稱臣被封為南海王。 劉隱死后,其弟劉陟襲職,因國力漸強,與后梁斷絕往來,自在番禺【今廣州】建國稱帝,最初國號為大越,后改為漢。劉陟于幾年之后改命為劉煟“煛筆撬自己造的一個字,音讀作“演”,取《周易》中“飛龍在天”的一語之意。 劉煶頻酆螅驕奢yin逸,濫殺無辜,把嶺南變成了一座酷刑遍天下,殺人如割草的人間地獄。而這位皇帝卻是高樓華閣,珍寶山積,愛妃幸臣,恣意享樂。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哭著對身邊的人說:“朕這一輩子做不了唐宗漢武這樣的明君,卻只能做一個風流天子了?!?/br> 這件事情背后其實卻有著齊煹謀哀,只因他稱帝后引狼入室,結(jié)識了天一道教主陳景元,并封其為國師,陳景元以奇藥控制著他,每天都要服食此藥,否則便會痛不欲生。而此藥只有陳景元手中有。 之所以濫殺無辜,將嶺南變成人間地獄,卻是陳景元修煉有邪功,需要人的血rou、心臟,甚至尸體練功。否則,劉熌芄黃鵜“飛龍在天”之意,又怎么可能不是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皇帝,不管有多愚笨,也不至于做出這種自毀長城、動搖江山國本之事。 陳景元將劉煴涑煽儡,實事上也是陳景元需要劉熁櫨梗做一個風流天子。否則,劉熤換嵬純嗟乃廊ァ 劉熥雋碩十五年皇帝,因酒色無度而病死,在陳景元的cao控下,劉煹娜子劉玢繼承了帝位。此時,整個南漢國朝廷上下,已經(jīng)牢牢被陳景元把持手中,他的太一道甚至已經(jīng)凌駕于皇權之上,皇帝的繼位都需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甚至指定。所以,陳景元便沒有繼續(xù)以藥物去控制劉玢。 但這劉玢也為人聰慧,從小被他父親劉煱抵醒到蹋卻是要做一個臥薪嘗膽之人,他表面上為了讓陳景元放松警惕,繼承了乃父的風流天性,整天不理朝政,在宮中飲宴作樂,玩膩了,便微服出行,到宮外去嫖娼宿妓,甚至公然將妓女接入宮中,肆意狎玩。暗中卻派人聯(lián)絡幾名忠于皇室,在外領軍的大將。 有一段時間,陳景元修煉邪功到了關鍵時期,便很少理會朝政,只是讓幾名弟子把持朝廷,這劉玢自認為找到了機會,便派人與在外領軍的幾位大將合謀,欲將陳景元設計殺死,徹底剿滅天一道的妖道。但可惜的是,他用人不慎,被心腹出賣給了陳景元。 結(jié)果自然以悲慘收場,陳景元讓劉玢的弟弟劉晟出面,將劉玢殺死,奪了帝位。在陳景元的指示下,劉晟就是一個殺人狂,他不僅殺了劉玢,而且還把自己的所有兄弟全部誅殺了,連碩果僅存的幾名在外帶軍的名將和朝中許多大臣也殺了。 陳景元有一名非常被他信賴的弟子,名叫龔澄樞,早年為修煉一門邪功而自宮。陳景元在后期將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修煉道術,追求長生的虛無飄渺的夢想之中,不怎么打理南漢朝政。所以便讓心腹弟子龔澄樞把持著南漢朝中大權。 在龔澄樞的唆使和cao控之下,劉晟成了一個懷疑狂,心理扭曲,對哪個朝臣都不相信,只信任宦官和宮女,命宮女盧瓊仙、黃瓊為女侍中,參與政事。而龔澄樞典掌王命,專擅朝政,宮中有宦官一千多人,南漢幾乎成了一個宦官之國。 劉晟死后,他的兒子劉鋹繼位,也就是現(xiàn)在的南漢皇帝,劉鋹十六歲繼位,朝中大權依然掌握在龔澄樞手中。這龔澄樞是身上缺那件男人的東西,便也希望朝中大臣們同自己一樣都是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人。因此,他對劉鋹說,大臣們一旦有了家室,有了妻子兒女,便有了私欲和牽掛,就不會一心一意地輔佐皇上,就不會對皇帝、對南漢國忠心耿耿,只有當宦官,只身一人,了無牽掛,才會盡心盡力地忠于皇上。 十六歲的劉鋹在龔澄樞從小控制之下,根本就是被有意養(yǎng)成了一個廢物,甚至字都認不全,根本就不懂政事,更不敢反駁龔澄樞,便將生殺予奪的大權徹底交給他,憑其所為。 龔澄樞大權在握,將朝中的大臣們或殺或貶,相繼逐出朝廷,國家的軍政大權全部由宦官和宮女執(zhí)掌,后宮宦官一時多達一千七百余人,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炙手可熱的宦官集團。 朝中凡是生理正常的文武百官皆被龔澄樞稱作“門外”,凡多少有些才略并想入朝為官的,要一律被閹割,那韓申業(yè)本來是一名秀才,便是這樣入宮為官的。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朝廷舉行大考,凡是金榜題名、高中狀元者,要先施以軍刑,當狀元便意味著當太監(jiān)。此舉自然將國內(nèi)大量有才之士拒之門外。 這個由心理和生理都變態(tài)的畸形人主持的畸形政權,成了華夏歷史上獨一無二的“閹割”了的國家。 第197章 黑豬 隨著劉鋹年齡漸長,在龔澄樞引導之下,其風流侈靡和殘忍暴戾,與他的先人們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基本上不上朝理政,終日躲在后宮里宴飲作樂,或是巡幸出游,以美酒、美女和絲竹笙簧為伴。宮內(nèi)麗姝佳人數(shù)不勝數(shù),花容月貌和溫香軟玉玩膩了,就像山珍海味吃膩了一樣,這位一直在閹人與女人的包圍和熏陶下也變得心理畸形的風流天子,別出心裁地將一個波斯女孩置入宮中,供其玩樂。 這波期女孩十五六歲,長得又黑又胖,渾身rou突突的,像個極富彈性和rou感的圓球。原形的臉龐,圓鼓鼓的雙乳,圓而柔軟的腰肢,渾圓的臂部,又圓又粗的大腿,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圓的組合。且她的皮膚又黑又亮,被豐滿的肌rou撐脹著,像裹著一層薄薄的滑膩無比的黑色綢緞,光可鑒人。 劉鋹十分寵愛這個異邦女子,親昵的稱她為“媚豬”。他每日把“媚豬”帶在身邊,出必同輦,坐必同席,臥必同床。他曾讓“媚豬”在臣屬們面前脫得一絲不掛,讓大臣們欣賞那漆黑油亮的皮膚和肥圓的rou身,十分得意的說:“朕夜擁‘媚豬’,雖冰雪隆冬,亦溫暖如春;雖竹床草席,亦柔軟似錦?!?/br> 韓申業(yè)還特別告訴趙匡胤,南漢當今皇帝除驕奢yin逸之外,還偏好酷刑峻法,嗜殺成性。 這位南漢皇帝親自創(chuàng)立了刳剔、炮炙、灌鼻、割舍、肢解、烹蒸等酷刑;又設一水獄,將毒蛇放入池水中,再將人投入,讓千萬條毒蛇活活把人盯咬啃噬;有時還把人扔進滾開的熱水里,再撈出來,在燙爛的皮膚上敷上鹽和酒,放在烈日下暴曬,讓人滿滿的腐爛至死。 有一次夜間宴飲,劉鋹多喝了幾杯,已是爛醉,卻又乘著酒興,讓一個戲子站出來,在他頭頂上放了一個西瓜,他要試劍。劉鋹東倒西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持利劍,猛地向那戲子頭頂?shù)奈鞴峡橙ィg眾人或別轉(zhuǎn)了腦袋,或緊閉了眼睛,都不忍心看。 卻聽“咔嚓”一聲,眾人睜眼看去,那戲子的頭顱早被砍落在地,脖腔里面的血噴射而出,眾人嚇得渾身發(fā)抖,劉鋹卻手持血劍,哈哈大笑。但這時龔澄樞突然來了,一聲冷哼,嚇得劉鋹趕緊噤聲,乖乖坐回位置。 趙匡胤聽著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再與武德司打探回來的消息一印證,他這個一生馳騁沙場,殺過無數(shù)人,見過無數(shù)殺人場面的開國大帝,都禁不住幾了一個冷顫。 聽韓申業(yè)說完之后,趙匡胤驚駭和憤慨地說道:“如此衣冠禽獸的無能之輩,居然面南稱尊,南漢民眾,何以能堪?吾當發(fā)兵,救此一方民眾于水火之中。” 趙匡胤這樣說著,但心中卻是凜然,知道使得南漢皇帝如此不堪,甚至變成徹頭徹尾瘋子的真正罪魁禍首,乃是那天一道掌教陳景元。 陳景元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他又想起一直被他視為心頭之患的那股神秘勢力,他開國之初,若不是果斷與其一刀兩斷,沒有倚重于此勢力,甚至削弱其一部分勢力。否則,說不定下場和這南漢幾代皇帝一樣,成為傀儡。 “朕有此見識和能力,但朕的子孫后代未必擁有這個能力,這些賊人不除,我趙氏江山恐難坐穩(wěn)?!壁w匡胤眸中寒光閃爍,心中卻已經(jīng)殺機如潮。 “不過此事急也急不來,當前首要之事自然是討伐南漢,吊民伐罪。但是嶺南距中原千山萬水之遙,我軍剛征討完北漢堪堪半年而已。尚需休整。”趙匡胤深思熟慮,決定對南漢先禮后兵,采取請人勸降,讓其先稱臣,然后伺機出動大軍,力圖少動兵戈收復南漢。 趙匡胤將趙普、曹彬等兩府重臣和趙光義召進宮中,進行一番商議之后,認為南唐與南漢關系一直較為密切,似昆仲之間,而南唐國主李煜早已臣服于宋,事事畢恭畢敬,俯首帖耳。 于是趙匡胤立即傳諭南唐主李煜,令他出面,勸降南漢。與此同時,趙匡胤也不放松武力收復南漢的準備。他任命右補闕為荊湖轉(zhuǎn)運使,在荊湖一帶充分屯集糧草和攻戰(zhàn)器具,準備一旦勸降不成,便發(fā)兵以武力收復南漢。 …… …… 開封開寶二年的臘月,交替在風雪和晴天之中。 前兩天的一場大雪甚至壓垮了城里城外的上百間平民屋舍,但到了今天,天上又是晴空萬里,白雪皚皚的山頭上反射著奪目的陽光。 祥符侯府的大門前,韓可兒呵著手,暖暖的白霧從指縫中散逸出來,披著猩紅的斗篷,一整條狐皮圍脖繞在頸中。揚起的小臉凍得通紅,挺翹的鼻尖都是紅紅的。水兒穿著單薄,一雙小手就暴露在天地中,卻感覺不到冷,與韓可兒成鮮明的對比。 韓可兒身子幾年前便已經(jīng)完全長開,這幾個月以來,受了葉塵的滋潤,更是猶如成熟的水蜜桃一樣,惹人垂涎。 不過,他是典型的南方女孩,身形嬌小,完全長開的身子,看著還是偏著纖弱,與過了年才十四歲,但身材個頭已經(jīng)不輸于她的水兒站在一起,遠遠一看,甚至分不出誰大誰小。 說了也奇怪,這三四個月中,葉塵與韓可兒沒少房事,可是就是不見韓可兒肚子大起來,這讓韓可兒自然愁眉不展,而喻清妍暗中也松了口氣。 葉塵心中也是納悶,他讓喻清妍對韓可兒仔細檢查過,結(jié)果是韓可兒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顯然很可能便是自己的問題。葉塵這些天就這個問題思考過之后,隱隱感覺是大半年前,在永樂邊城外荒廟中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異變,使自己力氣越來越大,體質(zhì)越來越強的同時,可能也讓自己生理精力方面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唐末以來,凡是大戶宅院,無不是高墻圍起,大宋建國之后,這個習慣依然沒有變。葉府自然也不例外,連大門都是高約近丈。一個葉家的仆役,正要在兩扇門扉處掛上刻著神荼、郁壘二門神的桃符,掂著腳都夠不著位置,只能踩著一張方凳上,掛著桃符,還要回頭問著下面在看的韓可兒和水兒:“夫人,水兒小姐,你們看正了沒有?” “偏了一點,再往左來一點?!?/br>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葉家在開封也是顯貴人家,cao辦起年事來,自然要熱鬧非凡。更何況這還是葉塵成為祥符侯之后第一個過年。肯定是要祭祖、要開席,人多嘴雜,場面本有些亂,但有了麻剛子指派,倒也沒有落下什么笑話。 當然,掛神荼、桃符這樣的事情本來是用不著韓可兒和水兒去cao心的,但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自己喜歡做這些事情,別人也沒法攔著。唯一能讓二女聽話的葉塵卻是樂見于此。 葉塵無視著外面的喧鬧,在書房中,專心致志于書本之上。喻清妍一左一右,一邊執(zhí)筆,一邊磨墨。同時還為葉塵糾正錯誤。說是糾正,但實際上,除了剛開始十多日外,喻清妍根本無錯可糾。 最近一個多月以來,葉塵私下讓喻清妍為自己教授當世繁體字,順便練毛筆字。時至今日,葉塵總算將所有文字都學會,毛筆字雖然距離當世書法大家相差甚遠,但也算是能夠拿得出手了。 葉塵順便對當世文人主修的《尚書》、《春秋》、《國語》《史記》、《漢書》、《后漢書》、《三國志》、《論語》等史書、兵書進行了一番苦讀。 清妍看著葉塵將論語中一段典故默寫而出,順便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分析,不由心中再次一陣驚嘆。 從剛開始得知葉塵所學文字與當世文字不同,且不會寫毛筆字的驚訝,到如今為葉塵堪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和舉一反三學習能力感到驚嘆。喻清妍已經(jīng)漸漸麻木,隨著與葉塵關系越加親密,越了解葉塵,他卻是越加相信葉塵真的乃是從世外而來,真的是世外高人的弟子。 看著喻清妍有些不舒服,葉塵便讓她下去休息。她離開沒多久,韓可兒端著熱湯推門進來,還沒走近,蓋碗中的湯水已是香氣撲鼻。 葉塵此時讀書讀得累了,便放下書。視線在蓋碗和俏臉上來回轉(zhuǎn)著,盤算著先吃哪一個為好。 熟練的將韓可兒扯著坐在腿上,隨手探入懷中,不知是不是自己逐日滋潤的緣故,韓可兒原本略顯纖巧、一手可握的胸房,這段時間好像變得豐腴了起來,連手感都不一樣了。 只是葉塵稍稍一捏,懷中的嬌軀卻是猛然一震。連忙松開手,他關切的問著:“可兒,你怎么了?” 韓可兒細細的叫著痛:“有些疼?!?/br> 葉塵有些納悶,自己都沒用多少力。再試探的輕輕握上去,韓可兒便又是抽著涼氣,皺起了修長的輕眉……葉塵忽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