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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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間,黛玉的氣已熄了,再想著水瀾自不理會,也就罷了,便等著他一塊吃飯。誰知秋晚卻回說,王爺今夜有些消遣,不必等他了。黛玉因覺無味,又不愛吃甜粽,也不吃飯,只管早早回房中歇息。 第二日兩眼尚朦朧之際,忽而有一絲奇異的妙香鉆入鼻子,黛玉猛地啟眼,只見水瀾端著一盤粽籺,笑吟吟的望著她:“夫人既想得緊,還不快下床來吃?”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梳洗清爽后走至炕桌,與水瀾二人對坐,他正剝了一只小粽擱在碟子里,一頭將銀箸遞過去,柔聲說:“快趁熱吃。” 低頭再一看,這盤子粽籺與昨日截然不同,不過拇指般大小,剝出來一個個皆是鮮潤欲滴,外頭裹了極少濃油赤醬的糯米,讓人食欲大開。 黛玉挑了一筷子含在嘴里,頓覺在舌苔慢慢的化開,咸浸浸的十分濃郁,不由撥開那棕內(nèi)細(xì)瞧,竟是把rou都燉得酥爛,一條一條扯得比指甲更細(xì),怪道絲毫沒有柴感。 這鮮rou粽的味兒與記憶中的相類,且還更細(xì)膩了許多,黛玉在水瀾的注視下吃了有兩三個,方放下箸問道:“王爺從哪兒尋來的rou粽?好巧的手藝。” 水瀾只是笑,也不答話。末了還是黛玉硬塞了一筷子鮮rou到他嘴里,抿嘴笑道:“可讓你這京城鄉(xiāng)巴佬兒嘗嘗,咱們南面的粽子什么味道?!?/br> 水瀾細(xì)嚼了半日,輕砸了一下嘴道:“我還是喜歡甜滋滋的粽子,蘸著白糖用著可香甜呢,夫人多吃兩個便罷了?!?/br> 黛玉哎唷了一聲,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口內(nèi)嬌嗔:“你好沒見世面!這樣的好東西都白糟蹋了?!闭f著,又吃了一個香菇餡的,更鮮美多汁,由不得暗暗稱贊。 一時吃畢,秋晚正收拾碗筷,黛玉便問她:“昨日還沒有的咸粽,一晚上從哪兒變出來的?” 秋晚也不做聲,將黛玉帶到小廚房里,只聞見rou香粽葉滿屋。再瞧,一張長條桌上攤著全是糯米和粽葉,黛玉面露疑惑之色,忙道:“這是怎么說的?哪個婆子弄得沒收拾干凈,也不攆出去?!?/br> 秋晚向她搖手兒,解釋說:“這個么,是王爺昨個弄的。外頭去請教了一位南邊來的婆婆,手把手現(xiàn)成學(xué)會的,我和春曉陪在一旁都包了好多個呢。王爺總不滿意,不是嫌rou老了,就是米不夠入味,或太多了怕不克化,想必是為能讓王妃聊慰鄉(xiāng)情?!?/br> 黛玉聽她如此說,自己心里倒過不去,撤身仍舊回到聚墨齋,水瀾果在這里練字。黛玉走上前,見他一臉斂神凝氣,便也不敢打擾,只在一旁替細(xì)細(xì)研墨,輕聲道:“多謝你費心,忙碌了一晚上,我十分歡喜。只是你不愛吃咸味的,何必還花這氣力?” 還未說完,水瀾回頭瞅著她,微微的笑起來:“甜的咸的有什么相干,夫人難得有個想吃的,也是該我盡心?!?/br> 黛玉只覺得心底不知怎么的一動,提筆便在雪紙上寫道:“端午偏逢日斜陽,敢為貪涼戀草堂。當(dāng)年江南舊艾葉,不似今朝rou味香?!?/br> 水瀾看了,不覺笑得越發(fā)燦爛,正如明珠生輝:“這倒比吃了十個蜜豆粽還甜,不止如此,更甜在心口了呢?!?/br> 是夜深宵時分,黛玉正閉目安睡,忽覺有冰涼涼的東西拍在面上。她睜眼一看,炕邊站著一團綠油油的小物件,整個呈三角形狀,尖端露出一角的軟白,上頭眼睛鼻子俱全,兩只胳膊竟是細(xì)綿線。 黛玉這一驚不小,忙拿手揉揉眼,再睜開時那小人兒還在,只見它叉著腰雙目瞪得圓圓,氣呼呼的說道:“聽說你不咱們甜粽,還叫我們勞什子!” 黛玉方知,這小人竟是個甜粽子精變得,再見它雖會說話,但肥肥白白仍舊個粽子樣,倒也十分有趣,驚恐不由褪了大半,逗它說:“正是的,你待如何?一只粽子罷了,我還怕了你不成?” 一頭說,伸出指尖一彈,甜粽子精忙捂頭喊疼,黛玉看的笑個不住。那甜粽子精越發(fā)動了氣,三兩下蹦到上來與她對臉兒,揮舞著兩條小細(xì)胳膊,皺著眉威嚇道:“你這小姐生得最美貌標(biāo)致,竟這樣的壞,你可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原來,這甜粽子精瞧著極小極弱,卻是千年陳倉糯米和蜜豆修得的精怪,自然有無邊的法術(shù)。說畢,從自個的身上摘了一粒白糯米往黛玉眉間一貼,說“變!” 只見黛玉果然搖身一變,也變作和甜粽子精一樣的粽子,只是形貌比它更年小身弱,正驚恐萬分之時,便聽那在耳邊甜粽子眉飛色舞道:“你既是塊玉,我就讓你變成個香芋粽子,看你還嫌不嫌棄咱們甜粽了?” 黛玉左瞧瞧,右扭扭,見真變成了難看的粽子,又是跺足不迭,恨罵不絕。甜粽子精這下滿意了,拽著她的身子上的細(xì)線,一步兩步拖到一個大簸箕里,又得意的笑說:“幸好你那位夫君倒是個識貨的人,你既變了個香芋粽子,不如給他吃了倒好!” 剛說到這里,果見秋晚過來端走了簸箕,走到了廚房放在個大蒸籠里,黛玉擠在一堆大小粽子里,卻見它們個個歡喜異常,便抹了淚問道:“你們要被吃了,怎還那么高興?” 她身旁的小粽子蒸得滿面紅撲撲,暈陶陶的笑道:“jiejie糊涂了,要不是他們那群兩腳怪要吃,咱們從何而來呢?況且這大籠里蒸得倒舒服,渾身都舒坦呢?!?/br> 黛玉這才低頭一看,見滿身的米粒果然變得瑩潤發(fā)光,卻更加擔(dān)憂。不一會出了籠,又將它們裝在盤中,秋晚一行走到了聚墨齋,向水瀾先笑道:“王爺,今兒個有好果子,mama們包了香芋粽子,您嘗嘗?!?/br> 水瀾正巧挑中了黛玉,將她揀入碟子里,剝開粽子葉,露出黃澄澄的身子,笑道:“說來奇怪,怎么今天覺得這粽子特別俊俏呢?我先嘗一口?!?/br> 黛玉一聽,急得要哭出來,無奈連聲兒都發(fā)不出,使死勁往旁邊一滾,讓水瀾夾了空,不禁怪道:“咦,這粽子仿佛不愿被我吃?” 說著,拿筷子又要戳粽子,那黛玉一面哭一面躲,一面罵:“作死的硬要吃我呢,活該你撐死倒好!” 奈何她滾得太慢,終究被水瀾夾起來,眼看要送進嘴里,不覺放聲大哭起來:“你別吃我,別吃我!” 一聲慘叫嚇得剛巧進屋的水瀾忙上前,忙扶起來替她順氣兒,憂心道:“夫人可是做噩夢了?” 黛玉猶是迷迷瞪瞪的,一見水瀾又是一頓捶他,撲在懷中嗚咽道:“我,我以后再不說甜粽子不好還不行么!” 水瀾卻是一頭霧水,只管胡亂安慰她。殊不知,不遠(yuǎn)處飯桌上正擺著一盤子熱氣騰騰的粽子,仿佛都在偷笑呢。 作者有話要說: 祝寶寶們粽子節(jié)快樂! 一時有靈感,就寫了這個粽子番外,作者君是甜咸都愛吃,寶寶們是甜黨還是咸黨呢? 第15章 第十四回 “王爺認(rèn)為,剛才那個人會是……大名鼎鼎的李將軍?”黛玉想起那人形貌,簡直匪夷所思。 榮威將軍李巖,初時效力北靜郡王麾下,追隨老郡王征討北疆,屢立戰(zhàn)功,深得倚重。及至授一品榮威將軍銜,經(jīng)略平定韃靼國軍務(wù),治軍嚴(yán)謹(jǐn),上下無不奉令,乃圣宗年間一員赫赫有名的虎將。 后因進剿韃靼久無進展,有同僚彈劾其懈怠養(yǎng)寇,圣宗交由太子義忠親王審理,以貽誤軍機罪處斬,將星隕落,扼腕不已。 水瀾搖搖頭,罕然的正色:“年紀(jì)不對。但我認(rèn)識那把佩刀的徽紋,絕不會錯,他必定是李家后人。李將軍畢生鞠躬盡瘁,為朝中宵小所嫉恨排擠,我和張老懷疑當(dāng)時朝中有人與韃靼國暗通曲款,妄圖大志。不過以父皇后來的性情,即使心有悔意,也不肯輕易承認(rèn),唯恐青史留污。” 因他的話,黛玉望向空空如也的門外,愁眉長嘆:“我若是他,只怕也不想被人認(rèn)出來,更不愿承認(rèn)自己是李將軍之后?!?/br> 沉默良久,水瀾將帶來一應(yīng)值錢的飾物都解下,連同那瓶子金瘡藥包在一塊,整整齊齊的歸置在火堆旁。 黛玉頗為惑然不解,便問:“王爺覺得他還會回來?” 動作不停,水瀾道出了推斷:“此地地處偏僻,我們剛一路行來,僅有這一座破廟。他腿上有傷走不遠(yuǎn),只怕還在附近。等我們走了,應(yīng)該會回到這里休息養(yǎng)傷?!?/br> 盡管水瀾看著很平靜,黛玉卻聽出了微妙的低落,不禁拉了拉他的袖子,抿出一對深甜的梨渦:“吉人自有天相。王爺若有心力,當(dāng)為李將軍沉冤昭雪,方不負(fù)榮威之名?!?/br> 見黛玉笑靨如花,秋波流慧,水瀾多少暢快了些,點頭嘆道:“夫人說得有理。些許外物不過解燃眉之急,倘或有機會替李將軍正名,當(dāng)盡力一試?!?/br> 回到林宅的時候,林福早已恭候多時,一見到黛玉,即忙焦急的上前詢問。黛玉不過笑了笑,讓人燒熱水和姜湯,其余種種,不可言明,甜在心頭便好。 兩人沐浴更衣畢,黛玉正想喚人預(yù)備晚飯,卻被水瀾給攔住了:“都在宅子里吃反沒趣味,又勞碌了他們。咱們不如去街上逛逛,帶你嘗地道的菜色。” 暮靄沉沉,卻絲毫沒有影響街市的喧嚷。 各色酒樓、茶肆商鋪分立兩旁,許多店鋪門首挑了一盞盞的花燈,扎著七彩的繡帶,招攬生意。商鋪外擺著奇巧玩意兒的小攤,南北雜貨、綾羅綢緞、古玩字畫一應(yīng)俱全,遠(yuǎn)處還不時飄來洪亮的叫賣聲,十分熱鬧。 移步再看,帶形長橋上到處是熙攘的人流,有游客倚欄遠(yuǎn)眺,指指點點,觀賞河面上停泊的精致畫舫,映照著一片湖光山色,美輪美奐。 水瀾牽著黛玉穿梭于人流之中,不時介紹各處或詢問可有中意之物,黛玉是瞧著什么都新鮮,目不暇接的張望四周繁華是我景象,但不敢輕易嘗試。 走了一段路,水瀾故意在一販女子飾物的攤子前停住腳,俯身在她耳畔輕柔的慫恿:“好容易帶出來玩,夫人什么要是都不看,可辜負(fù)了我的心呢?!?/br> 耳垂蹭的一下就紅了,黛玉為轉(zhuǎn)移視線,才拿起攤上一件件女兒家的物件,小心翼翼的賞玩。 看了片刻,黑眸浮上新奇,稚意的笑道:“難怪從前探丫頭專愛鼓搗市井帶來的東西,雖然制得粗糙,式樣倒有些意思,比家中的果然不同?!?/br> 水瀾在花花綠綠中掃過一眼,挑出一根捻金雪柳簪綴于云鬢上,仔細(xì)端詳了清麗佳人一陣,豁然綻出淺笑,由衷夸贊:“易安居士的雪柳簪子,正襯夫人的風(fēng)姿?!?/br> 在如此的注視下,黛玉不自在的別過頭,一時間頰暈輕紅。 方要說什么,只見他眉如墨畫,目若星子,燈火映在雋秀的輪廓上,益發(fā)顯得俊美無倫。 黛玉這才后知后覺,自家的夫君似乎好看得有些不像話。 夫君? 這兩個字,齒及都叫人不好意思的,但轉(zhuǎn)念又忍不住把嘴一撇:恩,可不是我一人的夫君么。 小販眼瞅這兩位比年畫里還漂亮百倍的人物,也有些怔怔的,半天插不上話。直到水瀾付了銅板才回過神來,待要再看,早泯然于人流里,真后悔不迭。 彼時,兩人登上一座觀景頗佳的酒樓歇腳,撿了一處雅座,倚窗而坐。同時,兩只荷葉狀青瓷杯擺上桌,小二端起白瓷瓜形壺,手腕用勁起伏斟水,杯中的嫩綠色團葉隨之上下懸浮,層層舒展開來,散發(fā)一陣陣的清香。 “二位客官今日有口福,雞鴨魚都是剛到的。”小二抽出塞在腰帶上的巾帕,一邊麻利兒地擦桌抹凳,一邊嫻熟的報出招牌菜名:“咱們店里八寶鴨子、松鼠鱖魚、碧螺蝦仁、黃泥煨雞和斑肝湯頂有名,點的人也最多?!?/br> 等他說完,水瀾轉(zhuǎn)頭問黛玉愛吃什么。黛玉想了一想,點了八寶鴨子、碧螺蝦仁和斑肝湯三個菜,水瀾再補上一道眉毛酥,小二應(yīng)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不一會兒,四樣菜肴逐一送來,黛玉隨意夾了幾筷一嘗,或酸甜濃郁,或鮮潔細(xì)膩,與往常所吃的別具風(fēng)味。 尤其喜歡那幾個小小的眉毛酥,外形雪堆似的玲瓏剔透,吃著又松酥香脆,黛玉都為自己的好胃口而驚訝。 側(cè)頭恰好與水瀾含笑的眼光碰上,黛玉禁不得面紅羞赧,忙不迭的再往嘴里塞了一個眉毛酥,心道:阿彌陀佛,還是多吃些。 這里說是雅座,不過用一扇屏風(fēng)隔出的僻靜,外頭的聲響還是一清二楚,便聽隔壁傳來零碎的對話:“……京都那兒最近出了大事,有人告發(fā)誠郡王與循郡王往來詭秘,有結(jié)黨營私之嫌,當(dāng)今已下令宗人府徹查此案。” 另一個似有疑慮,駁道:“怎會?誠郡王是義忠先太子的嫡長子,循郡王是當(dāng)今的庶兄,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如何攀扯上的干系。” 這人對此嗤之以鼻:“歷來為著滔天的權(quán)勢和富貴,天家手足相殘的事還少了不成。當(dāng)今繼位不過兩年,到底還怕坐得不夠安穩(wěn)?!?/br> 可能聽了確有道理,那人不無遺憾的說:“你所言不錯,就像上皇登基以后,急不可耐的就把自個的親弟弟圈起來。好像傳說本來要巧立名目將其處死,最后是一干老臣在明德殿內(nèi)殊死力諫,輪番上陣將倫常綱紀(jì)念叨個遍,上皇為堵天下悠悠眾口,不得已才回心轉(zhuǎn)意,改為軟禁于皇陵八年,不得返京,還賜這么個辱人的封號?!?/br> 談起這樁舊事,更是興致難遏,滔滔不絕起來:“這也難怪!圣宗攏共才得兩個嫡子,一個義忠太子壞了事自不必提,這一位十七皇子原是繼后所生,兩位皇后又都出自煊赫的七大姓之首的獨孤氏,不可謂不貴重??上н@位小皇子時運不濟,還未滿十四歲就遭遇大變,圣宗神秘駕崩,獨孤皇后隔日暴斃,竟突然冒出一份密旨傳位于上皇,至今都是懸案一樁?!?/br> 大約說得舌燥,他牛飲了一口茶,接續(xù)道:“上皇既登大寶,還不趕盡殺絕?嘖嘖,當(dāng)年為替十七皇子求請,禮部尚書到侍郎俱降三級,文淵閣大學(xué)士張彥告老返鄉(xiāng),繼后的兄長獨孤曄被革職查辦,其族人都受到牽連,一蹶不振?!?/br> 另一人自然也聽過一些隱綽的傳聞,隨之唏噓:“好好的一名天之驕子,轉(zhuǎn)眼落得個幽禁下場。不過半大的少年郎,難怪走性移情,變?yōu)橐唤榧w绔?!?/br> 這個則將手一拍,嘿嘿一笑:“這不就是天理循環(huán),因果報應(yīng)?上皇鐘愛的嫡子相繼早殤,染病不利于行后,沒法子才立了當(dāng)今為儲?,F(xiàn)今朝堂上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其中大半仍為上皇舊臣,根深蒂固,令諭上必加蓋上皇玉章方可頒布奉行,這皇帝當(dāng)?shù)靡矊嵲诒锴?。?/br> 將這談話一個字不落的聽完,黛玉整個人都繃住了,嗓子里一聲兒都發(fā)不出。 被點到頭上的水瀾,眉間泛起一絲無奈,失笑道:“夫人莫要盡信,哪有恁般夸張?不過在皇陵附近的莊子上讀書,絕不至于缺衣少食,閑暇時還能策馬郊游。再者,張老和母舅家多有幫襯,少了宮廷的管束,反而海闊天空?!?/br> 想到此間,黛玉終于明白張彥話中的深意,她與水瀾看似云泥之別,實則真正的同病相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忙,沒能一條條回小天使們的留言,嘴兒一個~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作者君家的小喵子也過節(jié),今天留言的寶寶們都戳一個小紅包買糖果(づ ̄3 ̄)づ 第16章 第十五回 永慶二年六月,京城內(nèi)赤日炎炎,爍玉流金。 然而對不少達官顯貴來說,則是一片愁云慘淡。 自有告發(fā)誠郡王與循郡王的結(jié)黨之嫌,當(dāng)今即令宗人府查訊此案。又因宗人府辦事不力,推諉拖沓,最高長官宗人令受到嚴(yán)譴,命其在一個月內(nèi)理清。 隨后,經(jīng)過宗人府一番審理查究,認(rèn)定罪名屬實,且發(fā)現(xiàn)兩人有貪污瀆職,徇私舞弊的行徑,舉朝嘩然。 新帝勃然大怒,著革去循郡王議政大臣、吏部尚書職,誠郡王削爵圈禁,牽扯其中的十?dāng)?shù)名官員均革降、停俸、調(diào)用。 到此還不算完,皇帝的旨意尚未發(fā)出,上皇以‘宗人府查辦草率,兩者并無結(jié)黨之實’為由拒用印璽,理應(yīng)赦免誠循二王,當(dāng)即釋放歸府。 永慶帝執(zhí)意不肯,仍將二人羈押于宗人府,案件再度擱置。 一時間,兩帝失和的傳言喧囂塵上,種種跡象又完全坐實,整個朝堂如墮寒冬,文武百官終日惶惶。 相形之下,一路與黛玉游山玩水的水瀾,簡直悠哉到了極點。 兩人那日棄舟登岸,王府長史并秋晚等人即忙恭迎,另在小巧秀雅的寒碧堂治了一桌酒席接風(fēng)。 寒碧堂四面濃蔭,樹樹參天,后沿一帶池水分流,細(xì)細(xì)潺潺。 乍一望去,樓臺映水,風(fēng)吹池皺,透出一股子沁人的清涼,尤其在夏日里,更使人神情精爽。 打水瀾上次從賈府回來以后,將裝書的箱籠和那一籠鸚鵡都搬到寒碧堂,還特地命工匠左右各安一面湘簾,陰陰翠潤,與瀟湘館別無二致,因此黛玉十分喜歡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