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上)
出關以后,任紓才明顯感覺到夏威夷的“熱情”,她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打著哈欠跟在任繹身后去取他的行李箱。 “困了?”任繹推著行李轉頭看向她。 在飛機上的十五個小時里,任紓幾乎沒有真正睡著過,她瞇著眼睛點了點頭。 “有一點點?!?/br> 任繹將她往他身邊拉了拉,“人多,別發(fā)呆?!?/br> 任紓目光直直地看向機場外。 “外面看起來好亮,這里現(xiàn)在幾點呢?” 其實她是沒話找話講,亦或是不知道該講什么。 剛剛手機關掉飛行模式的瞬間,屏幕上的時間已經(jīng)變成了夏威夷的當?shù)貢r間。在人群中,她有些無所適從。 “下午四點?!眱扇艘炎叱鰴C場,任繹答完她往不遠處的一輛轎車走去。 任紓知道那是任繹在浦東機場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的接機服務。 一刻鐘過后,車在酒店門口停下。 任紓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 她還沒來得及舉起手里的外套,頭頂已經(jīng)不再有雨滴落下。 任繹帶了傘。 “你好厲害?!彼趥憷锾ь^看向他。 見任紓眼露驚喜,他淡笑著解釋:“這里一月經(jīng)常下雨。” 進了酒店,任紓努力表現(xiàn)得沒那么尷尬地站在行李箱旁邊,看著任繹在前臺辦理入住。 耽誤了一會兒,她猜想大概因為她和任繹都未成年吧? “和親弟弟開房”這五個字開始鉆進她的大腦里。 等任繹終于拿到一張房卡后,她推著行李低著頭跟上任繹。 是雙床房,任紓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靠近浴室的那張床邊。 “你想睡哪張床?” “隨便?!比卫[將行李箱放倒,拿了一套單衣進了衛(wèi)生間。 浴室的玻璃磨砂但透明,任紓局促地收回目光,不安地站在原地。 全程只有兩分鐘,很快,任繹從浴室出來將他換下來的厚衣服整理好放進了行李箱。 “你的手機給我?!彼┑靡簧砬逅驹谌渭偟拿媲啊?/br> “哦哦?!?/br> 任紓從來不會給自己的手機設密碼,她看著任繹拿著她的手機,沒過一會兒又將手機遞到她手上。 “給你連上網(wǎng)了。我出去一趟,有事給我發(fā)微信?!?/br> 沒等任紓開口,他神情溫柔地看著她: “你沒帶夏天的衣服,我去給你買?!?/br>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會熱,你會中暑。”他下巴對著浴室揚了揚,“你先去洗個澡,洗完睡一會兒?!?/br> 任紓想起室外的氣溫,糾結了一會兒也只能點頭。 “那你快點回來啊?!?/br> “嗯?!?/br> 任紓脫掉衣服簡單地洗了洗,因為體質問題并沒有出什么汗。 她裹著浴巾探出頭,發(fā)現(xiàn)任繹還是沒有回來。 任紓猶豫著在靠近浴室的床邊上坐下,左等右等任繹還是沒有回來,最后她頭靠著軟軟的枕頭著進入了睡眠。 任紓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后,她發(fā)現(xiàn)屋內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任繹是不是在靠窗的那張床上睡下了。 “你回來了嗎?”她小聲問。 沒有人回答她。 她心里害怕,開了自己身側的小燈。 那張床沒有人,甚至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有些慌亂地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七點了。 任繹在凌晨三點多給自己發(fā)了一條微信。 “我出去走走,給你叫了餐,餓的話微波爐熱一下就好?!?/br> 任紓抬頭看向電視柜下的長桌子,確實擺滿了食物。 她下了床才看到床尾擺著兩套夏季的衣服,一件是波西米亞風的長裙,還有一套是白色的套裝。 旁邊還有一個小袋子,里面裝著白色的內衣褲。 她拿起裙子才發(fā)現(xiàn)衣服似乎已經(jīng)被洗過烘干了,摸起來很松軟,還有淡淡的香味。 “任繹……”她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打算換掉浴巾,抱著裙子往浴室走。 這時,手機在床上瘋狂地震起來。 可能是任繹的信息,任紓快速地折回,拿起手機一看,卻是一堆英文短信。 入眼便是“emergency alert”,任紓英語一般,但這些詞她還是認識的。她一條還沒看完,又有一條跳出來。 她的目光定在“nuclear war”這兩個單詞上,她嘴唇半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手抖著找到任繹的頭像,開始給他打語音電話,對面卻一直提示她對方正忙。 “接電話啊……” 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不遠處傳來的鳴笛究竟是真還是她的幻聽,酒店的走道里全是慌亂的人聲。 要死了嗎?可是任繹怎么還不回來? 她拿著手機,不顧自己身穿著浴巾,全靠本能地打開門就要往外跑,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推回來。 “穿成這樣你要跑去哪里?” 他背靠在門上喘著氣,面上發(fā)白,聲音卻全無即將步入死亡的恐懼。 任紓聽到他的聲音,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倏地落下,她撲進任繹的懷里。 (對不起還是剎車了,今晚還有一章,下一章還是晚上發(fā)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