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來得及過(四更)
再一次醒來已經(jīng)12點,肚子沒有餓的感覺,任紓在床上賴著,一直等到陳女士來敲她的門。 “任大仙,你早飯不吃,午飯也不吃,喝露水是吧?趕緊給我出來!” “知道啦?!?/br> 等她洗漱完出來,陳女士還在門口沒走。 還沒等她說話,陳女士就搶先一步。 “你不要以為我碎嘴,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和你弟鬧矛盾了?” 任紓一聽她提到任繹,先是一怔,最后笑容僵在臉上。 陳女士以為自己猜對了,苦口婆心起來。 “你跟你弟弟這個悶葫蘆生什么氣呢?他是你親弟弟,對著別人再冷,對你那是沒有話說的,”說著她停頓了一下,見任紓不說話,又繼續(xù)說道,“他中考剛結(jié)束的時候,你不是挺沒臉沒皮的嗎?怎么現(xiàn)在這樣了?” 任紓擠出一絲笑意。 “我什么時候沒臉沒皮了媽?你這樣打擊我,不怕我抑郁嗎?再說,我怎么對我弟了?” 她對他,不是做了jiejie該做的嗎? “你還犟嘴,你弟弟去美國,你不送一下怎么也應該下來吃個午飯吧?我要叫你,你弟還不讓。你一睡睡到這個點合適嗎?” 任紓突然抓住了mama的手,顫聲道: “他去美國了?” 陳女士狐疑地盯著她,“別說,演得還挺像,昨天我在沙發(fā)上難道沒說?你不是'嗯嗯嗯'聽到了嗎?” 任紓驟然松開了手,點點頭。 高一時班里也有同學上了一學期的課便去了美國上高中,她好像回到昨晚的夢里,夢里她在叫任繹的名字,但周圍只有回音。 他沒有來找她,因為是她先躲起來的,所以任繹也不要她了。 她終于演不下去了。 陳女士張大嘴,見女兒一瞬間黛玉附體,尷尬地推了推她。 “你弟弟下午5點的飛機,還來得及?!?/br> 任紓失神地搖了搖頭,他和她不曾來得及過啊。 陳女士翻了個白眼,一手推開她就進了任紓房間,在她書桌上翻了翻,找出一個酒紅色的本子扔給了她。 “瞧你這如喪考妣的一張臉,給人看見以為死了媽呢,”說著又像被噎到了,“想去美國你也去,你媽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從S市直飛夏威夷就那一班,到了機場給我發(fā)個短信,我給你買機票?!?/br> 見任紓?cè)源舸粽驹谠兀粍硬粍?,陳女士氣得吼了她一聲,“你去不去?我?shù)到三,一……” 任紓攥緊手里的護照立刻往樓下沖。 任紓什么都沒想,她只是很著急,著急打車,著急找航班消息,著急找那個人。 她覺得自己不緊張,就是什么也看不清,害得她到了機場就撞到了一排行李手推車,腳也扭到了。 好在那一排推車只是被撞得遠了些,被工作人員扶住并沒有撞到別人。 周圍有幾個人在看她,她小聲地道歉,還記得低頭翻口袋里的護照,還在。 她掙扎著起身,一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起來。 任紓沒有抬頭,只是看著那人腳上的那雙鞋,眼睛瞬間紅了。 見她低著頭,任繹就要彎下身子看她的臉。 “哪里撞到了?” 聽見聲音,任紓將頭垂得更低。 她看見任繹蹲下,將她被撞的皺巴巴的褲子拉了拉,悶聲道,“你答應過?!?/br> 任繹抬起頭,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得見任紓的眼睛,他想他知道為什么她不愿意抬頭。 他站起身,沒說話。 “你答應過,不會離開的,就算離開,也會帶上我?!?/br> 任紓終于仰起臉,眼睛紅得徹底。 任繹只看了一眼,立馬轉(zhuǎn)過了頭。 “你不是也快要走了嗎?” 任紓拉住他的手,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想走的,她想說,用余光看看他就可以。 任繹扯出被她拉住的手,任紓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她用手擋住臉,“對不起,我是剛剛被撞得太疼了才這樣的,我不是故意這樣的?!?/br> 手帕遮住了她的眼睛,任繹用手帕擦她的眼淚,卻怎么都擦不盡。 他覺得心上好像有一團火,滴在手帕上的不是淚。 他把手帕塞到任紓的手里,把他身旁的箱子放在任紓面前,說了一句“看好”就往不遠處走去。 任紓見他跟一群人說了幾句話,又走了回來。 見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任繹才說道,“媽和我說過了,一起去吧。” 她看了看不遠處的那群人,又看了看他,這才明白過來。 “你,是和同學一起去旅游?” “嗯,不過我剛剛和他們說了,不一起了。” 任紓見他神色平淡得像是在超市挑水果,有些怯生生地問: “我們,可以嗎?” 任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是mama讓的?!?/br> 它說著把任紓的護照放到自己的包里。 陳女士一人在家,想想還是奇怪,弟弟和朋友去美國旅游,她就羨慕成這樣? 不過也能理解,本來任繹中考過后,他們準備一家四口去洛杉磯,連簽證都辦好了,結(jié)果他們的爸爸臨時有事回了德國,任繹就自己去了云南。 看樣子任紓想去美國很久了,陳女士這樣想著,心里還有些內(nèi)疚。 等上了飛機,任紓才意識到,剛剛值機的時候任繹為什么那樣看著她。 任繹要托運行李,她什么都沒有,想著節(jié)省時間,就在另一個值機人員跟前取了票,這也意味著,她和任繹不可能坐在一起了。 等她入了座以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頭,忍不住地往后看,一回頭,就看見任繹也在看著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一顫,她不舍地轉(zhuǎn)過頭。 她后背墊著毯子還有枕頭,難受她也不想管,戴上耳機抱著胳膊閉上了眼。 沒一會兒,有人把她背后的毯子枕頭扯了出來,又幫她蓋好,她再不想搭理人,也不得不說聲謝謝了。 剛睜開眼就看見任繹把一個u型枕塞到了她的腦后。 她睜大眼睛,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她把耳機摘下來,“你和她換座啦?!?/br> “嗯。”任繹幫任紓整理好,才把自己的毯子拿出來蓋上,把飛機上自帶的枕頭放到腦后。 任紓見他閉上眼不再說話,小心翼翼靠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只要任繹推開,她就立馬放手。 手里的胳膊一動,她的心也跟著一起。 是她總在得寸進尺呢,她低下頭,想把手抽出去,就被任繹拉住手臂,緩緩下滑,最后覆在她的手掌上,十指相扣,牽著藏進了毯子里。 任紓垂頭看著毯子隆起的形狀,許久,她抬起另一只手把腦后的u型枕塞到任繹頭后,沒等他反對,就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 “我枕著你好不好?” “好?!?/br> 存稿被我修完全發(fā)掉了,不讓不想寫新的,明天碼字大概不會有更新,下一次夏威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