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一次刷夜
書迷正在閱讀:太極高手在未來、血眼詛咒、我,天闕宗掌門、我有一只鯤、戰(zhàn)巫傳奇、傾風(fēng)慕歌:王爺寵妃無度、百家族譜、支教老師的故事、穿越高達(dá)之最強(qiáng)、[紅樓同人] 紅樓美學(xué)泥石流
程嘉樹的嘴唇在輕微地顫抖,蕭靜雪細(xì)細(xì)地咬嚙著它,等待它的回應(yīng),它卻隱忍著,沒有下一步動作。她懊喪地移開,問他: “你醒了嗎?” “我不知道,”程嘉樹雙眼迷離,“你不要和我分手?!?/br> “大笨蛋!逗你呢!”蕭靜雪捏捏他的臉,“我就是氣你有事只會自己扛,不跟我說——我還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當(dāng)然是,永遠(yuǎn)都是!”他歡悅地笑了,“嚇?biāo)牢伊?,這回我徹底清醒了。你以后想幫我醒神,給我一棒子也好,潑一盆冷水也行,就是千萬別說分手了?!?/br> 蕭靜雪嗔怪道: “不說分手,還說我永遠(yuǎn)都是你女朋友,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就不能晉級了是不?” “啊,我沒意識到……我的意思是,你永遠(yuǎn)是我的另一半——別咬嘴,疼??!” 程嘉樹雙手穩(wěn)住她的頭,溫柔地輕觸她的唇,舌尖追逐著、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有節(jié)制地輸送著他的綿綿情意。 之后,蕭靜雪把他按到座位上: “快干活吧,我可不是來影響你的。我看會兒自己帶來的書,讓你安安靜靜地寫代碼?!?/br> 他坐到桌前,慢慢進(jìn)入狀態(tài),忽然聽她問道: “你吃飯了嗎?” “呃……”他略一停頓,“吃了!” “你現(xiàn)在撒謊成習(xí)慣了是吧?”她瞪了他一眼。 “我真的不想吃,吃不下去……擦,什么情況,我剛剛在干嘛啊……” 他盯著屏幕,左手握成拳頭,頂住胃部,右手無意識地摸起下巴來。 蕭靜雪知道他怕浪費(fèi)時間,沒有再勸,輕悄悄地走出去,騎上車出了校門,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買了一堆吃的回到教室。 她用干凈細(xì)巧的小手掰了一塊蛋糕,送到正在飛快地敲鍵盤的程嘉樹嘴邊。他余光一掃,張開了嘴。后來蕭靜雪不斷地一口又一口地喂他,她遞過來什么他就吃什么,完全不看,只是機(jī)械地咀嚼著。她覺得有趣,把食物掰成小塊,搭配著喂給他吃,喂他喝奶茶時,剛把吸管放到他嘴里,他就很聽話地吸起來。 “好恐怖哦,”她將最后一片火腿喂他吃下,心里默默想道,“他是不是靈魂出竅了,精神在另一個世界運(yùn)行,rou體在這個世界運(yùn)行呢?不能想了,太可怕了。” 她拿起一支新的吸管,插到程嘉樹的杯子里,如法炮制,喂他喝了水,并給他擦了擦嘴。然后她百無聊賴地玩了會兒手機(jī),從書包里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教學(xué)樓里蕩起優(yōu)美的旋律,要關(guān)門了,程嘉樹收拾了東西,說: “走,我送你回寢室?!?/br> “那你呢?”蕭靜雪捧著她的書,坐著沒動。 “我找個地方刷夜……”程嘉樹剛說出來,就后悔了,于是趕快改口,“我也回寢室呀?!?/br> “你要刷夜?”蕭靜雪有些興奮,“我陪你去——我還從來沒刷過夜呢!長這么大,我好像沒熬過通宵……” “你熬什么通宵?”程嘉樹微惱,“快回去睡覺,刷夜對身體不好!” “那你呢?” “我早就適應(yīng)了,你能和我比?”他擰緊眉毛,“快走,不然我生氣了??!” “就不!”蕭靜雪跟他抬杠,“你總這么熬,身體遲早要完蛋的……” 程嘉樹猛地?fù)破鹚?,很輕松地就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怎么樣?我身體還可以吧?” “啊,可以,可以,我信啦!”蕭靜雪捶著他的脊背,“放我下來!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你押回你們宿舍?!背碳螛鋵M地奪過她的書,扔進(jìn)書包里。 “我自己會走!放我下來!救命啊,救命啊,”蕭靜雪伏在他肩上,輕聲喊著,“光天化日,不,月黑風(fēng)高,有人綁架啦,非禮啦!” 她一直壓著嗓門,出了大樓,下了臺階,程嘉樹好笑地說: “你在唧唧歪歪喊些什么???” “再不把我放下來,我真的要大喊啦……” 她感覺雙腳踩到了堅實的地面,才滿意地“哼”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你要去哪兒刷夜?” “你別管!”程嘉樹沉了臉,“我要不要考慮先吃個飯呢……” 他按了按肚子,自言自語道: “奇怪,為什么感覺一點(diǎn)兒都不餓?我這是要成仙了么……” 蕭靜雪笑著推了推他: “對,你都快要不食人間煙火了,程大仙!” 程嘉樹順著她的話說: “真的嗎?哈,要是解決了吃飯的問題,我還接什么活兒?還編程,編個大頭鬼呀!” “咱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吧?”蕭靜雪的情緒瞬間低落,“怎么可能成仙,怎么可能不吃飯……你不餓,是因為我早把你喂飽了?!?/br> “你都給我吃什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她十分驚訝,“這是對食物傷害得最深的一次!” 程嘉樹把蕭靜雪送到她的宿舍樓下,看她進(jìn)了門才放心地走開??墒撬跓艋鹣∈璧穆飞向T車前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在身后跟著他,因為怕被他瞅見,騎得歪歪扭扭的。 他掉轉(zhuǎn)車頭,迎著她騎了回去,無奈地說: “過來坐我后面。” 蕭靜雪歡歡喜喜地把自己的車子停在路邊鎖好,坐上他的車后座,親熱地抱住他。 “咱們要去刷夜,不是去歡樂谷玩,你怎么這樣開心???”程嘉樹蹬著車子,不解地問。 “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她嘻嘻哈哈地?fù)е难?/br> 程嘉樹握緊車把手,覺得吹在身上的冷風(fēng)忽然變得很暖。 “我們?nèi)ツ睦???/br> “本來我想回我們學(xué)校那邊,現(xiàn)在還是去小西門外的肯德基吧,要是你堅持不住了,隨時可以回寢室睡覺?!?/br> “我才不會那么沒用!”蕭靜雪抗議,“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刷夜,但我一定善始善終?。 ?/br> “哼哼,那就看看吧,到時候別哭著吵著要回來?!?/br> “可是……肯德基里沒有插座,充不了電?。 ?/br> “沒事,剛才已經(jīng)充滿了,估計能撐到明天早上?!?/br> “你的電池真耐用……” 程嘉樹突然問她: “你用筆記本是不是又不安電池?新?lián)Q的電池不好嗎?” “不是電池不好,在我看來,整個電腦都不好!”蕭靜雪不高興地說,“怎么看都不順眼!” “哪里又出問題了?” “問題倒沒有,我用煩了。等著吧,我早晚要換了它?!?/br> “好吧,換它我沒意見??蓜e哪天對我厭煩了,把我換了就行……哎,不要揪耳朵呀!” 蕭靜雪松了手: “誰叫你亂說話呢。嘉樹,我發(fā)現(xiàn)一件有意思的事——你一有了壓力,就情商不在線,然后口不擇言,說些別人不愛聽的話。你的智商和情商是不是守衡的?緊急調(diào)用智商時,情商就變少了,否則就應(yīng)付不過來?” “什么跟什么呀……”程嘉樹不肯承認(rèn)。 事實證明蕭靜雪懷疑得有理。 她陪著程嘉樹刷夜,看著自己的書,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程嘉樹幾次勸她回去,她都不愿意。后半夜她實在困得難受了,就跑到樓下買兩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也能通宵,”程嘉樹瞟了瞟手邊的杯子,“早鍛煉出來了。” 蕭靜雪睡眼朦朧: “你什么時候開始刷夜的?” “不記得了?!?/br> “那……刷過多少次?” “記不清誒?!?/br> 她感到鼻子發(fā)酸,眼睛發(fā)脹,就端起杯喝了一口,滿嘴苦澀,卻比不上心中的苦。 “你不要喝咖啡,對身體不利,困了就睡吧。” “嗯嗯。”她趴下去,順便拿打開的書蓋住腦袋。 “一定要蓋著才舒服?”程嘉樹笑了笑,抓過外套幫她仔細(xì)地披好。 蕭靜雪伴著敲擊鍵盤的聲音入睡了。她睡了沒多久,嚶嚀一聲,動了動身子,頭上的書滑落在地。程嘉樹撿起來,她也坐直了,揉著惺忪的眼睛。 “《二十世紀(jì)西方文學(xué)理論》,”他讀著封面,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文學(xué)竟然還有理論?” 蕭靜雪鄙視地瞪著他: “我說得準(zhǔn)吧,你的情商又掉線了?文學(xué)怎么沒有理論啦?我喜歡的那位老師就是理論界大牛!” 她拍拍他的電腦,反擊道: “計算機(jī)連理論都沒有吧?” “誰說的?”程嘉樹本能地維護(hù)自己的專業(yè),情急之下有點(diǎn)口吃,“怎么,怎么可能沒有理論?我我,我就很想搞理論……” “嘉樹,你困得嘴巴都不好使了么……” 他一口氣喝掉一杯咖啡,頓了頓,又把另一杯也喝光: “好啦。你再睡一覺吧!” “趴著睡,腰酸背疼……” “來,躺在我腿上?!背碳螛浒褞讖堃巫悠丛谝黄穑屗碇约旱碾p腿躺下,又為她蓋上衣服。 蕭靜雪閉上眼,輕輕地說: “我一會兒再起來看書,也許今晚就能把它看完呢!我想成功保研,想當(dāng)人家的學(xué)生,但是我還不夠好……嘉樹,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就在聽研究生的課了,若璇也跟著她喜歡的老師上課呢。我就喜歡我們學(xué)校那種隨便聽課的傳統(tǒng)……” 程嘉樹寫完一行代碼,停下來說: “我們學(xué)校也允許旁聽啊——我就聽過姚班的課?!?/br> “動不動就和我們比較,這是你的條件反射嗎?”蕭靜雪拉了拉衣服,微笑著低語,“其實,只要咱們想學(xué)習(xí),并沒有現(xiàn)實的障礙。師傅領(lǐng)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師傅不領(lǐng),咱們可以敲師傅的門……我今晚必須把那本書看完……” 然而她并沒做到,因為她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周五上午十點(diǎn)了。 “啊啊??!要上課了,來不及了!”她蹦下床,慌亂地找書包。 方若璇在上鋪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話音粘膩: “吵什么吵,上個星期老師不是說他去開會,今天停課一次嗎?” “靜雪,你過糊涂了吧?”凌江笙湊到蕭靜雪的面前,“說,昨晚干什么了?” “小笙,”方若璇替她修正,“應(yīng)該這樣問:昨晚干了么?” 蕭靜雪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把毛絨玩具擲到上鋪: “你這車開得猝不及防。我們在肯德基刷夜了……” “什么?”凌江笙叫道,“程嘉樹連開房的錢都不肯出?” “你倆給我閉嘴,”蕭靜雪重新躺下,將手搭在額頭上,“他都快累成狗了——” “所以硬不起來?”方若璇接了話。 “我再說一遍,我們刷夜去了,不要想歪了!對了,我是怎么回來的?” 凌江笙一攤手: “一大清早,程嘉樹把你背上樓,你睡得那么死,樓管阿姨差點(diǎn)把他當(dāng)成**少女的犯罪嫌疑人,連他的生辰八字都要登記……” “后來呢?” “他把你安置好,求我們上課時幫你錄音,好讓你睡到自然醒。我們告訴他今天沒課,他就說不要叫醒你,還說他也回去睡幾個小時。好家伙,我們以為你倆奮戰(zhàn)一整夜,都沒睡覺……” 蕭靜雪對著上方的床板發(fā)愣,像個木頭人,一顆淚珠劃過太陽xue,落到枕巾里。 “你怎么啦?” “我恨從前的自己,”她一眨眼,又有一滴淚滑下來,“我總是作天作地,他卻從來不怪我?,F(xiàn)在我不敢作了,他那么忙,那么累,我得體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