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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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說到林湛陽另一個為人“詬病”的地方了。府學內(nèi)的學子統(tǒng)一都住在一個大院內(nèi),往往一排三間,彼此縱列,只是因著屋舍排列順應地勢而排,又有兩間稍大些的學舍是獨門獨棟的。 今科的學生格外多些,縱然挪了幾名學生搬去去年學長的院子同住,還是會落下一人。恰好入學時林湛陽與薛鶴,家中都是不缺錢的人家又是本地學子,無需奔波,屬于到的最早的那一批人,都主動選了稍大的那兩間房。后來多出來的那名學生處境正是尷尬,薛鶴便主動說可以同住一處。 “左右我偶爾下了學,爹親或也會尋我回去吩咐,多一個人倒興許不會那么冷清?再則我那地方也寬敞,只是怕同窗莫要嫌棄才是?!?/br> 哪里有嫌棄的道理呢?這番話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無論是沒料到這情況的訓諭還是那學子都長長松了口氣,對他很是感激。 與之相比,全程不聞不問的林湛陽就顯得太薄涼了些。似乎也因著這一番波折,那些同窗們也不樂意去與這人交流攀談了,他們可高攀不起。林湛陽那地方本就掩映在竹影婆娑里,如此越發(fā)清冷了。 當然,這在別人眼里是門可羅雀的冷清,林湛陽卻絲毫沒覺察出這有什么不對,照舊樂淘淘過自己的清靜日子。 這會兒見他披星而歸,不少在窗內(nèi)溫書的學生也只做沒看到,同學這般久,卻又不少人一句話都不曾與他說過呢。 林湛陽全沒理會那些形形色色的觀察,在這世上過了那么久,他已經(jīng)熟練掌握了“屏蔽大多數(shù)陌生人觀察”的技能。 “御大哥可回來了么?”林湛陽問了句,沒等安義回答,便自己自問自答了,“哦,看見了。” 躲在陰影里嘗試隱匿自己的安義:……你隔著房門呢是怎么看見的?還有你到底是怎么每次都能精準判斷出我在哪兒的?! 林湛陽卻沒功夫理會安義的懷疑人生,他正狐疑地走進門,小地圖以為接近的距離而放大,屋內(nèi)赫然出現(xiàn)了兩個代表人型生物的點。 一個是御君辭,那么另一個是…… “忠順王爺?”林湛陽詫異地看著屋內(nèi)的不速之客。 司徒瑯聽見動靜,沒回頭,就著那背對門口的姿勢恨恨瞪了眼表情平靜的御君辭之后,才故作輕松平淡地轉(zhuǎn)過身。 “你這一臉你怎么會在這里的驚訝表情是做什么?怎么,本王的出現(xiàn)讓你很驚訝么?” “也虧得本王來了,否則,怕是你一不小心被人拐了去都不知道?!?/br> 林湛陽顧不得他這話里的含酸帶醋,心中一緊,下意識看了眼御君辭。 恰好對上御君辭那雙湛然的星眸,也正靜靜地看著他。 林湛陽喉頭便是一緊。 要是對此有經(jīng)驗者在場,便能感受到此刻現(xiàn)場彌漫著一種沒有硝煙的肅殺張力,宛如暴風雨前壓抑的修羅場。 林湛陽在心頭緊張完了之后,回過神想想自己又沒干啥,沒什么好緊張的嘛,便又淡定下來,一皺眉頗為嫌棄道:“你整日過來尋我,你的出現(xiàn)我是一點都不驚訝,唯獨只是詫異于你每次都只記得你想記的事情,這等能耐也是難得?!?/br> “都說了多少次,未經(jīng)過我同意別隨便進我房間,翻動我的東西——你這是侵犯他人隱私你知不知道?!?/br> 司徒瑯滿心滿肺的控訴,便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通給說傻了。 他看看林湛陽,好像還真是一點不做作的嫌棄他,倒也是與先前見面時一般無二地理直氣壯。 這反而讓他松了口氣,這證明了啥,甭管御君辭那家伙是什么心思,總之林湛陽對他干干凈凈,一點遐想也無呀! 司徒瑯想著便得意地瞪了御君辭一眼。 御君辭:…… 作者有話要說: 小辭:沉默是我的格調(diào),跟幼稚鬼一句話都不想說。 第63章 備考 司徒瑯不是一個喜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傻子。在他看來,御君辭這家伙頂多頂多,也就是好幾年前救過林湛陽,借著這點子小恩小惠的情誼,加上這人慣會裝得芝蘭玉樹光風霽月的模樣,專門來騙林湛陽這種涉世未深的傻孩子。 不然嘛!御君辭這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家伙,除了張臉還算能看之外,又有哪一處能比得上自己了?司徒瑯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穩(wěn)贏的。 縱然怎么想都是自己穩(wěn)cao勝券,可或許是出于某種不可描述的直覺吧,對御君辭,司徒瑯就是無法釋懷,特別有危機意識,處處想要折騰點事兒出來,好吸引林湛陽的注意力。 就算是對那礙眼的薛鶴,他也沒這種不安感的。 雖說……其實無論他安不安,林湛陽也對他沒興趣。 …… 只是他這么上躥下跳的模樣到底惹得林湛陽好奇了:“你近來似乎格外的……”司徒瑯心思一沉,暗道,難道湛陽如此敏銳,這么會兒功夫便察覺了? 林湛陽就把話頭接了下去:”似乎格外的毛躁不安。”難道是大姨父來了?不對,錯了,這里的男人雖說長得像隔壁星系的聯(lián)邦人,不過身體構(gòu)造分明不同,哪有什么姨父不姨父的。 “……”林湛陽在那兒胡思亂想的時候,司徒瑯已經(jīng)卡帶了。 御君辭撇開頭,掩飾住眼中的笑意,一手虛握成拳掩在嘴邊,無聲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