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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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婆婆確實是個重要的線索,白黎沒有反對,收起手里的東西便“嗯”了一聲:“走吧?!?/br> 卻不想剛進入合歡樓的后院,兩人就聽見了一聲發(fā)自靈魄的凄厲慘叫。 青蠻心下一驚:“這聲音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白黎也是眉眼一凝:“是昨晚那個客人的聲音?!?/br> 他這么一說青蠻就想起來了,小姑娘臉色微變,拉起他就閃電般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即胭脂所住的屋子沖去。 第72章 胭脂(七) 男人叫得十分凄厲, 但靈魄發(fā)出的聲音凡人是聽不見的,所以除了青蠻白黎之外,沒人察覺到院子里的異常。 人命關天, 青蠻焦急不已, 然而趕過去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好端端地躺在那睡覺, 胭脂蒙著臉坐在床邊,似是剛起床的模樣。 這是什么情況?! 青蠻圓溜溜的杏眸一下瞪得老大。 白黎也是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拉著小姑娘隱了身, 上前查看起兩人的情況。 這一查, 便發(fā)現(xiàn)中年男子的靈魄確實有被人割裂過的痕跡,只是傷口不深,已經(jīng)開始自我愈合, 并沒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叫得那么慘,我以為怎么了呢?!鼻嘈U松了口氣,“不過這事兒有點古怪啊,想要他的靈魄, 直接整個抓走就好了,干嘛只割這么一小點???而且還沒割成功……莫非是個剛學會割魂之法的新手?” 白黎沒說話,看了看四周, 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第三人的蹤跡。 “新手跑不了這么快,”他瞇著眼開了口,“何況割魂之法屬于禁術,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br> 靈魄被割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失去一小部分靈魄是不會喪命的,只會精神不振,身體變差,嚴重點的神智退化,變成傻子而已。 這與孩童受到驚嚇后丟魂變傻是一個意思,不同的是,丟魂一般不會影響輪回轉(zhuǎn)世,可靈魄因被割裂而受損,對于凡人來說卻會留下永生永世的影響,哪怕輪回轉(zhuǎn)世也無法修復。 就好比這個中年男人,如果他剛才被人割走了一小部分靈魄,他不會死,但很可能會身體便差,甚至變成傻子。除非找回丟失的那部分靈魄,將整個靈魄補齊,否則不管輪回多少次,他都會是靈魄殘缺的模樣,永遠都不能再恢復正常。 但一般割魂之術是禁術,會用這種禁術的也都是些邪惡之徒,所以一般被割走的那部分靈魄是不可能再找回來的。 “有道理,”青蠻皺了眉,“那剛才這事兒是怎么回事呢?” 白黎想說什么,中年男子醒了。 他先是茫然了一瞬,有些不適地揉了揉腦袋,半晌才像是思緒回籠了一般,看著胭脂猥瑣又滿足地笑起來:“醒了?” 他顯然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的靈魄剛剛差點遇險之事,青蠻錯愕:“那人竟還抹了他的記憶?這么短的時間里……” 白黎沒有說話,目光微偏,落在了胭脂身上。 胭脂沒有看中年男子,只輕輕側(cè)了一下頭。 見她臉上裹著面紗,中年男子一愣,卻也沒有多問,顯然是知道她的規(guī)矩。他的眼里越發(fā)透出了幾分興味來,伸手就要將她拉入懷中,卻被胭脂一個側(cè)身避開了。 “奴家白日里不伺候人,爺請見諒。”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莫名凍人。中年男子面露不快,卻到底舍不得對美人發(fā)火。又想起昨夜的銷魂滋味,更是生不起氣兒來了,只自己坐起身,一邊穿外衣一邊調(diào)笑道:“行行行,美人兒說什么便是什么,好好休息,明晚爺還來找你,?。俊?/br> 他的眼神很是蕩漾,抖著臉不停嘿笑的樣子看得青蠻非常想一巴掌抽過去。 胭脂顯然也是惡心的,冷淡而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爺請慢走。” 中年男人卻看不出她的拒絕,也或許是看出了但并不放在心上,又拉著她膩歪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白哥哥,我去跟著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你留在這里盯著這個胭脂……”青蠻的話還沒有說完,送走中年男人后快速關上了門的胭脂忽然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晶瑩的淚從她微紅的眼底溢出,無聲地沒入了面紗中。 青蠻錯愕,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她這是怎么了?” 白黎搖了一下頭,回頭看著那中年男人離開的方向,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束白光從他指尖飄出,化為一條小白龍的模樣,飛快地跟著那中年男人而去。 見他已經(jīng)出手,青蠻便也不著急追過去了,只回頭看著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塊葫蘆玉佩攥緊的胭脂,心里充滿了不解。 “傻孩子……” 忽然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啞哭聲從面紗下飄出,青蠻一愣,有那么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傻孩子? 她在叫誰? 小姑娘心里微突,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她豎起耳朵,想聽聽她還會說什么,胭脂卻不再開口了。 她雪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塊成色一般的葫蘆玉佩,低垂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種濃重的悲傷。 那悲傷中似乎還夾雜悔恨,沉沉的,悶悶的,叫青蠻一顆心也莫名地跟著揪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收起玉佩,起身往床頭走去,再次打開了床下那個地洞。 青蠻忙拉著白黎欲跟上,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忽然如煙霧般從窗外飄進。 “站住。” 刻意壓低的聲音,莫名熟悉的氣息,還有那一身象征性的黑色斗篷…… 青蠻眸子一縮,整個人都繃緊了。 是那個他們設計想抓的神秘黑衣人! 一想到抓到他就能找到爺爺?shù)南侣?,小姑娘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然而還不等她動手,那黑衣人便刷的一下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來:“誰?!” 隱身術在高手面前是很容易暴露的,青蠻小臉一沉,也不躲了,抽出大砍刀就沖了上去,口中大喊“白哥哥幫我”。 這種時候就知道喊白哥哥了。白黎失笑,飛快地加入了戰(zhàn)場。 黑衣人的出現(xiàn)對于青蠻白黎來說猝不及防,青蠻白黎的攻擊對于黑衣人來說也是猝不及防,他顯然十分驚詫,隨即警惕地看了白黎一眼,竟是轉(zhuǎn)身就跑。 青蠻著急:“不能讓他跑了!” 然而那人修為十分高深,便是白黎也沒能一舉拿下他,反而被他找到機會,飛快地跑了去。 青蠻氣得直跺腳,白黎被她逗笑,揉著她的腦袋安慰道:“放心吧,他肯定還會再出現(xiàn)的?!?/br> *** 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青蠻白黎的計劃,也打亂了胭脂的計劃。 見兩人空手而歸,她目光微閃,聲音冷冽地問:“二位這是在監(jiān)視我?” 偷看人家被發(fā)現(xiàn)了,青蠻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道:“這個,如果我說我們只是路過,你信不?” 胭脂聲音淡淡的,卻很不客氣:“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你們?nèi)暨€想知道什么,只管來問便是,何必這般偷偷摸摸。” 相比于心虛的青蠻,白黎就很淡定了,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說道:“王爺昏迷不醒,情況危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請姑娘見諒?!?/br> 胭脂微微一頓,半晌才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 事已至此,青蠻也不再廢話,忙問:“那個,我們就是想知道送你血胭脂的那個丑婆婆,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br> 胭脂一僵,飛快地抬起了頭,顯然是在震驚他們竟知道了血胭脂和丑婆婆的事情。 “你們不是晉王的手下,你們是什么人?” 青蠻眼睛一轉(zhuǎn),飛快地說:“國師府的人。” 白黎:“……” 青蠻給了他一個“乖,就借用一下下”的安撫眼神。 “實不相瞞,王爺是失了靈魄所以才會昏迷不醒,而他出事前最后接觸過的人是你,所以……”小姑娘頓了一下,板起小臉威嚴地說,“胭脂姑娘可有什么要說的?” 胭脂愣了一下,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么?!?/br> 青蠻又試探嚇唬了幾句,她仍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因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小姑娘倒也沒生氣,只道:“那那個丑婆婆呢?她去哪兒了?” 胭脂沉默片刻,抬頭看她:“婆婆確實會些道法,但王爺?shù)氖虑?,不可能和她有關系。” “為什么?” “因為,她半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br> 死了?! 青蠻吃驚,胭脂卻站了起來:“你們?nèi)舨恍牛透襾戆伞!?/br> *** 胭脂帶著青蠻白黎順著那條地道,去了城東貧民村一個破舊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很小,只有一間屋子。屋子里空蕩蕩的,放著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缺了腿的案桌。木床上是一床灰撲撲卻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因很久沒有人睡,已經(jīng)落滿了灰。而案桌上則擺放了一個棕紅色的牌位,牌位上的稱呼,寫的是方婆婆。 “她很少說自己的事情,除了姓方,是個難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彪僦穆曇粢廊坏?,但看著那個牌位的目光卻是遮不住的復雜。 青蠻問她:“這里是她的家嗎?” 胭脂“嗯”了一聲。 “她是怎么死的?” “生病。” “那你把她葬在哪兒了呢?” “她說她的家鄉(xiāng)在海邊,希望死后能回歸故里,所以我請人幫她水葬了?!?/br> “你經(jīng)常來看她么?” 胭脂頓了一下,頷首:“婆婆對我很好,我偶爾會來幫她收拾屋子?!?/br> 青蠻又問:“那那條地道,是你自己挖的嗎?” “是婆婆挖的,她始終希望我能早點離開合歡樓,又怕嬤嬤不放人,所以……” 胭脂的回答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青蠻又問了幾句便不再問,反倒是胭脂猶豫了一下,問道:“之前那個黑衣人,他是什么人?” 青蠻目光微閃:“那人啊,他是個壞蛋,沖晉王靈魄來的,大概也是和我們一樣,以為你跟晉王靈魄的失蹤有關,所以就來找你了?!?/br> “那他以后……” “放心,你既然跟王爺失蹤的事情無關,我們自然會派人保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