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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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這才點了頭,不再開口。 青蠻白黎便送她回了合歡樓,之后就告辭了。這時暮色已起,青蠻看著天邊金紫色的云霞,與白黎嘆氣道:“丑婆婆居然已經(jīng)死了,線索又?jǐn)嗔恕?/br> “未必。” 青蠻轉(zhuǎn)頭看他:“什么意思?” 白黎的回答是微微一笑,然后帶著她隱了身,重新往合歡樓而去。 青蠻:“……?!” 第73章 胭脂(八) 合歡樓里, 胭脂已經(jīng)抹上血胭脂畫好妝,恢復(fù)成晚上美麗的樣子了。 青蠻白黎到的時候,她剛躺下, 依然是一身嫵媚的紅衣, 妖嬈多情,又帶著清冷的疏離。 “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小姑娘歪著頭, 一臉的疑惑,白黎沖她豎了一下食指, 沒有說話。等約莫半刻鐘后, 床上似是睡著了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他才挑著桃花眼意味深長一笑:“看著。” “看什……”話還沒有說完,青蠻就見胭脂輕車熟路地摸出枕邊的小銅鏡,飛快地照了照自己的臉。 她看起來有點緊張。 像是害怕自己美麗的容貌會突然消失, 捧著那小銅鏡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漸漸放松下來。 青蠻覺得很古怪:“不是躺下之前剛化過妝照過鏡子么,她怎么……” “這個點兒也不是睡覺的時候,”白黎慢條斯理地接了上去, “且她從躺下到起床,半刻鐘都不到。” 他的語氣意味不明,青蠻心中動了動, 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她……她根本就不記得躺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白黎看了她一眼:“試試就知道了?!?/br> 說罷拉著她出了門,解除隱身術(shù),然后抬手敲響了房門。 “誰?” “胭脂姑娘,是我, ”白黎溫和地說,“是這樣的,回去的路上在下突然又想起了幾個問題,因比較重要,所以便折回來了,希望姑娘能再配合一下?!?/br> 胭脂沒有說話。 屋里靜悄悄的。 青蠻莫名有些緊張,飛快地看向白黎,惹來一個風(fēng)sao的媚眼。 “……”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浪! 小姑娘哽了一下,丟給他一個大白眼,跟著抬手敲了敲門:“胭脂姑娘,你在嗎?” 她的聲音清脆活潑,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水池中,終于引起了些許波瀾。 “在。兩位……請稍等?!?/br> 一陣細(xì)微的動靜之后,房門被打開了,嫵媚又清冷的女子目光沉靜地看著他們:“你們還想問什么,問吧?!?/br> 沒有錯過她看向自己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白黎微微挑眉,答非所問道:“不如進(jìn)去再說?” 他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好像之前她也是這么做的,胭脂微微一頓,側(cè)身道:“……請進(jìn)?!?/br> 白黎長目微閃,態(tài)度自然地帶著青蠻走了進(jìn)去。 等兩人在屋里落座,胭脂才又開口:“二位有什么話就快說吧,一會兒我還有客人要接待。” “好,”白黎笑了一下,“還是關(guān)于那位丑婆婆的,姑娘之前說自己對她了解不深,只知道她姓方,是打南邊兒來的難民對么?” 胭脂有一瞬停頓,片刻才神色不變地點了一下頭:“……是?!?/br> “還有,她喜歡水,所以她老人家死后,你請人將她的尸身水葬了?!?/br> 胭脂眼瞼微垂,臉色沉靜:“嗯?!?/br> 白黎繼續(xù)說:“在下想問的,就是姑娘可還記得丑婆婆是在哪里下葬的?” “城郊那條大河?!彪僦f著微微抬頭,“只是她老人家去了很久了,你們現(xiàn)在就算去找,也找不到什么。何況,她也不可能和王爺失蹤這件事有關(guān)?!?/br> “這個就不勞姑娘費(fèi)心了,我們這么問自有這么問的用處。”一直用余光打量著她的青蠻收回目光,歪頭一笑,“還有,之前光忙著問丑婆婆的事兒,都忘了問姑娘了,聽說你和丑婆婆一樣姓方是嗎?” 胭脂沒有馬上回答,只反問道:“這些,與王爺?shù)陌缸佑嘘P(guān)嗎?” “這個是府衙里的規(guī)矩,與案子有關(guān)的所有人的基本信息我們都得走過場問一遍,不然沒法交差?!鼻嘈U眨眨眼,露出兩個小梨渦,“放心吧,就是隨便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問完我們就走了?!?/br> 胭脂看了她片刻,淡淡點了一下頭:“我是姓方?!?/br> “年齡?” “十八?!?/br> “籍貫?” 胭脂一愣,微微抿唇:“鄞州?!?/br> “鄞州?”白黎笑了一下,順口似的說,“那里我去過,坐落在海邊的一個州城,風(fēng)光極好,東西也好吃?!?/br> 青蠻下山時間不長,并不知道鄞州在哪里,但……海邊?她心里一轉(zhuǎn),面露好奇地說:“海邊啊,聽起來很遠(yuǎn)的樣子,胭脂姑娘來京城時間不短了吧,會不會想念家人呀?啊,說到這里,你家里可還有什么人不?” 胭脂臉色不變,雙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還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年幼的弟弟,但我們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聯(lián)系?!彼f著突然站了起來,“至于別的……我是怎么來到京城的,又為什么會淪落至此,二位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不用我再多說一遍吧?” 雖然心存試探,但青蠻并沒有戳她傷心事兒的打算,白黎顯然也是一樣,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往下問,只是客氣幾句便起了身準(zhǔn)備告辭。 胭脂泛起波動的臉因此恢復(fù)了平靜。 她目送青蠻白黎出了門,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不想剛要轉(zhuǎn)身關(guān)門,卻見那風(fēng)流俊朗的白衣青年突然又轉(zhuǎn)頭朝她看來。 “對了,雖然丑婆婆將制作這血胭脂的法子告訴了你,也避開了其邪惡之處,但血胭脂終究不是什么好東西,姑娘還是少用為好?!?/br> 胭脂微愣,點頭就要稱好,可就在這時,胸口忽然鉆心般疼了一下,緊接著她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略帶詫異地說:“先生怎么知道婆婆將制作血胭脂的法子交給了我?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說過……” 沒說過? 胭脂心頭重重一跳。 *** 離開合歡樓時,夜色已濃。 冷月高掛在空中,宛如銀盤,美而清冷。 想著方才的事情,青蠻皺著小眉頭看了白黎一眼:“咱們好像猜錯了,胭脂并沒有失憶忘掉白天的事情……” “因為她最后那個反應(yīng)?”不等她說完白黎就笑了,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她,嘴角的弧度戲謔又勾人,“是,她是沒中招,但是小阿蠻,剛才我們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br> 青蠻一愣,瞪圓了眼睛:“你是懷疑她被人上身了?!可是剛剛我一直在觀察周圍的動靜,如果有人突然上她的身,我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除非……” 她說著忽然一個激靈反應(yīng)了過來,“除非那個人本來就住在她身體里!” 白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未必沒有可能,不是么?” 青蠻想起了他倆方才剛開始唱雙簧的時候,胭脂的反應(yīng)。 白天的胭脂只說丑婆婆是難民,但沒有說她是打南邊兒來的,而她會幫她實行水葬,也不是因為丑婆婆喜歡水,而是因為丑婆婆思念海邊的故鄉(xiāng)。 可晚上的胭脂,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白黎話中的不對。 一個人對于自己說過的話也許會忘記,但不曾說過的話……乍然聽到,多少都應(yīng)該有點反應(yīng)? 胭脂卻沒有。 一點都沒有。 而且,他們?nèi)ザ鴱?fù)返,卻只是問了些沒用的東西,按說有白天的事情在前,她多少都應(yīng)該覺得怪異或者不解,但是她的表現(xiàn)十分鎮(zhèn)定,鎮(zhèn)定得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回來,會問她這些問題。另外,從頭到尾她都只是謹(jǐn)慎地回答他們的話,別的什么都沒有說…… 還有最后,白黎故意用那話套她,她一開始明顯是要點頭的,但又忽然變了態(tài)度。 青蠻只覺得眼前的迷霧一下退去了大半。 “所以剛剛,是她身體里住著的另外那個人,或者說,白天那個胭脂,怕她會露餡,就出來掌控了她的身體?” 白黎點頭:“應(yīng)該是?!?/br> “但是正常人的身體里是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靈魄的,除非是一些邪惡的殘魄想要奪舍……”青蠻皺著眉頭說,“可如果要真要奪舍,她早該行動了,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再說我看白天那個胭脂對晚上這個胭脂也不像是有什么惡意……” 她會是誰呢?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姑娘一臉沉思,白黎看得好笑,抬手牽住她:“走吧?!?/br> 青蠻回神:“去哪兒?” “帶你去找答案?!?/br> 青蠻眨眨眼,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我可以自己走?!?/br> 不需要你牽。 “不行,”白黎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丟了怎么辦?” *** 青蠻燒著一張圓圓的小臉,被白黎牽進(jìn)了丑婆婆的家。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聽了那話之后就不想掙扎了,心里有種莫名的歡喜,又有種莫名的慌張,叫她一時都有些不認(rèn)識自己了。 “你帶我來這兒……”努力壓下不自在的感覺,小姑娘抿了抿自己不知什么時候高高翹起的嘴角,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破舊的老屋子上,“是懷疑胭脂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魄與丑婆婆有關(guān)?” “嗯,”白黎笑了一下,捏捏她柔軟的掌心,“真聰明?!?/br> 青年的手修長白皙,干燥溫暖,青蠻飛快地低頭看了一眼,臉上又熱了幾分。 哎呀這種讓人想逃又想沉迷的感覺…… “想什么呢?笑得這么蕩漾。” “……你才蕩漾!”青蠻回神,一下繃起了小臉,“這叫純潔!天真!可愛!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