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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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手甩開,低頭繼續(xù)寫試卷。 柴崢嶸捂著鼻子找水洗臉去了。 藍纓看著書上滴了好幾滴血,她拿了紙巾擦了擦,繼續(xù)寫作業(yè)。 第446章 洗好臉的柴崢嶸很快又回來了,拿了厚厚的一疊紙捂著鼻子,繼續(xù)坐在藍纓面前。藍纓深呼吸一口氣,抬頭問:“柴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彼f:“就是想要報答一下救命恩人?!?/br> 他湊到藍纓面前,說:“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說不定是個死人了?!?/br> 他的臉湊到藍纓面前,瞬間放大了數(shù)倍,藍纓說:“所以你是在怨恨我救了你,就來報復我了,是嗎?” 柴崢嶸震驚:“我分明是報恩的,哪里報復了?” 藍纓舉起手,握了握拳頭,“我看你是還想要挨一拳。” 想到自己剛剛的手打在他的臉上,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然后她站起來,很快跑了出去,去廁所洗了手才回去。 走到后門的時候,她看到柴崢嶸低著頭,坐在她位置的前面,臉上沒有之前嬉笑的表情,面無表情的擺弄著手里的相機。 她覺得這個叫柴崢嶸的是個很奇怪的男人,他笑的時候和不笑的時候是兩個完全的極端。 他笑的時候看起來很眼光溫暖,不笑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冷清,蕭索,和他笑起來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他垂眸看著桌子上的相機里的照片,不停的按著下一張。 藍纓站在后門的位置,正要進來的時候,柴崢嶸抬眼看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恩人,你去洗手間這么久?” 藍纓沒說話,坐到座位上,嘴里說了句:“你該去工作了,其他班級的表演也要拍照的?!?/br> “哦,我當時答應的是只怕恩人這個班的表演,其他的我是兼職,可拍可不拍?!彼f:“恩人,你放學后有什么活動嗎?” 藍纓回答:“沒有,我要回家寫作業(yè)?!?/br> “你的人生還有其他樂趣嗎?你覺得很無趣?”柴崢嶸又問。 藍纓垂著眼眸,手上的筆不停,嘴里說道:“不覺得。我覺得你很無趣,你一個大男人無所事事,天天圍繞我一個高中女生,我覺得你的人生毫無生趣?!?/br> 柴崢嶸嘆氣:“真是無聊啊,吃飯你也不吃,給你買的零食你送人了,浪費我的錢。你說,你這樣讓我怎么辦?我一腔熱血無處報恩,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br> 藍纓的筆停了一下,她抬頭看向柴崢嶸,問:“你做什么工作?你天天這樣閑,你領導不管你?” 柴崢嶸笑著說:“我自己給自己打工,我就是自己的領導。怎么樣?我這工作是不是很不錯?” 藍纓點點頭:“自己當老板,確實挺好的?!?/br> “那么,現(xiàn)在覺得我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了,是不是?”他又問。 藍纓回答:“沒覺得。覺得你更麻煩了?!?/br> 她把作業(yè)做完之后,覺得在學校也沒什么事了,所以她把作業(yè)本和試卷收起來裝到書包里,背在身上。 柴崢嶸看著她站起來,急忙問:“你干什么去?” 藍纓腳步?jīng)]停,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回去。” “還沒結束呢?!?/br> 藍纓說:“我的表演已經(jīng)結束,我回去了。” 說著,她抬腳走出校園,走到安靜的地方,彎腰把沙袋拿出來又綁在腿上。 柴崢嶸站在不遠處看著,“我說,你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搗騰這些,不累?。俊?/br> 藍纓放下褲子,徑直走過他身邊,上了大路,開始小跑著回家 身上的傷口還沒愈合,跑動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她跑了一陣停下,伸手扶在腰上歇了一會,又繼續(xù)朝跑。這次的效率明顯不如以往,早上來的時候她就覺得疼。 沒辦法,昨天的新傷,沒辦法那么快痊愈,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最少還要疼三天。 做那種搞強度的訓練,受傷是家常便飯,身上的淤青根本沒有恢復的機會,消了這一塊,那一刻就會冒出來。 她第三次撐著腿休息的時候,身旁的車開了過來,柴崢嶸搖下車窗,看著她說:“恩人,我送你?你住哪?” 藍纓恨不得現(xiàn)在就制造一場車禍,直接送這人去天堂,陰魂不散??! 她看了他一眼,白了一下,站起來繼續(xù)超前跑。 柴崢嶸坐在車上,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推開車門下車,朝著藍纓的方向追了過去。 藍纓正跑了幾步,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她回頭,就看到柴崢嶸拽著她,上下打量,問:“我天天看你跑,我怎么覺得你今天這跑路的姿勢不對?你哪里疼?受傷了?腿?還是腰?” 說著他伸手往她穿了校服的腰上碰了一下,藍纓的瞳孔猛的一縮,她猛的揮開他的手,厲聲問:“你干什么?” 柴崢嶸一下笑了出來,“這么兇?小姑娘家家的,不應該溫柔一點嗎?送你去醫(yī)院,你這樣不行,傷的是不是嚴重?你要是處理不當,會有后遺癥……” 藍纓根本不理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帶了幾分不悅,眼睛帶著幾分兇狠,抬腳繼續(xù)朝前跑去。 柴崢嶸站了站,再次追過去,“你站?。 ?/br> 藍纓還是不理他,然后柴崢嶸又把她拽住了,“我讓你站住聽到?jīng)]有?!” 藍纓什么話沒說,對著他的臉一拳打了過去,柴崢嶸沒躲,剛好沒多久的鼻血又被打了出來。 路邊路過的人看到了,頓時發(fā)出一聲尖叫,說流血了。 那人一嗓子頓時讓圍觀的人看過來,原本心安理得覺得柴崢嶸活該的藍纓頓時被有些窘迫,因為那些人充分發(fā)揚了樂于助人的精神,給柴崢嶸拿紙的拿紙,遞水的遞水,無償提供幫助,就因為他流了鼻血。 藍纓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漂亮的臉上帶著點難堪,有點無措的站著。 她拽著書包帶,低著頭,小心的用左腳蹭右腳。柴崢嶸在眾人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止住了鼻血,然后他對藍纓說:“鼻梁骨肯定斷了,走,你得負責陪我去醫(yī)院,要不然咱們沒完?!?/br> 旁邊的人開始教訓藍纓,說她不能隨便亂打人,還說有的人鼻子就是脆弱,打了就會斷之類的,總之藍纓被訓的完全抬不起頭,她本來就不是那種愿意成為人群焦點的人,現(xiàn)在她就成了被批斗的對象。 明明前一陣還被全校當眾表揚了,這次就成了不學好的壞學生。 柴崢嶸看著她:“走呀,難道還想被人說?” 拽著她校服的胳膊,把她朝著車上拽去,藍纓不敢不去,后面還有一堆大爺大媽圍著她教育,她沉默著,也不吵,其實她難得被人這樣教育,畢竟德智體全優(yōu)的學生,還真的沒有人會這樣教育她。 只是略略有點狼狽,但是這種經(jīng)歷和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可愛。 她坐到車上的時候看了下時間,柴崢嶸正好拉開駕駛座坐進來,他說:“系上安全帶?!?/br> 藍纓拉過來系上,還是不說話。 兩人去了醫(yī)院。 掛號,結果一檢查,醫(yī)生說柴崢嶸的鼻梁骨沒斷,就是流血。 藍纓轉(zhuǎn)身就走,既然沒斷就好。 結果柴崢嶸說:“你別走,把賬結了,要不然你就乖乖去看看你哪里受傷了?!?/br> 藍纓抿著唇,看著他,“關你什么事?” “你說關我什么事?”柴崢嶸說:“你是我恩人,我都要死了你把救出來了,我現(xiàn)在會讓你拽著腰,走一步都要歇三下?我要是不管,我就是見死不救!快點!” 推著她,他不知什么時候掛了兩個號,有藍纓一個,藍纓被他推進外科室。 藍纓站在原地,護士過來:“把傷口露出來我看下?!?/br> 藍纓沒辦法,脫了校服,然后把腰上的纏了繃帶的地方露出來,受傷的位置血已經(jīng)滲透了紗布,護士看了一眼,然后拿剪刀把紗布一點一點的剪了,查看傷口之后,說:“你這傷口很大,要縫針啊,你這樣包扎肯定不行……” 藍纓也不知道,說白了,她就是個孩子,她覺得自己包扎的挺好的,沒想到護士說要縫針。 護士要打麻藥,藍纓立刻說:“不用打!” 護士一愣,“?。柯樗?,你不打麻藥?” 藍纓搖頭:“我不打?!?/br> 護士瞪著眼,“你一個小姑娘,不打麻藥受不了的。” “我不打?!彼f:“我受得了?!?/br> 護士都要瘋了,看看病歷上的年齡,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受得了什么呀?“你家長了?” 說著走到門口看向問:“藍纓的家長是哪位?” 柴崢嶸立刻過來問:“我是,什么情況?” 藍纓在屋里差點罵人,他是誰家長?。恳槅?? 護士立刻說:“你過來勸勸孩子,她不讓打麻藥,這縫針不打麻藥,她受得了嗎?” 藍纓放下衣服,扭頭看過來,說:“我不打麻藥!我受得了。” 打了麻藥,晚上的訓練她肯定沒辦法,她不能停。 柴崢嶸說:“縫針的話,很疼,針在皮膚上穿來穿去,不是螞蟻蟄的那種疼……” “我知道,我不打。”她重復,“我明天還要上課,我不能打麻藥,我說了我能受得了?!?/br> 柴崢嶸對護士說了句:“稍等,我來勸下她。” 他走到藍纓面前,說:“哎,不打麻藥真的很疼……”他伸手指著自己臉上的那處傷口,說:“看到了,切身體會。疼的我想哭。” “你為什么不打?”藍纓問。 柴崢嶸談說,說:“誰說我沒打,可問題是,我的身體不吃麻藥。麻藥對我無效,打不打都一樣?!?/br> 藍纓睜大眼睛看著他,柴崢嶸繼續(xù)說:“我是沒辦法,又不想嚎的太難看,差點把書給咬穿了。你確定不打?” 藍纓抿嘴沉默著,她思考了一下后,確認似得說:“我知道疼,但是我忍得了,我不打?!?/br> 柴崢嶸盯著她的臉,沉默了幾秒,然后他笑了一下,說:“好。” 他對等在身后的護士點點頭:“那就這樣吧?!?/br> 護士差點吐出一口老血,這是什么家長?看了柴崢嶸一眼,問:“你是她哥哥?” 柴崢嶸笑了一下,說:“對啊,我是她哥哥?!?/br> “這是你們自己要求的,一會別說我們虐待你們,對了,這支麻藥你可以拿去退了。”護士準備好縫針的工具,讓藍纓側(cè)躺在小床上,開始給她縫針。 藍纓把自己書包里的書掏出來一本,咬在嘴里,低著頭,閉著眼,第一針穿過皮膚的時候,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線在皮膚的孔中被慢慢的抽動,那種疼讓她的知覺在某個瞬間想要喊出來的沖動。 她慶幸自己嘴里咬了書,要不然真的喊出來,她自己都不能接受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