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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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走了之后,律師才有機會開口:“柴先生當初去公證處的時候明確說了,他沒有親人,也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他的遺產(chǎn)一大部分想要捐獻出去,其中他特地劃分了百分之五十的留給藍纓小姐,對了,他還把青城大學(xué)附近的一個二室的房子留給了藍纓小姐……” 藍纓低著頭,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宮言庭低頭,拿了抽紙擦她臉上的眼淚。 “對了,柴先生說了,這些是留給藍纓小姐的婚前財產(chǎn),屬于藍纓小姐獨立擁有,哪怕藍纓小姐結(jié)婚了,這些東西也是屬于藍小姐的……” 宮言庭點頭:“好的謝謝,我知道了?!彼麊枺骸斑€有其他什么事嗎?我看她情緒不穩(wěn),我希望她休息一會。” 律師點頭:“行,這樣,我過幾天再來,反正這些都是有法律效力的,早點晚點都無所謂?!?/br> 律師離開后,屋里又恢復(fù)了安靜,藍纓伸出胳膊,緩緩的抱住宮言庭的腰,她哭著說:“我不想他糾纏我,但是……我更不想他死……” 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死,哪怕有一天在遇到,他變成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都沒關(guān)系,只要他好好的活著,可是現(xiàn)在,他們告訴她,他死了,還是壯年的時候死在桑弓的手里。 宮言庭低頭,輕輕吻在她的頭頂,他說:“我知道。我也寧愿他活著,他活著,你可以厭惡他,可他死了,你連恨都沒有理由了。” 藍纓抽噎著:“就算兩個桑弓……也殺不他……他那天跟我說那些話,是刻意的,可是我沒有想到……” 宮言庭輕輕摸她的頭:“是啊,他那時候或許就有死的心思了,只是沒找到讓他離開這個世界合適的理由,桑弓給了他這個理由。讓他被動的離開,或許他以為,這樣他離開,才不會讓你鄙視吧。” 藍纓被他摟在懷里,情緒從最初的激動到逐漸的冷靜,宮言庭說:“藍纓,別難過,如果這是他的選擇,我們只能承受,他不過是希望走了之后,還能被記住,以一個受害者的姿態(tài),而不是自殺者的姿態(tài)?!?/br> 藍纓閉著眼緊了緊抱著他身體的手臂,“言庭……” “我在呢,”他說:“沒關(guān)系,你可以盡情的哭,直到不想哭為止。這原本就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人是感情動物,當然要哭。何況,他在臨走之前還想要給你留下一點東西,讓你以后活的有些底氣?;蛟S對他來說,讓你好好的活著,就是他的愿望。” 藍纓抽噎了一聲,說:“他怕我以后要是不幸福,還有依靠?!?/br> “對,”宮言庭說:“他想的很周到。所以別難過,或許對他來說,他為自己做了最好的選擇?!?/br> 第525章 官方最終發(fā)的通告是在半個月后,通告說明,青城警方破獲了一起重大的殺人事件。 被害人柴某是青城著名的愛心企業(yè)家,常年捐贈,擁有一家極富特色的健身訓(xùn)練場,嫌疑人桑某是個無業(yè)游民,嗜賭,欠著高額賭債,常年靠被害人資助生活,某年某月某日晚,嫌疑人事先多次踩點后,約被害人夜晚外出,開口借錢,后和被害人起了爭執(zhí),嫌疑人趁被害人不備多刀刺傷被害人,其中兩刀刺中致命處,雙方有過激烈搏斗,柴某在身負重傷的前提下重創(chuàng)桑某,警方和救護人員趕到時,雙方均已死亡。案子也正式畫上了句號。 傅清離的的后事是宮言庭出面cao辦的,他幾乎沒有朋友,原本機構(gòu)來了人,不過在得知宮言庭cao辦后,很快退了出去。桑弓的尸體機構(gòu)代為處理了。 葬禮那天下著雨,沒有幾個人,所有參加婚禮的人都是雇傭的cao辦人。 少了其他普通家庭出喪的很多程序,很快下葬。 墓地的位置也是宮言庭挑的,在青城的南郊區(qū)。 藍纓從頭到尾旁觀著,宮言庭沒有讓她看到傅清離最后的樣子,她最后看到的,是一盒小小的骨灰,下葬后,連骨灰都沒了。 她站在墓碑前,沉默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她選了一張柴崢嶸時候的照片,他很少有照片,也是個不喜歡拍照片的人,好不容易才在他的住所找到一張清晰的單人照。 宮言庭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br> 藍纓的眼睛里包了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會這樣傷心,墓碑是以藍纓的名義鐫刻的字:摯友傅清離之墓,署名是藍纓。 一個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兄弟姐妹孑然一身的孤獨者,終于也這樣孑然一身的走了。 藍纓伸手擦了下眼淚,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看著墓碑上看著她微笑的人,開口:“安息吧崢嶸。” 宮言庭看了墓碑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第二天藍纓去了傅清離的住所,房子還是當初她離開時候的模樣。 桌子上放著茶杯,垃圾桶里的垃圾,半開的窗簾,床鋪上被子的疊痕,床頭柜上她遺忘的頭繩……她似乎回到了幾年前,回到了她選擇分開的那一天。 從她離開后,他再也沒有碰過屋子里的任何東西,除了那張被睡出深深痕跡的沙發(fā)。 她伸手慢慢的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宮言庭沒有跟來,他說他說忙,讓她一個人去看看,律師約了好幾次,要把手續(xù)辦了,宮言庭替藍纓約了這個周末。 傅清離人走了,還有很多事需要藍纓去做。 他開的風(fēng)生水起的訓(xùn)練場還需要她去打理,訓(xùn)練場的那些學(xué)員還需要人去指點,他走了,事情還留著。 她站在他們曾經(jīng)同居了四年的屋子里,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如果他活著,她永遠都不會到這里來,可他死了,還選擇了那樣的一種死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在屋子里蹲了很久,然后她深呼吸一口氣,她挪開床頭柜,下面有個小小的保險箱,她盯著那個保險箱,她一點一點的按著,輸入了當初的密碼,“吧嗒”一聲,隨著最后一個數(shù)字的輸入,保險箱開了。 她打開保險箱,里面有一些重要的證件,被分門別類的裝在文件袋子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伸手把那一疊文件袋拿了出來,文件袋的最上面,是個嶄新的信封,信封是寫著她的名字。 藍纓愣了下,她趕緊放下其他文件,捏著信封,小心抽出信封里的信。 里面只有一頁紙,她展開。 致我的愛人: 藍纓,我知道你會看到這封信,你看到的時候說明我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噩夢和憎惡的對象了。我不想對你說任何讓你困擾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感謝你曾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哪怕只有短暫的四年,這也足夠讓支撐我活下去。我的一生污濁不堪,我自己都以為我只會渾渾噩噩的活著,可我遇到你,你讓我知道活著是一件多美妙的事,你讓我知道目標是一件讓人多振奮的事,你讓我知道你竭盡全力想要的自由是多讓人向往。 我以為我能一直活下去,我以為我遠遠的看著你,學(xué)著像那些偉大的人那樣成全祝福你,我會幸福??墒撬{纓,失去了你,我活著一點都不幸福,哪怕我抱著別的女人,哪怕我泡在金山銀海,可我一點都不幸福。我閉上眼睛,夢中夢到的全是你,我睜開眼睛,腦子一片空白,你說我善良,你說我有愛心。我的傻藍纓,我一點都不善良,也沒有愛心,我不過是希望能出現(xiàn)在報紙上,能讓你看到我的消息,讓你的心里還能時不時有我罷了。 對,我是懷了心機做著善事,我不是你以為的那么善良。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從來沒有跟桑弓接觸過,是不是我們現(xiàn)在還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無數(shù)次的后悔我為什么要管桑弓,可我害怕,我像個懦夫一樣的害怕,我怕放任了他,他還是會找你的麻煩,他對你的覬覦太明顯,不管是以前,還是后來我都能看得出來。我甚至我發(fā)現(xiàn)他在跟蹤你,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放任。 我以為給他錢,給他足夠的錢他會滿足,會吸取教訓(xùn),結(jié)果卻是讓他得寸進尺。他活著就是個禍害,可這個禍害卻沒有人能收拾他。我的愿望一降再降,可他卻不斷的進逼著我最后的底線。 我一直在想,如果殺了桑弓,我會怎么樣?我會像我父親一樣,我也成了殺人犯,也重走了他的老路。也應(yīng)驗了那句話,殺人犯的兒子也是個殺人犯。 我殺了他,我要坐牢,我就像在復(fù)制我父親的人生。藍纓,你知道這樣的認知有多可怕嗎?可我越害怕,我就越活成他的樣子。 藍纓,我死了你會哭嗎?會為我掉幾滴眼淚嗎?我甚至不敢問你是否愛過我。我知道你的愿望是自由的活著,而我卻覺得活著一點都不幸福??芍滥慊钪敲葱腋#揖驮较胱鳇c什么。 藍纓,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不是一殺人的名義死去。因為藍纓是不會為一個殺人犯掉眼淚的,對嗎? 最終的結(jié)果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做好了準備,總比當一具行尸走rou來的更好。我愛你,我活著的一天就不會真心祝福你和另一個男人幸福,我只有死了,才有真的做到放下。 再見我的藍纓,如果真有下輩子,我希望能再次與藍纓相遇,像普通人那樣相遇,沒有欺騙,也沒有隱瞞,坦蕩的相遇。 崢嶸 日期是藍纓半個多月那次被綁架后的某一天。 藍纓緩緩的閉上眼,她伸手把信合了起來,抿了抿唇,抹去臉上的眼淚,慢慢的坐到了床上,她哭著罵了一句:“笨蛋……” 她在床上坐了很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在安靜的屋子里嚇了人一跳,她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跳動的名字,深呼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喂?小五?” 宮五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纓纓!你這兩天還忙不忙?。俊?/br> 藍纓回答:“還好,不忙了。大寶把筆記本給你了嗎?” 宮五說給了,“前一陣我四哥老跟我說你有事,不讓我聯(lián)系你,這兩天總算不說了,我就給你打電話,我回來這么長時間,都想你了,你都沒時間出來見面,那這兩天有時間出來見面嗎?我家小白菜也要給姨姨看看??!” 藍纓應(yīng)了一聲,說:“好,小五看明天怎么樣?” 宮五說沒問題,兩人約好明天。 掛了電話之后,藍纓才才松了口氣,情緒因為宮五的電話一下被沖淡,她快速的抹去臉上的眼淚,把信折起來,塞了回去,連同其他文件一起帶了回去。 旅行社的工作她已經(jīng)正式辦了離職,經(jīng)理很可惜,可是也沒辦法,醫(yī)生還特地給她打了電話,知道是在做職業(yè)規(guī)劃,醫(yī)生還是很高興的,導(dǎo)游是個很好的工作,但是藍纓有自己的打算,那就規(guī)劃她自己的職業(yè),辭了也好。 晚上回去把資料拿給宮言庭:“這是訓(xùn)練場的所有資料和手續(xù),加上律師那邊的公證書那些東西,資料就齊全了?!?/br> 宮言庭接過來,“事情我來辦,至于最后的運營,你來決定?!?/br> 藍纓抬頭看著他的表情,問:“言庭,你生氣了嗎?” 宮言庭嘆口氣,“我看起來像是特別生氣的樣子?” “可是你看起來也不高興。”她說,看著他的神情有點無辜。 宮言庭看著她還略微紅腫的眼睛,伸手摸著她的眼睛,說:“怎么說呢?確切的說是有點不甘心吧。但是又不能跟一個死了的人置氣。可是又覺得我老婆這么好,被人惦記很不爽,但是也間接證明了我的眼光好。別擔(dān)心我,我沒事,倒是你,這次過后,別讓我再看到為別的男人掉一滴眼淚,聽到?jīng)]有?” 藍纓盯著他看,好一會過后,她伸手抱住他,說:“言庭,謝謝你的包容,我以后也不會的?!?/br> 宮言庭拍拍她的后背,“嗯,現(xiàn)在的事,是把他留給你的東西手續(xù)辦全了。他留給你的,你就接受,算是他作為家人給你最后的保障。我不理解他的選擇,但是我理解他的心意,也尊重他的決定?!?/br> 藍纓抬頭問他:“如果我想專心經(jīng)營那個訓(xùn)練場,你會幫我嗎?”她說:“我不懂經(jīng)營,但是我懂訓(xùn)練的那套流程,如果那個訓(xùn)練場真的很成功,我想從事和學(xué)了十幾年有關(guān)的工作,用我在外面世界學(xué)會的東西?!?/br> 宮言庭盯著她的眼睛,她說:“言庭你不要誤會,我不想緬懷任何東西,任何人,包括他,我只是想要找一份我真心喜歡的工作,而這個訓(xùn)練場是最符合我的地方,我可以當場事業(yè)來做。我想用我所學(xué),把那個訓(xùn)練場發(fā)揚光大,我甚至可以把那些離開機構(gòu)卻找不到相應(yīng)工作的人招聘過來,給他們一個工作的機會,而不是讓他們?nèi)ゴ虻叵潞谌蛘呤且宰约阂簧淼谋臼聟s做在違法的事,像桑弓那樣,他沒有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就容易成為社會的毒瘤,算是我為這個社會做了一點貢獻?!?/br> 宮言庭沉默了一會過后,他才說:“真是這樣的想的?” 她點頭:“是。我之前有過隱隱約約這樣的想法,今天我去那個房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他留給我的信,我看了他的信之后,我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我想要做一個真正想去做慈善事業(yè)的人,而不是只能養(yǎng)活自己的人。時候上的普通人太多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為了自己的生存活下去,現(xiàn)在他留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不能因為想要擺脫和他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就放棄多做一點貢獻的機會。言庭,就算沒有這個訓(xùn)練場,我有一天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曾經(jīng)的心理醫(yī)生,他做的就是義務(wù)的工作,我也想過做像他那樣的人,現(xiàn)在這個就是個機會,我想要去做?!?/br> 宮言庭垂下眼眸,問:“如果我反對呢?” 藍纓想了下,說:“那我就放棄。我選擇賣掉他的訓(xùn)練場,捐出百分之五十的錢,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和我的積蓄我拿出來,重新開一個訓(xùn)練場?!?/br> 宮言庭被氣笑了:“你覺得我反對是因為那個是柴先生留給你的東西?” 藍纓問:“難道不是嗎?” 宮言庭嘆口氣,他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說:“我反對是因為訓(xùn)練場,那是男人的活!” 第526章 藍纓仰起頭,看著他拿了杯子站起來,一下躥起來,殷勤的接過他的杯子去倒水。 宮言庭看著她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有點不知道說什么。 她倒了水回來,放在他面前,“我兌了冰,現(xiàn)在就可以喝?!?/br> 宮言庭端過來喝了一口,又看了她一眼,藍纓低聲下氣,“言庭,我不想跟你對著干,真的,我想要你幫我一把,我一個人肯定沒本事干好,而且我底氣不足,我不懂經(jīng)營,也沒有管理經(jīng)驗,我怕我最后把他的訓(xùn)練場給整倒閉了。我想要去做大訓(xùn)練場,但是我又想要你幫我。你就幫幫我吧,你要是不幫我,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找誰……” 宮言庭嘆口氣,問:“你就那么想做訓(xùn)練場的活?” 她點頭:“要不然我還能做什么?”她說:“我大學(xué)學(xué)的英語,當初連專業(yè)都不是我自己選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學(xué)習(xí)和訓(xùn)練都是任務(wù),訓(xùn)練我是迄今為止堅持最久的……” 宮言庭伸手又彈了下她的腦門,“別跟我裝可憐?!?/br> 藍纓揉了揉腦門,“言庭,那你幫我把訓(xùn)練場賣了?!?/br> 宮言庭問:“不干了?” 藍纓不說話。 宮言庭又問:“還說是我?guī)湍惆延?xùn)練場賣了,你掉頭就自己開一個?說不定里面的器材都是從現(xiàn)在這家里面買的,是不是?” 藍纓還是不說話。 宮言庭氣的:“那你折騰我干什么呀?不如直接就接著頭做呀,好在前期他基礎(chǔ)打的好,短期內(nèi)不愁資金的問題,不過后期的人脈要有人去做……” 說了一半,又看了她一眼,藍纓歪著頭看著他,宮言庭一時無語,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說:“行,讓你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