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而剛剛她與司徒南的那般不舍,不恰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不,太子,言兒…”倘若對著司徒南尚可說她喜歡上太子了,可當著太子的面,她又如何自處呢。 “言兒與司徒南自小一同長大,與其說如夫君,更像是兄長,現(xiàn)在言兒終于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了?!蹦饺萱叹従徴f出口,情真意切。 其實,自從她答應(yīng)下這門親事后,心底早就掀起陣陣漣漪,即使那一晚沒有碰見李程,也許第二天等雪兒進宮后,她也會自行前去司徒家,取消這婚事。 就在那幾天,她的內(nèi)心突然十分澄明,她知道,對于司徒南的感覺,就像是哥哥一般,如此真切,她不想等成婚后,才殘忍的說出口.. 李程默了許久,道:“言兒,不管怎么說,你的大婚是我一手破壞的,我不想成為破壞你人生的那個人,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將由你自己決定選擇留下或者離宮,不管你如何選擇,我都會尊重你?!?/br> 慕容嫣對于他而言,像塊可以雕琢的璞玉,經(jīng)過他手,必定能成為一塊上乘的美玉,只是,他不愿因為成就那一塊美玉,而使這塊玉分崩離析,終究郁郁寡歡。 那一身英姿煞爽的男裝,絲毫沒有將那份清秀壓下去,慕容嫣抬頭,驚訝的看著李程,含淚點頭道謝:“謝謝太子殿下?!?/br> 少女那軟綿而堅定的聲音,隨風吹進李程的耳中,不知怎的,剛剛心頭縈繞的那些霧霾,似乎稍稍消散了些。 而這件事情,太子再也沒有提起,只是,慕容嫣自此,再也沒有收到司徒南的來信了,她身形孤寂,每每眺望只有一墻之隔的春華街時,總能想起那張笑臉。 只希望,一切都會如愿。 ………….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嫣幾乎沒有見到太子李程,聽下人說,他每天很早便出門了,而回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是戌時了,即使回來,也是直接進入書房。 一般都到午夜,才見太子回房間休息。 這幾天,慕容嫣也趁著有閑時,將藏在衣柜中的神物拿出來,去到太子府后,她似乎都很少碰這神物了,畢竟,這里衣食無憂,她似乎也不需要什么。 剛剛打開,里面有許多消息。 還有許多jiejie關(guān)心著她的動向,紛紛點名了她。 【楊貴妃】:最近嫣兒可好?許久不曾見她出現(xiàn)了… 【陰皇后】:可不是嘛,此前嫣兒替我繡了一肚兜,我發(fā)的禮物她都還沒收呢,該不是遭遇了何種不測吧? 【妲己】:我呸呸呸,jiejie們,你們閑來也不要隨便詛咒別人好嗎,我嫣兒福大命大,命長著呢。 … …….. 慕容嫣心底微微溫暖,雖然里面都是一群各不相識,神奇的生活在不知道某個國度的人,可偏偏上天讓她們在一起。 【慕容嫣】:讓各位jiejie勞心了,嫣兒只是進宮了,陪伴在太子身旁。 【楊貴妃】:我就說,系統(tǒng)怎么無緣無故將你給拉進來了,嫣兒妹子啊,這妃子的位置坐好啊,你的郎君今后可是要當皇上的人哪。 【衛(wèi)皇后】:恕我直言,一般太子的原配,大多不能善終,進了后宮,小心身邊的小人。 【楊貴妃】:\嘆氣\嫣兒,衛(wèi)jiejie說的有理啊,許多太子妃到最后都會被皇上的新寵給害死啊… 慕容嫣遲疑了好一會,確實如此,上一世,她連自己是被誰陷害的都還不知道,一條白綾就終止了她的性命,若是讓她再活一次,她絕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可… 【慕容嫣】:jiejie們多慮了,我只是太子身邊的書童。 【楊貴妃】:\我還能說些什么\...... 【妲己】:\嬌媚\哎呦喂,俊俏書生和皇帝之間暗生情愫,想想都有意思,有意思啊… ….. …………. 慕容嫣只簡單的聊了幾句,簡單交代了現(xiàn)在的處境,便沒繼續(xù)聊了,她拾起同樣壓在床底下的牡丹圖,趁著太子不在,是時候給雪兒送過去了。 她將牡丹圖藏于衣袖之中,朝著婉香閣走去,此次前行,一定要盡量低調(diào),最好不要碰上慕容云那丫頭。 可事實,偏偏事與愿違。 一身藕色長裙的慕容云正正坐在婉香閣進門的地方,嘴角含著笑容,就像在等誰一樣,見到慕容嫣笑容更加,她攔住了沒有看她一眼的慕容嫣。 溫柔的說:“嫣jiejie,你可曾記得,云兒也是您的親meimei啊?!焙呛请m然是同父異母,可仍舊不可忘記啊。 慕容嫣本不想與她有任何的爭執(zhí),可看上去,慕容云并不是這么想。 “我自然記得,放心,等雪兒當上太子妃之日,若你想離宮,我大可替你去求求太子?!?/br> 慕容嫣神情自然的說道,慕容云這種做事沖動,不考慮后果的人,若是真的進入了后宮,除非是當一個極為不顯眼,連皇上都見不到一面的人,要不然,肯定成為后宮爭斗之物,下場悲慘。 她這么說,自然也是為她好,誰料,慕容云咬著牙,狠狠的看著慕容嫣,手指指到她面前,卻被慕容嫣一手打開,手,微微生疼。 “好啊慕容嫣,你居然敢打我,呵呵,你可別忘了,你的母親石氏還在慕容府呢,你信不信…” 啪~.. 一聲沉悶的聲音,從石桌上響起,只見慕容嫣一手拍打在桌子上,居然生出如此大的聲音,她的臉色依舊平靜,只是,徐徐說道。 “你若是敢動我母親一根頭發(fā),我定能讓你沒好日子過,別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在這太zigong內(nèi),難道還學不會規(guī)矩嗎?” 慕容嫣將手徐徐抽回,且不管那麻麻作痛的手,她平淡的望像慕容云,一句一字的說:“若有下一次,這手,便不是拍在這桌子上了。” 她必須狠,在她還無法庇護她母親之前,她只能靠牽制慕容云來讓謝氏有所顧忌了。 慕容云被說的啞口無言,慕容嫣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在太zigong里,她只是一個或可或無之人,甚至連慕容嫣的書童地位也比不上。 可是!!她不忿。 “慕容嫣,要是太子知道你女扮男裝,恐怕你就..” “你覺得太子還不知道嗎?我裝成男裝,便是太子的意思,慕容云,你身上流淌的好歹也是與我一樣的血,有些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若是你無分寸,那我奉勸你還是別說出口了,免得招來禍端?!?/br> 慕容嫣說完,轉(zhuǎn)身便走遠了,畢竟還是她meimei,若不是顧及慕容家,恐怕她連一句也不會多說。 房間里,慕容雪正埋頭苦干,此刻的她,這在埋頭于手中的牡丹圖。 可,也許是因為著急,不管是用色還是圖案勾邊,也不盡人意,慕容嫣敲著門,輕喚道:“雪兒。” 慕容雪看見jiejie慕容嫣來了,更是高興的不行,臉上先是驚訝,后又失落,拉著慕容嫣走到桌前:“jiejie,是我太急了,連最基本的都沒做好..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傻瓜,這怎么能怪你呢,來?!蹦饺萱虖膶挻蟮男渥又袑⒛档D置于桌上,順手將桌面上那張牡丹圖收入袖子之中。 慕容雪一把抱住慕容嫣,激動的說:“jiejie,太好了,太好了?!?/br> “傻瓜,jiejie永遠站在你這邊,明白了嗎?” “嗯,嫣兒jiejie,有你真好。” ………….. 慕容嫣只在婉香閣停留了片刻,便趕回去,卻在太子書房門外,碰上了恰好來這里找李程的李賢。 后者一看見她,馬上來了興致。 “言弟,許久不見,你怎么又清秀了幾分啊…”嘖,這個男子,怎么可以清秀的像女人一般,這很是越看越讓人覺得奇怪。 “來,隨我一同前去看望皇兄吧?!?/br> 慕容嫣肩上一沉,可始終偏偏甩不開那只手:“四皇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壓著我…” 吱呀~不偏不倚,門剛好打開,李程已經(jīng)站在門邊上,似乎正準備出門。 “早啊,皇兄~!” …… ………….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李賢你這是往槍口上撞的節(jié)奏啊… ☆、第二十八章 一打開門,便是一臉笑容的李賢和一臉郁悶的慕容嫣。 “將你的手挪開, 勾肩搭背成何體統(tǒng)?!崩畛梯p輕一抬手, 便將李賢的手抬起,順勢將他往外拽走, 一個轉(zhuǎn)身,害他整個人都轉(zhuǎn)了個圈。 就像動物一樣被李程牽著走了。 “誒, 皇兄, 你干嘛,我的手啊, 手啊,快折斷了。”身穿紫色長袍的李賢, 就像第一次見他那樣,不管對著誰, 都是一臉輕佻, 如今在李程手上,更是無比的撒嬌。 終于,李賢的視線再一次恢復如常, 他摸著微微發(fā)疼的手臂, 一屁股坐在花園中的石板凳上, 不滿的抗議著。 李程倒也坐下來,手一揮, 小丫便上前,熟練的沏著茶,那手法極為嫻熟, 李賢倒有幾分印象,這個小丫,似乎已經(jīng)跟在皇兄跟前,許多年了,如今一看,便也長至成人了,就連身材,也比之前豐腴了不少啊。 不免來了玩意,故意小聲道:“皇兄,你這婢女,長得很是標致啊?!蹦钦Z氣壞壞的,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小丫一聽到,臉都紅了,手更是一抖,茶水溢出杯子。 只見她驚得立馬撲在地上,慌張道:“太子殿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br> 李程暼李賢一眼,語氣極為平靜道:“你先退下吧?!?/br> “謝太子殿下,奴婢這就退下?!?/br> 小丫重重的行禮,便急促的退下了,臉還像蘋果一樣火紅火紅,李賢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有趣。 突然想至什么,一臉詭異,湊到李程的耳旁,神秘的問:“……” 月夜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話題,能讓一直處事不驚的太子立馬臉色都變的鐵青…還帶著,微微的紅暈?… “李賢,你倘若真的閑極了,我便明日稟告母后,讓她為你尋一良師好好學習,每日凈想這些事情?!崩畛搪曇糨p柔如風道,嘴角已經(jīng)勾起一絲笑意。 李賢一聽良師二字,立馬甩手搖頭,樣子像吃了整個檸檬那么酸澀,看到就連一旁的月夜也忍不住笑了,立馬便不忿說:“月夜,你敢笑本皇子,你信不信我讓皇兄給你找個良師,你就笑不出口了。” 還記得兩年前,母后還真給他找了一個良師,苦了他整整一年啊… 皇兄向來說一不二,李賢為了安全起見,立馬起身,與李程告別,就像死里逃生一般跑了,可偏偏卻在庭院外,又碰見了皇兄的書童! 慕容嫣剛剛從膳房取完太子的燕窩回來,可沒想到,又不偏不倚的碰上了四皇子,李賢。 “言弟,我們又見面了。” 不過這次,李賢并沒有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可一臉神秘的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讓她靠近點。 “四皇子,有事便說即可?!蹦饺萱淌冀K與李賢保持著距離,畢竟,她現(xiàn)在雖為男裝,可畢竟是女兒之身,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李賢伸長著脖子,四處張望著,清風吹拂著他耳旁的碎發(fā),那一雙丹鳳眼,像夜里的一道彎月,當確認周邊沒有其他人后,才湊到慕容嫣耳旁,小聲的說。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剛剛我問皇兄,有沒有和宮中的婢女有沒有過云雨之歡,然后,他臉色都變了,我猜啊,他肯定還是沒有試過啊?!?/br> 李賢的笑容,浮夸而意有所指,可他看向身旁那人窘迫的臉時,便笑不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