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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蘇夜笑道:“這是南唐李后主的一首詞,寫的是女子與情人偷情后,悄悄溜回自己房間的情景。我話說到這個地步,大師應該明白了吧?這事涉及到旁人隱私,我不便把話說的太清楚。不過,如果大師硬要追究下去,那我信任你的為人,告訴你也無所謂?!?/br>
    空見只是少經(jīng)俗事,并非真正愚蠢,明白她在說什么后,面上頓時微露尷尬之色。

    事實上,以蘇夜的武功,縱使殺不了他,想要逃走也非難事。她留了下來,亮明身份,并耐心解釋,立即取信了這位有道高僧。他再沒想到,這個“頗具靈根慧性”的徒弟竟會做出這種事,遭人追殺至少林寺中。

    蘇夜向窗外看了一眼,發(fā)覺仍然沒有人警覺,便笑道:“怎么樣,大師想留下我嗎?”

    空見再度向她合十為禮,緩緩道:“既然事情如此尷尬,女施主不必多說了,可以自行離開。你光明正大地現(xiàn)身,而非在夜深人靜時,悄悄給圓真一刀,讓敝寺上下蒙在鼓里,老衲已經(jīng)足感盛情?!?/br>
    蘇夜回了一禮,淡淡道:“言重。我想領(lǐng)教少林武學精髓,試試金剛不壞神功,這才斗膽現(xiàn)身。我今夜所來之緣由,還望大師代為向空聞方丈解釋?!?/br>
    空見道:“老衲只有一事不解。女施主是打傷圓真的人,那他為何要嫁禍于陽頂天?”

    對常人而言,只要稍作聯(lián)想,就能明白他嫁禍的原因。但空見在這方面毫無經(jīng)驗,十分不解。蘇夜一時語塞,想了想才說:“這我可不知道。也許他和陽頂天有仇,覺得能以一人之力對付我,也未可知?!?/br>
    空見仍覺得說不過去,卻不想追問,只好說:“原來如此,夜深了,女施主請便?!?/br>
    蘇夜離開少林寺,與陽頂天在寺外會合。陽頂天之前沒抱多大希望,聽她說成昆已經(jīng)伏誅,神情當即一松,卻沒有任何喜悅之情。哪怕他親手殺了成昆,那也不見得是“贏了”。他真正的麻煩還在以后,還在光明頂上。

    蘇夜能夠理解他的想法,見他身為一代豪杰,領(lǐng)袖群雄,卻在月下黯然神傷,出言勸道:“這個隱患既除,以后什么都好說。陽教主,你切勿犯了和尊夫人一樣的錯誤,左搖右擺,舉棋不定。若你想和她重歸于好,那就去做,若不想,自然還有別的法子。”

    陽頂天終于長嘆一聲,淡淡道:“世間道理,誰都明白,但究竟能不能按照道理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蘇龍頭,你要折返江南么?還是直接去武當山?”

    蘇夜搖頭,笑道:“不,我得去華山走一趟?!?/br>
    第二十五章

    陽頂天獨自下山,自然也獨自返回。蘇夜見他形影相吊,本想送他一程,卻在此時接到消息,說明教白眉鷹王前來迎接教主。

    白眉鷹王殷天正出身江南,對中原最為熟悉。他發(fā)覺陽頂天下山時神情有異,不帶任何隨從,又沒說為了什么,未免擔憂教主出事。明教教眾不奉教主之命,不可擅自行動,但他帶上兒子、女兒,說自己想回故鄉(xiāng)看看,誰都挑不出他的不是。

    蘇夜因幫中事務(wù),耽擱了幾天才去少林。他們動身時,殷天正全家其實已經(jīng)抵達中原。他的耳目也真靈動,聽十二連環(huán)塢的人說,龍頭和明教教主同行,前往嵩山少林,不由大吃一驚,想到陽頂天與少林的恩怨,急忙趕來相會。

    他的長子殷野王還是少年,長身玉立,風流俊朗,只鼻子略帶鷹鉤,與父親頗為相似;女兒殷素素不到十歲,整天跟在兄長身邊,對什么都很有興趣。殷天正和陽頂天在房間里說話,外人不便在場。蘇夜就帶上殷素素,到客棧后院去玩。

    殷天正說返鄉(xiāng)一行,不全是托詞。倘若陽頂天無事,讓兒女看看中原大地的風光,也未嘗不可。殷素素年幼,還沒有故鄉(xiāng)之思,可說不知人間疾苦。但她容貌玉雪可愛,說起話來酷似成人,一看就令人喜歡。

    然而,蘇夜見到她的時候,竟沒多注意她的長相,反倒緊盯著她肩上的小猴子,半晌無語。

    雖然猴子神態(tài)冷淡,裝作不認識她,可她眼光何等厲害,自然認得出來。它就是那只被她帶出昆侖翠谷,一路帶到明教總壇,然后放生的倒霉蛋。沒想到它擅長抱人家大腿,沒搭上她,就搭上了白眉鷹王的愛女??匆笏厮睾退H熱的模樣,他們應該已經(jīng)接觸了一段時間。

    蘇夜在旁邊看的嘴角亂抽,深深佩服猴子的能力,心想光明頂上沒好玩東西,殷素素找只猴子當寵物,也無可厚非。

    這個時候,殷野王恰好不在旁邊。她見殷素素烏溜溜的雙眼不停轉(zhuǎn)動,透著聰慧靈敏,知道她長大之后,將會深具心機,聰明伶俐,比正道中的女俠有用一百倍。因此,她對她十分喜愛,忍不住蹲下身去,逗著她說:“小meimei,要不要跟jiejie一起走啊?!?/br>
    殷素素正在和猴子玩耍,聞言看了她一眼,神態(tài)雖然天真,卻有著成人特有的睿智,皺眉問道:“去哪里?你也要跟我們回光明頂?”

    蘇夜笑道:“去個很遠的地方。我收你為徒,悉心教導你十年,保準你回來后,比陽……比你楊逍叔叔武功還高?!?/br>
    殷素素居然不怕她,也不羞澀,手上仍撫著猴子的毛,問道:“哦?你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蘇夜道:“什么都有,還有幾位漂亮jiejie。無論你想玩什么,要什么,她們都有辦法給你弄來?!?/br>
    其實她只想逗逗殷素素,并無他意。人家父母兄長都在這個世界,年紀又小,怎可能跟她離開。即使武林中人常把兒女送到大門派,也沒有十年不見的道理。

    然而,殷素素不知是太幼稚還是太成熟,竟把她的話當了真。她的大眼睛中,頓時充滿了狐疑的光芒,凝視她片刻,忽然大聲叫道:“爹爹!哥哥!這個女人要拐我!”

    “……”

    殷野王飛奔趕來時,發(fā)覺只有蘇夜,沒有拐賣幼童的拐子,頓時哭笑不得。蘇夜極為尷尬,站起身來,笑道:“我見令妹可愛,逗逗她而已,想不到她當了真?!?/br>
    殷野王聽到meimei嘴里嚷著“收徒弟”什么的,已經(jīng)猜出了一大半。他和殷素素不同,未免有些心動,覺得蘇夜武功更勝教主,把殷素素送到她門下,也許不是件壞事。但蘇夜既然沒有再提的打算,他也不可能自說自話,便笑道:“原來如此?!?/br>
    蘇夜扭頭往客棧前面走,還聽見那個蘿莉在身后叫嚷:“哥哥,就是這個人!”

    其實,倘若殷素素父母雙亡,孤單無依,或者情傷難愈,想暫時離開自己的世界,那跟她走自然是個很好的選擇。反正不過十年,這扇青銅門就會再度開啟,容許離開的人返回。但是殷天正未必舍得,即使舍得,蘇夜平常事務(wù)繁忙,又即將動身前往北宋京城,投身于更復雜的局面,恐怕難以親自教導她。

    想到這里,她便提也不提,權(quán)當一個拙劣的玩笑,讓它隨風而去了。

    殷天正接到陽頂天后,決定再去探探謝遜,便動身返回西域。蘇夜與他們在嵩山腳下辭別,趕往西岳華山,打聽鮮于通鮮于少俠的行蹤。

    她在少林寺中大功告成,在華山卻無功而返。她光明正大,上門拜訪,說請鮮于少俠出來一晤,出來見她的卻是華山掌門首徒白垣。他告訴蘇夜,鮮于通曾承過宋遠橋的人情,恰好于此時去了武當山,一為向宋遠橋送禮道謝,二為拜見張三豐。

    六大派中,唯有少林底蘊最厚,又以張三豐的恩主自居,不在意武當武學。剩余五派對張三豐十分敬重,倘若門下弟子得到這位宗師的點撥,必定十分感激慶幸。鮮于通想與張三豐見面,聽他只言片語,也是人之常情。

    蘇夜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心想幸好他去了武當,沒去苗疆。她向白垣道謝,再次動身南下,趕往長江北岸的武當山。

    嵩山、華山、武當山恰好形成一個三角形,本可同氣連枝,卻因為張三豐曾是少林逃徒,兩派關(guān)系素來不太親近。華山派夾在其中,只能秉持中立,對兩大門派一視同仁。

    蘇夜一路向南,路上繼續(xù)接取飛鷹密報,并予以回信,數(shù)天后,風塵仆仆地到了武當山腳下。

    武當?shù)诙茏觾H有七人,成年的僅有四人,被稱為武當四俠。它不像武林大派,倒像普通的道家宮觀。蘇夜去光明頂時,人在大漠之中,就受到明教五行旗的監(jiān)視,輕功若不夠好,將會寸步難行。少林寺中,雖然和尚們戒律精嚴,與世無爭,守衛(wèi)卻明松實緊,堪稱龍?zhí)痘ue。

    武當派與這兩者均大有不同。派中固然有火工道人和道童,只負責灑掃清潔之事,并非真正的武當?shù)茏?,大部分甚至不會武功。從張三豐以降,全無排場可言。

    任何人都能來到紫霄宮門前,求見張三豐一面。只因武當四俠名動宇內(nèi),身后又有一位曠古絕今的大宗師師父,才無人敢上門挑釁。

    蘇夜對他們頗有好感,按照對明教的規(guī)矩,將拜帖遞了上去。事實上,就算她想擺架子,也沒人可以配合她。武當派從沒把武當山當作自己的“地盤”,必須走到紫霄宮那里,才能找到傳信的火工道人。

    拜帖剛遞上去,宋遠橋、俞蓮舟二人便親迎出紫霄宮大門,將她帶去張三豐平時見客的靜室。他們知道她為何而來,是以雙方一見面,兩人便自行離開,讓師父與她單獨相談。

    張三豐已經(jīng)接近八十歲了,身材高大,衣著普通,長相更沒有出奇之處。但他精神健旺,雙目炯炯,縱然頭發(fā)胡子都白了,給人的感覺也不像垂暮老人。

    人年紀大了之后,武功再高,脈象也將出現(xiàn)衰敗之象,不像少年人那么生機勃勃。但張三豐抱神守一,元氣極為渾厚旺盛,難說更像老人還是少年。

    蘇夜與他互敘寒溫,又互相夸獎了幾句,這才入座。她注目杯中清茶,凝視那裊裊升起的白氣,微笑道:“相信俞二俠已將我的書信帶到,請張真人莫要笑話我不自量力?!?/br>
    她打量張三豐時,張三豐當然也在打量她。他對十二連環(huán)塢留心已久,因幾個徒弟都說,他們對武當相當客氣,又從不肆意妄為,所以有著些許好感。

    后來,俞蓮舟因莫家的事,上門求見蘇夜,結(jié)果拿回了一封信。他說蘇夜年輕美貌,天資靈秀,并非常人想象中的彪形大漢,或白發(fā)老人。張三豐已對她十分好奇,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江湖上最為出色的后起之秀。

    他聽蘇夜自謙,便道:“老道為方外之人,老朽衰邁,不敢當‘真人’的稱呼。我的徒兒說,龍頭年紀雖輕,武學修為卻居江南群雄之首,對本門的純陽無極功頗有興趣。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蘇夜將茶杯放回小幾上,笑道:“其實蘇某此來,并非只為了切磋武藝。還有一件事,想要聽取真人的告誡,另外一件事,需要托付給真人本人?!?/br>
    張三豐從容自若,不露訝異之情,道:“龍頭辦不到的事,老道又何德何能,替你辦到?但不妨說來聽聽,老道能幫上的地方,就一定會幫?!?/br>
    張三豐和空見一樣,性格慈和,心腸熱絡(luò)。旁人這么說,是用“不妨說來聽聽”做推脫言辭,給自己預留后路。張三豐卻真心實意,言出必踐,從不知道什么叫推脫。

    蘇夜敬佩他的人品,便直截了當?shù)卣f:“第一件事乃是一件出奇的傷情病例,我已問過明教中的神醫(yī),他說他沒辦法?!?/br>
    她重復了對胡青牛說過的話,然后便殷切地望著張三豐。張三豐聽完后,長眉緊皺,半晌方道:“其實老道對醫(yī)術(shù)并不精通,仗著有些內(nèi)功根基,才敢治病救人。你說的這孩子……既然能從如此嚴重的內(nèi)傷中活下來,那就還有一線生機?!?/br>
    蘇夜問道:“要怎么做?”

    張三豐道:“你把他帶上山來,老道親自施救,日夜看護,從小傳他武當九陽功,或者可以保他長大成人?!?/br>
    “……”

    這是蘇夜預料之中的答案,因此不失望也不激動。她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家?guī)煴闶沁@么做的,當然,傳的可不是武當九陽功?!?/br>
    張三豐苦笑道:“老道果然幫不上忙?!?/br>
    蘇夜道:“話不是這么說,幫上了,是我的福氣,幫不上,那也沒什么。至于第二件事,要等我領(lǐng)教了張真人獨步天下的功夫,才好意思說出口?!?/br>
    張三豐平時只用一個小道童服侍,室內(nèi)并沒第三個人。他目光霍地一閃,似乎在思索蘇夜的言外之意,并緩緩道:“老道近年來閉關(guān)參悟武學,想創(chuàng)一門亙古沒有的功夫,將其命名為太極功。此功出世后,可延伸發(fā)散,生出太極拳、太極劍。我正要請龍頭幫忙參考探討。蓮舟曾說,你同為道家一脈,不知上承哪家旁支?”

    蘇夜笑道:“我只練道家功夫,并非道門中人。我的內(nèi)功名為先天功,號稱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先機。但在我看來,這就像招徠客人的夸張言語,不過是本不錯的內(nèi)功而已?!?/br>
    張三豐曼聲吟道:“先天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顧名思義,先天功似乎與老道想要悟出的那門功夫頗為相似。所謂先天者,需要返璞歸真,破一切虛妄表象。不知龍頭是否達到了這種境界,讓老道一開眼界?”

    蘇夜輕笑出聲,搖頭道:“真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你所說的,乃先天功的最高境界,我能達到‘虛妄表象’,就該謝天謝地了?!?/br>
    第二十六章

    張三豐隱居清修之地位于紫霄宮后,深隱在茂密幽深的竹林中。每逢春夏季節(jié),竹林清幽寂靜,萬竿翠竹隨風輕輕擺動,令人見之忘俗。此時,冬天降下的雪已經(jīng)化了,泥土里開始冒出竹筍,有著萬物生發(fā)的繁榮跡象。

    他若有所悟,便推開茅屋木門,來到竹林深處,或打一套拳,或運一套掌,肅靜己心,將心得慢慢琢磨透徹,才回到茅屋中繼續(xù)面壁。

    蘇夜跟他來到竹林空地上,只見空地仍然草色初青,絲毫不像被人踩踏過的樣子。她知道,張三豐功力收發(fā)自如,講究空、靈、虛、妙,就算在這里打上十二個時辰的拳,也不會踩死一株青草。若論剛猛霸道,也許沒人比的上陽頂天。但講到出手的隨心所欲,張三豐的確獨步天下。

    張三豐在空地中站定,輕輕一撣道袍,溫和地說:“此番我們只為切磋,并非生死相拼。龍頭可要用刀?”

    蘇夜淡淡道:“刀劍乃鋒利剛強之物,我的根基偏偏極盡陰柔。如何在兩者間取得平衡,自由轉(zhuǎn)化陰陽,一直是我頗為心煩的事。如今我便以手代刀,領(lǐng)教真人的太極功夫?!?/br>
    張三豐江湖地位只會比陽頂天更高,自然不肯率先進招。而且太極功講究后發(fā)先至,若她逼著張三豐搶先出手,無異于硬行破壞這項絕學的精義。因此,她見張三豐氣定神閑,靜立當?shù)氐群?,便不再多話,拱手一禮,明明正要躬身下拜,身形卻倏然展動,轉(zhuǎn)眼已至張三豐身畔,一掌拍向他肩頭。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暗合逍遙自在的道理,讓人覺得她正御風而行,如柳絮般渾不借力,在天地浩然氣中飄搖移動。

    張三豐思索太極功已經(jīng)數(shù)年,苦于無人探討,只能在心中自行推測完善,見她一出手便有莊子《逍遙游》的風范,不禁暗暗稱贊。他雙手彎向身前,做出懷中抱月的姿勢,形成一個完美無瑕的大圓,將蘇夜擊向他的手掌牢牢套住。

    他右手輕揮,搭上蘇夜手臂,勁力渾然圓融,向另外一個方向吐去。這與乾坤大挪移的道理全然不同,作用卻大同小異。掌風從他身側(cè)擦過,激的他道袍獵獵作響。

    蘇夜只需要領(lǐng)教張三豐對太極的理解,并非想要偷學太極功,竟同樣以太極之理還擊。兩人不約而同,腳下開始踏出圈子,步法時緩時急,繞著對方不停轉(zhuǎn)動。

    張三豐以柔克剛,以虛御實,雙手不做其他動作,只畫著大小不一的圓。圓中勁氣柔韌到了極點,帶起地上草屑枯葉。草葉凌空懸浮,并不下落,反而翻翻滾滾,不停向中心靠攏,眼見組成了一個外緊內(nèi)松的葉球。

    太極分為陰陽二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兩者相輔相成,將后天之精化為先天之氣。沒過多久,這片空地就被他們踏出一個大圓。蘇夜站陽極,張三豐站陰極,隱合太極兩儀圖。

    張三豐以慢打快,出手不疾不徐,每畫一個圈,手上勁力便像水紋漾開,以他雙手為中心,自內(nèi)而發(fā),籠罩范圍越來越大。這股勁力柔和無害,碰到空地旁的竹竿時,只能使竹竿微微搖晃。但竹竿搖晃之后,竟不停止,搖動幅度越來越大,不停有枯葉從枝梢落下來,被渾圓勁氣裹住,變成更大的葉球。

    蘇夜正站在陽極上,起了好勝之心,也雙手環(huán)抱,每一招出手,都暗運環(huán)形勁力。但她出手比張三豐迅捷的多,力道更偏剛猛,不像風云,倒像雷電,口中笑道:“這就是太極拳嗎?”

    張三豐正色道:“老衲暫且稱它為太極云手,因為兩手交互旋轉(zhuǎn),用意不用力,有似畫云筆法。”

    蘇夜道:“我明白張真人的用意了。只是大道淵深如海,無所不包,能夠演化天地萬物的所有意象,如同武學中的千變?nèi)f化。你取道法之清微空靈,想創(chuàng)一門四兩撥千斤的奇功。我卻覺得,可以四兩撥千斤,自然也可以千斤撥四兩,可以寧定如水,自然也可以變幻如虹,能以云之空靈為要旨,自然也能模仿雷之暴烈。”

    兩人說話時,仍然一個緩一個急,一個快一個慢,似乎走著相同的步子,手法也大同小異。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他們招式中的道理并不相同。

    張三豐笑道:“這是自然,萬物皆有陰陽,無論陰盛陽衰,還是陽盛陰衰,都逃不過太極之籠罩。若將陰陽二氣轉(zhuǎn)化自如,當然所向披靡。龍頭年紀尚輕,想必總有一日,能夠達到這個境界。”

    蘇夜道:“那就借真人吉言了。”

    忽然之間,她雙手一錯,掌中勁力如春雷初綻,爆出一聲驚天鳴響,直奔那只枯葉組成的圓球,氣勢狂暴至極。她無論如何騰挪變化,始終站在太極圖中,正是借著先天太極之力,作此雷霆一擊。

    張三豐云手內(nèi)收,依舊從容不迫,臉上帶著慈和的微笑。剎那間,雷霆巨力在枯葉間炸開,卻被水一般的力量托住,竟沒能將葉片炸散。只見兩股力量相互沖撞,相互擠壓,最終還是雷電之力占了上風。枯葉被狂風裹挾,沖天而起,如漫天花雨,自兩人頭頂上方緩慢降下,簌簌落至地面。

    地上的大圓明明是被兩個人合力踏出,卻像出自一人之手,挑不出半點破綻。這一擊過后,他們已經(jīng)交換了位置,正因陽盡生陰,陰盡生陽。

    蘇夜知道,這場交手遠遠沒有她和陽頂天打的那么好看,那么驚心動魄,卻對她有著更為重要的意義。張三豐對武學和道法均有追求,不去完善九陽功,反而獨辟蹊徑,創(chuàng)出這門神奇絕學,將一生對武學的領(lǐng)悟融合在了太極功中。

    他和蘇夜合踏太極的時間有限,又被蘇夜強行推動卦象,終結(jié)此戰(zhàn)。但雙方都有不少領(lǐng)悟,一時之間,竟沒一個人說話。

    良久,蘇夜才微微一笑,誠心誠意地夸獎道:“果真不凡!”

    張三豐捋了捋胡須,也哈哈笑道:“老道該把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你我二人均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不必在這地方呆站著了,請回茅舍小坐。”

    蘇夜返回靜室坐定,見道童重新沏上熱茶,正要開口,便聽張三豐道:“龍頭方才所說的傷勢,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疾病只是表象。你可以用先天功為病患固本培元,渡入先天之氣,壯大其元氣,以外力令他神完氣足。老道聽過一句武學要旨,叫作‘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若他元神健旺,自然能夠慢慢排出臟腑經(jīng)脈中的寒毒,縱有邪魔外引,又能奈他何?”